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她不怕死,就只管来(2)
佑有谁安 宿敌冤家 少年妻妾 旧年雪倾城 冰帝校园行 掌控洪荒 混元帝尊传 求仙无门 超级驸马 校园至尊霸主
第165章 她不怕死,就只管来(2)
“啪——”一声鞭子抽到皮肉之上的刺耳声在前殿广场上回荡开,抽打声之凌厉仿佛能看到皮肉绽开的情景。
然而,怔怔的碧曼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因为有一道身影在鞭子抽到她身上之前挡到了她的面前。
独空平静地站在碧曼的面前,一道血印自他的右眼角一直延伸到脖子上,毁了他那张平凡的脸。
烛渊淡然观之,龙誉则微微皱起眉。
在独空挡在碧曼面前的那一瞬间,龙誉本事可以收回手,可是她不想。她想看看这个平平淡淡的大巫师究竟有多在乎这个无理取闹的野蛮公主,看来,她在他心中地位不浅。
“你走开!我不用你帮我挡!”碧曼回过神的刹那猛地推了独空一把,愤怒吼道。
龙誉下手不亲,独空脸上血口破绽,猩红蜿蜒,如一条血红小蛇巴在他脸上,衬得他平凡的脸膛苍白无色,被碧曼这么用力一推,往前踉跄了几步,面色苍白神色却不改。
“大巫师,我真怀疑你瞎了眼。”龙誉冷眼看着这一幕,将手中长鞭扔到了独空脚边,冷声道,“大公主是吧,忘了告诉你,我龙誉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王都的人,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打死你,若你还敢在我面前甩鞭子,我不介意把你身上每一个关节一一折断。”
烛渊浅笑,依旧作壁上观的态度,布诺又恢复了他的严肃脸,紧拧的眉心却是舒展开了。
碧曼气得发抖,这个女人,居然敢不将王都放在眼里!刚要开口,独空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圣蝎使勿怒,公主只是性子顽劣些,并无恶意,独空在此代公主向圣蝎使赔不是了。”独空平平静静的声音有种温之味,然每次听在碧曼耳里都令她觉得心烦。
“独空你给我退下!不用什么事都用你来帮我说话!你不是我什么人!”碧曼怒斥,“这个女人,我怕她做什么?”
可碧曼的话还没说完,她只觉后颈被人用力一击,昏了过去。
独空立刻将扬起的手放下,扶住了碧曼软倒的身体。
烛渊从独空身边走过,未作停留,甚至未看他一眼,走进总殿。
龙誉亦走了进去,布诺离开了殿前广场。
“大巫师这一回把大公主带出来是不打算让她回王都去了么?”烛渊在总殿内坐北面南的石椅上坐下,斜倚着身子撑着额不咸不淡地看着正抱着碧曼的独空。
独空迎着烛渊的目光,诚恳道:“我希望届时大祭司可以放过公主,毕竟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者无罪么?”烛渊轻轻一笑,“那大巫师就不怕她恨你?”
独空默不作声。
“若我说我不稀罕她的命,大巫师是否又该请我断了她那不该有的情感?”烛渊嘴角的笑容慢慢变深。
独空眸光微微一抖,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虽然我想,可我知道大祭司不会。”
他们其实都一样,恨不得王室的人都生不如死,可生命总有意外,碧曼或许就是他的意外。
“或许这就是命定,命定他们欠我的,要全都还给我。”烛渊笑意深深,空荡仅他们三人的大殿只有两人的声音浅浅回荡。龙誉听着他二人令她不明所以的对话,眉心越蹙越紧,别的她倒是听不明白,可碧曼对烛渊伤心了喜欢了这层意思她到死听明白了,不禁站到独空面前三部距离之处,扬眉看他,问道:“怎么?大巫师你的女人想抢我的男人?”
直白的话让独空怔住,带着血痕的脸慢慢变红,一幅尴尬之态,烛渊则是轻笑出声,“若真是如此,阿妹又当如何?”
