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八回 天下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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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五十八回 天下武道
“南宫涵,”莫阳低声唤道:“告诉你一件事哦。”
南宫涵平躺在**,双手枕在脑后,他只是在想流刃无形,现在他脑子里几乎全都是那个老者。他知道自己注定要和这老者再有一战,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到那时又有几分胜算,也许一分都没有。
听见莫阳的声音就侧躺过去,微笑着问道:“什么事啊?”
莫阳道:“今天,我看到那个人受伤了。”
“什么!”南宫涵扑棱从**跳了起来,又问:“你说什么!”
莫阳也不吃惊,她当然早就猜到了南宫涵会有这样的反应。
“是你那一招。”莫阳肯定的说:“其实当时我没有如他说的,被他把命抽了出去,我只是没有了体温和心跳,但我的意识还清楚。你昏过去之后我看见他走了出来,他的肩头在流血,是你那一剑伤了他。”
“真的吗!”南宫涵兴奋的几乎都要跳了起来,他已经跳了起来。
莫阳道:“只是……”
“只是?”南宫涵又转头看向莫阳,问道:“只是什么?”
莫阳道:“只是他的伤口只在一瞬间就愈合了,原本流出的血居然又流回了他的身体。”
南宫涵却道:“但无论怎样,我的剑终究可以伤到他,只要我再加把劲,就一定能够打败他。”
莫阳略带惆怅的道:“这么多年了,难道你的斗心还那么重吗?”
南宫涵似被一瓢冰水浇到头上,人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做到莫阳身边,道:“不是斗心,只是如果不打败他,就不可能找齐那三件宝物。”
莫阳道:“难道你真的相信那个叫什么阿一的话,真的相信找齐那三样东西易先生就可以复活?”
南宫涵道:“不信。但我知道这三件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一定很重要。但他们也知道这件事的危险,所以才给我那么一个理由。不过也好,我始终也要找齐那三件宝物,只是为了阻止他们。”
莫阳道:“你为了这个天下死了一次,你能再活一次,还打算为了这天下再把自己的命搭上?”
南宫涵道:“你在怨我?”
莫阳叹笑一声,道:“我怎么敢怨你啊,只是心疼而已。”
南宫涵微微笑了笑,笑的有些苦。
“正邪之道,这就是我的道。”段痕低声说着,双手环抱胸前,掌心相对却见一红一篮两团真气恍然闪现,两团真气相互冲撞却又相互融合,如一对阴阳鱼般首尾相咬,徐徐转动。段痕双手一动,真气随而消散。
“这就是你的道?”展玄的声音,却显得有些不屑。
段痕道:“这就是我的道。”
白发老者也摇了摇头,道:“如果这就是你的道,你就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段痕道:“那如何才能不令人失望?”
展玄道:“接我一招,我会让你明白天下武道。”
展玄抬手,却不是要出手,却仅仅是要出指。双指一骈,信手一挥,他的招式已出,招意却在出招之前而尽。
只是招式,却无招意,只具其形,却无其神。
也许并不是没有,只是感觉不到,因为庞大,因为空。庞大到将一切覆盖其中,就如身旁的空气,空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犹如繁星。他们确实存在,但却感觉不到。
就如他这一招。
段痕看得到这一招,但却感觉不到。这种感觉奇妙,却又有种空虚与恐惧结合的感觉。
他的手里有剑,这一招不强,他绝对可以挡下来,但却不知为何,他抬不起自己的手,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体内还有力量存在。他想告诉自己这不过是错觉,但即便他如何的肯定,他的手还是无法抬起来。不是力量,而是他不知道如何还手,这一招存在于他的感觉,却不存在于他的意念。
可以如此理解,这一招对于段痕并不是超越,而是凌驾。如在一条线的上另一条平行线,是高度与等级的差别,却不是力量的。
段痕呆立在那里,那一招穿过他的身体随即消失。他感觉不到自己受伤,他也着实没有受伤。
“看到了吗,这就是天下武道。道存在于天下之间却凌驾于万物之上,一切的存在都合乎于道,但道的存在却与一切都不尽相同。道是道,道非道,道可道,非常道。”展玄说罢转身离去,白发老者看着段痕,眼中满是笑意与期许。这种眼神,他从未变过。
段痕还沉浸在那一招之中,他能看清展玄的每一个动作,也能看清这一招所流经的每一个地方,他甚至能看清这一招是如何穿过自己身体的。但他却就是无法感觉到这一招的存在,不对,他能感觉到,但却无法在同一时间做出判断。这一招就像是来自于段痕的未来,招式尚未成形之前就已经注定段痕要败在这一招之下。
段痕抬起手,握着这把剑,他仍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这力量依旧强大。但再强大的力量又有何用,在面对展玄之时他仍不过只能任其宰割。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
这个人能够成为帝释天的师父。天下武道皆源于他,他自然凌驾于天下武道之上。段痕想起自己那所谓的“正邪之道”,他不禁笑出了声,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
“啊!……”
引天长啸,这脚下的瀛洲仙岛也似在颤动。是否也因为它感觉到了这个少年人的伤心,也许他不是伤心,而是一种恨,一种无能为力的恨。那种感觉,就如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却无力报仇时一模一样。段痕曾经有过那种感觉,但那感觉却也在他成为修罗之后消失,因为自那时开始,他的杀父仇人就不再是阿一或者那个主人,而是他自己。他的恨依旧存在,却是在恨他自己,比之对于旁人的恨,对自己的恨岂非更是无可奈何。
“真不知道,为什么鬼母要让他来这里,而且居然肯将鬼子给他。要知道这鬼子……”展玄忿忿然道,鬼子就在他身旁,他依旧在沉睡,睡的很香,就如死了一般。
白发老者道:“既然鬼母让相信他,而且让他来找我们。就是要我们教导他,至于他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看他自己的造化,说实话,你觉得他怎么样?”
