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一章(5)苦肉大计

第十一章(5)苦肉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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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5)苦肉大计

傅彻俨觉张青鼎这名字好生耳熟,应该在哪听过,仔细回思,才记起在酒泉时曾听李鹏举、王贤谈及。又想他是萧菲儿的师叔,当非歹人,虚作景慕道:“原来是张先生,久仰大名,晚辈这厢有礼了。”张青鼎道:“少年,不用这般客气。你若然欺负菲儿,我虽是长辈,也只能以大欺小惩戒你了。”傅彻招认道:“前辈,是我该死,我不该惹菲儿小姐生气的。你就代她揍我一顿,让她消消气吧!”

张青鼎道:“菲儿是她爹的心肝宝贝,是我们青衣门的掌珠。你欺负她就是与我们青衣门过不去,岂能饶你。”他嘴上指斥,手掌外吐按向傅彻前胸。傅彻愿打愿挨不还手。张青鼎停手道:“少年,快出手,我不伤不还手之人。”傅彻道:“是我做错了,理应受打。”张青鼎微怒道:“你不出手是怕我一出手把我打趴,让菲儿难堪。这分明就是瞧不起我青衣门的武功。”傅彻暗想:“难道青衣门的人都是大脾气不成,要真这样,我还是少惹为妙。”却谦卑道:“青衣门名冠天下,晚辈再狂妄无知也不敢轻视青衣门的武功。”

张青鼎道:“冲着这话,轻看青衣门的事可先撂下。但你欺负了菲儿,不罚不行。这样吧,只要你接得下我三招,我便放过你,也让菲儿原谅你。”傅彻道:“那再好不过了。”张青鼎清淡道:“你喜sè尽显,定是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了。”傅彻半虚半实道:“晚辈是想菲儿小姐能原谅我,才会这么高兴的。”张青鼎道:“我相信你所言不假。准备着些,我第一招是长江水逝,有巨浪层叠滚涌的威力。”他掌力倾吐,果真就是长江水逝。

傅彻筹划于心,又想:“我要是一招也接不下,菲儿肯定不相信。她不相信,我这苦肉计可就泡汤了。”于是托起两层真力,假作勉力迎出一招,满以为能接住张青鼎攻招。不料张青鼎功力绵长深厚,轻描淡写的一掌,竟真如长江叠狼,一浪接一浪,后力胜前力。傅彻心道:“他功力这般深厚,我全力以赴,胜败还尚难料,只出两层力,恐怕要受伤。”意到气生,真力提至六层。他正正迎上张青鼎的掌力,后退半步,稳稳站住。

张青鼎赞道:“年纪轻轻有此修为,张某生平仅见。再接我第二掌巫山猿啼,这掌与长江水逝不同,劲道只集中一处,没有长江水逝那么大的后劲,但瞬间的击杀力要强大得多。”傅彻依旧运起六分力,张青鼎掌力击上他时,大部分被他的真力化解。剩余之力微薄,他暗使卸挪心诀将其转移入地。却假装力有不及,重重摔倒在地。张青鼎道:“少年人争强好胜,却不知你这般硬接强力最伤内腑,我若多加三分力,只怕你要经脉尽断。”

傅彻苦肉大计果然奏功,萧菲儿见他倒地不起,忧惶交加,盈步跑过来扶起他,凝眸愁苦道:“喂,你没事吧!”又埋怨张青鼎道:“师叔,你怎能下这么重的手哪!”傅彻戏假情真,越装越像,有气无力道:“你别担心,我没事。”萧菲儿轻咬下唇道:“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傅彻暖心笑道:“我死也不怕。”萧菲儿葇荑按在他额头,纤眉微颦,对张青鼎道:“师叔,你快救救他呀!”

张青鼎道:“这少年不知好坏,惹你生气,你何须为他担心。”萧菲儿轻嗔道:“师叔,你就快点嘛!你再不救他,我就不理你了。”张青鼎只好遂了她的心意,他查探傅彻脉息,发现强劲非常,心中有数,向他神秘笑笑。傅彻报以一笑,就怕他揭穿。张青鼎成全他的苦心,道:“没什么大事,修养几天就行了。”萧菲儿不放心道:“真的?”张青鼎道:“师叔怎会骗过你呢?”萧菲儿道:“你为何那么傻,你哪是师叔的敌手,为何跟他动手。”

傅彻心头暗喜,道:“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你师叔也就不会责罚我了。”萧菲儿道:“谁生你的气了!”傅彻吃了颗定心丸,道:“你真的不生气了?”萧菲儿妍笑道:“你说我生气了嘛?”傅彻乐飘飘道:“你不生我的气,我的伤也好了一半,似乎可以自己走路了。”他自得走了几步。萧菲儿何等人,一见恍然,拉住他笑道:“你这伤好的真够快的啊!”傅彻暗恨自己得意忘形,忙摇摇yu倒跌出几步。萧菲儿扬眉道:“摔死你算了!”傅彻苦肉大计失灵,陪笑道:“对不起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萧菲儿娇嗔道:“你又骗我,我再不理你了。”傅彻听出她语气有所松动,垂丧道:“是我不好了。”张青鼎和琴儿两人远远站开,任由他们单独叙话。萧菲儿质询道:“你真知错了吗?”傅彻拼命点头,道:“以后我一定全听你的、信你的。”萧菲儿怿然道:“你说话要算数,可别像前时,刚说了就忘。你的坏朋友若不相信我,你就得全身心帮我。”傅彻劝和道:“他们不晓得你的身份才会对你不敬,你别怪他们好嘛?”

