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10章 案发现场

第10章 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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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案发现场

第十章 案发现场

金九龄是个很懂享受,生活亦很有规律的人。

对他这种当了多年差的人来说,辰时实在已不算早了。

辰时的时候,他已去过一趟停尸间。回来用过早点,坐在清平客栈的大堂里,品着上好的铁观音,眼睛注视着自二楼走下来的两个人。

金九龄挑了挑眉,不得不承认,在这一袭热烈浓郁的红色旁边,连一向给人以肃杀锋利之气的西门吹雪,也显得沉静不少。

这还真是,奇妙的组合。

花弄月依旧睡眼朦胧,睡别人的床不见得有多舒服。可瞥了一眼身侧之人,却又不觉气闷,这个没床睡的竟然比她还好精神。

打了个哈欠,她向金九龄招了招手:“走吧。”

金九龄站起来道:“去哪?”

花弄月颦眉瞪着他,“你把我们留下却问我去哪?”

女人绝对不好惹,尤其是个带着起床气的女人。

金九龄笑了笑,决定直奔主题:“凶案现场在洪聚的宅子,尸体却已运到了停尸间。”

花弄月道:“尸体你看过了?”

金九龄道:“看过。”

花弄月道:“如何?”

金九龄道:“利剑穿腹而过,除右手食指伤口及甲间木屑与床头刻字相符合外,并无其他异状。”

花弄月耸耸肩,道:“那走吧,去现场逛逛。”

金九龄道:“不去看尸体了?”

花弄月道:“不去,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连你金大捕头都看不出异样,我才不去白找这个晦气。”

金九龄一阵苦笑,敢情我一大早是找晦气去了。

当下也不再分辨,引了二人便往洪宅来。

洪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大伐,但在这清平县也算有些名望。洪宅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亭台楼阁门庭错落,倒也有模有样。

推开房门,并无什么异味传来。想是尸体发现的早,及时做了处理的缘故。

花弄月将屋内扫视一遍后,直奔床头而来。

新刻的印记仍清晰,带着斑斑血迹。

花弄月盯着“西门吹雪”四个字看了片刻,突然摇了摇头,“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金九龄踏前一步问道:“什么想不到?”

花弄月回头瞥了他一眼,道:“我想不到,‘奔雷刀’洪聚的武功竟然比你高出这么许多,而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你却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名捕。想不到,当真想不到啊。”

“你莫要胡说。”开口的便是清平县的捕头,莫大友。

当初他曾在金九龄手下当差,两人私交甚是不错。旧友途径此地,莫捕头自是要一尽地主之谊。本是烹茶煮酒闲话当年的时刻,不料却报来此等凶案。金九龄为自己多方奔走,他自然不能对轻蔑朋友的人视若无睹。

“洪聚武功平平,怎能与金老总相比。”金九龄虽已退出公门,但莫捕头却仍习惯以老总称呼。

“咦,这就奇怪了,”花弄月望着金九龄道:“你的武功,跟西门吹雪比,如何?”

金九龄摇摇头道:“自然不如。”

天下间能与西门吹雪一比的,本就屈指可数。

金九龄并不认为武功不如西门吹雪,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花弄月又道:“那你若与西门吹雪全力一战,能接他几招?”

金九龄思索片刻,笑道:“也许十招,也许百招,也许,只有一招。”

像西门吹雪这种顶尖高手,早已不再拘泥于武功套路。临阵时,他们只观察对方的武功漏洞,一出手便会攻敌死穴。

与这种高手对阵,一招落败便都不算得丢人。

花弄月道:“那么,如果西门吹雪要杀你,你是不是死定了?”

金九龄挑挑眉,却仍答得坦然:“必死无疑。”

花弄月道:“如果西门吹雪要杀你,你是不是立时就死的彻底?我的意思是说,不会待他走了又从地上爬起来,伸伸胳膊蹬蹬腿儿,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西门吹雪杀人几许,对方是不是死干净了死透彻了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像他这种境界的高手,连闭气龟息之类的功夫都是枉然。

金九龄如实回答:“死的很彻底,死到不能更彻底了。”

花弄月点点头道:“所以我说,洪聚是个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在中了西门吹雪的一剑后,仍意识清晰一字不差的写下凶手的名字,这份功夫,可不是就比你金九龄强多了?”

