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彤彤的日记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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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彤彤的日记08
凌晨,我的梦仍在继续。我看见静语从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惊醒过来,她一手捂着胸腔内跳的飞快的心脏,一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闭上眼睛深呼吸,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慢慢地,她终于都从可怕的梦魇后重新平静下来。当她再次睁开双眼,却看到了一双无比清澈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他就是左思哲。
静语吓了一跳,她问:“思哲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思哲推了推眼镜,然后坐到静语的身边说:“我刚上厕所路过,听到你在说梦话,所以就进来看看而已,你看上去貌似刚刚做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梦吧?”
静语点了点头,她没有开灯,俩人就在黑暗中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思哲首先打破了沉默。他说:“一个人守着秘密是最痛苦的事情。”
静语却只是淡淡地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尘封吧,我不想再提起来。”
思哲说:“呵,不想提起来?可你还是耿耿于怀放不下过去,你既放不下,也不敢去面对。你别以为已经看透了所有的事情,其实你看透的根本只是那些幽暗的角落。而人世的沧桑,多少的温暖和情意你并未领悟。”
“你不也是这样的人吗?”静语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还击。
思哲沉默了。
静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谁这道,她杀了一个人,每次当她从带着死亡讯息的梦中挣脱醒来,她总是觉得自己特别孤单,她真的好想,好想妈妈抱着她说:“宝贝不要怕,有妈妈在……”可这都是奢望,无比奢侈的渴望。现在,貌似她已经沐浴在幸福中生活,可她还是会患得患失,因为她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太不真实了,貌似虚无缥缈得抓也抓不住的风,只能感知。回想起在警察局里用力捏了一下思哲的手,这是她第一次渴望被他拯救出万劫不复的深渊。
静语打开了一盏小灯,烛光般的光线暖暖地照在了他俩的身上。静语小心翼翼地挽起袖子,思哲看到了触目惊心的旧伤痕。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微微颤抖,他很想安慰一下静语,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关怀动作,甚至是一个渺小的眼神,但有怕伤到了静语的自尊心。他想,这就是她不爱穿短袖衣服,更不愿意穿漂亮裙子的原因吧。脚上或者身上还一定有不少伤痕的吧。他不忍心再看下去,于是便把灯关了。
他轻轻拍了拍静语的肩膀,然后站起来退了出房间。一向养尊处优的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些旧伤痕的来历。一直以来,他都很想了解这个女孩,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可是现在,他忽然厌恶起自己这么残忍了。有时候选择逃避,选择忘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有一天,学校宣布将进行一个童话舞台剧的比赛,每一个年级选一个冠军。班上热闹极了,同学们都争着演主角。老师说要选一个最具有王子气质的同学演王子,由女生们投票来选,最后肩负起演王子的重任就落在了思哲的身上。思哲浅浅地笑了笑,说:“如果静语不参演,我也不参加。”
话毕,原本沸腾得像一锅热水的同学们安静下来了。显然思哲毫无积极性,没有把这次选举放在心上,老师一时语塞,愣了一会才微笑着问静语,:“静语,那么你愿意参加这次演出吗?”
静语点点头,班上的女生们即使沮丧了,因为她们都想演公主,拥有英俊的王子和美丽的裙子。没想到静语抬起头来微笑着说:“嗯嗯……就让我来演,一棵树吧。”这一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静语心里想,还是不要成为班上女同学的公敌,低调一点比较好。思哲皱了皱眉,很快就明白静语的意思了。可他还是说:“那么我……”忽然脚被用力踩了一下,思哲把刚要说出口的那句“也演一棵树好了”咽了回去。
一棵树,只从树干那里露出半张脸,还要一直站着不许动。不过从排练到演出,大家都发现静语是演一棵树的最佳人选,她就这么安静地默默生长在那里了。可惜最后他们还是没有拿到冠军,评委说,虽然思哲非常具备王子的气质,可是他的表情动作都略显僵硬。不过对于一个自闭症的孩子来说,已经做得很好了。
一个深夜,思哲又听到了静语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把你害死的,你,你不要找我……啊……”思哲马上走过去把她摇醒,“你没事吧?”他开了小灯,看到静语一额汗,她坐着双手捂住耳朵,不再说话。思哲忍不住问:“你杀了谁?你到底……”忽然,思哲被静语捂住了嘴巴,静语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静语神色慌张地摇着头说:“没事,只是噩梦而已……”思哲拿开她的手,低声说道:“不要骗我,你是瞒不过我的。”
静语愣了一下,然后趴在思哲身上低声哭泣,思哲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的泪水把自己的衣服弄湿一大片,直到静语哭累了睡着为止。
思哲心里想,哎,又被她忽悠过去了。帮她盖好了被子之后,他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但是,他在自己的**,看着天花板发呆。他在想,凌静语到底有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还有,她到底杀了谁?!
