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回 变生不测凤姐泼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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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回 变生不测凤姐泼醋2
“我正要去听戏,捎给妹妹就是了。”宝玉说,将帕子塞去袖笼中。紫鹃就定在原地呆呆的看他,笑意全无,嘀咕道:“咱们可不敢劳二爷,二爷何等尊贵的人物,如今又是宫中奉职。”
“你如何也学得你家姑娘的口舌刁钻了?”宝玉笑骂道,听她话里有话就追问:“紫鹃,林妹妹近来可是有什么心事?怎么对了躲躲藏藏的反是生分了?”
“二爷果然不知?”紫鹃奚落道,“那倒难怪,生分也是应该的。二爷来年就要娶亲,今年就要下聘。我们姑娘也一年大似一年,不比昔日。前番我只玩笑说了句我们姑娘要坐船回苏州老家去,二爷就哭闹得天翻地覆。如今二爷就要娶宝姑娘,府里人人皆知,我们姑娘又该如何去留呢?”紫鹃再不避讳,腹中的怨气尽数倒出。
“宝姐姐?胡说!几曾说过我要娶宝姐姐?”宝玉急恼道,连连跺脚。
“唉,那日老祖宗说这门亲事的时候,二爷可是在场,也不见二爷有微词呀?”
“那是老太太的玩笑话,怎可当真?”宝玉不服,极力掩饰。那日他是在,但怎能当面驳了老祖宗的意。他知道老祖宗自然是玩笑,旁人不会当真,但林妹妹……
“二爷这可是自欺欺人了。玩笑?难道老爷太太的话也是玩笑?前些时都同薛姨奶奶商量下聘了,八字生辰都供去祠堂要对验了。”紫鹃更是气恼。
不该吧?宝玉口里含糊,心下在寻思,老祖宗不过一时兴起,随口一说,不知过些时候,就淡忘了。上回是宝姐姐救贾府有功,老祖宗哄薛家母女高兴才信口一提的。如今听了紫鹃的话,暗骂自己才是自欺欺人呢!林妹妹一定是认真此事了,也难怪她认真,若是没有了他,林妹妹一个孤女在贾府如何立足?又想到林妹妹近来对十三爷的用心,都是因为帮他救父而对十三爷以身相许的那个承诺。这怎么能怪林妹妹?
“姑娘说,头发断了,怕是个征兆呢。赶明儿老太太千秋后,二爷也娶了夫人,她就头发剃了做姑子去,一了百了了。”紫鹃说着气恼的掉头就跑了,剩下宝玉怔怔地立在那里,垂头丧气。
似乎,只有在遇到林妹妹的事情时,他才会这般手足无措。欠她的终是欠她的,今生要还的。
宝玉来到花厅,戏已开场,唱的是《荆钗记》,扮演王十朋的小生很是俏美,依依呀呀的唱得是《男祭》一折,林妹妹等含了珠泪忘情的入戏静听。
一见宝玉来了,老太太便收泪问:“慢吞吞的去哪里了?也不来回一声。姐妹们都一早的到了,你也不知过来早早的给你凤姐姐磕个头贺寿,可见是白疼了你。若是再犯,定管告诉你老子好好打你一顿。”
上面正演到王十朋在江北祭奠,唱词哀婉,催人泣下。
宝玉扫一眼四周问:“寿星去哪里了?也容我敬上一海碗。”
尤氏四下望望说:“奇了,凤丫头去更衣,也走了些时候。刚才在这里你敬我灌的,湿了她的衣衫,她就带了平儿回去更衣也不用这么久。”
正在念叨着,忽然听到一阵哭喊救命的声音渐渐由远及近,仔细辨认,劈裂的声音,倒似是凤姐儿的哭嚷求救声。
“杀人啦!杀人啦!救命!”众人倏然起身,就见披头散发的奔进一个人来,踉踉跄跄地连滚带爬跌去了贾母怀里,可不是王熙凤。凤姐姐头上的珠钗七零八落的,宛如同人撕扯过一般,身上红色的吉服前胸也裂了好大一个口子。她珠泪涟涟,狼狈不堪。
“老祖宗救我!琏二爷要杀我呢!”
这哪里是平日威风八面的王熙凤?贾母,邢夫人,王夫人面面相觑诧异的问:“这是唱得哪一出?”
凤姐儿哭了一阵,断断续续抽噎道:“我才家去换衣裳,怎么想就撞见了……撞见了琏二爷和鲍二家媳妇在我**……还说着要拿砒霜毒死我,把平儿扶正想我进去。她们羞臊了,在家和人说话,我只当是有客来了,唬得我不敢进去.在窗户外头听了一听,原来是和鲍二家的媳妇商议,说我厉害,要拿毒药给我吃了治死我,把平儿扶了正。见我进去打了平儿问为什么他们合伙来害我,二爷恼了,拔剑就来杀我。”她痛哭流涕唤一声“老祖宗做主!”就倒在老祖宗怀中,再不肯起来。
贾母一听就急了,拍桌案骂:“反了反了!快绑了琏儿那下流种子来!"
