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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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方心思
段卉这边风平浪静,其他诸人却谁都不曾安宁。
段美娇一时气急攻心地晕了过去,抬回房中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忆起那难言的屈辱,恨不得立马再去和淳于戟评理,落霞和朝云忙拉住了她,苦劝她切莫再惹将军生气。
“我惹他生气?”段美娇气急反笑,一把推开落霞,面貌狰狞,“到底是谁在惹谁生气?我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不帮我,反倒替那个贱人说话,让那贱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到底谁有理谁没理?你们让开,我今日非找他问个清楚不可。”
“小姐,奴婢求求您了!您就醒醒吧!”见她就要往外走,朝云又拦不住她,被推倒在地的落霞奋不顾身扑上去抱住段美娇的腿,快速地喊道,“您忘了自从老爷去世后,姑爷是怎么对您的吗?小姐,今非昔比,您现在毕竟还不是将军夫人,又还有半年多的孝期,这里面可以发生太多变故了,可千万不要让某些人称心如意啊!”
这一句话直接刺到了段美娇的心里,不由地忆起当初家遭大变之后,淳于戟对自己是如何的冷淡,甚至有时候心不在焉地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又如何一整天地把心思都放在追查凶手之上,但是她还感激地以为他是在找真正的凶手为段家报仇,如今想来,他竟然那时候起就是为了这个贱人,一时间不由怔的浑身透心凉。
见她停下,落霞急忙又趁热打铁:“小姐,奴婢大小就跟着您,是不是心心念念的都是为了小姐,这小姐您是最清楚不过的,奴婢难道还会乱说话害您吗?”
段美娇忍不住银牙紧咬:“他当着那么多贱人的面给我没脸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小姐您别急呀!”落霞一边爬起来,一边向朝云使了个眼色,朝云忙上来两人一起将段美娇劝回暖榻上坐下了,又去端热茶,落霞则斜依在脚踏上为段美娇捶着腿,等到朝云退下了,其他的小丫鬟早被段美娇的怒气唬得跑的远远的,室内只剩她们两个,这才缓缓地道,“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可是小姐,这追究也得讲究个法子和时候,不能理讨不来,却反而给人家送了一个借口。退一万步讲,就算二小姐……”
“呸,不过是一介婢生女,算得个什么小姐?你就叫她贱人就是。”
“是……就算那……她……”怕隔墙有耳祸从口出,身为奴婢,落霞终究不敢跟着段美娇真的骂贱人,含含糊糊地略过,“就算她以后真的被将军收了,凭她的身份,顶多也不过是个小妾。以色事人能有几日好?且将军公务繁忙,总不能时时地看顾着她,等到将军一离家,整个将军府还不是小姐说了算?到时候……”
不等她说完,段美娇又已一脚踢了过去,怒道:“什么到时候,到时候我早就被气死了?再说就算我动了手脚除去那贱人,难道他还不会疑心到我身上!”
那脚正落在落霞身上,疼的落霞佝偻着忍了半天,才总算将那阵疼痛忍了下去,却还是挣扎着分辨:“小姐明鉴,奴婢断然不敢陷害小姐,请小姐听奴婢把话说完啊!”
段美娇冷笑:“念在你服侍我多年的份上,我就再给你这个机会,但要是说不好,哼……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听到心狠手辣四个字,落霞浑身一震,低垂的眸中闪过强烈的怨恨之色,再抬起时却是一副无比忠心的样子,指天画地地说自己要是不全是为了小姐好,就罚她不得好死之类,说的段美娇脸色终于和缓,才重新凑上前,低声道:“小姐就想着将军的心在她身上,却可曾想过自从她被贼人掳去之后,满江州城的百姓可是都已经在猜测她必定已经被贼人所辱了。如今将军虽然把她带了回来,可这男人的脾性往往都是得不到时才会把人当成宝,一旦得到了能相信她被贼人掳走这么久会什么事都没有吗?将军又是这般高傲的人,日子一久必定会无法容忍而疏离她的。至于小姐怕她没了会被将军问罪,奴婢觉得小姐不妨学学夫人。”
段美娇眉头一挑,尚未发怒,落霞已忙道:“小姐忘了方姨娘了吗?”
段美娇眉头一皱:“方姨娘?你提那个死人做什么?”
落霞做了个砍手的手势,声音压得越发低:“小姐,用一个姨娘来解决另一个姨娘,这才是真正的借刀杀人啊!”