“再这么持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你会疯掉……”这句话不断地从静语的耳边回响。现在每到睡觉的时候,她就会变得很不安,甚至对睡眠产生了一点恐惧,厌恶。所以她白天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大家都以为她是在晚上太用功学习的缘故,只有思哲知道究竟为什么,可这个为什么却只是很浅的表面,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痛苦的过去一直在纠缠着她。为此,他最近都在看一些跟心理方面有关的书籍,希望能帮助静语打开心结。
有一天放学之后,静语和思哲留下来清洁教室。清洁完了以后,静语想起了老师今天说这几天要换一期黑板报,因为每个月学校都会有黑板报评比的活动。上次童话舞台剧比赛输了,这次他们班一定要在黑板报上赢回来。而静语又很喜欢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所以她决定了要给大家一个惊喜。在今天下课和活动课的时候,她就已经在a4纸上大概起草了一份模板。
教室里非常安静,思哲看了看时间,说:“我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静语点了点头,思铭放学以后,过来找他们才发现他们在一起出黑板报。于是他说:“让我也来帮你们的忙吧,如果不快点,我估计你们在太阳下山之前还没完成呢!”思哲和静语都微笑地点点头。思哲负责画画,思铭和静语负责写字。他们都很认真,以至于忘了时间,完成以后,他们完全沉浸在成就感里了。忽然,思哲说:“糟了,我们快回家!”这一言惊醒梦中人,他们赶快拿起书包就往家里飞奔。
此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也是下班的高峰期。他们被人潮推着,好不容易才挤上了公共汽车。过了大概十五分钟,他们终于到站了。下车以后,他们一路沿着熟悉的街道,再走七分钟就回到小区里了。静语看到前面十几米远的一个小卖部门口坐着一个邋里邋遢,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一瓶酒,一边喝酒一边龇牙咧嘴地胡言乱语,像是因为痛恨一个人而发出最恶毒的诅咒那么恐怖,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并且站着不走了。思铭看了看前面,然后牵着静语的手说:“不要怕,有哥哥在。我们只要赶快过去就会没事了。”可静语依然摇了摇头,不说话,缩在了思哲的身后,思哲仔细地观察着静语和静语害怕的那个人,也不说话了。
思铭皱着眉说:“我们走吧,静语,有我和思哲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的啦。你不记得了吗?思哲很厉害的哦,他曾经让那个载着我们夺路狂飙的那个歹徒乖乖投降。”
静语还是摇了摇头,思铭一时也没办法,他不是一个会哄女孩的男生。就这样大家沉默了一阵子,静语叹了一口气。思哲把书包交给了哥哥,然后蹲下来,他说:“走吧,我背你过去。”静语犹豫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她把脸埋在了思哲的背上,就这样过去了。静语在家门口下来,眼圈有点红,她马上就跑去洗手间里消灭这哭过的证据。思哲的后背也湿了一点,他回到自己房里的浴室里洗了一个澡,出来就看到静语和左爸爸妈妈还有左哥哥有说有笑准备开饭的样子。
思哲想,那个到底是什么人呢?!静语看到他就是非一般的害怕,难道,难道静语认识那个人,嗯……那个人多半是和静语的心结有莫大的关系吧。既然关键人物在机缘巧合之下出现了,那么就由我来解开她命运的真相吧!可是,自己有不是神一样的江户川柯南,虽然说需要冒险的事情最好还是考虑周到,慎重一点比较好,可那个人会不会一直在那里,谁知道呢?!正当思哲沉思着的时候,静语悄悄走过去,拍了他一下,他吓了一跳。静语低声说:“你不要想着查些什么事情,也不要靠近那个危险人物,我不想你出什么意外!”
