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3.午夜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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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83.午夜梦回
第84章 83.午夜梦回
一九零一年的深秋,奥尔巴尼。
秋意甚浓,凉风袭卷,吹起了泛黄的落叶,正是一年中最充满诗情画意的时节。
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分校的上城校区,伍子洵已经入学了。
整个校园都在一片秋意盎然里,对于伍子洵来说,这一切都是全新的充满好奇的世界,在到达奥尔巴尼的最初几天里,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就在费尔曼教授所带得英文文学专业下学习,费尔曼教授对于他的照拂可以用煞费苦心来形容,先抛开千里迢迢亲自去旧金山迎接外,对于在校园里的生活和学习也是尽心尽力。
费尔曼教授家就住在校园外不远的一栋公寓里,他有一位贤惠的妻子,是一个特别热心的女士,伍子洵住进去后,为了让这位远道而来的青年能够尽快适应环境,费尔曼太太给伍子洵安排了几次和邻居间的联谊活动。
这栋公寓里的住客几乎都是学校的教职工,他们对这位中国青年都颇感好奇,因为他们中没有谁去过远东,更不要提中国了。
奥尔巴尼是座不大不小的城市,但却对陌生人有着难以置信的包容,他们对于华人的敌视来得远远不如美国西部海岸上的那般不近人情,反而是一种漠不关心的姿态。
大家见伍子洵的英文讲得如此娴熟,一群太太们围着他问东问西。
比如,费尔曼家隔壁住着一对都在纽约州立大学教书的夫妇,费尔曼太太给伍子洵介绍了他们,海克先生在社会科学专业教书,海克太太也在英文文学专业教书,跟费尔曼先生是一个科系的,
如果还记得旧金山电报山的文森.海克一家,应该会疑惑,这两家都是海克家族,可惜伍子洵并没有见过电报山的海克一家,可也不代表他们不认识伍子洵啊。
海克太太得知伍子洵将要在她的授课专业学习,惊讶地告诉他:“很高兴能够教导一位如此年轻的远东青年,很期待你的表现哦。”
面对海克太太的热情,伍子洵颇感不自然:“海克太太…不是海克老师,谢谢您,以后请多关照。”
“哈哈哈哈...真是一位可爱的孩子。”海克太太笑笑,还亲切地拍了拍伍子洵的肩膀,搞得他更加不自在起来。
费尔曼太太见状,悄悄安慰:“不用紧张,他们都很好的,就是海克太太喜欢开玩笑。”
伍子洵闻言,点点头表示理解。
费尔曼太太见他有意放松自己,便拉着他继续同几个教授聊天,气氛也算不错,大家都对他都十分客气。
这样的境遇,让伍子洵觉得彷佛是在梦里也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也许在没有来美国之前,这样的场景是无法去想象的。
……..
午夜梦回,是清醒着回忆还是模糊着遗忘?
伍子洵拿着伍锦秋留下的那封信件,一路到上海到青岛到威海再到烟台,几乎沿着海岸线把山东境内的所有沿海都找寻了一遍,可仍旧没有她的消息。
义和团运动在山东各地刚刚结束不久,处处都能透露出一丝荒凉之气来,路过田野里的大道时,干涸的土地寸草不生,几根杂草斜斜倒倒地矗在路边,彷佛是在嘲笑伍子洵的不自量力。
几年的大旱仍旧没有过去,躁动的义和团却突然消失在无尽的荒野间,那些土地离开了雨水和主人的照料,变得惨不忍睹。
伍子洵在烟台时,遇到过一位没有离开的美国传教士,在他的口中得到了一些关于伍锦秋的消息,但这样的消息有些不切实际,那位传教士告诉他,两个月前,他在济南见过一个中国女孩在一户传教士家庭里给附近的村民看病,哪怕不确定是否就是妹妹,伍子洵觉得还是应该去济南看看的。
是以,他从烟台雇了一个马夫的车去了济南。
战火后的地界里总是充满着流言,在路过青州境内1的一个村子时,遇到一户村民拦路讨要银钱,车夫坐在车头前直骂:“这群膈应人玩意儿,心都黢黑黢黑。2”—-解释12胶辽方言“这群讨人厌的人,心太黑了”。
转头又问朝门帘内的两人喊道:“小少爷,外面遇到点事儿,您出来瞅瞅?”
