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十二 凤凰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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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十二 凤凰于飞
“老婆子,你说,这什么离的是何方神圣啊,怎么找了半个月,却怎么也找不到,不会是死了吧,那我们那群小娃娃可就泡汤了。”
“呸呸呸,乌鸦嘴,你是诅咒我们啊妩嫁不出去呢。”
老头委屈的撇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旁边的妻子。飞得累了,坐在一棵大大的榕树下歇凉,这里倒是个好景象,小桥流水,绿树成荫。
辛追子突然吸了吸鼻子说道:“老婆子,你闻见没有,这里有一股子药香。”
迟苍仔细闻了闻:“果然呢,这草药还很特别。”
“是啊,老婆子,走我们去瞧瞧。”两人一前一后朝前走去,顺着那道淡淡的药香隐遁而去。
两人停驻在一棵大树顶端,望着这里的恬静安谧,看香樟树下有一男子一身白衣,身边坐着十几个孩童托腮弥想。
“老婆子,那药香就是从那个白衣人身上传来的。”
“不会吧,通共几百种药材的香气怎么能从他一个人的身上传来。”
“哈哈,你这就不懂了吧,民间有一种人叫药人,那个男人便是。”
“那他岂不是很受罪。”
“哎,远观面色这个人只有几年活头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飞了下来,靠近了香樟树,方才走近,那个白衣男子突然扬起一张笑脸:“你们好,我叫思梨。”
两个老人相视一笑,待看清了他的容貌,豁然大惊,俱都一呆,过了半刻,那迟苍低声耳语道:“老头子,不得了了,这世间怎么出了这么个妖孽,哎呀,长得真是俊啊。”
辛追子却皱了皱眉:“老婆子,你没看见他的眼睛是瞎的吗?”
辛追子仔细一看,果然那眼睛一动不动,不由得越发震惊,“那他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辛追子捻着白胡子思索道:“民间也有高人啊。”
“二位,有何事相询吗?”白衣男子温和的说道。
两个顽童呵呵乐道:“我们顺道而来,只是想打听个人。”
“不知二位想要寻何人?”
“我们一寻最伤心之人,二寻名唤楚离之人。”
“二位寻的名唤楚离之人已经死了,而二位所寻最伤心之人只怕也矣死了。”白衣男子依旧温和笑道。
“都死了,那么我们啊妩岂不是会伤心死,老头,这可怎么办?”迟苍一脸焦急。
辛追子拍了拍老妻的手笑道:“公子所言死未必便是真死,虚虚假假,真真幻幻,若照公子的说法,世间之人都死了。”
“心死人便灭,世界之人都纠结在尘寰之中,实则肉体虽存,灵魂已灭,这世间本就无人可活了。”
辛追子一时语塞,却由衷的赞许,这样的年轻人,这样的姿容,呵呵,若是啊妩喜欢倒是一桩好姻缘啊。
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白衣人嘴角弯起笑意:“老人家是在看我吗?”
辛追子大惊:“老婆子,不得了,这个娃儿不是个凡人啊,只可惜,他就要死了,要不然我们的啊妩孩儿跟他真是一对啊。”
迟苍皱着眉头说道:“老头子,那你就治好他啊。”
“老婆子,这娃儿心已经死了,就如同啊妩的白发一样,若解不开心结,我是治不好的。哎,可惜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老头摇头叹道。
