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二十、燕郊-真相的一角(3)

二十、燕郊-真相的一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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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燕郊:真相的一角(3)

如果鬼谷箫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他们现在呆的这个地方和头狼藏匿在小街巷之间的那个神秘之地其实是一个地方,只不过头狼用了什么办法把时空给划分成了不同的部分,他们不过是进入了不同的层次而已。

还记得白鲨鱼刚上钩时候碰到的那些事吗?

夜夜笙歌,灿烂耀眼也是那个地方,尸骨遍地,狼烟弥漫也是那个地方。其实对头狼而言,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不过是把白鲨鱼引到了同一个空间的不同层次里而已。现在么,大同小异罢了。

“可是,”水草小声问,“可是老余说了,那个夜蚀……难道那是假的?”如果这片荒野不过是头狼制造出的一个幻象,那么所谓的夜蚀和背后的种种,又能有几句实话?

“你以为呢?”

“……”

鬼谷箫就象拔掉了一个塞子,一切黑乎乎的恐怖猜度都从水草的心上冒了出来。

如果夜蚀也是个编纂的话,那么他们跑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呢?再往前想,如果夜蚀本身就是被编出来的东西,那么白鲨鱼之前的那些遭遇恐怕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圈套。是什么人(十有八九是头狼)早早的就打好了算盘,挖了个坑等着白鲨鱼往里跳。

问题是跳进来的不只是白鲨鱼,还有水草。水草这样想的时候当然不知道早先还有蝈蝈这个人物,不然她就该知道,可能从一开始被瞄准的就不只是白鲨鱼,她也算是光荣落脚的一位。

再往下可就没有好事可想了。地狱来客设的局,还设得如此精巧,能是什么目的呢?

“……箫,”水草咽了口吐沫,“我……我可只有你了……”

“我?”鬼谷箫满不在乎地瞥了她一眼,“你原先信任余砂白,结果跟着他跑到了这么个鬼地方,现在你信任我——你知道我能做什么吗?”

“至少……”水草哼哼唧唧,“至少你没有抛下我……你和我一起到这个地方来了……”

“是啊,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救你的?”鬼谷箫嘲弄地看着水草。

“你……你知道这么多,你……”水草看着鬼谷箫,渐渐地也说不下去了。

再想像先前的一切,水草更是如冰冻了一样,进退维谷这四个字象一大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是啊,她是知道那么多,她能做的也一定很多,然而在水草的印象中,鬼谷箫一直维持着一个旁观者的冷清和沉默。水草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沉默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这么一个人,谁知道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可是现在,水草还有别的办法吗?

“你不会的……”水草的眼泪下来了。

“怎么,要赌一把?”鬼谷箫喃喃地说,“也是哈,都说不该做赌徒的,但是谁知道自己能碰到什么事?到了什么出路也没有的时候,也只有赌一把了……”

篝火另一边,七婆婆和老玻璃看着嘀嘀咕咕的两个小女孩,半天没吭声。

“应该让那个——那个鬼眼第一个讲的,”七婆婆压着嗓子说,“你总喜欢拖着,拖来拖去拖出一大堆麻烦。”

“可是把事情搞得太明显了不好,”老玻璃这个时候正看着娜依,“你看见刚才了吗?那个鬼眼和黑蜘蛛谷的人似乎有点关系。”

娜依的那套把戏,老玻璃和七婆婆不能破解,却能感知。简单说来,娜依和鬼谷箫说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这两个人凑到一起嘀咕了两句。

“那就更得动换动换了,”七婆婆面色铁青,“和黑蜘蛛谷搭在一起,也就是和头狼搭在一起了,那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老玻璃很合时宜地闭了嘴。这个老太婆,觉得不能跟她说关于头狼的事,以此为圆心我们可以划定一大圈禁止谈论的话题。这些话题里当然包括和头狼勾搭在一起的黑蜘蛛谷,还有一切和头狼合作的家伙。

但是七婆婆不知道的是,其实老玻璃和头狼之间也是有契约的。

很少有人知道,原先那片作为缓冲地带的空地,其实并不象大家想像的那样处于无主状态。这并不奇怪,因为即便是冥河势力内部也以为那真的只是个缓冲地带。说不准连娜依也这样想,老玻璃有时甚至这样猜测。

所以尽管事先约了时间,但是当他和头狼面对面,老玻璃的脑子还是有点空。

“你找我来做什么?”老玻璃语气僵硬,这之前他已经听说了头狼和娜依长谈过,他以为来的是黑蜘蛛谷的帮手。

“别那样看着我,”头狼单刀直入“跟娜依多聊了聊而已,我现在来找你,也许和你聊得更久。”

“怎么,”老玻璃听出了言外之意,“黑蜘蛛谷的条件无法满足你,还是——”

头狼神秘地笑了笑,“我知道一些事,能让我找到对的人。我会去找很多人,但是我真正的盟友只有一个。”

“你口气倒是不小,”老玻璃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已经有所动容,“你该知道,只有有资本的人才能用这样的语气和我们这些老油条说话。”

“何苦一遍又一遍地说这些话?”头狼说,“地狱来客,我们不是一群目的很明确的人吗?”

