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寂寞容颜寂寞尝(一)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寂寞容颜寂寞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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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寂寞容颜寂寞尝(一)

花开花始春风一谢,到最后他终究是晚了一步,看着隆冬的岁月中无尽的安谧和彻骨的寒,除了寂寞的坐在庭轩前的庭栏之下,便是在她住过的地方徘徊,这样总会想起那个女子曾真实拥有过,曾是他的妻,不会随着意茁的记忆随水流去。

抚摸着雕花的书案,长长的案几上擦得铐亮,泛着幽幽的冷光,踱步走到床前,倚身躺下,寒冷的被裘让他的心一阵**,终究是不在了,如风而来,又随风而去,就像天上的纸鸢,曾经无论二人情怀怎样,他与她终究有那根线拉扯着,而今线还在,纸鸢却飞去无踪影,只剩下他独自的拉着那根线在奔跑,可是纸鸢已不在,这根线又有什么用。

闭目之间,那素以女子嫣然的笑意,如水般潋滟动人的双眸宛如被刀刻在了心上。拉过被裘希望那里还残存着一丝她的气息,淡淡的果然有点清素的香气,一如她的容貌,手探入被裘,却突然摸到了什么,起身,想看,却见一件衣裳一双布鞋整齐的码放在被裘之下,云锦长袍,衣领上绣满细碎的梅花,一双布鞋,亦是绣满了梅花,针脚不够细密,花秀得亦有些蹩脚,细长的手覆上这衣裳布鞋,突然心里却有一股暖流朝全身的经脉汇去,在侯府的点滴岁月弥漫在心口,这十几年的岁月仿若只有这短短的几月时间,才是真正的属于他,怀想过后,寂寞摄人,却依然是荒凉的痛心。

“六爷,六爷。”不知谁在门口低唤,萧楚离微微一惊,心头骤凉,眉间纠结,连这点属于他与她的回忆也仓惶的被人打破,沉声说道:“谁。”

门外的人回到:“六爷,顾姑娘醒了,段先生叫您过去。”

全身一震,仿若于浑天暗地里看见了一抹灿烂的曙光,让冰寒涩涩的全身扬起了一点暖意,眉目里的澄澈与急切写满了焦虑,启门而去。

昭月阁的后堂段先生正襟危坐,为躺在**的女子把脉,轻声笑道:“姑娘好多了,身上的毒我亦给姑娘解了,只是姑娘这毒也是有后遗症的,因为下毒时间太长,只怕姑娘终身都不能生育了。”

顾云慈倚身靠在枕上,原本安宁煞白的眉目突然跃起一丝惨痛,双目瞬间失神,在云崖洞的那段日子如水般涌来,那样的黑暗与悲惨,她终究还是逃不过,自己本就孑然一身,此刻能从鬼门关中走出来已然大幸,罢了终究是自己福德不够,眼角滑下一滴泪,抬起微微麻木的手拂去,笑着对段铭城说道:“先生,她怎么样了。”

段先生心怀感慨,知她所问是谁,慈爱的望着她笑道:“你放心,她很好。”

顾云慈纠结的眉头方才展开了许多,收拾起破碎的心,虚弱的说道:“如此就好。”

段铭城冲她点了点头却突然沉重的说道:“顾姑娘,段某有一事相求。”

顾云慈见段铭城神态有些郑重,忙的说道:“先生,这是什么话,

我不过是一个婢女,这一月来得先生照顾,心怀涕零,先生有何事只管说。”

段铭城微微吸了口气:“顾姑娘,你只需知道小梨已经死了,不管她是真的活着还是死了,你要切记,在这侯府的小梨,死在了牢中。”

顾云慈微微一怔,顿时明白过来,其实她这样是最好的,侯府深院,终究不适合她,苍白的容颜泛起一缕笑意,明悟的点头。

二人正絮叨间,门外闪进来一个白衣绝色公子,顾云慈眼中一亮,原来正是六公子,依旧不变的容颜,依旧眉目如画,清秀俊朗得不似真人。只是纠结的眉间,让人心生怜悯,顾云慈依旧记得行刑的那一天,颓然倒下那一刻这张散发着绝世姿容的脸。想起挣扎着起身,萧楚离说道:“你不必多礼了,我只是想来问你,她真的死在了牢中,可是你亲眼看到的。”

顾云慈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略微轻轻点了点,似是不愿回顾那段惨痛过往,萧楚离心中突然亮起的灯盏,瞬间熄灭,眼神凝滞,死死的望着顾云慈,似是要将他撕碎两人一般。她有些惊慌的躲闪,随即又说道:“六爷,少夫人她真的死了,就死在我的怀里,六爷节哀。”说着自己的眼角也滑下泪来。