世间万物变化万千,犹如昨日之风,不会度过时间的河流再来浮动今日的人儿,她小心翼翼的走在尘世之巅,仿若自己不过是一个孤魂,离开太久,永远都没法以入世的姿态投入,才四年的时光她竟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行到锦河之巅,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喊响彻如磷江面,恻隐心一动,俯身向前,轻轻问道:“大嫂,可有什么伤心事。”
却见那女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掩面痛哭,犹自不理,哭得伤心,她心神一动,莫是这孩童得了什么顽疾吧,便俯下身子,执起孩童的手触上纤细的脉搏。难怪这妇人要哭泣了,这孩子若非遇着自己怕真的便活不了了。
放下孩童的手,轻轻拍着妇人的肩:
“大嫂,我能救你的孩子。”
妇人哭得伤心,突然止了哭声,仿似于濒临绝境之地突然握得一根稻草,死死的便拉住了她的衣袖,一张泪眼模糊的脸,隔着羽纱她看得分明。
眼前的妇人不过才二十来岁,浓眉大眼,眉目姣好,有着一股难掩的英气,心里一动,这女子好生熟悉,细细想来,时隔六年的时光,记忆也开始生疏,沉默思索了许久,对了,眼前的女子便是自己在璟宫曾经见过的卢蝉儿,多么遥远的名字,而今却生生拉得这般近,果然是命运吗。
轻轻一叹,曾经如花容颜此刻也添了风霜,纵是二十多岁的美好年华,却粗布葛衣,颠沛流离,卢蝉儿怎么会在这。这孩子,莫非便是当年所怀之子,看着那沉睡昏厥的容颜,长得真是英俊,小小年纪已经有了这样的姿容。
从怀中摸出一把银针,刺入人身大穴,片刻时机,那孩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片刻,发紫的乌唇逐渐变得红,那妇人长吁一口气:“多谢姑娘相救。”
她笑笑:“不碍事的,只是以后勿要叫他再吃有毒的野果。”
妇人点头应允,便要磕头来拜。
她急忙搀住她:“蝉儿姑娘不必了,你我本是旧相识。”说着拿下帏帽,露出一头白发和绝色姿容。
眼前的妇人一惊,却终是见过世面的人,便恭谨相问:“姑娘你既是我故人,不知名姓是哪几个字?”
“我名唤乐妩。”
“乐妩,我从不曾识得乐妩这个人。”
“而今不是识得了吗?”
“那乐妩姑娘是要去何处?”
“天地无我可去之处,天地亦无我不能至之处,而今我不知该去往何处。”她低声打了一句遏语,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懂。
“乐妩姑娘若暂无去处,不如在草堂一歇。”
她思索片刻望着无数残阳,点头答了声“好,”便随在母子二人身后去了一处草堂。
片片芭蕉遮掩下一处竹楼翩然在一池碧水之上,她微微发呆:“蝉儿姑娘寻得一个好居所。”
“不过是世俗之地,难得入姑娘之眼,姑娘行走尘世不知所为何事?”
“无事,不过是寻最伤心人三点泪救我恩人性命。”
“那姑娘可曾寻到?”
她摇头而叹:“并未寻到。”
卢蝉儿低头沉思,许久方才笑道:“姑娘若要寻,我有一个法子。”
她淡淡一笑:“蝉儿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卢蝉儿将孩子放入内室,掩上锦被说道:“姑娘医术难得,莫如开一家医馆,问诊寻药,诊金便是三点眼泪。”
“蝉儿姑娘好法子,我竟没有想到,多谢。”她嘴角堆满笑意,诚心道谢。
从此她便在此间开了一家医馆,名为三静居,所谓三静,静气,静神,静心,三静居只医伤心之人,只需三滴眼泪作为诊金。
不出半月,三静居之声名响彻江湖,三静居乐妩大夫医术冠绝,可起死回生。
“啊妩,你怎知什么样的眼泪便是伤心之泪?”
女子抬眉笑道:“伤心之泪必是极清,极淡,含着血色的泪,我一辨便知。”
“当真是闻所未闻,那你师傅他可等的这些日子。”
嘴角轻颦:“莫说这些日子,便就是再等上两年,他也一定等得。”她知道凭师傅的能耐虽不能治,自保却是无问题的。
“楚离,你当真要走,”一美妇人双眼含泪,拉着眼前一身素衣的绝世男儿,哭得凄凉而决然,风姿绝世的男儿如青松般岿然不动,许久那没有焦距的双目紧紧一阖:“娘亲,我该走了。”
“楚离,你要走到何方?”