“那你就坦白跟我说清楚,我就不会有任何意外了。”思哲用锋利的眼神看着她,淡淡地说:“我只是想帮你。”静语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先过去吃饭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么明天凌晨两点钟过来,我就告诉你。”思哲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个不堪回首亦不能说的秘密,在明天的凌晨两点,真相背后的故事将会完全呈现在思哲的面前,从此静语不必再苦苦地独自藏着这个秘密。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思哲期待着,心里闪过一丝兴奋和残忍的胜利感。当然,要静语说出那个秘密只是第一步,第二步,还是要考虑怎样帮助她走出心理阴影,成为一个完全快乐的小女生。
“等黑夜一到,人软弱时,让故事传下去。”思哲按照约定静悄悄地来到了静语的房间里,他看到了静语开着小灯在睡觉。看上去睡得很安稳的样子,思哲想,又想把我忽悠过去,哼,没那么容易!他在静语的耳边低声说:“你不去演戏真是影坛的一大损失!”灼热的气息喷到静语的脖子,静语抵挡不住就起来投降了。
“很好。你可以说了。”思哲坐了下来,打着哈欠却一脸期待的认真模样。
“嗯……是这样的……”静语背靠着思哲,仿佛说着一个离她很遥远的故事。
曾经有人说,当我一个人发着呆望向天空的时候,眼神中会透漏出莫可名状的冰冷,那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和平日里那个嘻嘻哈哈的静语根本没有交集。这种眼神,我在你的眼睛里也看到过。也许是,在我们的世界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罢了。你可以说我很装,玩深沉,故意摆酷,你不会明白,因为你不是我。你是个自闭的天才,是一个直接沉淀的过程,而我,却是经历了很多深刻的事情,所以慢慢沉淀而封闭。
你知道吗?漠视是最沉痛的伤害,而对此最有利的反击就是更冰冷的漠视。冷漠,是我们全家人共同的标签。任何以和人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从小,我就知道爸爸妈妈的感情不好。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会激烈的吵架,甚至把家里能摔得东西都拿来泄气,但是后来,就演变成了永无止境的冷漠。
我的爸爸,一个每天都忙着挣他的大钱的人。在我的记忆里,我是不敢跟他说话的,害怕一旦话不投机就会被他打死,他也不怎么管我。他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沉默寡言,总是阴沉着脸的男人。我的妈妈,她以忽视我、唠叨我、数落我为乐。也许是因为她恨我的爸爸,所以也厌恶起我来。跟这么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那种根本不被重视,不被在乎的冷漠,常常把我压在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里。我想要的东西,哪怕是一块小蛋糕,一个棒棒糖,都是一种奢望。他们从来不能,也不愿意给我。
在我五岁的时候,因为托儿所离家很近,所以爸爸妈妈就任由我自己一个人放学回家,即使是刮风下雨,电闪雷鸣也从不来接我回家。有一天放学,我就突然决定不回家了。我还不死心地抱着一丝卑微的希望,希望他们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着急地到处找我,找到了以后,就会激动地抱着我流眼泪,大声地喊着“都是爸爸妈妈不好”“以后一定会多关心你”“你对我们太重要了”这种煽情又狗血的台词。我想象着自己该作何反应。我应该用力地推搡他们,哭着说:“不要你们管”,或者摆出一个冷冷的样子,让他们彻底地心寒,进而更加自责。
于是,我有点兴奋,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地背着书包,一个人在托儿所的附近的大街上溜达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越来越黑,直到路灯开了,也没等到那两个生我养我的人出现。我又气又恨,又渴又饿,后来终于受不了就晃晃悠悠地一边流眼泪一边往家走。
我哭,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觉得自己太蠢,觉得不该对他们保留那仅存的一点希望。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正在呼呼大睡,而我的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不耐烦地转换着各个频道,没有问过我一句。我默默地吃着在饭锅里早已冷却的饭粒,填补着心里那个大窟窿。
