一刻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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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的选择
一刻的选择
落日的余辉,透过窗上的薄纸侵透而入,室中的光线昏昏暗暗的。
我将身子整个往后靠,挨着软榻,淡淡合眼,思绪千缕万缕,在心底深处横流而出。苍白消瘦得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孕妇脸上,唇角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是自嘲。
我不知道现在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曾浓烈的情感在我们生活在一起后,会变得有如嚼蜡,索然无味。可我知道,这个生活,不是我想要的那个。
我知道婚姻是一种人性基本的生活需求,说穿了,也就是一种社会要求,不管你在年轻时是如何的年少轻狂,大话连篇,可到了人生中的某一个点后,婚姻,就成了自己表面上随缘而心底却恨不能明天就有结果的心事。
紧张,着急,为了能容于社会,会命令自己搭上全部的去爱一个人,告诉自己所有能挑出的他的优点,催眠似的忘记他显而易见的缺点,然后生活。这样的相处,也许只能在最初的极短的日子里哄骗自己是完美无疵,可在流水般的日子里,你会像看到柜子里一件最昂贵却又早已落伍的时装,逐渐厌倦,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然后,会装着视而不见,任它在衣柜中积聚灰尘,让自己的心也蒙上厚厚的尘埃。
婚姻是需要经营的,不是男女两人进入围城之后就万事大吉,一劳永逸。可我和四爷这样算是婚姻吗?
古代与现代社会的最大不同,是古代的女子只能依附男人生存,男人光明正大的象收集书画古董般的收集能让自己眼前光鲜上一阵子的美丽女子,至于她凋零之后的去处那是不在心上的。而现代女人高喊自强自立,男人受于约束,只能在众人面前给自己加上无数的光环,而所有的操作都在私底下进行,当然,这是得到了仍愿做菟丝花的女人的默许。
“主子。”身边响起云书的轻唤,打断了我的思绪。轻嗯一声,我眼睫未动,云书小心地禀道:“主子,王爷身边安泰过来了,说王爷要到咱们这房来用晚膳,奴婢讨主子示下,今晚可要备些什么菜色?”
合着眼,我随意摆手道:“这事你做主就好,不必问我,拾些王爷爱吃的,至于我就随意了。”
云书在一旁低低的应了,屋里又静了下来。良久,我以为她走了,这才缓缓张开眼睛,不想眼前一张面孔由朦胧转为清晰,云书仍在跟前,看着我,一脸的犹豫。
“怎么了?”吃力地转动身子,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
云书上前扶住我,沉默了会,方道:“主子,有些话,奴婢知道自己不当说的,可主子,您跟王爷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这两三个月来王爷都是在外书房就寝,今夜王爷过来,您——是不是留王爷过一夜?”
我微微一怔,旋即淡淡地道:“留他作什么,我这身子也难服侍他,王爷用过膳,仍是请他到别院就寝吧。”
云书闻言失望地垂下了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平常的夫妻,也许就是这个样子吧?
白日丈夫忙于生计,到了晚上,两个人坐在饭桌前吃饭,品茶,说说一日来外边发生的趣闻,放松享受着安静温馨的时刻。
只是,难得平常。
垂眸偷觎那将一夹子菜送到我眼前的大手,我微僵了僵,但仍端碗接过,未了,不忘抬脸客气一笑。
于是,四爷那张平日已显得严厉的脸庞更是阴沉得吓人,狭长的眼微一眯,旋即缓缓地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两个人间充满了食不知味的凝重气氛,似乎是绷紧了神经进食,直到用完膳端塌茶碗喝茶,我才得已透一口气。
“若是菜不合胃口,想吃什么东西你自和云书说,让她叫人弄去。”吹开茶碗上的茶叶,四爷平缓开口。
“嗯?哦,谢谢。”正要饮茶的手一顿,我不由拧眉反问,“是不是今晚的菜不合你的口味?你用膳时脸一直阴着。”所以他用另一种方式提点。
四爷愣了一下,随即波澜不兴的答道:“菜很好,是你吃得脸色很难看,和我没关系,我是天生阴脸。”
我瞠大了眼睛望他,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用这般正经八百的表情说出带着兴味的话语,瞠目结舌了好一会,我终于忍不住知笑了出来。
而我这突如其来的清灵笑靥让四爷黝黑的眼眸骤然发亮,他怔然凝视我良久,直到我被瞧得渐渐收敛笑纹,不自在的开口,“你总瞧着我做什么?”嗓音无意识的带着娇嗔,微带恼羞成怒。
“没什么。”因我含羞带嗔的质问,四爷不禁轻笑,使得向来严厉的脸庞霎时觉得极为柔软,让我不禁失神的屏声息气,旋即收敛心神,悄悄地叹了一声。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对于爱情,最可怕的,不是爱人的鸳誓背盟,而是爱到深处,感情却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锁事中消磨殆尽,心灵的默契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对对方生活习惯的下意识反应。
“安心。”耳畔传来的温热让我猛地一震,我从幽幽冥思中醒了过来,抬手抚脸,这才发现我不知何时已困在他怀里。
“安心。”一声声的低唤在我耳边响起,而我只是沉默。他想传送些什么?我惆怅叹息。奇异的感觉盈满心头,合上眼,无力地向倾倒,脸颊贴上的却是一堵宽厚的胸膛。
四爷胸怀中有我熟悉的气味,我感觉他在叹息,坚实的胸肌震了震,我轻轻地战栗着,因这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的,沉沉的,哑哑的,在夜色中逸出,宛如——宛如——带着无尽的悔恨与苦涩。
我抬起头,透过迷蒙的神志凝住他,耳边,还回荡着他刚才的话语——安心,你有多久没有对我笑过了?