萧楚离原本阴郁惨白的一张脸,突然却笑了起来:“这样也好,她死了还是我的妻。”笑里的悲凉如寂寞的云烟,攀过九州四海,最后落到高高的山岚。

段先生失神,安慰道:“楚离,节哀。”

萧楚离浑似没有看见一般,跌跌撞撞出门而去,心头的惨痛柔曼开来,抵不过心头的剧痛,一口血喷出,溅在雪白的衣裳上,开了一簇簇耀眼的梅花,便颓然倒地。

段铭城只听见砰的一声响,连忙走出屋去,见萧楚离晕倒在侧,心中蓦然一惊,忙的俯首握住他的脉搏,一边叫人将他抬到房中…

山谷的景色逐渐变得萧瑟而寒凉,正如她的心,往事如水流过,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很多事都可以忘却,很多事也必须忘却,看着窗外白雪皑皑的大地,似心上积得厚厚的一层盐霜,看着镜中眉眼精致,尖尖的下巴曲线优美,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什么时候觉得这张脸竟然陌生到这般田地,也许做小梨太久了,她早已忘了自己的模样,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美。

偶尔会想起白忠沅,那属于年少的情殇,突然离得自己那般遥远,更多的时候会想起萧楚离,然而关于萧楚离却全是模糊的印记,除了那绝色的容颜下冰冷的目光,便只有一个白色的模糊身影,原来生活了这么几个月她竟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他的绝色容颜,他的冰寒冷彻让自己每每站在他的身侧便害怕得不敢看他。

师父已经有十来天未曾来这竹楼了,这里除了一个老妈妈,便杳无人烟,老妈妈是段先生派来照顾她的,却是天生的聋哑,永远都眉开眼笑,做得一手好菜,可是却天

生残疾,她本就是寂清惯了的,每日里盘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翎羽干净的画眉鸟,清脆啼鸣,姿态优美,这样的平静让人的心也开始安宁。寒风簌簌,玉露泠泠,一天晓月残星,蛩声雁阵,寂寞如斯,比天空还要澄澈。

笼着狐裘披风,屋内鼎炉中燃满了炭火,手上捧着福字铜手炉,窝在榻上,这样的天气多少有些寒冷,而今只怕是该进腊月了,山中岁月,一日千年,她已忘了时间。

“洛丫头,近来身子可好。”平静的气氛突然被打破,回首看见一张绝色的脸,眉眼俊秀如画,与记忆中那张幽妍静雅的脸慢慢重叠,所不同的是眼前的男子沉稳温和,两鬓华霜,微微一失神,怔忪难平,收拾起心底的错综复杂,起身让出坐,倒了杯温好的银针,递到那男子的手中笑道:“大哥,你来了。”

原来来的人正是侯府那已经死去的大公子萧翎楚,他长得和楚离太像了,当日从昏迷中醒来她还以为那便是他,便是萧楚离,只有看见了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眼才明白他不是楚离。

看着他暖暖的笑,心中钻心的疼痛漫来,似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牵着。她知道世上除了萧楚离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风采,那便是侯府大公子萧翎楚,曾经在侯府书房密室之内见过的大公子。

他只是暖暖的笑,执起她的手腕,闭目听脉,许久方才舒出一口气温和的说道:“洛姑娘,身子好了许多,段先生也该放心了。”

殓眉道谢:“大哥,谢谢你,你不需再来看我的。”

“丫头,怎么说你还是楚离的媳妇,也就是我的弟妹,虽然我与楚离兄弟情薄,但是你们终究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更何况,我与你都是死过一次的人。”

凌君扬起清淡的微笑,略略颔首,也不说话,许久方才轻声一叹问道:“他,可还好。”

萧翎楚浓眉拧在一起,摇头道:“极怒攻心,头疼症又犯,卧床大半月了。”

翻转着手中精致的铜手炉,心里突然仿若被针一刺,眼中有些慌乱,过了半晌才叹道:“有段先生在他会没事的。”

萧翎楚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天气寒冷,你身上的寒气虽除,但是气血依然亏损,平日还是要注意些。”

凌君心头被什么堵得满满的,似是没有听见他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头,手上的铜炉已经冰冷,连指尖也开始冷得有些彻骨。

“丫头,既然死了一次,总要为自己活一回,段先生最近都不会过来,所以将你交给我了。”

凌君点头,也不知该说什么,想起昔日在皇宫说到的长公主,突然问道:“大哥,长公主她还活着吗?“

萧翎楚望着窗外皑皑白雪笑道:“你早已见过了。”

说完望着呆滞的凌君,便告辞出去,消失在莽莽大地,如鬼魅一般,不见踪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