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偷窥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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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偷窥癖
2 偷窥癖
床帏罗帐低垂,传出九哥和玉娘姐姐阵阵嬉闹声。
月儿赤着足,蹑手蹑脚来到帐前,听了九哥得意的声音:“敢不敢再取笑九哥,九哥定搔到玉娘服气为止。”
玉娘姐姐娇柔的咯咯乱笑,连连求告:“好九哥,饶了玉娘,好痒。”
月儿想轻掀帷帐,闯进去唬吓九哥和玉娘姐姐,然后同他们同床共眠。
嬉闹声却停滞,一阵窸窣的被衾衣衫翻搅的杂乱后,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粗重的喘息和呻吟。
九哥低沉的声音梦呓般的轻唤:“玉娘,玉娘。”
玉娘姐姐微哼的鼻音。
一只大手猛然从身后紧紧捂住月儿的嘴巴,夹起月儿蹑手蹑脚欲往屋外走。月儿一阵踢踹发出响动,鸾帐内玉娘姐姐紧张的声音:“何人在外?”
“嘡啷”一声宝剑出鞘,帐帷挑起,九哥衣衫不整怒容满面,玉娘姐姐惊羞的躲在香衾间,露出一段莹白的肩。
抱着月儿的黄公公下得扔下月儿五体投
频频磕头,月儿却一脸惶惑委屈的凑到九哥床榻前:“九哥,月儿想同九哥和玉娘姐姐一道睡。”
“下去领二十刑杖!”九哥恼羞成怒,宝剑飞掷,插入窗棂,就在黄公公头上微颤。
月儿惊得扎入九哥怀里放声大哭,不知做错何事令九哥动怒。
“月儿,怎么总是如此悄无声息的偷听偷窥,不能站到人前吗?”玉娘姐姐边为殃及池鱼的黄公公求情,边厉声呵斥月儿。她自寻到月儿开始,已经发现月儿身上的种种怪癖。
一句重话,月儿扎到九哥**的怀中,闻着九哥的体息,听着九哥的心跳,肆意哭泣。
九哥一声长叹,抚着月儿的头说:“月儿长大了,要自己入睡。当年母妃是如何对月儿讲的?日后你回到宫中,规矩多了,难不成还是这个样子?”
玉娘姐姐却借题发挥,搅衣推枕披衣起来,板起脸教训:“月儿,记得:不得乱翻他人的衣物,就是九哥和玉娘姐姐的也不可;不得躲在暗处偷窥偷听,那是小人无赖行径。”
月儿似懂非懂,踟蹰的问:“玉娘姐姐不喜欢月儿了吗?”
玉娘姐姐却看了眼九哥,对月儿一本正经的严厉说:“正是玉娘姐姐太喜欢月儿,才要告诉月儿是非对错。”
“玉娘,过虑了。月儿不过是孩子。”九哥开脱说:“女孩子这个年龄,争尖好胜,凡事都爱占个先,怕她是同玉娘争九哥呢。玉娘当初又何尝不是?再者,月儿是帝姬,回宫就是长公主,天下本是赵家天下,她就是宠纵些也是应该。公主,本来就是千金之体。”
九哥的话悠然得意,看了看月儿,洞察一切的目光又扫向玉娘。
“九哥,‘宠爱’和‘宠纵’是不同的。九哥贵为人君,四海之内皆是子民,这分寸要拿捏对的。”玉娘姐姐少有的坚持。
“‘宠纵’,那‘宠人’的人要有能力去施宠,‘被宠’的人才能有纵。怕朕幼时想被‘纵’都没个有能力的人去‘宠’,空辜负了一段儿时光景。朕的亲娘,昔日在宫中战战兢兢朝不保夕中度日,一年到头,见不到父皇龙颜几面,一切名分荣华反是朕这个不得圣眷的儿子带给她,她就是想‘宠纵’朕也是心有余力。如今,朕能给月儿‘宠纵’怕也是乐事,也是朕这如父的兄长能给她的。”