确实比我强多了,金九龄笑了笑,没说话。

他本就从未怀疑西门吹雪是凶手,又怎么会相信**刻字是洪聚临死前所写?他留下这二人,不过是为了找出西门吹雪不是凶手的证据。

只是,金九龄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也不说话。

莫捕头此刻已憋红了脸,他虽不是一个最好的捕头,却是一个非常耿直的人。耿直的人,通常都很讲义气。

他说:“那也许只不过是西门吹雪故意要留他一口气。猫捉到老鼠,也不是立马就吃掉的。”

花弄月点点头,道:“说的不错,所以西门吹雪故意不让洪聚立时死彻底,又故意让他刻下‘西门吹雪’这四个字,还故意让你们来找他的麻烦?”

花弄月瞥了一样西门吹雪,笑道:“没想到,你还真的是很闲哪。”

莫捕头道:“那是因为西门吹雪根本就不在乎我们来找他麻烦,天下间,又有几人找得了他的麻烦?”

天下间,本就没几人能给西门吹雪造成麻烦。西门吹雪,更不怕惹麻烦。

莫捕头很清楚,他虽然为人耿直,但却不是个傻子。

捉拿疑犯,是他身为捕头的职责。即便如此他也未曾料到,真的能留下西门吹雪。

莫捕头只是不知道,能麻烦到西门吹雪的不是官司,能麻烦到西门吹雪的,只是一个人。

花弄月耸了耸肩,道:“我这才看出来,原来你不是西门吹雪,你是那个唯恐麻烦找不上门来的陆小凤。”

西门吹雪仿似皱了皱眉头,这是他今天第一次开口。

他说:“你这么想见他,现在就可以走。”

花弄月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西门吹雪道:“我不走。”

花弄月道:“你不去见陆小凤?”

西门吹雪道:“不去。”

花弄月讶然道:“可你本来是约了他的。”

西门吹雪冷冷道:“本来是。”

花弄月道:“那现在呢?”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他不说话,别人也明白他的意思。

花弄月自然也明白,所以她笑了。

她本就是个极爱笑的女人,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双迷人的眼睛,也越发明亮。

她笑着说:“我也不走,你在这儿,我哪都不去。”

花弄月自然说到做到。

她说完这话,便就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你,”莫捕头气得跺脚:“这是案发现场,这些,那些,还有那些,都是证物,证物你懂不懂?你怎么能随便坐?”

花弄月挑挑眉,“证物?你从这张破椅子上,看出凶案过程来了?”

莫捕头怔了怔,道:“没有。”

花弄月道:“那你从这椅子上,判定出凶手是西门吹雪来了?”

莫捕头道:“没有。”

花弄月又道:“那么你看完这把破椅子,推断出凶手其实另有他人来了?”

莫捕头已红了脸,“也没有。”

“那算个屁证物?”

花弄月不但在椅子上坐了个结实,还翘起了二郎腿,大喇喇的嚷道:“这洪府连个管事儿的也没有了?客人来半天,怎么也不知道上茶?”

上茶?我还上火呢。

莫捕头苦笑的望着金九龄,后者也是一脸的无奈。

“大友,吩咐管家上两杯茶吧。”

两杯,自然是两杯。

因为在这说话的当口,西门吹雪也坐了下来。

他坐的自然是旁边的一把椅子,自然,也曾经是个证物。

?

金九龄能被称为天下第一名捕,绝非是浪得虚名。

因为他有一双奇特的眼睛。

金九龄的眼睛并不特别大,也并不特别亮,但只要被他看过一眼的,他就永远也不会忘记。

同样的,只要被他接手,就从未有过破不了的案子。

如今,这双眼睛已将这不大不小的洪宅里里外外看了三四遍,却仍旧未看出什么端倪。

要说异常的,也确实只有床头上的那四个字。

“洪聚的账簿你应该查过了吧?”