“她不怕死,就只管来,”龙誉未做思考,张口即答。
烛渊笑声高扬了一份,看向独空,“大巫师,可听明白我阿妹的话了?”
独空从怔愣中回过神,脸上红云消退,浅淡一笑,“当然,圣蝎使是绝不可能将祭司大人让给他人。”
“笑话!”龙誉嗤鼻道:“难道大巫师愿意将你的女人拱手让人?比如说,你怀里的女人?”
“公主不是我的女人。”独空苦涩一笑。
龙誉嗤鼻声更甚,“孬货!喜欢就承认就去争取,像你这样,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将你看上眼。”
“或许吧。”独空并未回驳龙誉的话,这让龙誉觉得她的一记硬头打在了棉花上,软趴趴的无处使劲堵得很。
“阿妹,不是人人都可以如你一般无所顾忌,说爱就爱,说抢就抢。”烛渊浅笑淡淡,龙誉回头看他,却见他的笑容变得得意且有些无赖,“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像阿妹一样能遇到我这么好的阿哥。”
“……”虽然心下无话,龙誉还是移步到了烛渊身边。
或许也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一个对的人。
独空看着烛渊二人,搂着碧曼的手不禁紧了紧。
“大巫师此次来,是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么?”
“是的。”独空的手紧了紧。
“二十年的坚持,你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结果了。”
“是。”
“决定好了?”
“嗯,决定好了。”
烛渊静静看了独空片刻,缓缓站起了身,浅笑:“来,阿妹,我们可以走了,包袱,想来曳苍已帮我们准备好了。”
烛渊走到殿门顿了顿脚步,转身看仍定在原地的独空很是好意地提醒道:“大巫师,可要跟紧我们,可要当心我的阿妹一个不开心,把你的女人扔去喂尸人。”
龙誉看着烛渊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有种想要上前握住的冲动,可她的手抬了抬,却没有勇气碰到烛渊的手,因为这是圣山,因为对方是他,所以她不能再随心所欲如从前。
她可以不管自己是不是不能言爱说嫁的圣蝎使,可她不能不管他是圣山大祭司这个身份,她可以不顾及自己,可她不能不顾及他,他说圣山众人心中的圣神,她不可以毁不能毁。
可她却不喜这种想靠近却不能靠近的感觉,总觉不安心,尤其在眠蛊在体内反应之时,更有在她不知小哥哥是否命不久矣的情况下唯觉只有他能给她安心,却连握手都不可。
蛇阿姐、尸人、小哥哥……出了总殿,曳苍已是提着两只包袱候在殿门旁,眼神从龙誉身上闪过,才恭敬地将手中包袱递给了烛渊:“大人。”
烛渊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将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而后轻轻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看向稍跟在他身后的龙誉,身子微微晃了晃,道:“冷呢。”
龙誉闻言看看曳苍,在看看烛渊,忽然觉得他给她一种风吹就倒的感觉,冷风吹撩起他垂在耳边的发丝,衬得他本就白皙的面庞有种苍白感,龙誉立刻凑到烛渊身前,瞧稳了殿前广场的守卫皆是背对着他,拨开他的衣襟瞧了瞧,一瞧,脸立刻黑了。
“穿这么少?冻死你活该。”龙誉用指尖拨着数烛渊外褂下的衣物,眉毛抖了抖,两件?
龙誉似不相信,又拨了一遍,烛渊笑:“阿妹别数了,我确实突然忘了多穿两件。”
“……”独空觉得,也许天下间,也只有大祭司一人在这种时候还说得出这种话。
“……”曳苍心里鄙视,大人,你这理由够假。
龙誉扯过曳苍手里的包袱,扔到烛渊身上,用命令的口吻道:“穿!”
“如此多人,形象不好。”烛渊拒绝。
“那你想怎么样?”龙誉开始咬牙。
“我还是比较喜欢大氅”烛渊终于说到重点。
“冻死你正合适!”龙誉狠狠咬牙,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状似毫不在乎,可走出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恶狠狠瞪了烛渊一眼,喝道,“等着!”