话音未落,只见贾琏提着明晃晃的宝剑闯入,不顾众人劝阻,上前就要逞强砍凤姐儿。
邢夫人一见,急得上前去拦他捶骂:“下来!”贾琏明仗着贾母素习疼他们,连母亲婶母也无碍,故逞强闹了来。邢夫人王夫人见了,气的忙拦住骂道:“这下流种子!反了你了!老太太都降服不了你,可是要等你老子来大棒子打断你的脊梁?”
贾琏这才停住,呼哧喘了粗气恃宠而骄道:“若不是她仗着老太太宠她,哪里就这么猖狂了,连我也骂!”他口中虽然逞强,却见情势不好,早将剑锋朝下。邢夫人又气又骂夺过剑,狠狠打他身后两巴掌往外面推,边喝边哄才算劝走了贾琏。
屋里只剩凤姐儿的哭声,哭得可怜,贾母抚弄她凌乱的头发笑道:“吃醋了不是?这男人哪个不是馋嘴猫儿似的偷腥,他还年轻,难免的。让你多吃两口酒,你反去抱醋坛子了。”
众人听得哄堂大笑,仿佛也只有笑,才能缓解如今的尴尬。好好的寿宴听戏,反而一个个粉墨登场了。
贾母寻思了又骂:“想不到平儿那蹄子暗地里这么坏。”
尤氏忙笑了解释说:“平儿好端端的,倒是凤丫头小夫妻斗嘴不过,拿人家平儿出气。老太太可别冤枉了人家。”贾母点头,这才吩咐人去哄劝平儿,让凤姐儿和贾琏明日给平儿
赔罪。
宝玉是个好热闹的,知道平儿这么好端端的美人胚子偏是时运不济给贾琏做小,原本就是委屈了她,暴殄天物。如今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哭得个泪人儿似的,宝玉更是不忍,就执意让袭人接了平儿去怡红院。
宝钗等在一旁劝了平儿,为平儿理妆。宝玉忙里忙外的张罗着,让丫头取来几件袭人的衣裳给她换了,又吩咐丫鬟们去给颦儿舀洗脸水,烧熨斗来。茉莉花香粉,白玉盒的胭脂,画眉的黛墨,事事周全。他一边宽慰平儿,说凤姐姐不过是一时吃酒动气糊涂了心思,一边掐了一大朵玉簪花给平儿簪在鬓边点缀。黛玉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满心的感触,独自为平儿落泪,却是物伤其类的伤感。
平儿孤身一人并无兄弟姐妹,无父无母,养在贾琏凤姐儿身边。贾琏只知、**、乐,花天酒地富贵俗人一个;凤姐儿奸猾厉害,极难容人,竟然平儿还委曲求全周全妥贴到如今,还难免遭荼毒如此。想来人若薄命,真是无以复加的,都是因为是孤苦无依才如此。人如落花,时运如何,总赖东君主,再强求不得的。
黛玉正在伤感,越想越是记挂十三阿哥的病情。若是有一日,她真是拿这个身子去偿还十三爷的一份债,也算就罢了。
正说着,外面一阵叫嚷声,只见一个媳妇失魂落魄的奔来哆嗦着说:“鲍二媳妇自缢吊死了。”
众人大惊失色,吓得寒战不已。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容易安抚下凤姐儿,谁知又出了人命的事。
李纨壮着胆子问:“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鲍二媳妇娘家的亲戚要告官呢。二奶奶却横个眼不许花钱了结了。”
宝钗愁眉紧锁说:“这就是凤姐姐的不是了。如今朝廷动荡,太子被废,八王爷被贬,朝中龙神混杂的,这个时候打官司,是不智之举呀。还不如许鲍二些银子,再好好的发丧了她媳妇。毕竟这种事儿见官了张扬出去,鲍二也脸上无光。反不如多得些银子,再给他寻一个体面的媳妇,他好处占尽,自然就不了了之了。有钱连阎王殿的小鬼儿都打发了,还在乎是人?”
黛玉就愣愣的望着宝钗,听着那些话齿发皆寒的。人命关天,竟能被她这样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虽然鲍二家的是没脸再先,但毕竟罪不至死。宝姐姐越是云淡风轻地深思熟虑,她就越觉得可怕。偏是那个报信儿的媳妇笑得眼眯成一条缝说:“难怪老太太总夸宝姑娘识大体是旺夫旺家的,果然不错呢。”
“浑说了不是!宝姑娘一个姑娘家,哪里听得你这番胡话!”探春斥骂一句,宝钗却是笑盈盈的。
黛玉心里更是寒意萦怀,是呀,宝姐姐是个旺夫旺家的。如此心肠,将不相干的全推至门外,怎能不旺夫?只是如此旺夫的话她说不出口,更想不出来这种妙策。唉!罢了罢了,难道这便是命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