烟花三月,草长莺飞。
月儿一身男妆随了微服缓袍的九哥赵构和玉娘姐姐在平山堂外游历。
漫山杏花、桃李争芳吐艳,一环绿水碧泉扑簌簌洒满粉白色剔透晶莹的落英。
月儿蹲在泉边玩水,欣赏碧波上几只戏水的大白鹅;九哥在一旁挥毫题字,聆听玉娘姐姐抚琴轻歌。
一曲终了,玉娘姐姐拖曳长裙缓步移至石几边。
“九哥向来是推崇二王书法,洒落飘逸。如何今日却效法上皇的字体?”【注1】玉娘品赏着那银钩铁划的书风,那笔墨间的字体峥嵘,宛如眼前这青年帝王风采。
“只有在书写这上皇自创字体时,才能于笔画间寻味上皇的仙风道骨。”赵构轻叹。
专注于笔锋轻落重收,筋骨转折处提按顿然,带出笔锋犀利。
“父皇的字独树一帜,‘中宫’收紧,四外开散,都说是借鉴了黄山谷楷字放射之法,朕却不信然。惟这上皇字体的内敛外拓,看似舒展,内蕴深意,笔画中抛筋露骨毫不掩瑕,铁钩银划,豪气灿然之态~~”
赵构顿一顿迟疑说:“似不像上皇的性情为人。人说‘字如其人’,朕寻味了二十年也未体味父皇如何创这怪异的字体。怕也只是心于云外千山,脚却立于红尘凡间。”
“上皇的字,玉娘倒未觉怪异;只是九哥平素不喜上皇字体的嶙峋,如何落笔如此出神入化?”玉娘青葱玉指指了“胡”字的竖钩赞叹。
赵构掷笔于眼前不远处一荷花缸,激起水花四溅,狂狷的笑意摇头:“朕不喜此字,但不可不练。就如朕少时同玉娘骑马踏青被摔,一直惧怕骑马,却不得不为学骑射而重上马背,数年不肯间歇;朕幼时贪玩不喜读书,窗课都曾央告玉娘妹妹捉刀,后来不也是莹窗苦读,粗通经史。”
“九哥曾教月儿这个字体。”月儿得意的说,记得当年宫殿内,窗外鸟鸣清幽,花香扑鼻,九哥赵构却握了月儿稚嫩小手一笔一划教月儿写字,嘴里不停叮嘱:“月儿,父皇的字你未必学精,但一定要会。”
“九哥还为当年百花节夺筹一事耿耿于怀?”玉娘轻笑。
“人世得一知己,惟玉娘也。”赵构呵呵朗笑,喃喃回忆:“玉娘当年也是月儿一般大小,朕也还是少年。”
“九哥那日文采出众,即席吟诗一首,其中有句‘山河一色壮帝京’。玉娘窃以为比三哥郓王楷那首诗更有气魄生意。”
“那是朕头一遭听到父皇一句夸赞,随即命朕写来呈上。朕就一改书风,挥毫一蹴而就,用上这暗练多年终于能见天颜的父皇独创字体小心翼翼的为父皇书了那首诗。十年寒窗,怕只争那一昔,可怜~”
月儿望着九哥伤感的神色,见玉娘姐姐的葱指已经轻扣九哥的腕骨安抚:“九哥,那次多是玉娘年幼无知,一心喜爱那日头筹的蓝田玉碗,才害得九哥去夺筹,害九哥伤心至今。”
“朕恭敬的写好的那首诗呈到父皇面前,三哥郓王赵楷正展了新作画卷在父皇面前炫耀。父皇拈过朕递上的那首诗,未看一眼搁置一旁,听众人围拥夸赞三哥的画。这时一阵风拂过,朕那首诗被吹落,父皇浑然不觉,围涌的皇子帝姬及两旁的公公们竟无一人察觉。朕痛心的近前去捡,却被三哥赵楷昂首离去时阔步踩过~~”
“那纸还是玉娘小心收起,可惜玉娘家抄家时那首诗也流落去何处未知。只是当时九哥还安慰玉娘说无事,是姑母告诉玉娘九哥哭了一夜。”
赵构起身呵呵大笑,牵过月儿的小手,望了她一脸怪癣问“:月儿,告诉你玉娘姐姐,你在金邦,可曾见到你三皇兄赵楷?”