多久了?我凄然笑着,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间就算最亲密的亲昵都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天下最远的距离,莫过于紧紧相拥,却为了早已变质的爱而粉饰太平的微笑。
凄厉的尖叫从我口中迸出,雍王府内外因为我的临盆而乱成一团。产婆是早已备下,在王府中住等的,而同时一起等到在王府的,还有由宗人府派出的查勘的宗亲。因为宗室子女直接关系到皇族血统,所以,从顺治年间就有规定:亲王以下至辅国公以上皇族,无论正妻婢妾,一旦怀上身孕就要上报,生下了孩子也要随后在该年正月初十以内,由长史、司礼长、典卫等官员联合签名,接生婆和在场人等都画押,具册交府编册。皇家宗室子女的出生证明上面不但要有生父生母的家世详情,还要记录当时的生育环境,而所有见证此事查勘此事的宗室大臣族长首领,还得统统签字画押,保证绝无虚言,否则将受严惩。
痛,很痛!痛得我几乎怀疑我是不是会就这么痛死!我张大嘴巴急促的呼吸,在又一次阵痛袭来时,终于忍不住一头撞向床柱。
神智恍惚中,仍清晰的感觉到剧烈的疼痛,而在产婆的一声声催促下,我因为用力过度,似乎听见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疼痛像是浪潮般一阵又一阵的袭来,逐渐淹没我的神智,过多的压力在我的体内积压着,酝酿着,一起到某个时刻,倾泄而出,我的力气陡然间虚脱,疼痛在转瞬间停止。
不知睡了多久,我才悠悠转醒,勉强地侧过脸,发现房中已经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先前意识里紊乱如战场的场景消失不见了,我身上也已被人换上了干净的绸衫。
身子仍隐约疼痛,但疲累已消失大半,皱眉看着空无地人的房间,我想,疑惑不解,为什么没人?
正想着,隐约听到花厅里有低沉的呢喃声,低喃着无意义的声调,夹杂着新生儿的嘤咛声。
孩子?
确心一喜,我张口呼唤,“禛?”
高大的身影进入内室,笨拙地抱着一个包裹在百衲包袱中的小小身躯。我记得这个包袱,这是弘历的母亲钮祜禄氏送来的,说是取了包括弘历在内的一百个有福气的孩子的衣料,拼缝而成的百衲万福包被。那天送来时,她还笑说我要生了儿子,一定比弘历还有福,当时我笑着谢过了,在这雍王府,唯一能让我放下心防相处的,也只有她和耿氏这两个甘于平淡的女人。
四爷缓慢的走向床畔,小心翼翼地捧着怀中的婴儿,严厉的五官柔软成水,双眼因疲倦而充满血丝,却闪烁着兴奋自豪的光彩。
他将孩子小心地放入我怀中,在床沿坐下,抑制不住满脸的笑意,“安心,是儿子,我们有儿子了!”
我迫不及待地拥抱这小小的生命,因为感动,我的眼中起了一层水雾,让我眼中的孩子变得迷蒙起来,眨眨眼,眨去眼中的泪水,我才得已好好看看这怀中的小人儿,他是那么的娇小脆弱,一双眼睛已经睁开,小巧的五官和四爷十分相似,感动的情绪在心中弥漫,我伸出食指,小心地放入这小人儿的手心,他感觉到了,突然的握住我的手,小手意外的十分有力,他微睁着眼睛,看了看我,小小的嘴蠕动着,突然打了一个哈欠。
“天啊,他好可爱!”我小声的惊叹着,四爷和我并头看着孩子,嘴一起咧得大大的,洪亮的笑声从他的胸膛渗出,回荡在屋里,“那当然,他是我们的孩子。”他用手将我耳鬓间凌乱的碎发勾回耳后,微笑着,按捺不住地吻住我,一手抱着我的肩膀,一手与一起拥住孩子,将头埋进我的颈部,在我感觉到一阵潮湿里低哑开口,“安心,即使是拥有天下,也不及这一刻拥有你和孩子!”
我靠在他的怀中,要用力咬住下唇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一刻,我相信他仍是爱我的,因为这一刻,我和天下,他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