伍子洵抬眼从布帘缝隙里望去,一个小老太太牵着一个瘦小的孩子站在路边,大路两边各设了根木桩子,一根竹竿子两头绑在木桩子上,恰巧挡住了去路,小老太太手里还提着一根绳索。两人的气色都不怎么好,面色蜡黄无光,身体干瘪得很厉害,提遛着手里的绳索还直冲着马车边的伍子洵憨笑道:“此树是俺栽,此路是俺开,要想从此过,留下银两来。”日头已经开始渐寒,小老太太身体还在瑟瑟发抖,那孩子睁着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睛,流着鼻涕龙,也好奇地望着马车。
伍子洵不忍,转身便想起身出门,却被阿德拽住了:“少爷,外面一听就是遇到强盗了,您要是出去了我们的银两肯定会被抢光,会倒霉。”像是不解气,小少年阿德又道:“我们这次出门带得银两不多了,您忘了在青岛时,我们去德意志银行都没有取到现银,万一没找到小姐,我们都要在山东喝西北风了。”
伍子洵近身小声安慰道:“我们出门父亲不是给了很多银两吗?现在都没有了?再说,我就出去看看,不会怎么样的。”
阿德听后,抱紧包袱不乐意道:“您是不知道过日子的辛苦,我们在青岛和烟台时花了不少钱呢!”阿德也只有十四岁,可在生活上却是比伍子洵更加懂得计划的人,伍子洵是少爷出生,从来不管民间疾苦的人,哪里知道出门在外要节省的道理。
“我们以后少花一点就是了,也没让你给多少出去,再说,人家还拦着路不让我们过去呢!”伍子洵好脾气地解释,终于换来了阿德的松口:“少爷,下次不许再这样了。”说完,从自己的小包袱里取了一些碎银子递给了伍子洵。
此时,门帘外的叫嚷声更大了,像是不止一个老妇儒和小孩童的虚张声势,一群人叽叽喳喳没完。车内的小少年阿德被吓得不轻,忙又拉住伍子洵问:“少爷,怎么办?”
伍子洵也被布帘外的声响怔住了,半晌都没来及回声,小少年阿德急得直摇他,又问:“少爷,您说话啊!如今怎么办?”
眼见着门帘外的声响越来越近,伍子洵瞬时掀开布帘朝外喊道:“住手。”
见一群女人围在马车四周举着农作工具愣神望着他,他朝身边的赶车大哥使了一个见机行事的眼色,赶车大哥竟然点头了,似乎是明白。
一番声东击西的喊话后,见伍子洵捏着碎银两猛地朝远远的地方抛去,见钱眼开的女人们像是失心疯,瞬间跑去,马车前空了下来,伍子洵朝赶车大哥急喊:“大哥,走。”
马车跑出了大道的尽头才缓下,三人皆是一阵后怕。
阿德有些不爽利,嘀咕道:“这些人真是穷疯了,这一路上也没遇到这样的事情。”
伍子洵只能安慰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现在不在广州了,肯定不能还如此前随心所欲。”
此后的路程都算顺利,到达青州城后,天色已经擦黑了。
两人安顿在一间供商人住宿的驿馆里,条件还不错,至少终于有热水可以使用了。
阿德虽然是伍家的仆人,可也从小跟着伍子洵未曾吃过多少苦头,这趟跟随着伍子洵出远门也算是不容易了,可一想少爷都能吃苦了,自己还怎么好抱怨呢?
草草地收拾了一番,主仆两人就歇息了下来。
可睡到半夜时,驿馆外突然响起了大声的谈话声,两人被谈话声惊醒,都有些懵。
伍子洵起身下床,准备点燃了床边的油灯,去外面查看情况,可还没等他点燃灯,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有人在门外问道:“客人,您醒了吗?”
突如其来地询问,把伍子洵惊住了,他难以置信地朝阿德比了个禁声的动作,显然阿德又被惊吓到了,愣在原地没反应。
伍子洵摸索着阿德的脑道摇了摇,小少年这才惊醒,小声地问:“少爷,怎么办?”
伍子洵小声地安慰:“不要慌。”随即又朝门外答声:“何事?”
门外的人一听询问,也有些为难地回答:“楼下有群客人说找今天刚住进来的客人,全驿馆今日住进来的客人都被喊醒了,就差你们了。”
这一回答让两人更加疑虑,谁会在大半夜的找人?未免太奇怪了吧?
阿德有些不高兴,朝门外吼道:“我们在青州不认识什么人!”
门外的人显然更加为难:“客人,是不是找你们的请你们出来瞅瞅,如果不是的话,我们驿馆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赔偿的。”
阿德一听叫嚣道:“谁要你们的赔偿啊,大半夜的把人吵醒是什么事啊?”
“客人...请你们出来见见就行了…!”门外的人更加焦急起来,还嘟嘟地直敲门。
伍子洵推了推身边的阿德,意思很明显“你去看看”,阿德小少年是个外强中干的小孩子,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事也被吓得不轻,木木地摇头。
无奈,伍子洵点亮了床边的油灯,朝门房走去。
门外的敲门声和喊声更大了,隔壁有好事的人从门缝里悄悄地往这边看,可伍子洵的房间刚好在转角的另一边,除了听见响声外,也看不见门口的人,几个房客讪讪地都缩回了好事的头。
另一边,伍子洵打开了门房...
见驿馆老板的身后立着几个人,看模样都穿着周正的衣裳,但却看不出是哪里的人!
驿馆的老板抱歉道:“客人,对不住了,几个客人实在是想找人。”说完,指了指身后的几人,其中有一人拱手说道:“打扰了,请问您是伍子洵吗?”
这一声询问犹如惊天霹雳,镇得伍子洵不知如何作答,脑袋瞬时起了很多念头。比如,他们是谁?从何处来?为何知晓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