月儿眼中露过惶恐,回忆说:“见过三次。头遭是在去金邦的路上,三哥、五哥、和椹儿他们被两两绑了腿连在一排行进,三哥他,他~~他在尿裤子。”月儿红了脸,那日帝姬和皇子们终于相遇,她随在朱姐姐身后跑去找寻三哥,却见原本高不可攀的三哥蓬头垢面的同众人绑在一处在原
便溺。见到朱姐姐和月儿,三哥羞愧的侧头,押解的番将却**笑了抓过朱姐姐取笑:“他们不再是什么皇子亲王,不过就是一群捆绑在一起的牛马,牛马便溺是不用避人的。”
“可想得到竟然是朕那集父皇千般恩宠于一身的三皇兄楷?风光一世又如何?才华横溢又如何?没能得到父皇江山,反落得猪狗不如的下场。”赵构隐笑,“月儿,说下去。”
月儿不知道九哥为什么对三哥的经历百听不厌,她不过就见过三哥三次。
“第二次是受降的牵羊礼,金兵吩咐三哥**了身子披羊皮,三哥不从被踢打。”
“之后呢?”九哥逼问。
“之后,之后三哥就从了,所有皇兄都脱掉衣服,父皇和大皇兄也是~~”
“月儿,第三次呢?”
“第三次,是在大狼主粘罕的酒宴上,朱姐姐哭跪了扑到三哥面前,三哥将她推开。”
“玉娘,这就是身不由己。这就是不争一时。不喜爱,却要去做。”
玉娘低头看那桌案上赵构刚才挥毫而就的那幅字:
胡马南来久不归,
山河残破一身危。
功名误我登云过,
岁月惊人和雪飞。
每事恐贻千载笑,
此身甘于众人违。
私情唯有君亲重,
血泪纷纷染客衣。
瘦金体书书写苍凉的诗篇,令人顿感清冷。
“官家,这不是市井近来盛传的李若水大人殉国前留下的诗篇?”
“是,尧都舜壤,于中只此一耿臣,敢在金兵戏辱二帝时,不顾身险,大骂金帅粘罕。不为金军高官利诱,不畏被砍手割舌,一张血喷喷的大口扑上去咬粘罕的耳朵,被乱刀剁死。我大宋少了些如此有胆色的忠勇之士。”月儿从九哥灼热目光中看出昔日海东青般的寒芒,仿佛又看到当年那血气方刚的小九哥。
“市井传言,九哥也信?”玉娘试探。
“玉妹以为九哥身居深宫,就不闻世事。月儿的话句句是真,这朕深信不疑,市井的话几真几假朕心知肚明。朕自有眼耳遍布宇内。”
玉娘沉吟片刻,小心问:“九哥,这是决心同金人一战,迎回韦太后和二帝?看来市井传言也不可全信。”
玉娘有意将韦妃的名字放在前面,赵构一抖袍袖背了手不做声。
“九哥~”月儿怯怯的拉拉九哥的袍襟问:“九哥生气了?九哥怎么不笑了?”
