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盟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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鸯盟误下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鸯盟误 下
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我愣愣的低语,“你一定很爱他。”
“爱?不,我才不爱!我恨他,恨不能他死!”花枝疯狂又狰狞地嘶吼着。
我悲伤地笑了,“傻瓜!若你不是爱得痴狂,如今,又怎能恨得如此绝对?你太傻,太傻!恨一个人,怨一个人,你尽管去骂他,打他,甚至于杀他,但别拿伤害自己当报复,只有最愚蠢的人,才会用伤害自己当武器。这样做,最痛的,其实是自己。”
花枝看着我怔了,我只低头苦笑,但若她对卢益只有满腔的爱,却无恨时,能伤的,确实只有自己。
一连几日扑空,好容易才在知情人的指点下找到了在酒肆中喝闷酒的卢益。
“你来做什么?”卢益看着我,脸色一如往昔的淡然。
自行在一旁坐下,拿过酒壶嗅了一下,不禁皱眉,这卢益,要求可真低,“来看看你醉死了没有。”
卢益沉默,呆呆地坐在桌前,酒杯拿在手中,却久久地没有倾入口中。
“你是不是觉得醉了,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看着地上丢着的几个酒坛子,我忍不住问。
卢益不语,仰头将酒大口灌下,眼里尽是苦涩。
啧啧两声,算了。
我一把夺过卢益意欲再斟的酒坛,视而不见他恼怒的眼神,犹自扬笑:“卢大哥,须知闷酒易醉,你一个喝未免太过于无趣,酒非好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由在下带大哥去个好去处,一起痛饮一番如何。”
卢益冷着脸,并不作声,我也不强求,径直起身向外走,“如果你想让花枝离开那个地方的话,就跟我来。”
几乎是立即的,卢益起身,跟随在我身后,一起到了离纷纷扰扰的大街一段距离的小院里。
一位大娘迎了出来:“公子,您回了?”
嗯。我轻声应了,见大娘冲我点了点头,心中不由松了口气,转面对卢益道:“大哥,请进。”
“这是?”卢益疑惑地看着我。我淡然一笑,“这是我盘下的院子。卢大哥,今日算是小妹侨迁之喜了,不介意我将你哄来喝杯淡酒吧?”
卢益摇头淡淡地睨了我一眼,“有酒喝就行。”但却望也不望我一眼,径自向院内走去。耸耸肩,我也无所谓他的不悦,跟他进了内屋。
酒一杯杯的下肚,看着卢益的眼已有了几分迷蒙,却仍一心求醉。
卢益,真的是葬送花枝的纨绔子弟吗?
暗暗打量着眼前的他,我不认为卢益会是花枝口中那等凉薄之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为什么?”等我意识到时,我已经开口了,看到卢益突然痛楚的眼眸,我继续,“为什么负她?既有承诺,为何背盟?”
卢益黯然许久,才哑声道:“如今再说这个,有何意义?”
没有意义吗?不觉的,我的唇畔勾出一抹讥讽,“卢大哥,花枝不欠你。”
卢益笑了,笑容中却满含苦涩:“这一生,是我负了她,是我欠她的。”
“你有告诉花枝原因么?”是非曲直,终有一个因果吧?
“事已成为定局,多说何益。”
又是这句话?!这闷骚男人,真是神佛也发火!“既是如此,你就不该隐瞒事实!花枝不欠你的!你以为将所有的一切压在心底,就是对花枝好吗?不!你错了!,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让花枝留在她一心求脱的妓院,不停地伤害自己的因!等不到你的话,她永远不会离开的!”
卢益浑身一震,片刻后,醒悟让他的眼眸中充满了悔恨,“我不知道,我以为——”
“你以为?”我嘲讽地笑了,“你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卢益的眼神陡然一利,“你如何得知我腿上有伤?”
废话,我当然知道!若不然,我无缘无故的管人闲事作什么?
“自然是与你朝夕相处的伙计们说的,你成亲当夜,突然受了重伤,养了两个月才好,这事虽为机密,但知道的人不是没有。而你家的生意确实是遭了难,近乎破产,若不是娶了太谷大姓——祁姓人家的女儿,得了嫁妆,又得借了岳家二十万两的银子,稳住了太原及山东各地十五处生意,只怕现今,卢家的这点家业早已破产还债,全家为乞了!”
这话立即让卢益的脸微微变色:“你是如何能知得如此详尽?看来,我得好好查查我身边的人了,免得有一日我让你买了都不知道!”
淡淡一笑,“卢大哥,我听说当时你和族里长辈所定,与太谷祁姓结亲是假,打算结亲后,向岳家借银才是真,却不想寡母怕你迎娶花枝,早已定计,暗里迷晕了你,让人代娶,又在新婚之夜对你下药,想让你生米煮成熟饭,不得不认了这本亲,是吗?”