“我要用那一领白色的,千万别拿错了那一领黑色的。”烛渊不忘对着龙誉的背影补充。
寒风凛冽,烛渊嘴角笑容在龙誉离开的瞬间消失干净。
“有什么事,就说吧,让大巫师听了也无妨。”烛渊走下了殿门前的石阶。,有些漫不经心问道。
曳苍提着包袱随在其身侧,严肃道:“中原武林大乱,藏剑庄主死,藏剑少主似身中奇毒,命将不长。”
独空将昏迷的碧曼背到背上,听闻曳苍的话有些微惊讶,却不伤心,因为他关注的从不是武林之事。
“狗咬狗么?”烛渊满意一笑,负手往前轻移步,“呵!中原人一向喜欢如此,不对,应是自古如此,用他们自己的话说,我教如今在旁乐得观看,叫什么来着,大巫师可知?”
“若独空没有记错,这句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独空虽对武林之事不伤心,但烛渊问话,他不可不答。
“呵呵……正是如此。”烛渊昂头看了看天,只见天空灰蒙蒙暗沉沉的,似乎又有大风雪要来临。
曳苍虽对中原问话不大了解,但听独空所说的话,还是或多或少地从字面理解一些,中原武林各派相争,有利的必然是圣山,这绝不会错。
“山下情况如何了?”烛渊敛了敛眸,问道。
“正要和大人说。”曳苍今日是难得的正经,“大人下令不得斩杀那些尸人,若尸人的数量再增加,只怕哨卡就要收不住了。老左已经到山脚去了,应该、还能抵挡那些暴走的尸人。”
“还有……”曳苍欲言又止,眸中有愤恨之色。
“还有就是,尸人里有圣山教徒的亲人朋友,是不是?”烛渊声音淡淡,令人听不出他心中所想,“昨夜之事你今日才与我说,证明打架都知语气让被制成尸人的亲人朋友或者做傀儡,不如让他们真正死了解脱,告诉他们,我会替他们完成这个心愿,也会将制造尸人的黑手找出来替他们可怜的亲人报仇。”
烛渊顿了顿继续道:“顺便再告诉他们,不必慌,圣山不会因这些尸人而毁,苗疆更不会因这些尸人而乱。”
烛渊说完,从曳苍手中拿过了包袱,不徐不急道:“去吧,我稍后便也到山脚了。”
“是,大人。”曳苍向烛渊微微垂首,脚步如飞般往山下的方向冲去了。
他相信大人所说的话,圣山众人更相信大人的一言一话,圣山不会毁,苗疆更不会乱。
“没想到祭司大人也会在意圣山在意苗疆。”独空走到烛渊身侧,平静。
烛渊倒不虚掩,轻轻一笑:“没有苗疆便不会有圣山,没有圣山便没有我这个大祭司,身份的存在,我还不至于想托举自己如今地位的一切被毁,没有圣山便没有如今的烛渊,要毁,也是我亲自来毁。”
“至于苗疆,他人性命虽与我无关,可我也还没有到达见不得别人好的疯狂程度,我自然不会去关心,可我的阿妹似乎很是爱苗疆,只怕我不在意不行。”言及龙誉,烛渊语气里的冰冷少了一分。
“祭司大人便不害怕被反噬?”独空忍不住问。
他了解曾经发生在烛渊身上的事情,也明白他所有的想法,他以为他真的没有心,没想到他的心还在,还会跳,还残留着温暖,然而他也明白,他这样的人,一旦他的心被某个人捂暖了,那么为了那个人他便连改天逆命也在所不惜。
“反噬?”烛渊轻轻笑了,“我连死的滋味不知道都尝了多少次,何惧反噬?”
“一个人呆的太久,久得忘了什么叫关心在意,而一旦得了某个人的关心在意,心便不知不觉间动了,也就不想撒手了。”烛渊淡笑说着,看向身旁的独空,“大巫师不也是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