赵构释然一笑,弯身抱起月儿在怀里,一脸笑容对玉娘说:“早些年在宫里,想‘宠纵’月儿都两手空空,惟剩此心;想保护玉娘,也是利剑不在手,空叹无力;如今能给两位妹妹的,朕自当加倍补偿。只是朕虽等大宝,这手中却也未必江山在握,诸多的无奈,有谁能知!”说罢忽然发狠般踢走湖边摇摇摆摆悠然过来的一只大白鹅。
大白鹅受惊,扑楞翅膀呱呱叫了乱飞。
黄彦节叹口气,过来劝解说:“官家,不必再为那封奏疏动怒,不要伤了龙体。”
月儿乖巧的为九哥捏揉额头。小时候,母妃总为读书通宵达旦的九哥揉捏额头,月儿也总学了母妃为九哥捏额捶背,同九哥亲昵着发出阵阵银铃般笑声。
看了玉娘探询的目光投来,黄彦节迟疑一下,看了眼赵官家,又小心对玉娘提示说:“不为旁的。这金兵大军压境,要渡长江了。改用到这些统军的将领元帅了,嘿,这倒好。杜充,王元帅,自己打点金银细软,脚底抹油,溜了;刘光世节度使,倒是没弃兵逃走,带了自己的兵马躲了;张俊元帅,嘿,那奏书上的好,罗列一大堆道理,就是请示官家说,他要将军队撤去川陕,这瞎子不用看都明白,说的好听是保存兵力,不就是变戏法逃走吗?韩世忠~~”说到韩世忠,黄彦节语讷支吾。
“说呀!”赵构嘲弄的神色:“还有玉娘那好姐丈韩世忠元帅,防守长江的战船早就从江岸早早的撤去了镇江。”
“官家,官家要立威呀,恩威并施。这些将帅虽是老将旧臣,可也要社稷安危分忧。”
玉娘的话,赵构显然不快,放下月儿冷笑一声:“玉娘也同他们一样小觑了朕不成?恩威并施的道理谁个不懂。只是这些老臣手握重兵,即是下定主张,千百个理由都是早成竹在胸的。兵在他们手里,只知避敌保存兵力,就是如此,今天还有奏章主张要将兵权合一,都觊觎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宝位。玉娘你妇道人家,对你多说无益,今日只管陪月儿游玩,不谈国事。”
“近来市井茶楼间说书人多在讲抗金前沿流传的战事,怕忠勇义士笔笔皆是,九哥是如何看‘岳飞’?”
玉娘姐姐提到岳飞,月儿插嘴说:“金兵都在喊‘打谁别打岳爷爷’。听说‘岳爷爷’有杆沥泉神枪,是天将下凡,金兵的千军万马也要败在他手下。”
“‘岳爷爷’?”就见九哥哈哈大笑:“那岳飞也是少年得志,纵马军中,如今也不过二十七岁。花朝节那天是他生辰,朕还遣人去赐了他一壶美酒,一匹绸缎。如何就被‘神化’成‘爷爷’?”
原来金兵传说中的“岳爷爷”如此年轻,月儿更是好奇。
玉娘姐姐称赞:“九哥广纳贤才,是有意将天下英雄收于囊中。”
“天下英雄倒不必,若有一两个忠心于朕得力保大宋江山的将领来执掌兵权却是紧要的。”
一旁的黄公公递过一杯新添的香茶。
九哥瘦长的手指宛若他清癯的身躯一样筋骨凸显,接过那盏茶,双手捧给玉娘姐姐,温和的目光,道了声:“辛苦玉娘。”
微服一礼接过茶碗,玉娘姐姐在鼻间轻嗅蒸腾香雾,甜润的茶香杂了四周阵阵花香扑鼻。
“九哥,这是新下的明前龙井?”
九哥微颔下颌,仿佛比数年前多了丝沉稳平静,少了昔日康王九殿下的率意好动。
月儿毫不犹豫的弯身将头凑到九哥的茶碗前,沿了那胎薄如玉滑润的茶碗壁吸吮一口,烫得微吐舌头。
“小哥,不得放肆,那是官家的茶。”黄公公嗔怪的过来,虽然他知道月儿身份的秘密,可就是帝姬皇妃又有谁赶用官家的御碗品茗。
九哥丝毫无怪罪之意,反是嗔怪的目光斥退黄公公,关切的问月儿:“可是烫到舌头?”
月儿调皮的伸长舌头,如夏日喘热的小狗一般逗趣。
玉娘微沉了面色嗔怪:“九哥,太纵惯月儿怕不大妥帖。月儿日后要回宫做长公主,难不成一直这样的娇纵无礼。”
月儿贴缩到九哥怀里,可怜巴巴的叫了声:“九哥。”
九哥揉揉月儿的头顶,无奈的笑笑。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