卢益心情复杂地看着我,半晌才道:“是陆叔告诉你的吧?短短一段路,竟让陆叔对你知而言尽,安心,你好本事。”
难得的,他唤了我的名,却是满含讥讽,不在意,我洒然一笑:“没法子,我天生亲和力无人可挡啊。”
“你腿上的伤还痛吗?”我突然问道。
卢益一怔,下意识地左手抚上了大腿,“早已结了疤,不痛了。”
我喟然叹道:“我真不明白你们男人,新婚之夜,你为了不负花枝,不让药力控制自己,与新妇洞房,宁可生生的在自己腿上扎了七刀以保持清醒,为此,你差点儿因流血过多而失了性命,为何,你却不肯告诉花枝实情,宁愿让她恨,让她怨?”
卢益猛地闭上了眼,冷不丁站了起来,像醉了酒似的,踉跄急着向某个方向走,又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站住,直着眼望着前方,黑瞳含泪:“妹子,我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我是家中独子,一生下来,肩上就挑了家业之重,一头是祖宗和卢家百年基业,一头是一个男人的情意与胸怀,我不想娶亲,但为了卢家将倾的百年基业,我结亲了,我不想负云衣,但面对抑望卢家生存的上千口人,我不得不撇下她,做一个负心之人了!”
卢益仰头望天,声音颤抖:“我的心是云衣的,早在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就是了!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我知道,我这一生,心里就只会住着一个女人,永远不变!可——”卢益突然大恸,“我负了她——一个没了心的人,还是人吗!”
卢益背对着我,浑身战栗着,我咬唇微笑,含泪看着那个从内室一步步流着泪走出的女子,低叹了一声,退到了一边,剩下的,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了。
“为何不告诉我?”花枝眼里涌着泪,却又倔强地拭去。
卢益猛地回过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花枝,四目交接,花枝眼中是炽烈的火光,卢益却立刻躲开了花枝的直视。“一切已成为定局,说了又如何?我终归负了你,有愧于心。”
花枝的嘴唇抖了半天,痛苦地道,“你说我是你今生唯一的妻,你说要一生一世对我好,都是骗我!骗我!”
卢益突然大声道:“不,我没有,我没骗你!”
花枝不说话,一步步接近了他,陡然扑到他胸前,一把抱住了他,“冤家!冤家啊——”花枝声嘶力竭地大哭着,两手一下一下,捶打着卢益的胸口,卢益僵直地站着,似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感伤地用力地抱着她。
花枝哭了一阵子,声音渐歇,卢益才痛楚地道:“云衣,我知道你是一个痴情女子,我就是再说什么,也是负了你,这辈子,我无法履行我的誓言,让你做我今生唯一的妻了,可在我心里,永远只得你一个,虽是如此,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要受到惩罚,心如刀割,愧疚终生!”
花枝浑身颤抖,却咬牙克制着,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无声滚下,“这些年,我活着就像一个死人,到底明白了一件事,人生在世,没钱,真是万万不能!我没有显赫的身家,所以失去了你,可失去了你,我与死又有什么区别呢?你明白吗?我重又自己跳进了火坑,就是希望你心痛,失望你难过!只有你痛了,才有可能拋下你那个有钱,有貌,又是贤淑有德的夫人,把我从火坑中救走啊——”
卢益痛苦地喃喃道:“夫人?对啊,我已有了一个夫人——”
花枝闻言猛地一惊:“你,你——”
卢益心如刀绞,流泪道:“云衣,我纵不愿,也已娶了亲了,这个夫人也——好很好,虽然我对她无情,新婚之夜让她受尽羞辱,但她明知新婚之夜我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洞房是因为你,但仍回家跟娘家借了二十万两银子,救了卢家百年基业。云衣,娶她非我所愿,可,但凡我还是个男人,就不能在人家救了卢家后,拋弃了她。我对她无情,她却对我有恩。我无法与她夫妻相待,但我得像敬重恩人一样敬重她,给她留一个卢家正妻之位,不能过河拆桥的休妻,毁了她一生的品行与名誉!”
花枝呆在哪,死死地盯着他,突然疯了似的狂笑起来,卢益大急,摇晃着她道:“花枝,别这样。别这样——”
花枝突然住了笑,平静异常:“你对我有情,所以弃了我,你对她无情,却不能拋下她,很好,很好,我花枝终归没有看错人,你卢益,是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的男人!卢大爷,你既然那么敬重疼爱你的夫人,你就好好的和她过一辈子吧!”那一瞬间,花枝脸上现出的绝望与恨意是我,是卢益一辈子都不能忘的,像是一瞬间,她已心如死灰,无一丝生气。
卢益呆呆地站在哪,等他回过神来,花枝已经摇摇晃晃地去了好远,卢益突然明白过来了,这一次,他可能永远失去了这个心爱的女人,刹那间,卢益的脸色陡地变得可怕,猛地追上去,一把抓住了花枝,惨叫一声:“云衣——”嘴一张,“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花枝的月白锦衣染得斑斑血渍。
“卢大哥!”我惊叫跑去,跟来不及扶住他轰然倒地的高大身躯。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