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四十四、七芒星:迷失(4)

四十四、七芒星:迷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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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七芒星:迷失(4)

七芒星降临能带来的力量,怎么想像也不为过。但要想得到这么大的力量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所谓不简单并不仅仅是说要有死里逃生的运气和争夺抢掠的能力,还有敢冒险甚至把自己当赌注的勇气。

一直在一边听这个故事的你,看着荒野上的人因为经历和回忆互相猜忌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么一个问题——

既然七婆婆的评判不一定公正,荒野上的人为什么还要遵守游戏规则?

如果是盟友,就算讲的故事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是有结局的故事,七婆婆也会宣布过关,但是荒野上除了不知深浅的海漠篡改了事实,荒野上的其他人都不敢离规则太远。白鲨鱼和水草也许是进入了情境,或者说他们不太清楚局势,所以只好尽量照别人说的去做。那么其他人呢?

那些在地狱来客之间游走多年的魔怪,他们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但他们在行动中也不敢碰触某条看不见的底线。

实际上,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将无法参加仪式。

要想参加七芒星降临仪式,就必须向魔鬼**内心。魔鬼向人类甚至神明的掠夺和诡计,向来是通过契约完成的,因为就算是魔鬼也不能明抢,这是一条古老的规则。这就是地狱来客所遵循的一种处事方式,他们四处**人类,或者制造事端,因为狩猎的开始必须是猎物自愿地参加到游戏中来。而这个特殊的魔鬼仪式,虽然是发生在一群地狱来客中间的,也不惜要遵守这样的约定俗成。

讲故事的这个过程就是一种特殊的契约,那些悬浮在天空中的,从黑暗之地而来的触手会把一切完满地传达给仪式所召唤的那股力量,那个身份不明的黑暗之子。

鬼谷箫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理解这样一个事实——除非你自觉地**了内心,除非你自己把自己的脆弱、恐惧、绝望都翻出来,不然就算是曾和神明对台唱戏的魔鬼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就算你只是个凡人。

而当你**内心,当你让魔鬼碰触到了你内心的疯狂,一切就将成为飞速轨道上的疯狂赛车,无法控制。就象这荒野上的魔怪,不管先前的意愿如何,此时他们已都无法自拔。

“其实你不能算是参加仪式的人……”鬼谷箫冲水草挤了挤眼睛,“不过你还是应该按照规则讲故事。”

“……那是为什么?”刚问完水草就后悔了。

果然——

“因为魔鬼也要验货,在这次仪式中你和白鲨鱼的境地看起来不同,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差别。”鬼谷箫冷冷地说,“你们都是要被牺牲掉的弱小者,只不过白鲨鱼的贪婪狡猾成性,在魔鬼眼里已经是熟透了的果子,而你水草,才刚刚发芽。不过如果耐心一点浇灌,你为什么不能生长得比他更加肥美呢……”

水草目瞪口呆——这难道不是在咒骂和讽刺她的人品吗!

而且如此冒犯她的还不是别人,正是一个在别人口中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女,相比之下水草却是那个最最乖巧,常常被奉为模范的孩子啊!

水草难道不该反驳吗?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简单几句抗议的话总该有的吧!

但是她却象是被一大块艰涩的鱼骨头卡住了喉咙,一开口就发出压抑而古怪的喘息声,她感觉自己象一只挣扎中的小虫,她在泥潭中沉沉浮浮——

那泥潭,就是她内心的真相。鬼谷箫想,她究竟能否知晓?

知晓与否,到底能有多重要……

洛思转头看看水草,又看看白鲨鱼,向水草发起“攻击”的是鬼谷箫,而现在在白鲨鱼耳边喋喋不休的仍然是那个可怕的老女人。洛思看着白鲨鱼的面容迅速地枯败下去,渐渐透出一种灵魂脱窍的淤青,他忽然莫名地觉得冷。

洛思也刚刚从泥潭里爬出来,他领教了那种无法控制的眩晕。这种感受让他在一瞬间明白,其实他和白鲨鱼这种棋盘上的小卒并没有那么大的区别。

至少在一些事情面前,没有任何区别。

强大只是相对的,洛思有些沮丧地想,在主人的眼里,他们三个大约就象白鲨鱼一样愚蠢……愚蠢不说,还要自作聪明,也不过是给别人平添笑柄而已!

