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运筹戎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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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运筹戎旅
初冬十月,正是一个小阳春。蓝蓝的天上没有一朵云彩,耀眼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渭水谷地里处处飘荡着煦暖的微风。远处村庄的打谷场上依稀可见一垛垛刚刚码起谷物,河边有牧童骑着黄牛吹出悠扬的笛声。通往凉州的驰道,宽阔平坦,笔直笔直地通向西方的天际。
此时,有一支大军在缓缓西进着。
队伍前营的骑兵高举着黄旗,左营举蓝旗,右营举白旗,形成了一个旗帜方阵,稳稳地向前推进。远远看去,只见旗帜,不见旗下的士卒;只听到军旗猎猎舞动声和细碎的马蹄声,而不闻萧萧的马鸣。中军的一片猩红的大旗,环抱着“甘”“陈”两杆杏黄帅旗。
甘延寿骑着青黑的骊霸,陈汤骑着枣红色的西骥,并行在汉军的行列中,谈笑风生,不时地望望远方的的山峰。他们头戴熠熠生辉的青铜胄盔,身披鱼鳞铁甲,连臂上和腰下也都穿着甲袖和甲裙,阳光下放着寒光。腰间都挎着一把青铜宝剑。两侧的战士不时地抬头仰望,感受着他们的威严和杀气。
他们也没有料到,此行如此顺利。皇上一道诏书,甘延寿与陈汤前往乌垒接替韩宣的职务,两人分别为都护和副校尉,俸禄都是秩比二千石,命令国库提前支付。诏书要求,沿路各郡要无条件地提供人力物力财力的支持:天水郡要提供大军所需的武钢车、楼车、擘张弩和蹶张弩;武威郡要准备骑兵所需的副马一千匹;张掖郡提供两营两千兵员;酒泉郡预备陈汤提出具体要求的特殊物资;敦煌郡储备好一万人一月的口粮,并签发出关牒文。还特别恩准靡诺率领山离羌人参加都护军屯垦御敌。消息传来,整个长安城喧腾起来了,大街小巷里的人们都欢呼雀跃,传言着:甘陈二将将要西征,大汉谷吉被害之耻就要昭雪了。
甘陈二人回头望了望长长的队伍。一百辆驷马组成的武钢车隆隆地行驶在大路当中,卷起滚滚的尘烟,引来沿路的百姓列队观看。这武钢车,是对付匈奴马队的好战车。它的车身上蒙有牛皮犀甲,前身捆上长矛,后身安上坚固的盾牌,本身就是一个可以移动的堡垒。当年卫青曾在大漠上用武刚车阵与单于大战,并取得最后的胜利。他将武钢车围成一个圆环式的营垒,长矛朝外,阻挡敌人骑兵的靠近冲击;弓箭手在车内通过射击孔向外放箭。借助武钢车这一矛盾结合体,卫青一举歼灭了单于不可一世的马队。此次出征的路途上,武钢车担负了运输的任务,运送伤病员、粮食和武器。中间的两辆车,一辆是给甘延寿拉着他的兵器,另一辆则装满了陈汤的书,其中就有刘更生临行前匆匆送来的没有写完的《说苑》。刘更生嘱咐陈汤和官员:你们不要嫌我絮烦,这两本书要仔细读,认真领会,保证有用处。回来后,要完好无损地交回来书,还要交上读书的心得作为报酬。
他们俩还特意看了看,前面的十辆车上装着一二十个圆圆的木桶,空空的。
他们向两旁看,右手边是靡诺的山离马队,清一色的灰色西羌矮马,那马虽然身材矮小,但粗实健壮。马背上身着羌人戎装的骑手个个神采飞扬,昨天,靡诺命令大家剪去了遮在眼前的长发,要求众人向长安营看齐,不搞特殊化。他们除了身背连弩机,腰挎马刀外,每人手中又多了一杆钩镰枪。它可以直刺敌人,也可以横扫马腿,是对付匈奴骑兵的利器。左手边是长安营,他们早换上了呼韩邪单于送来的草原骏马。那些高头大马嘶
鸣起来,惊天动地。处在这支队伍最前面的是杜勋,他已被任命为军候假丞兼正统领,眼下可谓春风得意,意气风发。
甘陈二人畅快地交谈着:
“子公,你看这骏马都一水儿的颜色,一样地身材和模样,这数量可有一两千头的啊!”
“可不,均况兄。想当年,高帝建国之时,他老人家的车驾,连四匹一样颜色的马都找不齐。今夕对比,变化太大了,可以说天翻地覆啊!”
不知不觉中,队伍进入了凉州刺史部的地界。虽是在山岭之间,道路依然宽阔。
“这条驰道,也是变化很大。当年,我与谒者竺次护送冯夫人返回乌孙,往返都经过这里。那时,它只是条荒野小径,很少有人走。走路稍不小心,就会掉下路边湍急的渭水中。偶尔,会从山上的密林里跳出几个剪径的土匪,劫掠行人,图财害命。现在,路宽了,驿站也建立起来了,商贾来往,井然有序,百姓安居,其乐融融啊!”甘延寿不禁地抒起情来。
“均况兄,那是那一年的事情?”
