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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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未婚妻
未婚妻这个名词在杨凡的脑海里盘旋，他不禁呆了。在他看来，这一切只是电影或电视里才能出现东西，竟然发生他的生活里，这一切，让人有种不可思义的感觉。
愣了半晌，杨凡才反应了过来，镇定了一下情绪，对着父亲问道：“我有未婚妻？是真的？”父亲所说的一切，杨凡还是非常的怀疑，自己有未婚妻，都是他曾经不敢想象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但此时的杨凡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给杨凡说这些话的时候，杨万里一直在偷偷地观察着他的反应。看到儿子惊讶的样子，一脸想急于知道真相的表情，向自己眨着神秘而异样的眼睛，他一点都不惊讶，凭谁突然听到这话都会这样。他这时也把情绪平静了下来，脸上挂着灿烂笑容，难得地露出一丝得意，说道：“是的，你有一个未婚妻，是我和你吴叔叔两人私下帮你订下的。”
杨凡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惊讶，微微抽搐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望着父亲，只觉得他的心此刻激烈的跳动，几乎要跳出胸口，脱口道：“爸爸，你们怎么能这样！”
杨万里显然早已有所准备，表情依然保留着宜人的微笑，开心笑道：“我和你吴叔叔给你订下的未婚妻，名叫吴琪。她和你是同年的，比你小八个月，我也没见过她，更不用说你了。”杨万里脸上喜悦的神色越来越浓重，嘴角更是挂着掩饰不住的开心的笑容，甚至就连他一贯阴沉的眼底也不时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杨凡见父亲一脸的得意和喜悦，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盯着父亲，悻悻的撇撇嘴，也不顾什么形象，神情显得颇为委屈！埋怨地说道：“爸爸，你们这样做就不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吗？”
杨万里不理杨凡的埋怨的眼光，点了一支烟，望着杨凡一会儿，脸上尽是微笑和柔情，继续平静地道：“杨凡，我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会吃惊的，我以前一直都没给你讲这件事，是担心你的学业，另外那时候你还小，说了对你可能没多大作用，还可能对你有负面影响，所以一直没对你说过。”
杨凡怔怔半晌无言，顿时明白了父亲不准他在大学谈恋爱的缘由，他的身上充斥着浓浓的迷茫，和一股淡淡的忧伤，本来还以为自己未来的人生之路是由自己去闯的，想不到在自己的婚姻上父亲已经为他安排了一切。他一脸的无奈，大脑之中不断的转着纷乱复杂的念头，心灵在犹豫和徘徊之中摇摆。
抬头看着父亲，当看到父亲那头发中夹杂的斑驳的白发，满是皱纹的脸上是渐渐苍老的脸孔，有病的身躯慢慢的消瘦下去时，在惊异自己的爱情命运很早就被定下的同时，内心仿佛忽然被从天而降的一束阳光所笼罩，立即明亮起来。老人更多的希望自己的晚辈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幸福生活。对于杨万里这个亲生的儿子，他也同样带着这种期许，杨凡明白父亲是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解开了心结的杨凡，本来还处于徘徊的心境，忽然间都坚定起来，一双深邃的黑眸，等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完全被坚定、超然、以及奋发向上的斗志所充斥，加上多年生活不经意沉淀下来的睿智，就显得明亮无比。一想到未婚妻，杨凡心中充满着期待，不由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爸爸，吴琪现在在那？”
看着儿子身上的气质片刻间，莫名其妙的三番五次发生转变，杨万里立即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也因为瞬间升起的灿烂，全都舒展开来，看上去仿佛年轻了好几岁。看着杨凡兴奋的充满着期待神色，杨万里既宽慰他，又安慰自己地说道：“听你吴叔叔上个月来信说，她现在还在m国留学，要半年后才能回来。”
杨凡眼眸急转了几下，问道：“爸，你有没有吴琪在相片，我想看一看她长得怎么样，别是什么丑八怪，那我可亏大了。”
杨万里有点不满地说道：“胡说，你吴叔叔的来信中经常提到她，每次都夸吴琪很懂事，人长得很漂亮，可温柔了，吴琪可是你吴叔叔的独生女儿，他是不会随便夸奖一个人的。”
