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三十七章 一霎微雨洒庭轩(二)

第三十七章 一霎微雨洒庭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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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一霎微雨洒庭轩(二)

手刚要碰上轻垂的帘幕,突然仿佛后面一阵风浮起了万千的发丝,一屡屡飘散在风里,如墨轻扬,凌君惊回首,却见那排排书室之中一个白色的影子远远而立,飘散的发丝飞舞,就像画中的谪仙一般,凌君心中大惊,暗道难道这自己真的见鬼了,可是以前爹爹说过神鬼之言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可是于这黑夜茫茫之间,这一道魅影何其诡异,凌君心中为自己壮了壮胆,高举着灯笼朝那道白影走去,隔着几寸来远,凌君见那白衣人在地上投下了长长的一道墨影,想来不是什么鬼,便是和自己一样觊觎侯府书籍,偷偷而来的,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便许远的高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侯府禁地,你为何在此。”说完自己亦觉得好笑,自己亦不过是偷偷跑来的,见那白衣人许久无动静,凌君心中又腾起了不安,便越发的走近那白衣人,走近了方才看见那长长的发丝居然及膝,凌君心中越发的不安,便又退了几步,突然窗外的一阵风拂起了那人低垂的发丝,却见一双眼明亮得像夜明珠,顿顿的望着自己,凌君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这分明便不像有生气的人的目光,虽然眼明亮如星,却半点生气也没有,再挑灯细看,心中却好似突然炮竹炸开,惊愕得一时呆立如木人,这般眉眼竟是六公子,可是为何脸色却煞白如纸,仿佛从未见过天日的惨白。凌君怔怔的叫了声:“六公子。”却见那人衣袖一扬,泛起浓浓的笑意,凌君只觉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等醒来时却发觉自己睡在了藏书阁之外,依然是自己进来的那道小门,却已然锁上了门,半点痕迹全无,凌君仿若就像做了一个梦,可是那张脸却真切的在脑中出现,那张脸酷似六公子,可是却又觉得哪里不像,一时也说不上来,心中却充满了后怕,只是自己为何竟会在这,明明便是在书房之内的,一时之间疑窦丛丛,看天近拂晓,再不回去只怕子仲哥哥着急,便稍整衣裳拨开树叶朝来的路走去。

只见黑幕之间一名白衣男子与一名黑衣人长身而立。

白衣人说道:“先生的女徒弟,居然敢闯藏书阁,果然非一般寻常人。”

黑衣人却长长的叹气说道:“可惜,这般女子,却是盛极则夭,华年不保。”

“呵,先生何故多虑,观她面相并非短寿之人,刚才替她把脉,淬月之毒隐忍未现,恐是体内含毒压制,只是毒中淬月生不如死,哎,人间无医啊,除非。哎。”

“除非,除非什么?”

“古滇国素来邪魅,要解淬月必先死,只是药引难寻,不提也罢,只怕为解淬月,死伤更是无数。”

“命数伦常,自是不可强求,既然你都说淬月之药引难寻,那定然是真的难寻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这女娃好奇心切只怕公子你露了脸,她便不会就

此作罢,她是我徒儿,还请大公子好生关照。”

“先生请放心,你救敏怡之恩,在下永銘于怀。”

“大公子何须客气,只是凭公子的能耐要出这小小侯府何其容易,只是不知为何却宁愿被侯爷禁锢于此。”

“先生,我毕竟是侯府中人,他毕竟是我的爹,再怎么我也要为那些弟妹们留条后路。只要敏怡平安,此生我已别无所求。”

黑衣人轻轻的叹道:“公子素来狭义心肠,只是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天快亮了,在下便告辞了。”说着踏叶而去,瞬间踪迹全无。

那白衣男子望着那远去的一道黑影,心中长长叹道:“段先生,父亲之手段世人难及,当日你能救下敏怡,不过是他为了压制我而故意为之,我不能出这侯府,爹爹想要的东西我尚还不能给他,只是我怕一旦那东西给了他,世间生灵涂炭,便真的成了人间地狱了。可是敏怡和我的孩子,哎,难道真的药我毁掉这个世道嘛。父亲你可知我那孩子也是你的孙儿啊。”