她早已在段府经过连串变故后想通了自个儿以后的路。虽说落水事件之后,她为保自身曾暗地里向唐氏表忠心,有事没事地暗中向唐氏报告小姐的一举一动,可那不过都是虚与委蛇之举,她落霞可从头到尾都很明白自己的真正出路在哪里。小姐虽然善妒,可身为将军,将来又怎么可能只有小姐一个女人,到时候小姐为了和其他女人争宠,必定会先抬举自己的贴身丫头,到时候难道还怕自己没机会么?
段美娇忍怒道:“一个贱人还不够,你还想多让几个贱人来添我的堵不成?”
“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落霞分析道,“您看方姨娘,也算是个机灵聪明人了吧?可还不是硬被肖姨娘说她试图害死老爷的遗腹子而惹了杀身之祸?如今小姐别看肖姨娘风头正盛,等她孩子一生……只怕这府里到时候一样没她位置了,到时候最终得益的又是哪个呢?”
段美娇烦躁地起身,在榻前来回走动。她从小就浸染在深宅之中,对这等勾心斗角之事自然不陌生,先前不过是一时激动而乱了分寸罢了,这种利用小妾之间的争风吃醋来坐收渔翁之利的本事她当然不是不会,只是一万个不愿意别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而已。只是倘若爹爹还在,独自霸占将军几年不令其纳妾,只把身边丫鬟抬一个做通房倒有可能,而今爹爹被害,段家失势,这府中又都由那个可恶的唐氏做主,她这个嫡出的大小姐早已不可能再有以前的威风,以前的万般
轻而易举都变成而来天大的难事。甚至,若非她的嫁妆是娘亲早就留下并安排好的,只怕到时候还指不定多少寒酸呢!
想通了许多后,段美娇的情绪总算平静了许多,复又坐回暖榻之上,缓缓地道:“可这刀又是哪一把呢?总不能使不顺手吧?”
落霞望了一眼外头,附到段美娇耳边,念了一个名字:朝云。
段美娇先是蹙眉,而后神色冷漠,忽地,眼神又陡然锐利无比地紧盯着落霞:“难道你就敢说自己对将军一点念头都没有吗?”
“奴婢冤枉!奴婢此生只想要好好地服侍小姐,若有他念,想打将军和小姐的主意,奴婢愿意五雷轰顶,死无全尸。”落霞挺直身肃然地赌咒发誓。
段美娇的眼神这才柔和了一点,淡淡地道:“何必发这么重的毒誓,你是个忠心的,我心里能不清楚么?今日若不是你拼死劝我,只怕早已随了那个贱人的意了。起来吧,方才我不小心碰到了你,可伤着没有?”
“奴婢没伤到,只要能为小姐效犬马之劳,奴婢就是纵死也心甘!”落霞眼泛泪光地磕着头,心底却在冷笑,此一时彼一时,到时候小姐身边无人,还能再抬举谁?就算五雷轰顶死无全尸,至少她也真真切切地享受过一番人世间的荣华富贵了。何况以她家小姐这般性子,将来还不知道将军府中那个最受宠爱的女人是谁呢!
……
段美娇这边被出于私心的落霞苦劝着安静下来,大宅院的其他地方也自有不眠人。
唐氏在段卉那里碰了个软钉子,什么都没套到,更没获得预想之中的保证和效忠,心中自然很不舒畅,但又不能在妾室面前流露出来,便早早地将阮姨娘和肖姨娘都打发回去了,只留了贴身的唐妈妈,这才忍不住啐道:“我原以为是个温顺的,谁知以前竟都是错看了她,不过是跟着将军一起回来,就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唐氏自己出身小家碧玉,唐妈妈自然也见多识广不到哪里去,但因为本就是个玲珑心窍最爱打听别人家的家长里短,跟进府里享受一年多富贵日子跟随着唐氏接触到更广的层面后,心眼也远比以前开阔了许多,因此素来是唐氏暗中的军师,而今自然少不得要多多献策。此刻听到唐氏抱怨,却是说出了另一番话:“夫人,我倒觉得二小姐今日的态度倒不是对您的不敬,而是她压根就不想回这家,也没把这段家的富贵,和将军的宠爱放在心上,是个极有性子的。”
唐氏诧异地直起了身子:“怎么说?”
