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第15章

正文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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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5章

朱灰灰只觉得颈骨欲断,一丝气都吸不进去,血液上涌。她勉强用两只手抓住绳子,双腿乱踢,徒劳地挣扎,可是根本于事无补,很快便觉四肢无力,脑中晕眩,耳朵嗡嗡作响。迷迷糊糊间,似觉身子一轻,自己竟然飞到半空,冷冷俯视着被吊在树上的人影--完了,魂魄出窍,自己以后就是吊死鬼了……

眼看再过片刻,自己这条小命便要归位,“嘣”的一声,头顶的绳索不知怎么搞的,竟突然断了。

朱灰灰重重地摔到地上,腰还硌在一块凸起的树根上,疼得她眼前发黑,险些昏过去。拼命忍着不呻吟出声,在地上躺了半天,眩晕耳鸣渐渐止了,她的心里浮上一丝喜悦,呵呵,幸亏那绳索不结实,老子没死!

又一转念,现在就庆幸太早了,那些黑衣爷爷在,自己会不会死,还不一定哪!

她不敢乱动,躺在地上装死,一双耳朵竖着,倾听周围动静。

周围没有动静。

连风声、枝叶摇动声、夜虫的嘶鸣声,都听不见!

朱灰灰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心跳,几乎怀疑刚才那一下子,把自己摔进地狱里去了。

“滴嗒!”

一滴**落在朱灰灰的额头,刚想也许是滴落的夜露,鼻端便闻到一股血腥气,她心里一寒,血!

“嘀嗒”、“滴嗒”、“滴嗒”。

血滴的速度加快,全掉在朱灰灰的脑门上,腥气扑鼻,非常不舒服。虽然在“装死”状态,她也忍不住偷偷地往旁边挪了一下。脚无意中踢到了什么东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倒了下来,“扑通”一声,将她砸个正着。

这东西跟一座小山似的,虽然软乎乎的,但极重,朱灰灰被砸得半天没喘上气来,直翻白眼。忍住到了嘴边的一连串咒骂,伸手去推,却摸了一手的血,然后便听得“骨碌”一声,从那人脖子上掉下一颗肉乎乎的大脑袋。

她一呆,这颗人头,是老子揪下来的?呸!咱哪有那本事!

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个画面:一柄雪亮的长刀当空斩下,一颗须眉皆奓的头颅迎刃飞起,远远地坠入江心。一个黑衣人抬腿踢倒无头尸身,长刀上,血珠沿刀刃滴落……

砍掉的人头,再加上先前一瞥所见的黑衣人……朱灰灰简直要吓死了!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心里反反复复地只有那一个念头:是他们!是他们!这次真的是他们!

那些在江滩上杀人的黑衣人,让大侠找了很久的黑衣人,雁合塔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的黑衣人……

真的太巧了,先前千找万找都找不见,自己一落单,他们就出现了!

朱灰灰再也顾不得装死,在地上爬了十几步,才想到可以站起来逃跑,可是因为吓得厉害,腿极软,试了半天竟然挪不动步子,只得伸手扶着树,向前移动。

惊吓之余眼花头晕,才走没多远,又一头撞到不知什么东西上,刚觉软软的不像是撞在树上了,那物体便荡了出去,又很快荡回来,将脑筋迟钝的朱灰灰撞了个四脚朝天。

若是往常,她的第一反应是立刻跳将起来,骂词滚滚而去。可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她唯一敢做的事情,就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让眼睛骨碌碌地乱转侦察情况。

被撞的东西荡了几荡,慢慢地停了下来。而朱灰灰也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吊着的人,依稀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是从头裹到脚的。

都用不着看那衣服颜色,单看衣服式样,朱灰灰下意识地抱住脑袋,心脏“怦怦怦”地狂跳,黑、黑、黑衣人。

那黑衣人吊得并不高,脚尖离地不足二尺,头软软地垂着,似乎颈骨已折断。一缕星光透过树隙,照在此人颈部的绳索上。

那是一条细长的软索,灰色的,在星光下有着黯淡的光泽。

朱灰灰按着怦怦乱跳的心脏,暗自庆幸,这个黑衣人是死的!奶奶的!死就死吧,还挂在树上吓唬自己,太缺德了……啊哟!幸亏刚才吊着自己的那条绳子不结实,不然的话,自己现在就和这黑衣人一样,挂在树上打秋千!

可是,那绳子真的是自己断的吗?这个黑衣人是不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他还有没有同伙?谁把他吊死了?

朱灰灰越看越觉得吊在死人颈上的那条软索有点面熟,坐在地上,瞪着黑衣人的尸体想了半天,虽然什么都没想明白,却越来越觉得,这个鬼地方绝对不能久留。于是她再次爬起来,摸索着向前走去。

俗话说,人要倒霉,喝口冷水都塞牙。朱灰灰目前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因为林中光线昏暗,视物不清,她一边摸索一边走,走出几十步,指尖忽然碰到什么东西,冰冷的、软软的,她下意识地捏了捏,有弹性--

这东西是……啊哟!不好!