老玻璃马上就知道了,这个头狼的目的当然不是依附于冥河的势力做点什么。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要另立门户的。

“你不是已经有门户了吗?”老玻璃明知故问,“你们在那片街巷里也安然了很多个年头了吧?你手下的人也不少。”

“你们这群家伙……”头狼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你们都是知道的吧?年头要真往远了算,别说你一家,就是整个冥河,也要礼让我们三分——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们终于没落了,终于越来越不行了,你们不就是想听我亲口承认这个么?”

老玻璃机械地笑了笑。

这是真的。还记得白鲨鱼寥落得无处可去的时候,蝈蝈跟他说过的那些事吗?当然,现在我们都知道那是个圈套,但会撒谎的人总是把谎言夹杂在真话里说出来,蝈蝈所说也的并不全是骗人的话。枣树坟在很久以前确实象他描述的那样组织庞大,势力惊人,他们也确实因为外来平民在枣树附近的聚居而麻烦重重。蝈蝈只是删掉了一件事,又迁移了另一件事。

他删掉的那件事是,枣树坟曾经因为外来的骚扰而一败涂地。事实是聚居来的并不只有普通人,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也围了过来,这里面的一二三四以后再详细解释。一段时间内组织中有大量的成员失踪和被杀,再加上其它地狱来客墙倒众人推,他们曾一度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他迁移的那件事是头狼和黑蜘蛛谷的结盟。他们哪有那么早就结盟?那是后来的事。其实时间往回倒个五十年左右,谁也不会把头狼当成一个了不得的人物,那时候枣树坟的头领另有其人。当时头狼是凭借自己的背景留在了头领身边,其实做的只是一个虚职。那是头自负得难以置信的大白牛,浑身透明得能看见肠子在肚里转,低声哼一下就地动山摇。那时候没有谁会想到大白牛也有完蛋的一天,即使那时候枣树坟已经走了下坡路。

那时候所有的人都知道,大白牛有更好的选择。

“你知道我们当时怎么想的?”老玻璃曾经借此调侃头狼。“我们猜你把他给吃了!”

“是吗?”头狼面不改色,“那你们猜得还挺准。”

“……你说什么?”

“没什么,”头狼笑了笑,“自然规律。我那时候正饿着,我们好几年没有猎物了,除了大白牛,谁也吃不饱。”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再绕开反倒不好。老玻璃硬着头皮问,“这么说你算是篡位上来的了?”

“是吗?也许吧。”头狼不以为然,“看来冥河很在意上下尊卑么,不过我们并不讲究这个。再说是他先把我们饿成这样的,除了他白白胖胖,我们都皮包骨头,这也是没办法。”

“都是皮包骨头,怎么就你当了这个位置了?”老玻璃抑制不住好奇,问题脱口而出。

“你知道我们——应该是他们,当时怎么想的?”头狼挤了挤眼,“他们觉得反正离散伙也不远了,就找个最草包的去坐那个位子,把他喂胖了再拉下来吃掉,如此再在枣树坟呆上一阵子,等把能搜刮走的都搜刮走,就彻底散伙,不再回来——他们连怎么分死亡之书都想好了。”

一群流氓无赖的老套故事,可惜写到一半偏离了走向。

“没想到吧,”头狼竟然有点把不住情绪了,他沾沾自喜地说,“没想到我曾经是那个公认最草包的家伙吧?你现在应该想,难怪所有人都没有听说过我。你们一天天张牙舞爪惯了,哪知道在同类面前也得装?地狱来客个个都是优秀演员,只是经常不知道舞台在哪。”

这话说的有意思,就连老玻璃也不得不佩服。

“所以啊,我只是摸清楚了情况,沉住了气,最后就白白捡到了便宜。”

“那么原先那些和你一起分食大白牛的……”

“他们呀——”头狼压下声音,却露出了獠牙,“其实他们和大白牛的味道一样,也香喷喷的……”

“等一下,”老玻璃思索着问,“这就是说,你把大白牛时期枣树坟的所有人都给……那只剩下你一个,你怎么再招兵买马?”

“我干吗非要招兵买马?我难道就不可以骗兵抢马?地狱来客一天到晚玩着收买人类灵魂的把戏,你难道不知道同样的把戏在地狱来客之间也可以玩得很好?你们总喜欢去捉弄那些连自我防备都成问题的猎物,却不知道戒备最森严的正是最容易得到的……”

对老玻璃来说,那是倒霉的一天,但是事先他并不知道。他还以为那一天会为他带来很多好处,为此他还计划了很久。不,老玻璃的计划没有落空,其实一切都很顺利,只有一件事不在他的预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