唐妈妈道:“夫人忘了将军为了照顾二小姐,路上还买了四个小丫头,那四个都是嫩的,方才您在二小姐屋里说话的时候,我便借着机会敲打了她们一顿,好让她们明白这府中谁是主子,她们便什么都跟我说了。说是这一路上,将军对二小姐可谓十分的关怀,甚至每天都陪同二小姐用膳,可二小姐呢,从来就没对将军露出一丁点的笑容过,连话也懒得说几句,可即便这般没好脸色,将军却从不发脾气,还是想着法子逗她开心。可见,在将军的心中,这二小姐可远非是大小姐所能比的呀!”
唐氏更加惊讶:“竟有这等事,这二丫头居然敢这么傲?她就不怕得罪了将军吗?”
“可不是么,奴婢刚听说的时候也不相信,可夫人您还记得将军离开的时候特地带走了什么东西吗?”
唐氏想了想,道:“是二丫头的画像。当初将军可是让三丫头画了好几幅二丫头的画像寻人的,又让画师照着画像描了不少,可三丫头的原画却都是他留下了。”
“所以,咱们这位大姑爷,怕是惦记了二小姐不止一天两天了,而且已经到了痴心地非她不可的一步,不然怎会如此纵容二小姐?”
唐氏叹道:“妈妈,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正是知道将军对二丫头上心,为了将来的依靠,不才特意去找了二丫头说话,想要拉拢她吗?可如今的问题不是将军不喜欢她,而是二丫头她不愿意啊!若是她坚决不肯,咱们将来又如何能指望这她帮着提携?你说,她心里头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姓叶的贼子?”
唐妈妈点头道:“十有八-九是这样,那姓叶的贼子虽说狼心狗肺心狠手辣,可是架不住人家长得一副好模样,又那般会装温柔啊!那段时间,老爷可是天天纵容二小姐和那贼子出去,二小姐毕竟是深闺里的女子,涉世不深,早就被他骗的芳心不移也是极有可能的。这女人哪,一旦动了心,就不是自己的了,这世上为了情郎和父母家人反目成仇的可也不少见呢!何况当初贼人挟持二小姐的时候,老爷下了死命令定要姑爷一起杀了二小姐,奴婢琢磨着,二小姐这心里头是恨着老爷,所以也连带地怨着夫人您呢?”
“老爷当初不也是为了段家的名声着想么?她身为段家女儿,为了自身名节,就算老爷不下命令,她也该自尽以谢段家祖先,如今成了满江州郡的笑话,此等不忠不孝的逆女,她居然还敢怨恨,又给我装聋作哑!别卖关子了,你快说吧,你有什么让她服帖的好主意?”唐氏冷笑着,想到如今自己看似尊荣地成为一家之长,实则却一不小心就是个空架子,将来更要无奈地将青春和一辈子的幸福都熬在这座段府中,心里就极其不平衡,更加痛恨心里头居然还想着仇人的段卉。若不是那个男人,她又怎会明明还有大把富贵可以享受,却转眼间就年纪轻轻地变成了可怜的寡妇?膝下连个一男半女都没有,不去不绞尽脑汁去夺人家的。偏偏那肖媚子的兄长是一县之长,若没后台支持,以自己的出身和资历可着实没有把握能将孩子纳到自己名下。
“依我看,虽说着感情的事儿也有个什么情有独钟,心里有了这个就塞不下那个,可二小姐毕竟还是个嫩丫头,不知道
这男人的妙处,有时候可不是外表的风花雪月能比得上的。再说这儿女婚事,素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唐妈妈眼中闪着邪光,意味深长地道,“何况将军本就英俊雄朗,又对她一片痴心,等成了亲,识得了里头的滋味,将来她自当会感激夫人的恩德。倘若夫人能设法让将军以平妻之礼相迎,不但无需发愁大小姐的算计了,将来膝下也不会空缺啊!”
一席话说的唐氏眉头顿松,连连颌首道:“还是妈妈理的快,果然如此没错。只是将军可是有公务在身的,无法多多逗留,这事务必得今早定下才好,还得暂时先瞒着那位刁蛮的。”
唐妈妈笑嘻嘻地道:“夫人莫愁,明日一早,奴婢就去探姑爷的口风,姑爷若默许了,夫人便请黄大人的夫人来做媒,那黄夫人必定愿意。”
唐氏也终于露出笑意:“难怪都说姜是老的辣,我还是年少了些,就依妈妈所言吧!”