萧菲儿揪他耳朵道:“这回先原谅你了。”傅彻乐得跳脱,抓紧她小手道:“你真好。”萧菲儿道:“你以后就叫我菲儿,别叫草儿了。”傅彻问道:“你为何谎称自己是草儿呢?”萧菲儿俏笑道:“我的姓名全是草,草儿不好嘛!哪像你叫傅彻,别人还道你以傅说、灵彻自喻呢?”傅彻没听过这二人大名,不耻求教。萧菲儿调侃道:“你连自己从哪来的也不知晓,见识浅陋莫过于此了!”傅彻脸红透顶,呐呐傻笑。

萧菲儿挽着他手,嫣然微笑道:“他们可都是彪炳千秋的大人物,傅说乃名相,灵彻是义士。一文一武,文能安邦治国,武则侠肝义胆。你合二为一,相得益彰了。”傅彻由衷钦服道:“菲儿你真是比我自己还了解我呀。”萧菲儿意兴洋洋道:“万物生克皆有定,一物降一物,我对你知根知底,你注定逃不出我手心了。”傅彻轻揽她纤肩,笑道:“菲儿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死都不会逃的。”

萧菲儿掐他手臂道:“你是说我坏了,只会打你骂你?”傅彻对她由爱生怜、由怜转惧,此时纵然老天借他个胆,他也不敢违拗她。他的殷恳表现,萧菲儿颇为满意,种种不快都已化作过眼烟云,芳心明澈。她向张青鼎摇手道:“师叔,我不和你一起走了,你自己保重。”张青鼎走过来道:“那你要去哪了?”萧菲儿道:“我跟傅彻一起回青衣门。”张青鼎道:“你生小就在你爹的手心里护着,没吃过什么苦,这行走江湖可不比呆在青衣门,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萧菲儿挥手辞行道:“我晓得的,再见了。”

张青鼎折过几片山林,远影青山尽。萧菲儿微笑道:“傅彻哥哥啊,我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究,你做错事了,就罚你天天背着我呗。”傅彻哪有不愿意之理,欣然背她回找众人。琴儿伴在左右,问道:“小姐,七爷怎会在这呢?”萧菲儿把她的话当作耳旁风,没在心道:“你问我我问谁了。”琴儿讨个没趣,提醒道:“老爷说七爷城府很深,我们还是小心些吧!”萧菲儿懒懒道:“知道嘞。”用力捶着傅彻道:“你觉得我师叔人怎样?”傅彻道:“他很疼你。”萧菲儿头探到他身前,笑道:“喂,你喜不喜欢我呢?”

傅彻和她肌肤相近,但觉冰凉一片,暗奇这么热的天,她的肌肤如何还能这般沁凉。揣想以冰肌玉骨盛赞美人,不单是谓其洁白,更多是指能像冰玉那样清冷。听她无头无脑问这话,思索如何圆满作答。萧菲儿道:“你不回答,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傅彻急切道:“我当然喜欢你了。”萧菲儿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才叫你背我。”傅彻道:“你这么好,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萧菲儿道:“谁要他们喜欢了!”琴儿道:“小姐,那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萧菲儿道:“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不会不要你的!”

琴儿舒怀道:“那我就放心了。”萧菲儿道:“你这叫吃饱撑着,没事穷担心。这个世上只要真心待我好的,我都知道,我也都喜欢他们。只有那些坏人丑人,我才讨厌。”傅彻询问道:“你不会连我那些朋友也讨厌吧?”萧菲儿道:“只要他们别让我不高兴,我就不讨厌他们。”傅彻探试道:“可他们有三人已经得罪你了?”萧菲儿戏语道:“小姐我宰相肚里能撑船,过往不咎。”她冰凉的手又扯着傅彻的耳朵,道:“你这耳朵以后是我的了!”

傅彻惟恐她又突发奇想,拿自己的耳朵开涮,问道:“我的耳朵怎么是你的了?”萧菲儿笑盈盈道:“你以后都听我的,那这耳朵还不是我的嘛。”傅彻暗自苦笑,窃想女子难养确乃不易真理,笑道:“我还以为你要把我耳朵割了去哪!”萧菲儿俏皮道:“我才舍不得哪!你没有耳朵便变丑了,我就不喜欢你了!”又道:“不过公平一些吧!以后我也听你的!”傅彻道:“我全听你的,事事都由你作主,你还有什么要听我的呢?”萧菲儿把脸凑到他跟前,笑道:“等我想到了,再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