没过多久,他们就离婚了。我跟了我妈,因为爸爸说什么也不肯要我。很快,我妈妈又嫁给了一个男人。我的继父,经营着一间小卖部,生活还算可以。他也是一个离过婚的男人,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儿子。从此我们四个就在同一屋檐上生活。
妈妈对他的儿子很好,仿佛他才是她的亲儿子。或者是她为了讨好那个她再嫁的男人把。他们都宠着儿子,甚至纵容小家伙欺负我。继父是一个爱抽烟,爱喝酒,爱偶尔赌上几把的男人。他的脾气暴躁,却很爱自己的儿子,跟我妈妈的感情还算可以。那么我就成了一个多余的累赘。我知道他们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喜欢我。继父喝醉了酒会发酒疯,常常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就会追着打我,一边追一边破口大骂。“贱丫头”就是他对我的称呼!冷眼旁观的妈妈从来没有阻止过他们俩父子对我的欺负。我身上的旧伤痕就是继父造成的。
对,我就是一个多余的贱丫头。所以在我七岁的某一天,他们都去了小卖部里忙碌,家里只剩下我和那个比我小两岁的小家伙。我把门锁上了之后就离家出走,哎……没想到运气那么差,居然被人贩子控制了,辗转来到了这里,还认识了你,我对所有人隐藏了我的过去,改名换姓重新生活。后来我在看新闻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个让我万万意想不到的消息。在我离家出走以后,那个独自被留在家里的小家伙想着爬出窗外玩耍,就从五楼摔了下来,死了。我的妈妈向警察承认了是自己没有尽到家长好好看管小孩的义务和责任,于是被判了刑。所以我是间接造成这个悲剧的人,我间接害死了那小家伙,我也间接害了那个继父家破人亡,也害了我的妈妈坐牢。在和你和思铭哥哥一起放学的那天,我又遇见了那个继父,我知道如果他看见我了,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或者是天意,连天也逼着我去面对这件被我可以遗忘的事情。
“这就是我的过去,一个你一直很想知道的我的过去。”静语说完这些话,如释重负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思哲沉默了一会,他说:“好了。不要怕,以后有我在。你会过得好好的。”
“嗯……”静语躺下来,拉了拉被子,说“思哲,我真的困了,你也早点睡觉吧,晚安。”
“嗯……晚安”话毕,思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们隐约感到了一种异常危险的气息正慢慢地逼近他们,谁都躲不掉,躲不掉……无论怎么逃也躲不掉……
一个月过去了,思哲和静语再也没有碰见过那个危险人物,一切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但是静语总是感觉危险其实一直就在自己身边,一种不可言状的危机感时时刻刻都缠绕着她,每个黑夜侵蚀她的好梦。她深深地明白“出来混的始终要还”,即使思哲多次强调她并没有错,可她却固执地认为自己错了。每个失眠的晚上,她都把继父有可能怎么报复她的任何一种方式想遍了,她就是这样不安地想得那么深远,她常常想,如果他这样做,她该怎么做,直到她想出了很多很多应付的方法为止。而思哲很多时候只是无语地跟着她陪着她,算是一种默默的守护吧。有时候,思哲会想,静语到底是居安思危还是杞人忧天?!对于毫不知情的左爸爸,左妈妈和思铭来说,他们觉得思哲只是变得很爱粘着静语罢了。
思哲睁开眼睛,黑色的恐惧肆虐蔓延,迅速占领了他一向淡定的心境。像电影快进般重放了一遍,思哲定神一看,自己真的身在险境里。陌生的环境,躺在沙发上呼噜大睡的那个人正是静语的继父,继而他的目光立即四处搜索静语的身影,没看见。他想要大声喊出来,嘴巴却被胶布死死封住,手脚都被牢牢地绑椅子上,他只能坐在椅子上,失去了所有的自由。很快,他又淡定下来了,因为他越来越轻视自己的生命,只要静语没事他就安心。他在思考这是纯粹巧合的绑架勒索,还是这人另有对付静语的打算呢?!
他闭上了眼睛,拒绝看着那个面目狰狞的可怜虫。只要等他酒醒了,再小心试探一下他到底知不知道静语在左家。他心里庆幸那天放学以后,静语被一个班上的女同学邀请去参加生日派对了,不然现在遭遇不测的一定会是她。大概等了两个小时,那醉醺醺的人慢慢地醒来,饿着在桌面上乱翻东西,可是桌上除了垃圾还是垃圾。那人摇晃着慢慢走近思哲,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思哲感到了一股杀气几乎能把人压抑得窒息而亡,于是他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邋里邋遢,蓬头垢面,一身酒气的男人。他的眼神从未变过,依然还是三分清冷,三分理智,三分忧郁,十分的傲,这就是临危不乱,淡定得让人出乎意料的思哲。男人诧异地看着他,嘶哑着声音说:“小家伙,你不怕么?”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向着思哲喷了一口烟,看见思哲被呛到咳了起来的样子,他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思哲狠狠地瞪着他,男人这时才回过神来,撕掉封住思哲嘴巴的胶布。思哲冷冷地问:“你想怎样?!”
