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十四章 死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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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八十四章 死有何惧
随着一行紧张对持的人群逐渐地移出厅外,飘飞的雨丝如一张细网,很快就密密地将所有人笼住,执着地要润物细无声地打湿每个人的头发和衣裳。
段卉被动地跟随着移动,没去看那正惊恐地缩在柱子之后,又担忧又害怕地望着她的青花,也没去主意本该和叶怀风在一起的海鸥为何不见踪影。甚至,她也没有再看一眼旁边的叶怀风,在左右的搀扶下硬跟了几步出来非要淳于戟立刻斩杀叶怀风主仆和自己的段瑾,以及不时地向她投以关注一瞥的淳于戟,只是仿佛从来没有看见过天空似地微微仰头,思绪犹如漫天的雨丝般飘飘荡荡。
她已经在这座丑陋的吃人的深宅大院之中苦熬了两年多的时光,而今,人生即将再次走到尽头,她不想更不要还得这座囚笼里结束第二次完全是个笑话的生命,想必等她死后,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也不会再假仁假义地把她抬回去安葬吧!
都说虎毒不食子,却不知人心本来就比老虎狠辣决绝,为了一己之利,什么都可以出卖,更何况不过是一个从来不曾视若亲生的卑贱婢生女呢!只是,大概那个伪君子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被仇人算计将要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慢慢死去吧?
哈哈,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至少她也能在临死前吐上一口畅快之气了!
看到段卉忽然低下眼,以从未见过的鄙夷神情嘲弄并大感快意地望着自己,段瑾猛然想起这两年来,自己的大女儿和方姨娘没少在自己面前提醒这个婢生女不过是在装模作样,其实从来不曾忘记憎恨自己,自己却从来不曾相信。顿时更有一种被强烈戏弄欺骗的恼怒,恨不得立刻亲手除去这孽障,挣扎着再次怒喝:“淳于戟,不过是个孽子而已,我要你杀你就杀,堂堂一个大将军这样婆婆妈妈优柔寡断地像什么话?”
说着,又高声大喊:“来人,来人,立刻连同刺客将二小姐一并射杀,从者赏银白两,逆者格杀勿论!”
“段大人真是好大的手笔啊!”小海冷冷一笑,目光瞥见已退到第二进远门处,忽然伸手入怀取出一物,往两方中间狠狠一掷,只听砰地一声,一团白色的浓雾就地爆开。
淳于戟只觉浓雾之中有道疾风向迅速自己射来,本能地一挥剑,正斩中那道暗器,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那被斩断后竟然还是笔直地像门面扑来,再要躲避已然来不及,左手及时一档,只觉手腕一痛,方看清那咬人的居然是一条毒蛇。
淳于戟色变,当机立断地一把抓起垂挂在腰际的玉佩绳,迅速地在手臂上紧绕了几圈,并将令牌扔给其中一个心腹,恨声大喝了:“立刻通知全城兵马搜索,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可是,饶是众侍卫挥去白雾的速度再快,原地已早无段卉三人,再等他们分成两派,一派留下来保护淳于戟和段瑾,一派去追人,叶怀风主仆已然带着段卉从马厩中抢了两匹快马,直接侧门飞驰了出去。
见叶怀风等人如此轻易逃脱,淳于戟又被毒蛇咬伤而无法亲自追赶,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段瑾惊怒气极中,又是一口鲜血涌了出来。只是这一回他再没有那么幸运地硬-挺着,终于不醒人事地一头歪倒。
……
不提段府之中因这短短的剧变而一下子翻了天,段卉在不慎吸入浓雾的时候就已被迷倒,再也人事不知。
也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开始迷迷糊糊地复苏,立刻感觉到自己正被人紧紧地圈在怀中快速地颠簸着像是在骑马,而萦绕在鼻端的熟悉气息更是让她一下子彻底清醒,奋力睁开了眼睛。
骏马正在山林之中奔驰,四周林木茫茫,不用说都已不在江州城中。
段卉深吸了一口气,猛然用力地一推,整个人直接往后仰倒。
“吁!”叶怀风正专心奔驰,被她这么猝不及防地一干扰,顾不上勒缰绳,脚底一用力,立时借由冲力将段卉抱在怀中,然后就地一滚,然后砰地撞上一棵树干。
“公子!”紧跟在身后的小海连忙紧急停下,飞跃到他们身边,“公子你怎么样了?”
叶怀风却咽下喉咙间的甜腻,首先看向怀里的段卉,见她双眼半合神色迷茫,明显也是被震晕了,忙将她的头部抬起,焦急地问道:“卉儿,卉儿,你怎么样了?”