男子如青瓷般的肌肤如玉,淡淡绽出一缕笑:“娘亲,行到我的生命尽头,直到我走不动为止。”
美妇人美目里盛满泪水,一滴滴落在清镜砖上似绽放的梅花,终是不可得,终是寻自在,即使是他亲娘握住的不过也是他消逝后的一缕清风。
旁边一个青衣中年男子,轻轻的拉住了美妇人,低声道:“楚离有
他想要去的地方,你便让他去吧。”
眼前如玉如风的男子,微微浅笑,这是他与尘世最后的牵连,一旦离去便是永远,永远断绝了尘世之路。
执着一柄蓝田玉手杖,他缓缓走出了暮雪山庄,流于世间的万千繁华都随风而去,随云而散,暮雪山庄的桃花柳树已成昨日之梦,他明知自己只有两年的时光了,便不如自己走向死亡。
行于世界,只需给人问诊,便能得一碗餐食,能解得肚中饥饿,从小长在段先生门下,纵然不如她的医术,却也不弱,后来救了一个濒死的孤儿,便怎么也不愿离去,从此便养在身边,取了名字,名唤秋思。
从此他便与秋思踏遍了千山万水,一日行至一处山涧之内,高崖耸立,药草弥香,未经得山涧便听闻此中有一个姑娘医术了得,世人不及,然则这姑娘只治伤心之人,只需病人三点眼泪。
世间果有这样的女子,当真可笑,伤心人之泪,莫说这伤心二字如何来断,便是那眼泪又如何能辩得是伤心人之泪。然则自己亦算是个伤心人呢,她能否辩得他的眼泪可是伤心之泪。
秋思听得有这样的女大夫,拉着他洁白无暇的袖子欢呼道:“先生,先生,你的眼睛有得治了。”
他笑而不答,治了又如何,他从不倦念这尘世,亦无所眷念之人,若非娘亲以一身之血挽回自己的性命,他早已绝尘世而去,活着才能经历失去的痛苦,活着方才煎熬自己的心,活着不过是让自己永远活在罪恶中让冰风烈火摧残身骨,这也是他唯一能偿还那女子的东西。而今他不过是将死之人,两年的岁月用来历经人寰的苦痛,也许该够了。然而看得秋思欢喜雀跃的模样,终究不忍拒绝,点了点头。
走入山谷,闻得一缕淡淡香气,竟似从来未曾有过,处处药草庇荫,不曾见得眼前景色,心中却觉得安宁,可是瞬间,那淡淡的香气入心,心隐隐的作痛,身子一曲,旁边的秋思紧紧的搀住了他,失声呼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他皱着眉摇头:“无事,只是想起了过往之事。”
秋思搀着他走近了三静居,天青纱帘弥漫,竹兰生香,静得有些虚幻。忽听得珠帘内一女子清淡的声音响起:“公子要看什么病?”仿似隔了漫漫银河,这样的声音为何竟好似似曾相识。
他的手微微颤抖:“敢问姑娘,何谓伤心人之泪。”
“心伤、神伤、脉脉皆伤便是真正的伤,我所需便是这样的泪。”灰败的眸子突然炸裂一般,在努力的寻找。
“你心神躁动,并非心伤之人,我此处只治伤心人。”依旧是冷冷的清淡话语。
他缓缓坐下,轻声道:“请姑娘备下一盏,我便将泪许与姑娘。”
里间一声轻笑,如白雪一般晶莹的双手递了一只玉盏,秋思赶忙接住了,递到他的手上,低语道:“先生,这是个疯子,我们走吧。”
男子起身而立,往事纷沓而来,手中握着的一只玉魄蝴蝶生生的将他的手嗑出了殷殷血迹,一滴滴落在一棵素白的茉莉花上,似染上了殷红醉人的胭脂。
一滴泪顺着如玉容颜跌落在玉杯之中,四年了,四年前本该流的泪却足足等到了今日,原来他需要偿还她的不过是一滴泪,清脆的声音让里面的人心神一震,白丝如雪下的容颜有了一丝波动。
秋思将玉盏递还给里面的人,却见那如玉笋一般的双手轻轻一抖,接了玉盏,竟看见那玉盏之内,一只带血的玉魄蝴蝶缀着晶莹的泪珠,秀挺的鼻子靠近玉盏,那几滴眼泪带着斑斑血迹,带着清濯之气,果然是伤心之泪呢,心里蓦然一酸,仿若有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钻入心扉,抵死相缠,陌然呆立,几滴泪顺着容颜落入杯中,繁华万千,谁无泪,谁又无伤心事,原来自己寻了这么久,真正伤心的人却是自己,然而无引如何惹自己伤心,伤心人之泪皆入了玉盏之中,生生纠集,生生不散,素手掀帘,那曾经熟悉的绝色姿容重新印上心头,泪悄然划过如冰似玉的脸颊,跌落到自己的手上,两两相望。
不远处,白发苍苍的两个人相视而笑……。
(全书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