杨凡听到这，沉吟了片刻，心里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苦笑，有些歉意地说道：“爸，你和吴叔叔把这门亲事订下来时，吴琪知道吗？”
杨万里的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惊异，欣赏杨凡能沉得住气的同时，他的这份超然不得不让他佩服，微笑着说道：“她应该也不知道。当时我们约定，等你们两见面和接触后，才说出来，要是感觉你们合得来，就让你们早日完婚，要是你们真无缘，另当别论。这也是我为什么反对你在大学过早谈女朋友的原因。”
听了父亲的话，杨凡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听了后面的话不自觉的又皱起了眉头。想起今后自己要走的路，想起了在学校时多次给予他帮助的一个女孩子来，他脸上无限神往的表情，仿佛已经身在梦境一般，说道：“爸，要是我们合不来，你儿子可就亏大了。你知道吗？在学校时，有一个叫叶昕雨的女孩子，她父亲是中央某部的一个副部长，家境很好，人也很好，她经常关心我，帮助我，对我可好了。但由于有你不准我在学校交女朋友的约定，我都不敢同她过多的交往，感觉很对不起她。在最后半年，是她帮助我找到了一家证券公司作编外分析师，收入可高了，比我以前做过的搬运工，送水工，工资高多了。”
杨凡的话音刚落，杨万里立即露出了神色惊异的表情，急急地问道：“是吗？那个叶昕雨喜欢你吗？”
提起叶昕雨，杨凡总感觉自己心里有些堵得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说道：“爸爸，你都不准我在大学谈女朋友，我只好多次回避她，不过，从她的言行看出，应该是喜欢我的。”
杨万里听到杨凡说完话，大大的深呼吸了一下，看了他半天才说道：“是吗？看来我儿子还是很优秀的，有高官的女儿喜欢你。但是我已经跟你吴叔叔很早就帮你订下你未婚妻这件事，我们不能失信于人啊。哎！这门亲事，要看你和吴琪有没有缘份了。”杨万里说到这，停了一下，吸了一口烟，再继续说道：“儿子，你也知道我们的家境是怎么样，我们能攀上你吴叔叔这样的人家，是我们的祖坟冒了青烟，我们也别强求太多。儿啊，记住一句话，男人的承诺大于天。”
杨凡一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听得一头雾水，他不解地问：“男人的承诺？”
杨万里脸上表情高深莫测，点了点头，说道：“我跟你吴叔叔帮你订下的亲事就是一个承诺，不管你们将来发展怎么样，都必须给人家一个交待。”
父亲其中的意思想来杨凡应该是明白的，他自嘲般地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了，爸爸。”
杨万里沉吟了片刻，他忽然笑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儿子，欣慰的说道：“你能明白就好。”他别有深意的眨了眨眼睛，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凡，尽管没有进一步深入解释，但是他这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搞明白了未婚妻的来龙去脉，杨凡一时心情大好，他又关心起另一个人来，问道：“吴叔叔现在哪？上次你信上说，吴叔叔的家族在南州市开了一家公司，吴叔叔是公司的董事长，你还要我毕业后到吴叔叔的公司去工作，是这样吗？”
杨万里听了这话，坐直身子，沉思起来，过了一会，眼角再次湿润起来，放慢语速慢慢的说道：“他还在m国治病，你吴叔叔最近这几年可惨了，由于以前被人打成重伤，落下了病根，人到老年后，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两年前他给我来信说他要去m国，一边陪女儿读书，一边治病，上个月他来信说他的病没什么大起色，身体越来越差，他就怕等不及见到你。”
杨万里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停了一会，用手擦了擦眼珠子，才继续说道：“你吴叔叔来信说了，要你一毕业就到他公司去工作，早点跟吴琪见面，你的工作他也跟公司的人交待了，你直接去报到就可以。”
杨万里说完，又吸了一口烟，颇为得意地说道：“你吴叔叔可有本事了，从国家落实政策回到南州后，利用家族落实政策后给回来的财产，用二十多年左右的时间，从一个小小的公司，做大成现在的震天集团公司。”
杨凡听到这里，对吴震天升起一股崇敬之情。他对他父亲和吴震天的故事满是好奇兴奋，问道：“爸，你能同我说说你和吴叔叔的故事吗？以前你只是同我说过，有一个过命的朋友叫吴震天，他在南州市。”
杨万里眼里涌起无限感伤，声音悲楚地说道：“杨凡，今天就是要同你说说我跟你吴叔叔的故事。这个故事藏在我心底已经有近三十年了，说起来真是令人不堪回首啊……”随着杨万里的回忆，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脸色阵青阵红，又看见了他眼中淡出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