段卉缓缓地睁开眼睛,没有挣扎,也没有喝斥,只是扭头看向他揽着自己的手臂。
叶怀风的脸色瞬间黯淡,想要解释,却抿紧了唇,慢慢地松开了手站了起来。
段卉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撑在泥泞的地上,一点一点地弯着腰撑了起来,最终站得笔直,这才抬眸定定地望着他,目光清冷地没有一丝温度,甚至没有一丝仇恨,只是语调十分平平地问道:“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叶怀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低低地道:“我从未想过要杀你。”
段卉自嘲地一笑:“也是,你不动手也自会有人动手。”
她的笑容很淡,叶怀风却觉得那笑仿佛是带着针带着尖锥一般,直刺入自己的胸口,面色不由更白,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终究没有移开目光:“你走吧?”
“公子!”听叶怀风居然要放人,小海顿时急了,“你怎么能就这样放她走?她可是那狗贼的亲生女儿!你别中了他们父女的苦肉计!”
“冤有头债有主,”叶怀风还是直视着段卉,想要从她的眼底深处找出一丝真实的情绪来,却发现自己只有失望,语气中不由染上一丝落寞的无奈,低低地道,“我复仇有因,可牵连无辜总是事实。”
“公子难道忘了我们叶家可是满门抄斩的,难道叶家上下几十口人命就不无辜,我那哥哥的性命就不无辜吗?”曾化名为小海的书童脸上早不见半点儿童的可爱,恶狠狠地盯着段卉,“我们虽尚一时拿不到狗贼的脑袋,却可以先用他女儿
的血暂且慰问一下叶家上下几十口人的在天之灵!”
“不行!我说让她走就让她走!”叶怀风斥道。
小海眉毛紧拧,几乎倒竖:“公子好糊涂,你以为你如今放过了她,她就会原谅你吗?”
叶怀风涩涩一笑:“我从未想过会得到她的原谅。”
“别假惺惺的了,动手吧!”听他们主仆争论自己的生死,段卉却只是漠然地转过头,望向那被雨雾笼罩寂静地连一声鸟鸣都没有的密林,丝毫不在意身后是否会有一把利刃刺来致命的一刀。
这林中应当会有野兽吧,希望它们届时能吃的干净一点,最好不要剩下半点残渣留在这肮脏的世界。到时候奈何桥前,她也好再无半点留恋地好好喝一碗孟婆汤。
“既然你自己都一心求死……”小海阴阴一笑,利索地拔出了匕首。
“小雷!”叶怀风忽然厉声喝道,“我一直谨记着你们一家对我的恩德,谨记着你的付出和代价,可若是你还当我是主人,就收起你的刀。”
小海的手僵在空中半天,最终猛地一挥收起,强忍着不甘扭头不看段卉:“既然这是公子的决定,叶雷也无话可说。”
让她自生自灭么?段卉哼笑了一声,既没有喜出望外,更不用说感激涕零,也不管书童的名字到底是小孩还是什么叶雷,只是木然地转身,也不辨方向直接地走向密林深处。
段府已经回不去,她也不会回去。接下来淳于戟也势必会带兵四处搜查,她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地又能走到哪里去?但是,只要还能走,她就要走,就要离所有的一切都远远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望着她的背影完全地被雨雾遮融,叶怀风这才痛苦地闭上了眼。
叶雷看着他的神色,握着匕首的关节不觉地再次捏紧,半响才松了开来,将匕首插回鞘中,沉沉地叹了口气:“算了,公子,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叶怀风无声地点点头。
叶雷正要去牵马,忽然猛地一拍额头:“我怎么忘了?”
“忘了什么?”叶怀风不由睁开眼。
叶雷苦笑着指了指仅剩的一匹马:“方才公子的马跑了,我忘了去追,如今可就只剩一匹了。我们本来就是仓促离开,不曾准确齐全,若是淳于戟他们再追上来,可敌不过他们的脚程。”
叶怀风看了看骏马奔走的方向,蹙眉道:“这是淳于戟的军马,应该训练有素,方才它受惊不重,必定跑不远,我们往前追一程,应该就能找到。”
叶雷看了一下马褡裢,见里面还有淳于戟的手下尚未来得及取出的衣物,便道:“这样吧,我先去追,公子的衣服都已经脏了,索性且先整理一下,换个行头,也好混人眼目。”
叶怀风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
叶雷应了声是,翻身上马便追向奔马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