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九十八章 春秋一梦是千年(二)

第九十八章 春秋一梦是千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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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春秋一梦是千年(二)

枯叶寒凉水风晚,残荷裹恨意难张。若待霜天飞白雾,攀却云崖九天愁。卢萱儿进了洞里,只见洞内泉水叮咚,石壁之上有几颗云松,长得不甚高大,卢萱儿心想此时出去定然是非得落入敌军之口,看天色渐暗,朦胧中一股寒意袭来,跌跌撞撞走入洞内,心中难免焦急,在寂空的洞内突然传来极微弱清浅的呼吸,她本是习武之人,听觉本就比一般人敏锐,不由得心中惊骇,大着胆子探寻过去,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人,艺高人胆大,卢萱儿想此刻这人生死不知,自己断然是不要害怕的,便小心的走近了,日暮黄昏中一缕残阳从石壁的斜缝中穿过落在那张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那张脸便毫无保留的落在了卢萱儿眼中,那张白如雪的脸震得她心中一阵一阵的疼,心中原有的惊喜突然又被恐惧袭来。

原来当日许荣和只将口信传与玉官,玉官唯恐将事情走漏,对一干人只说前去敌营救将军,却并未将具体的地址告诉所有将士,卢萱儿亦不知白忠沅身在何处。

卢萱儿压下满心呼之欲出的激动,半跪在他的身边轻轻的唤道:“将军。”

他却没有半点动弹,卢萱儿又轻轻的唤了两声,突然就无比恐惧起来,哆嗦着伸出手触上他的鼻息,感受到一丝清浅的呼吸,方才双脚一软,心中的波澜一点点涔进肌肤之中,只觉得全身冰凉得腻人。

看着眼前曾经叱诧沙场,颜色如玉的翩翩儿郎此刻全身是伤,昏迷不醒,卢萱儿心中纵然是如火在焚,却又难免一丝窃喜,这个世界就是在这样,一个城池的覆灭往往成全了一对对痴男怨女,就如此刻一般,她与他相处一室,安静无虞,她能肆无忌惮的看着他,将彼此仿若天遥的距离拉得近了些,这个世界到底是成全了谁,又成全了怎样的情,混沌世间,茫茫尘世,原来很多时候都要一个恰巧的机遇,才能碰撞出夺目的火花。

卢萱儿看着那张苍白的脸,脸上几点血污像天生俱来的几点朱砂痣,瑕不掩瑜,却透出安静宁和之气,卢萱儿撕下裙裾上的一块初步,汲了水,将粗布打湿,一点点逝去他嘴角眉梢的点点血污,一颗心却怦怦的跳动,她离她这么近,可是却无端的害怕靠近,可是越是害怕就越想靠近,纵然

如飞蛾扑火,她亦无悔。

卢萱儿轻轻一叹,白忠沅却突然呢喃着唤了一声,卢萱儿听不真切,以为他要醒了,手上的动作一滞,却见他依然紧阖双目,心中乍然而起的紧张褪去,继续将帕子绞了擦拭全身血污,见伤口都已包扎,血流已经止住。看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了,心中不由得一松。突然见他眉头一皱,他的手却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卢萱儿大惊,想要挣脱却如何也挣脱不去,又害怕将他的伤口挣裂,便只顺从的放轻的力道,任由他拉着。

奔波了一日,卢萱儿也极其的累了,看着他的俊颜纠集再展开,感受着他手中传来的坚韧之感,一时心中百感交集,就那样痴痴的看着,仿似天地只剩下一个他。不知不觉天却已暗,她也倦极了,昏睡了过去,待再醒来,见白忠沅正靠在石壁上,手早已松开,而自己如白瓷一般的晧腕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印子,有几处参出了零星的血,如珊瑚珠一般殷红夺目,血迹早已干了,原来只要他在身边,便是痛都不曾觉得了。

她见白忠沅醒了,心中一窘,突的便红透了双颊,像日暮之时殷红的云彩,她本就长得英气,如今这般儿女之情越发添了几许柔美,双眼有些局促的躲闪。

白忠沅却静静的坐着,如墨双眉微蹙,看见她醒来,神色依然不动:“你怎么来了。”

卢萱儿见他毫无尴尬之色抬起微微滚烫的脸说道:“昨日玉统领带领我们数十人来找你,不想遇到敌军,我在乱军之中,误入此地,便见到将军你在此处。”

“你一个女儿家,何苦也跟着他们,玉官也太大意了。”白忠沅细弱的声音却字字清晰,不含半点温度。

卢萱儿突然却觉得委屈起来,原本以为他见到自己会惊喜,会有些感动,可是这样的平静却是她始料未及的,一时心中恼怒:“白将军,我卢萱儿既上战场,便准备马革裹尸还,男人能做的事,我照样能做。”说完却有些心虚,偷偷的瞄了一眼他,见他依然风轻云淡的神色,越加丧气,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她于他不过是他万千兵士中的一员。

她却不知他心绪纷飞,这样的口气,这样的神色,他的君儿也曾有过,她说:“生当复来

归,死当为君妇。”她说:“子仲哥哥,这一生我定不相负。”想起昔日点滴,白忠沅的心早已不知该落向何处,眼神中的冷光却一寸寸柔和起来。思绪纷乱之间,仿佛穿越千山万水落到皇朝之上的女子身畔。嘴角隐约浮起一丝笑意,甜得醉人,像夺目的灿烂云霞,将整个昏暗的洞室照亮,卢萱儿从未曾见过他的笑,竟未曾想他笑起来的模样竟这般魅惑人心,一时呆呆的望着他,直到白忠沅两道目光望来,方才红着脸低下头去。

“萱儿,谢谢你,你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有豪气的一个,你若是男儿定然也会成为叱咤疆场的将军。”

“白将军,我并不愿意这样,可是为何女子就偏偏要趋于人下,男人能做的事,我也一样能做。”

“萱儿战场并不适合你。”

“难道白将军天生便是适合战场的?”

“不,我并不喜欢,我只希望有一个安生立命之所。”他重伤之下,断断续续的说了这么多话,说完紧阖着双目,又昏睡过去,卢萱儿看见他手臂上的一处渗出了血迹,心中一痛,从衣裳上撕下一块布条,二话不说,将原本包裹着的地方重新包裹好,血方才慢慢止住了。

她见他疼得眉头皱起,干涸的嘴唇裂起像枯燥的大地,忙找了一片宽大的叶子,就着石墙取了些滴下来的泉水,她做这些及其熟练,取了泉水,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肩上,一点点喂它喝下,见他依然昏迷不醒,方才想起自己身上原是带着跌打的伤药,行军作战,流血牺牲有如家常便饭,为了以防万一方才带在身上,此时暗暗窃喜,便取了伤药,将白忠沅身上的伤口重新又处理了一遍,抹上伤药,看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有几道触及骨骼,心中暗暗纳罕,他究竟是经过怎样的残酷方才留下半条命。

足足昏睡了两日白忠沅方才彻底清醒,可是整个人都不能动弹,卢萱儿这两日唯有在周围取些野果,因为害怕敌军发现所以不敢生火,二人足足在洞内待了三日,第四日白忠沅已经能够在卢萱儿的搀扶下走动,如今与外界失去了联系,玉官不知身在何方,更何况璟军无主帅坐镇,只怕其中生乱。所以他再也等不下去,决定与卢萱儿冒险赶回营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