展玄道:“第一天,我认为他是天才,第二天我认为他是奇才,现在他在我眼中不过是个庸才而已。比之不求第二,何止是云泥之别啊。”
白发老者却道:“你为什么老是要拿他们两个作比较,只因为他手中的剑曾经打败过你?”
展玄想否认,但他却知道在这人面前,自己是没办法撒谎的。
白发老者道:“不求第二墓木早拱,你如何还要执着与他。因为那一败吗,败能使你执着,却不见胜能使你快乐。如此,你的武道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展玄道:“道本就该凌驾于一切之上,胜了那些人是应当的,但败却不是。”
白发老者道:“胜不是你所欲,败不是你所求,那么你的战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展玄道:“那我问你,道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白发老者道:“有谁说过,道就一定是存在的?”
展玄一时语塞,却马上又道:“若道不存在,我又如何会存在。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武道,武道因为而存在。”
白发老者道:“武道是道,天道是道,井水是水,海水是水。但什么是真正的道?”
展玄道:“道就是道。”
白发老者微微一笑,叹道:“道不是道。”
道之为何?
只怕自古无人说的明白,道是野草,道是尘埃,一切的存在都合乎于道。但是,道又究竟是什么?
即便是天下武道源头的展玄也说不出,怕是那白衣老者也说不出。但他那一句“道不是道”又是何意?
剑,又是一把剑。
原本剑锋通明,但此时却变成暗红。
如血,死人的血。
剑是无为,人也是无为。
无为从血池中走出来,他的身上却不沾一滴血。他离开血池的同时,那一池的鲜血便随之干枯。是被他的剑吸干,血池之地却尽是白骨,有人的,也有那些他们口中毒物的残骸。只是出了蛇之外,其余四毒却几乎没有什么骨头。无为反手一吸,长剑随即飞刀其手中,这把剑与他在一起已经足足九天,吸食同样的血同样的毒,感受着同样的力量和彼此的命,如今他们已是心意相连。
长剑荡起,池底的枯骨即成齑粉。
无为双指在剑刃之上轻轻拂过,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的中指却被剑锋割破,血滴在剑上,剑身红光一闪,这滴血却消失了。
“好剑。”无为心中暗想,这把剑却也似能读懂他们心事,微微低鸣。
阿一也在此时走了进来,随手将提着的包裹抛给无为,包裹里是一套衣服,还有一件黑色的连帽斗篷。
无为三两下穿上衣服,又将斗篷披在身上,才发现斗篷下还有一个剑鞘,剑鞘成银色,却像是一个铁匠信手打造出的一件失败的作品一样。剑鞘拿在手里分量很重很压手,但更让人心觉得压抑。
无为反手将无为收入剑鞘,原本剑上的凶戾嗜血之性随即被掩盖。
“这把剑凶性过大,若是不将其压制,怕是你即便想隐藏自己也隐藏不住。”
无为将剑斜插在腰后,却正巧被这件黑色的斗篷盖住。
“今天你大功告成,可喜可贺。”阿一上前一步,沉声说:“你体内已有了足够多的寒与毒和凶气,看来是时候了。”
无为道:“原本七天就已足够,却为何要我多等两天?”