男人俯身问他:“告诉我你老爸的手机号码,我只要拿到钱,安全离开就放你回家,小家伙。”
“好吧。”思哲把号码告诉了他。然后嘴巴又被胶布重新封上了。
然后男人就出门了,思哲猜他是去买吃喝的回来。
思哲万万意想不到的其实是,在那天放学,思哲拒绝了和静语一起去参加生日派对,然后一个人独自回家,静语在学校门口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拒绝了那个同学的邀请,她原本打算追上思哲和他一起回家,那时她和思哲的距离是,思哲快要走出她的视线范围那么远了。她忽然发现了一个比思哲更熟悉的身影悄悄跟在思哲的背后,于是她也悄悄地跟着他们。最终思哲被那个人弄晕了并且把思哲带走的全过程都被静语看到了。静语确认了他们的藏身地点之后,在脑海中就迅速蹦出一个决定,因为她早已想过了很多很多,悲观的人总会想得很深远,还会做最坏的打算,所以她此时并没手足无措的慌乱,更没有任何的恐惧,她只是担心那个人会不会伤害思哲。
她一路跟着他,思哲就被禁锢在继父曾经经营的小卖部仓库里。自己一直逃离的那个家里,那个像坟墓的家,仿佛一切早就注定好了,他们必须在这个地方解决所有的恩怨,只是,思哲完全是无辜的。
夜幕降临,静语一直在仔细观察,伺机行动。当她看到继父离开了那个小仓库,她马上跑去附近的商店借了个电话报警和呼叫救护车后备应急,然后赶去费劲力气把仓库的门打开了,这个仓库曾经是她睡觉的地方啊,所以打开这个仓库大门,除了费点力气之外,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外面的微光透进了仓库里,静语小心翼翼地开了灯。她看到思哲被绑在了椅子上,脸色苍白,可眼神却依然那么让人感到安心。静语走过去撕掉了封住思哲嘴巴的胶布,当她准备解开捆住他的绳子时,忽然听到了思哲说:“后面!”
静语急忙转身,看到了继父站在面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和酒气,让静语感到了无比的恶心。她还来得及解开绳子,就被继父像拎小猫那样摔到了墙角。静语嘴角竟然扬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思哲大喊:“你,不要欺负静语!”
“哼,静语?!”静语的继父冷冷地回应道:“你被骗了,小家伙,这个死丫头根本就不是叫做静语。”思哲疑惑地看着静语。静语低着头没有说话。看着静语的继父疯狂地虐打静语,因为心里太难过了,思哲再也没有说话。最后,静语站不起来了。思哲想,静语的继父也许会杀了静语的,一想到静语用个假名字欺骗了他,他就闭上了眼睛。从此,他还可以相信谁?他似乎已经闻到了绝望的血腥味,这仓库内一切的是非纷扰,所有的声音,都慢慢地平息下来。当思哲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绑住自己的绳子不知在什么时候断了。
他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看到屋内一片狼藉,静语的手里拿着一把小刀,躺在了自己的脚边,满身鲜血,一动不动。静语的继父也躺在了不远处。思哲走近他们一看,静语的脖子上有被掐过得痕迹,而静语继父的心脏却有一个伤口,血液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来。那把小刀居然就是他们第一次在车上见面的时候,思哲控制人贩子的小刀。“死了吗?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就死了!”思哲蹲在静语的旁边,这时候的他不仅绝望,而且还感到了深深的痛。
这时候,警察和救护车才姗姗来迟。思哲坐上了送静语到医院抢救的那辆救护车,因为医生说静语或者还能救回来。而静语的继父,被当场宣告死亡。左爸爸和左妈妈还有思铭,接到这样的消息大吃一惊,他们一直以为思哲和静语是一起去了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了。他们赶到医院里,看到了思哲正抓着医生的手着急地询问:“静语会不会死,到底会不会?!”他们也第一次看见思哲有这样的反应。他们把思哲拉到身边,然后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思哲只是呆呆地看着抢救室的大门。自言自语地说着:“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