甘延寿略作沉思,“那还是宣帝甘露元年的时候。冯夫人带回宣帝的诏书,册封元贵靡和乌就屠为乌孙大小昆弥。这样做,一下子稳定了当地的局势,也让大汉的势力扎下根来。”
“哦,那时候,我还年轻。我在瑕丘跟随老师读《谷梁经》,梦想着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呢。一个人拿着全家的用度在城里读书,忍心看着父母在田里受苦。现如今,我做了朝廷命官,有了官俸来孝敬父母,可他们都——”说着,陈汤哽咽起来,眼圈也红了。
“子公老弟,想开点。你现在做的是为皇上和大汉拓边御敌,这就是光宗耀祖。我想,老人家他们九泉之下是欣慰的。”甘延寿看了一下两边,凑近陈汤耳畔,“临行前,刘更生跟我说了一件事,嘱咐我先不要告诉你……”
陈汤有些不解:
“这个酸人怎么总是神神秘秘的呢?”
“他是怕你分心冲动,小不忍则乱大谋。”
陈汤急了:
“什么事啊?你就别卖关子了!”
“是这么回事。瑕丘县令周至教犯了贪赃枉法罪,被发配敦煌服苦役。囚徒们比我们早走了几天。”
说完,甘延寿看了看陈汤,出乎意料,陈汤十分平静:
“他是自己走上了不归路,与我何干?我还要走我的阳关道。”
再往前走,山势高峻,山林密布,遮天蔽日,队伍有了点小小的**声,队形也出现了一点混乱。这时就见长史侯颇挥舞一盏令旗,穿行在前后的队列中。他不时地举旗调度着队伍的行列变化,调整各营的行进速度,指挥弓弩手注意两侧山上的动静,随时准备应付突**况。很快,队伍就平静下来,又继续井然有序地开进。
“这个侯三,做长史有点屈才了。看来,他跟着侯老前辈在朔方没有少学东西啊!讲起对付匈奴的战术来,头头是道。”甘延寿说。
“就是脾气有些暴躁,爱冲动,这个毛病得克服。”陈汤寓褒于贬,为的是等着甘延寿的下文。
“白璧微瑕,只需日日拂拭罢了。西进西进,也是扩军的过程,正是用人之际啊!我看,不妨让侯三去做统领。”
“我们现在只有长安和西羌两营,没有他的位置啊?”陈汤之问引出关键来。
“这
不是问题,我们可以扩营嘛。”
陈汤一下子来了兴趣:
“扩营?均况兄,您慢慢说说。”
“子公你看,我们与万年的北地营在参街谷会合后,就是五千人的大军了,其后要达到五六个营上万人的规模,战术战斗指挥的要求高了,协调管理的难度加大了。我们得未雨绸缪,提前做好各方面的准备,主要是骨干队伍的准备。”
“均况兄真有远见啊!”陈汤由衷地佩服。
“我想,事不迟疑,到了天水,我们就先建立一个临时的直属营,负责人员培训事务。子公,你看怎样?”
“太好了!我虽然有过类似想法,但都没有形成真正的思路,老兄您都想到了。”
“子公,你也别光顾着夸我,也提一下具体的建议。”
“好,均况兄。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到了天水又要接受一片硬弩,但是按原计划这批武器要分到各营去。然而,据我考察,匈奴马队最怕的就是汉军的密集弩箭的大面积杀伤,秦朝时蒙恬就是使用这个办法。我们不妨在适当的时候成立硬弩营,把各营的擘张弩和蹶张弩集中起来使用,那样将给匈奴人带来连续不断的恶梦。我想,这个直属营,眼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培训弓弩手,您看怎样,均况兄?”
“英雄所见略同!”甘延寿兴奋得一拍手。
“侯三在朔方多年,深得侯老前辈的真传,在这方面有许多的心得。”
“是啊。”甘延寿附和着。
“另外,以后环境逐步恶化了,少不了打大仗恶仗,统一指挥就显得特别重要了,这就需要抽调各营的旗手鼓手传令兵在一起培训训练实习。沙漠作战,地形气候等情况特殊,要专门培训侦逻斥候人员。与各部夷狄打交道的时候多了,与敌军战场交锋机会多了,需要翻译人员,需要交给士卒战场语言。这些都该是直属营训练的内容。”
“好啊,子公你考虑得真周到啊!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你没有讲.。”
“没有讲?”陈汤有些疑惑。
“是啊,关于战略方面的。子公你是知道的,在都护军里,你是最有文化的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现在又做了武官。我和万年杜勋都是一介武夫,除了舞枪弄棒,兵法上的事儿就一窍不通了。我有个想法,到了天水,咱们就办起个讲武堂,由你主讲,一路讲到乌垒,讲到都护府。到那时,每个将领都成了文武双全之人了。”
“均况兄,您就别夸我了。”
“夸什么?实事求是嘛。你就当然不让吧,想想讲什么,提前准备一下。”
“好,那就讲西域地理风土人情,讲匈奴历史和军队现状,讲大漠作战战术战法,讲新环境与新纪律新要求……”陈汤一讲起来,又是滔滔不绝。
“好了,你就被卖弄了!我还有事问你:公孙扶礼哪里去了?干什么去了?”
“是不是匡衡跟你要人了?”
“你还真说错了。那一天,丞相一听我汇报公孙扶礼逃走的事儿,立刻就对我摆手:这事儿跟我没关系,那小子是我一个八竿子搭不上的亲戚,他的所作所为与我无关——这事儿可千万别让圣上知道。”
“呵呵,丞相也会丢卒保车啊,可怜了这位公孙了。不过,我估算,他也在这条路上,也许,不久我们就会与他相逢。”
“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