问话的是花弄月,此刻她的手上,已多了一杯上好的黄山毛峰。

不得不说,这洪聚的生活水平,过得还真不错。

“查过了,”金九龄道:“账面上确实多了一大笔钱。管家也证实这笔钱大约是在半个多月前洪聚带回来的。可那都是白花花的官银,查不出任何来历。”

金九龄不得不承认,凶手做事非常老道。

不论是现场、尸体还是其他,都没出现半点纰漏。

只留下西门吹雪四个字,只多了这笔钱。

金九龄想不出,什么样的高手,会如此处心积虑的杀害洪聚。

洪聚,不过是“奔雷刀”,不过是,江湖上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物。

如果凶手针对的不是洪聚,那就只有一个目标,西门吹雪。

可这陷害的功夫又做得太过露骨,太过失败。

即便人人都看到了‘西门吹雪’四个字,也绝不会怀疑西门吹雪。

如果不是为了陷害西门吹雪,那凶手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金九龄不知道,花弄月也不知道。

花弄月不知道,却也不想知道。

她不想知道,只因为她已经猜到了。

她现在想知道的只是,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洪聚是什么时候死的?”

洪聚是什么时候死的,花弄月当然知道,因为金九龄早就说过了。

可他说的是三个时辰之内,三个时辰的范围实在是太广。

他说三个时辰,只因当时仵作还未来得及验尸。

如今他已亲自去过停尸间,自然是已知道了确切时间。

果然,金九龄答道:“亥时一刻。”

花弄月道:“这间屋子是洪聚的房间?”

金九龄道:“不错,是他的卧房。”

花弄月道:“这张床也就是他的床?”

金九龄道:“是。”

花弄月道:“那么他当时,是躺在这张**睡觉?”

洪聚当时是否在睡觉,金九龄不知道。

他从尸体上,只能看出死者惊恐的表情,看出那锋利的剑痕,和鲜血淋漓的手指。

可这么晚了,不睡觉又能干什么?

金九龄也只能回答:“大概是。”

花弄月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那么,亥时一刻,洪聚在自己的房间内,躺在自己的**,睡觉。”

说完,她忽然笑了。她笑着说:“真巧。”

金九龄眼睛亮了起来,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花弄月道:“亥时一刻,西门吹雪也在自己的房间内。”

金九龄道:“哦。”

哦,表示知道了。哦,也表示已经知道了。

这个,她岂不是早就说过了?

“跟洪聚不同的是,西门吹雪没有躺着,他是坐在自己的**。”

金九龄道:“哦?”

哦,表示疑问。哦,也表示惊叹。

金九龄说了声哦,只不过是示意她说下去。

“西门吹雪坐在**,当然不是在睡觉,”花弄月又笑了笑,“你是不是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这一次,金九龄没有说话。

他没说话,只因他确实想知道。

“他坐在那里,自然是在看我。”

“他看我,自然是因为心里想着我。”

“你猜,他在想我什么?”

花弄月问了,却没打算等别人回答。她说:“他心里在想,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让他睡觉呢?”

花弄月说完笑了起来,金九龄却没笑。

他此刻不想笑,他此刻只想看西门吹雪,他此刻,只想看看西门吹雪的表情。

但他没有转头,他甚至依然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动也没动。他一向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可别人,未必能如他这般沉得住气。

别人,自然指的是莫捕头。

莫捕头看到西门吹雪后,便越发的沉不住气了。

谁都知道,西门吹雪的表情就是没表情。他既没有皱眉,也没有勾唇,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谁都知道,西门吹雪不爱说话。

他不说话,自然就没有否认。

他不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莫捕头忽然有了跟袁掌柜一样的想法,江湖,实在是太诡异莫辩了。

西门吹雪当然没有说话,他到这儿不是来说话的。

他来这儿只是为了弄清楚一件事情。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眼睛,正看着一样东西。

他的眼睛,看到了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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