阿一道:“主人的计划绝对要万无一失,否则也不会有你的存在。让你多等两天,是为了要你有足够的力量,接受三星。”
无为道:“三星,我早已能将其降服。”
阿一却道:“三星入体时的苦楚不是你所能想象的,而且三星本就相互对抗排斥,若你无法将其同时驯服,就只有被他们占据身体,那时的你就不再是你,而是他们的傀儡。所以你需
要足够的毒与寒还有凶性才能将其压制,融合。”
无为冷哼了一声,道:“何时开始?”
阿一道:“现在。”
没错,就是现在。
阿一端给了无为一晚药,药是深灰色的,死一般的颜色。死亡不是黑暗,而是绝望,绝望不是黑暗,而是明明能看到却无法找到希望。就如这晚药,死寂的药。
无为端起药碗也不管里面是什么,一仰头就如喝酒一般饮尽。
之后,他就立在原地,不曾动过分毫。只因为那具令人可怕的面具,谁也看不到他的表情究竟如何,但却能看到他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他是用剑的,从来不留指甲,但此时他的手心却还是渗出血来,那是因为他握的用力,手指的骨头已经刺破了皮肉。他现在到底在承受怎样的痛苦无从得知,甚至连他此时的生死都无从判断。
一个时辰,他足足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吐了口气,拳头也终于松开。
“感觉如何?”阿一上前问道。
无为又哼了一声,道:“没什么。”话如此说,但他的声音却已虚弱至极,他想离开这里,但却发现自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就只能一直站在这里,等着阿一的离开。
阿一当然不是不识趣的人,他当然看得出此时无为的状况,便道:“主人将三星之力融为一体,总共练成了九颗药丸,你方才喝下的是第一颗,以后每隔一日服食一颗,待到功德圆满之时,你就能够成为主人最强的兵器。”
无为这次却只是哼了一声,他发现仅仅是站立就足以让他的体力急速消耗,此时他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阿一终于离开,直到确定阿一再也看不见自己,他终于倒下,倒下的瞬间他就已然昏厥。
又是一天,段痕又在瀛洲仙岛上过了一天。这一天之中展玄再没有教他什么,也许展玄要教他的早就已经教完了,就是他的天下武道,就是那来自于未来的招式。
但究竟如何才能让招式从未来来到现在,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其实段痕能够察觉到这一点就实属不易,这也是因他去往第三极界又被人王伏羲送回到自己去往那里的前一天,他有此经历,才能洞悉到那一招的奥妙。但若要他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这样的事,使出这样的招式,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你看到了吗?”展玄坐在一棵芭蕉树下,硕大的芭蕉叶正好可以乘凉。
白发老者却坐在太阳下,似乎阳光才是他所喜欢的。他微闭着双眼,懒洋洋的问道:“你要我看什么啊?”
展玄道:“当然是他。”这个他,当然是段痕。
白发老者道:“他,有什么好看的?”
展玄道:“就是因为没什么好看的,足足一天了,他却一点长进也没有。”
白发老者道:“他来了几天了?”
展玄道:“再有一个时辰就整整五天了!”
白发老者道:“你一直拿他与不求第二相比,那我问你,不求第二是来这里几天才将你打败的?”
展玄道:“七天,不过有五天他一直在参悟《洗髓经》,这不能算。”
白发老者道:“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要七天之后才见分晓,该也是这个原因吧。他还有两天又一个时辰,你为什么这几急呢?”
展玄道:“凭他,就是再给他二十天,他有本事接下我那一招吗?”
白发老者道:“你为什么不肯信他呢?如果你不信他,如何要将这一招教给他。”
展玄道:“我根本无心教他,我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不中用而已。”
白发老者道:“我忽然想起一个人,帝释天学会这一招用了多久啊?”
展玄哼了一声,道:“学会,他还差得远呢。他能窥探到这奥秘中的一角,也不过是仗着他手中有天书九章能够看破过去前日未来,不然,哼。”
白发老者道:“就连能够掌管诸神居于善见城内的帝释天尚且无法看破这一招,你为何要认为他能做到。”
展玄又看了一眼段痕,终于低下声音,道:“因为他身上,的确有不求第二的影子。”
白发老者道:“不求第二,为何如此大好人才偏生的那么命短。他的几个徒弟之中剑无求也算学到了他三成的本事,算起来今日他也该两千多岁了。为何徒弟命长,师父却命短。”
展玄道:“世事多舛,总不能尽如人意。”
白发老者道:“你能看破这一层,又如何偏要执着于那一败。”
此事又被提及,展玄的声音立刻高了许多:“我不是执着,只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败。我只是看不出他的道,究竟是什么道。”
白发老者道:“非道之道。”
展玄道:“我自然知道是非道之道,但却不知道究竟什么才是非道之道。”
沉寂,沉寂了足足一个时辰之久。
“我,终于知道了。”一个时辰之后,段痕却终于开口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