她刚抽身后退,手腕忽然被一只冰冷如钢钳的手抓住,然后她被抡起老高,狠狠地砸在地上。

虽然身下铺着一层落叶,朱灰灰仍然觉得全身的骨头好像都被摔断了。她连哼都哼不出来,躺在地上老半天,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摔她的那人却也没有赶尽杀绝,双足在树干上一蹬,人已没入前方的林中。

头上风声掠过,一条黑影从树冠中窜出,如飞猿般追了上去。

朱灰灰本来就摔得头晕眼花,黑影一闪就不见了,她几乎都没有看见。在地上躺了好半天,再没见其他动静,便捂着腰颤微微地坐起来。奶奶的!再这么折腾,老子不被杀也被摔翘了!

“咴--咴--咴--”

一阵凄厉的嚎叫划破寂静的密林,黑暗之中愈发显得撕心裂肺。

朱灰灰听到这杀猪一样的声音,立刻不顾一切地跳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着声音来处奔去。

是花花在叫!声音这样惨,肯定是遇到危险了!

明知道在这样诡异如墨、寂静如死的林子里,一定隐藏着不少敌人,这样惨切的声音,必已将他们惊动,可是此时时刻,无论前方是什么,她也只得去了。

林中幽暗,她本来早已迷路,但这杀猪般的叫声反而帮她指引了方向,奔出二三里,便已到了林子的边缘。远远地,看到前方的空地上,花花正“咴咴”惨叫,不住地挣扎,一个东西趴在它肥大的身躯上,两只手臂死死地勾着它,似乎正在用力地咬。

朱灰灰大吃一惊。林外的光线好一些,她仔细一看,抱着花花的那个东西,须毛乱奓,衣衫破烂,正是它先前从地里刨出来的那具尸体。

朱灰灰睁大眼睛,这东西是……是僵尸?花花刨出来一个僵尸?

看到这情景,朱灰灰反而不急了,就凭她家花花那身厚皮和肥膘,这僵尸能啃得动才怪呢!

那僵尸听见有人走近,手臂一松,花花立刻挣扎出来,逃到朱灰灰身边,身子拼命地往她的腿上蹭,似是吓得够呛。

朱灰灰轻轻拍着它的脑袋安抚,蹲下一检查,果然,花花身上的皮肉一点损伤都没有。虽然在惊惧之中,她也不禁心中一乐,这僵尸一看就是新死的,法力不高,牙都还没长好。

那僵尸躺在地上,勉强爬了两下:“帮……帮……我……”

朱灰灰蹲在地上,看了看它,僵尸还会说话,真是新鲜了!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死的啊!满头满身的血,跟个血葫芦似的,真可怜。

在她的心里,鬼啊僵尸啊这类东西虽然厉害,却远远没有黑衣人可怕,简直是小巫跟大巫之别。不过,黑衣人常见,僵尸不常见,这一刻,对僵尸的好奇心,终于暂时压过了她对黑衣人的恐惧,左右瞄瞄,发现周围没有异常,于是捺下性子,纳闷地问那废物僵尸:“怎么帮?”

“原来……是个……小妹……妹……你过来……”它重重地喘息,喉咙里嘶啦嘶啦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呸!”你当我傻啊?骗我过去,想咬我吗?我的皮可没花花那么厚!

虽然如是想,可朱灰灰也没有生气,她还真想见见僵尸这东西,要是能活捉一只最好了,前有活僵尸,后有朱花花,估计比话本里岳爷爷的马前张保,马后王衡还威风……

眼睛一转,看到先前丢下的鸡还在前边草丛里,于是跑去捡回来,抛过去扔在僵尸身上:“喂!你饿了吗?我有鸡哦,先给你吃,你可不许咬我!”

僵尸躺在地上,乱发被血濡湿,黏在颊上,全身一动都不能动:“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还没死……”声音虚弱至极。

“哦!”骗鬼--鬼都不信!哼!

“有……有一件事……事关重大……你……你一定要……送去……”

朱灰灰越发好奇,敢情这僵尸还有未了的心愿!最好是关于生前宝藏埋藏地点的……

“什么事?”

“有……有人想……害俞、戚……两位将军……送他们家人……去……东瀛……”

听到俞、戚两位将军,朱灰灰心中一凛,登时想起,枫雪色一直怀疑,她在江滩上看到的惨案,被害者就是两大将军的亲人。

她往前凑了凑:“你说什么?两位大将军的家人?”

“一支……商队……往域外去……的贩子……两位将军的父母妻儿……被藏在……在商队中……”那僵尸受伤极重,一口气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但要传递的情报至关重要,因此拼死也要讲下去,“一……一定不能让他们被……带去东瀛……要救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