天光拂晓,在淡淡晨光中那白衣男子长发轻垂,俊雅儒目,赫然却是侯府口中已死的长公子。而那远去的黑衣人,竟然是段銘城。

凌君一路小跑,生怕早起的小厮仆妇看见了自己,如今这般模样,实在不能见人。便一直低了头急急的往前走,偶尔遇见一两个小厮,因着衣裳平常且认识她的人本就不多倒也相安无事,然而怕什么来什么,晨露微晓中,却见六公子和浩焱迎面而来,凌君心中暗暗着急,这般模样,若让六公子看见便糟糕了。便压低了头,道了个万福,见二人疾走匆匆并未在意,便抬头朝六公子望去,却不料,那六公子正回头相望,凌君一个激灵,急忙的往前走,那六公子远远的叫道:“小梨。”

远远的凌君走得越发急。却把浩焱吓了一跳。叫道:“公子怎么了。”萧楚离望着那道纤细的身影渐行渐远,嘴角浮起一点笑:“没事,我们走。”

凌君并没听见萧楚离叫的那一声,只是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脸竟是万分的害怕,只有远远的逃开。还好这一路未曾再遇上什么人。好不容易到了闻风阁,却见云妈妈远远的站在门旁,他心中一紧,便忙的快步走到近前。

低低叫了声:“云妈妈。”

“小洛,你去哪了,将军回来找不见你,都快把整个闻风阁给拆了,哪都找不到你,你去哪了。”

“云妈妈,我,我不过是太闷了,出去走走。”

“瞧你这般模样,哎,这孩子,快去吧,将军在你房中。”

凌君心中愧疚,忙的一笑说道:“是,云妈妈,我这就去见将军。”说着急忙的朝后院走去。清晨的露珠点滴,寒凉而晶莹,印着微微曙光,点点如水晶珠一般,凌君心中想

不知如何对他开口不由得一片心虚,走到房前,见灯光盈满房间,不由得心中一紧,便轻敲房门叫道:“子仲哥哥。”许久不见有人来开门,方才推开厚重的房门,咯吱的声响敲在心上一阵涟漪,推开门,却见灯盏明亮,而白忠沅却靠在八方桌上沉沉睡去,双眼紧阖,纤长的睫毛屡屡分明,脸色苍白,那刚毅的线条棱角分明,几许憔悴,薄唇轻抿,却干燥得泛起细碎的薄皮,凌君心中一疼,这些日子,他的辛苦她看在眼里,他定然又是一夜未眠,看蜡泪点滴必然是等了自己许久,心中不禁一疼,伸手附上他的唇,泛起的薄皮有些刺手,而唇却一片寒凉。凌君刚想把手放下,却不料,白忠沅伸手握住了还停留在他唇角的手,一握之下,只觉得她的手一片冰凉,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凌君不妨他并未睡着,心中羞怯方才说道:“原来子仲哥哥你并未睡着。”抬首却见他满脸的恼怒,方才不敢说话。

“你这大半夜的去哪了。”

“子仲哥哥,我,我只是见你总不回来,便出去走走了。”凌君想,去藏书阁之事还是不说的为好,以免他担心。

白忠沅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多有不舍,便忙的拉着她到床前坐下,说道:“怎么这个样子,头上的簪子哪去了,这一路可有人看见。”不知为何,他竟这般在乎起凌君女儿模样被人看见,仿佛她便是一道独属于她的风景,任何人都不能窥视。

凌君见他言语稍霁,知道他定然是不生气了,便笑着回道:“子仲哥哥,是我不小心将簪子给丢了,我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看见,你放心好了。”

白忠沅怔怔的看着她,灯光下倩影如画,轻颦浅笑,嫣然若菊,为这般女子描眉窗下,共话芭蕉夜雨一生,亦是福禄所至,人生之幸。不自觉的说道:“你这般女子,叫我如何放心。”

凌君见他一时痴迷,不知他心内所想,见他这般说以为是担心自己,便忙的说道:“子仲哥哥,你放心吧,我这么大人了定然会照顾自己的,快些去休息吧,大半宿都没睡。”

白忠沅知她会错了意,忙的说道:“过了睡觉的时候了,君儿困吗。”

凌君摇了摇头,他便起身将她的长发倌起,拔下自己头上的一柄玉钗,插在她的头上,凌君只觉得满心情怀长远,甜蜜之感悠然而生,他身上点点的阳刚气息投进她的鼻尖,无端的心中怦怦直跳,再抬首见他望着自己悠悠而笑,凌君一时满脸通红,慌忙说道:“每次都是子仲哥哥为我梳头,谢谢你子仲哥哥。”

白忠沅轻轻一笑:“你我之间何须谢字,不过是我心甘情愿的。”说着不管她听未听见,忙的拉着她的手朝房门走去,凌君不知她要作何,只一味的让他拉着。清晓微露沾衣,晨光轻灵,漫天秋叶飘飞,黄菊生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