……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唐氏虽是处心积虑,但肖姨娘却也没有闲着。
由于身怀六甲,不便久坐,肖姨娘只能躺在**,大脑却一刻都没停止过运转,和心腹嘀咕的内容正和唐氏那边的相似,都想着要把段卉争取过来。只不同的是,一个是想着如何夺人子女,一个却是下定决心要自保到底。
大夫说她这胎必是男孩,也就是说将来就是段府名正言顺的唯一继承人,她又岂能被那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小家出来的女人给抢了自己的骨肉和一世的荣华去?当初兄长忍痛将她送进府来做妾,为得不就是这段夫人的位置么?可恨中间却硬生生地横杆子插了个狗屁半仙神算来阻了她的诰命梦。而今,除了老爷已逝,再没法将她扶正,其余的,她一定要让那夺走她一切的女人都给吐出来。
……
另一个院中,段芷门口,阮姨娘抬手示意守门的丫鬟不要吱声,亲自端过燕窝走进了女儿的房间,见女儿正坐在桌前怔怔地望着那跳动的烛火发呆,便走过去,放下燕窝伸手拦在她的双眼和烛之间,慈声道:“傻孩子,发什么呆呢?小心眼睛看坏了。”
“娘!”段芷叫了她一声,便没有了话,只是默默地坐着,机械地一下下地轻扯着衣带。
“娘看你晚饭几乎都没吃几口,小心饿坏了,快点把这燕窝粥喝了吧!”
“我不想吃。”
“芷儿……”阮姨娘微带责备,“如今你爹不在,咱们娘儿俩就只能互相依靠了,难道你还想让娘也走的不安心吗?”
段芷沉默了一下,缓缓地端起燕窝,一口口地咽下。
阮姨娘一直看着她吃完最后一口,才伸手接过空碗放在桌上,柔声地试探:“能不能告诉娘,如今你二姐回来,你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吗?”
自从事情发生,大家都多半猜测段卉必定是凶多吉少有去无回之后,她这个女儿的性子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默寡言,就连她这个亲生母亲,也说不上几句话,平时里多半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画画,偏偏画了什么又都不让人看就先一把火给烧了,实在令她担心不已。她日日夜夜地绞尽脑汁,想让女儿再开心起来,为此还籍着再过十多天女儿就要及笄分院而住,暗中求夫人将那绣楼赐给她住,想要给她一个惊喜。不曾想还没等到及笄,段卉居然又回来了。
段芷木然地垂眸道:“二姐能劫后余生地回来,那是二姐的福气,女儿没什么可想的。”
她能想什么,想自己不顾廉耻想要从二姐手中夺取的男人居然是处心积虑来害他们家的仇人么?还是幸灾乐祸一直都让着她宠着她甚至为她险些死掉的二姐比她还伤的深么?
“怎么会没什么可想的呢?”阮姨娘不由急道,“如今她回来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们总要面对的,又岂能什么都不想呢?今儿个你一声不吭,还不知道夫人和将军的心里会怎么想呢?”
想到淳于戟对段卉明显的爱护,却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的女儿,阮姨娘心中不由微微吃味。在段卉回来之前,唐氏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获得淳于戟的支持,不是没打过自家女儿的念头,想要让她跟着去将军府。为此,她也曾动摇过,毕竟没了老爷做依靠,就算她想把女儿嫁到平常人间也不见得不会受欺负,倒不如进将军府也能衣食无忧,何况将军无母,也不必在长辈面前立规矩。可是最终还是怕若段芷心灰意冷地懒得去争宠,更不是段美娇那等心狠手辣的对手,到最后反而害了女儿,这才婉拒了唐氏的提议。可自家女儿没法得到的,不一定就愿意看着人家得到,更别说还是已经和自家结下恩怨的段卉了,所以,别说是芷儿,就是她,乍然知道段卉回来,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段芷沉默了一下,还是像个木头人般不高不低地道:“女儿知错,明日女儿会亲自向二姐请罪的。”
“唉,芷儿啊,你如今这般性子,怎叫娘亲不担心啊?”阮姨娘喟叹了一声,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一句藏在心中已久的话,“芷儿啊,你跟娘说句心里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姓叶的?”
段芷猛然一震,正拧着衣带的手指不小心重重地掐到了自己。
“芷儿啊,你可千万莫要犯糊涂啊!”阮姨娘又气又急又怒又忧地豁然惊起,“别忘了,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和咱们段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段芷倔强地咬着唇不开腔。
娘猜的没错,她心里是还想着那个人,可是娘也猜错了,她想着那个人,并不是再天真地奢望能和他成为夫妻,而是只盼着有一天能让她再见到他。到那时,她必定要将刀子亲手刺进他的体中,以报杀父之仇,到那时,她这无关紧要的一生也可以彻底结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