洛思感觉到手腕上的疼痛,他深呼吸,让自己安静下来。这个时候他发现有这么条尾巴还是好事,因为当他的情绪有大波动的时候,这个畜生就要乱动。而在荒野上,在这样的一个仪式面前,情绪越不稳定他们就越危险。

**内心,让魔鬼看到你的心灵,才有资格参加这神秘的仪式。但这样的**必然导致**者内心的挣扎,内心混乱的人却是最容易在仪式中出现意外的,轻则失忆失明,重则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和这一关相比,那些篝火边的互相猜忌和算计,又能有多严重?墨苏也好,娜依也罢,她有多大的能力,能让被她控制的人走到哪一步?

自来到荒野之后,多数人的思绪都没有离开过同在篝火边的人,他们却自作聪明地忘了,不管参加仪式的其他人都是谁,每个人都要单独面对那片最强大的阴影,那个来自黑暗最深处的声音!

如果洛思想到一番折磨会让他如此元气大伤,甚至濒临思绪失控,他又怎么会总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危险,可以随随便便?走到什么地方都觉得自己有资格高傲的洛思,终于有机会安静片刻。

洛思抬起头,看了看那些被喂养得无比粗壮的触手。如果这些触手能够为头狼所用,那么枣树坟有没有可能代替冥河,成为下一个时期,地狱来客中间最强大的势力呢?洛思有些烦闷,他之前不是感觉不到冥河的衰落,他只想到冥河三大门牌的衰落不会让他们三兄弟置于危险境地,但是如果冥河势力不再,那么他们坐守的这个关卡也就不再“肥美”,往日里那些源源不断的好处也就不会自动跳进他们的三张大嘴里了。

于此相对,头狼则会越来越无所不能,冥河因为衰落而流失的一切都将由他继承。洛思皱眉,这是一种逆转。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一文不值的小人物经过些许年的精心算计,在不长的时间里就做到了这一步……

是该做点什么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难以避免地,洛思心里有一个声音无不讽刺地对他说,当头狼那个什么也不是的时候,你这个什么都有的家伙在干什么?

他在深切地觉得自己不需要做什么——什么也不用做。洛思其实只做了三件事,第一是看住另外两个头和他们的尾巴,第二是利用自己这个独一无二的岗位尽量多地得到好处,第三是以幸灾乐祸的心态旁观其他地狱来客之间的各种纷争。

因为闲散,所以围观,因为有围观,所以洛思认为自己不算是完全地和外面隔绝。但是所谓的隔绝并不仅仅发生与视线被阻挡的时候,有一些围墙,谁也看不到,但是它们确实存在,它们有能力让你对看到的事物失去评价能力。

打破这围墙吧,先。

那么这围墙对洛思而言是……等等,不对不对——洛思摇头,他**地躲过了这一段思考。这不是对的方向,他告诉自己,这是圈套。

那围墙到底是什么?

洛思头脑里闪过的是阿克和尔柏的面容,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三个头……分开……分不开……这个问题是个无底洞,越想越绝望,洛思刚才已经领教过了。现在思维一往那个地方滑动,他就能感觉到脑仁在抽筋。

洛思想很老道的,何况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魔鬼喜欢把人往牛角尖上带。有的问题本来就没有人能想清楚,越想离毁灭越近。洛思不想再琢磨那些让自己满头大汗的问题了,他决定把那个部分封存起来。

何况现在是个时机,洛思知道,在那个老女人的拷问过后,每一个人都有迅速变强大的一个机会。这才是他现在该锁定的东西。

在这个关键时刻可别再掉进去,现在不管那些是什么……这个念头粗暴地中止了之前的一切想法,把它们强力推进了一个角落里。办法——洛思想,现在马上转变思路,马上想点立刻就能用的办法!看看篝火周围的这些人,洛思的三角眼里开始流转更深的波痕,没过多久,他低声笑了起来。

洛思想,他走上了对的轨道,现在该一路疾驰了。

天空中蠕动的触手在看着篝火边的人,气氛紧张了,他们越压越低……

终于到时候了,在一系列的重压过后洛思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正在发生一种可怕的改变,狼的特性在消沉之后真正苏醒,以往一直为三头犬看家护院的那点警觉和狡诈迅速地膨胀,还有一种在极端情况下的求生欲也在角落里悄悄地伸着懒腰。洛思看了看阿克和尔柏,他们都醒了,而且双目瞪圆,野兽的血液流淌起来了,洛思想。

这个念头激起了洛思的兴奋,他又感觉到了手腕上的疼痛。

那个老女人的声音于别人也许是只是骚扰,但对真正的地狱来客而言却是难得的挖掘。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洛思都有能让自己深信不疑的判断,他很满意,他的眼睛充血了,再看向旁人的时候,一切都是被腥风扫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