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定天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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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定天下2
朱元璋以前没什么机会读书,学习很少,自从当了皇帝以后,却一直是手不释卷,一有时间,就用来读书。关于用他人的智慧来弥补自己的不足,朱元璋一直认识得很清楚,也做得很好。在新皇朝建立后一系列的政治、经济方针政策上,他都能很谦虚地听从刘伯温等人的意思。譬如鼓励开垦荒地,进行民屯。朱元璋下令:凡北方郡县的垦荒者,无论荒芜田地多少,一律免租税三年,还由政府供给耕牛、农具和种子,这些措施大大激发了农民垦荒的积极性。除此之外,还进行军屯和商屯,这些措施,都非常有利于农业的发展。
不过,作为有为的政治家,朱元璋更有许多来自于自己经历经验的想法和主张。贫苦出生的他,非常地关心普通民众的生活,就在他称帝的第二个月,对外地前来朝拜的地方官说:“天下初定,老百姓财力困乏,像刚会飞的鸟,不可拔它的羽毛;如同新栽的树,不可动摇它的根。现在重要的是休养生息”。不仅如此,他还带头节俭,对于自己居住的皇宫,按“坚固耐用,不必华丽”的原则来修建,他使用的车舆、器具等物,本该用黄金装饰的地方,全部以铜代替。这些节俭的做法,自然与刘伯温之类士大夫的讲究有些差距。
然而,作为乞讨出身的朱元璋,在感情上与这些士大夫出身的人距离才是很大的。特别是对于象刘伯温这样,似乎有些傲骨的士大夫,朱元璋就更加反感了。不过,朱元璋天生就有一种帝皇的胸襟,就是对再反感的人,只要是还能为我所用,他就会以大局为重,加以包容,大胆使用。对于刘伯温,朱元璋便是这么一种心态。
待李善长与刘伯温坐下后,朱元璋还久久地注视着他俩人,那意思分明是在又一次提醒:
你们可一定要搞好团结啊!
日子过得非快,转眼又到初夏,日头一日比一日炙热。只是这夏日的清晨,凉风习习,空气份外新鲜,刘伯温精神爽快。他一大早起来,心中便有许多感言,顾不上用餐,走进书房,奋笔疾书:
“郁离子曰:‘民犹沙也,有天下者惟能抟而聚之耳。尧、舜之民,犹以漆抟沙,无时而解。故尧崩,百姓如丧考妣,三载四海遏密八音,非成驱而令肃之也……’”
正写到这里,有差人来报:
“李丞相求见。”
刘伯温闻言,有些奇怪,也有些不高兴。人们常爱用“命运”二字来说某人的某种必然事。在朝中注定不好做官,这就是能谋善断的刘伯温的命运。朱元璋临行前,曾嘱咐他们:一定要搞好团结。可是,刘伯温与李善长,确实又难以搞好团结。从大处来说,皇上知道刘伯温有超出自己的地方,心存戒备,而对李善长却很信,这使刘伯温心中不快,更加看不起李善长;从小处来说,李善长跟刘伯温性格相反,天生就相处不好。再加上,刘伯温的能力,远在李善长远之上;李善长的官位,却比刘伯温高。
更糟糕的是,李善长这个人,身上有着明显的弱点:外表虽然宽仁温和,内心却很狭窄,没有刘伯温的智慧,却有更甚于刘伯温的聪明。一般来说,智慧的人善于做事,而聪慧的人则善于做人。李善长虽然刚愎执拗、气量狭小,好忌恨人,却又因聪明而将这些弱点因人而异地掩盖起来。所以,往往是不相干的旁人和下人能知道他的这些弱点,他的上司,却总是看不明白。因为聪明,他给上司看到的,只能是上司喜欢看到的东西。李善长仅仅是这么个人不算,更要命的,他与朱元璋又是同乡,又都是从淮西那穷圪囊里出来的。
以往,在残酷的战争中,大家面临强大的敌人,也许可以不分彼此,团结对敌。可如今,已经是功成名就,胜利者可以谋求享受的时候,事情就有了变化。为多享受一些朝廷的权势,这些昔日的臣武将,今日的开国功臣,在没有了共同敌人的前提下,自然而然地有了分裂,开始有人拉帮结派。这样一来,李善长占了地利人和,得天独厚,势力迅速强大起来。作为“外人”的刘伯温,就不再好与这些人相处。刘伯温最难做的是:作为御史中丞,他主要职责是负责监察、处理各种犯罪。朱元璋还让刘伯温做言官的首领,负有对皇帝进言的责任。这么一来,进言要得罪朱元璋,监察、处理各种犯罪又要得罪朱元璋的谪系,淮西圪囊派。这时的朝廷,主要是朱元璋的谪系,淮西圪囊派掌权。这些掌权派是不可能不犯错的,刘伯温得罪了他们,实际上就是得罪了朝廷的掌权派。朱元璋把这样的事情交给刘伯温来处理,确实是件加深了他与淮西派的矛盾。而今朱元璋走后不久,李善长来登门拜访,刘伯温吃惊过后,稍一思考,差不多也明白了他的来意。虽然心中更不高兴,但还是只得起身前去迎接。刘伯温提起笔来,久久不愿放下,嘴里嘀咕着:
“这么一大早,李善长来何事?”还没待他放下手中的笔,李善长早一掀廉子,走进书房来。看见刘伯温在写章,双手一揖道:
“打扰了!”说着走上前去,认真看了刘伯温的章,露出羡慕之情,脱口夸赞:“好章,妙章,御史中丞在书传世之作,真不该打扰。”
李善长虽不很精于章,但眼力还是很犀利的。刘伯温此刻正在写的,正是他后来流传于世的《郁离子》,这郁是有采的意思;离是八卦之一,代表火;郁离合起来是明的意思,指的是若是帝皇能用他的言语,必可建设成一个明强盛的国家。这部《郁离子》后来果然流传下来,直到今天。这是后话。
这天早上,刘伯温本来是有一肚子章要写出来的,李善长来了,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章是无法再写下去了,只好陪他客客气气地走进大厅坐下,待上茶的侍从离去,刘伯温与李善长四目对望,然后都微微地一笑。此刻,尽管刘伯温已经知道李善长为何而来,还是极温和地问道:
“不知丞相此来何事?”
李善长是以能“忍”能“装”称世的,本来有事要求人,却还故作矜持的样子,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开口道:
“听说中书省都事李彬让你给抓起来啦?”
刘伯温点点头。
“准备怎么处理?”李善长问。
原来,这个李彬是淮西人,李善长的同乡,也是李善长的死党,官任中书省都事,因犯贪纵罪,让刘伯温逮住,关进牢里。李彬的亲信张武,连夜赶到李善长家通报情况,请求李善长能出面救他主子出来。李善长大骂张武一通,这才一大早赶来了刘伯温的“诚意伯府”。
这回轮到刘伯温缓缓而言了,他沉思了一会开口说:“我受皇上重托,整肃朝纲,皇帝对贪纵之罪,向来深恶痛绝,我此次如果不杀李彬,怎么对得起皇上的信任。”
李善长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心想,这个刘伯温,也会用皇上来压人了。进而又想,这次若不能把李彬救下,在淮西老乡面前,还真是丢了大面子,于是又开口道:
“能不能这样,你把李彬从轻发落,待皇上回来,倘若问起,一切就说是我主张这么做的。”
刘伯温听了,心里由不得感到好笑,但嘴上还是说:“这可万万使不得,为了一个李彬,怎么能让丞相来替我承担这么大的干系。”
李善长听了,抬眼来看刘伯温,正好遇上刘伯温眯细的双眼。
“你非要杀了李彬?”李善长问。
“不杀不行。要不再请示一下皇上?”刘伯温说。
“你权力范围之内的事,用得着去烦劳皇上?”
“请示一下好,请示一下好。”
“行,你请示吧,告辞!”李善长终于恼羞成怒地走了。
今天的春天,分外地明媚,可是到了初夏,却一直都没有下雨。眼看着农田积不起水来,秧苗插不下去。如此的旱情,按照惯例,不宜杀人。正因为如此,刘伯温虽然判了李彬的死刑,本来是决定过段时间再杀李彬。可是,现在经李善长这么一求情,他不能按照惯例了,刘伯温决定要立斩李彬!
送走李善长,刘伯温陷入了沉思。我已经得罪了朱元璋的谪系、淮西圪囊派。现在,李善长又来插手。如果,他真找出一点纰漏,我岂无葬身之地?罢罢罢!刘伯温只好将所书的“郁离子”整理好,放在一旁,再翻出李彬一案的卷宗,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还好,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真可谓是滴水不漏,纵然是天皇老子来,只要他讲理,就翻不了案。刘伯温大大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