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下)
神级大村医 六宫无妃 异世之邪道女王 异界之不死术士 弑神麒麟录 废材逆天:狂妃倾天下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 死亡货车 盗墓诡话 腹黑老公别过
第一章(下)
第一章(下)
7
“冬——”
语调渐渐上扬,拖得很长...大概能猜到意思了。
“啊...昨天有点事..所以没来...”
“有事的话,事先说一声啊。”
“啊..抱歉,事发突然...”
“不是突不突然的问题吧?”
啊,大清早就在说教了。一出家门就碰上她还真是....
“呐...三文鱼...”
“恩?”
“我们边走边说吧?”
我用商量的语气。否则她不肯罢休的吧。
“那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哎?啊.....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帮了我朋友一个忙...啊,你也知道的吧?咸鱼?”
“照顾他妹妹吗?”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啊...”
“你能不能别无孔不入啊....”
“那他又是干什么去了呢?”
“调查关于晓的事了...”
“晓?是...”
“啊...的确我似乎没和你说过啊...是我们共同的好友啊。只不过五年前就不再联系了,一直到现在...似乎一年半前还失踪了....”
“你果然还有很多事瞒着我啊?”
“哎?怎么会变成这样....”
“果然是这样啊...”
“哎?啊...不管那些了...话说你弟弟最近怎么样,病好了吗?”
“恩,好点了。医生说只是普通的感冒。不过烧得很高就是了....”
“很难受的吧,感冒....”
“恩。”
想起了离家出走...姑且算是未遂..吧..的那天夜晚。后来是...感冒了吗?不过从那以后就没有经历感冒的印象了....
“冬?”
“啊....没事。不过今天我要稍微迟到一会。”
“恩?”
“稍微有些事情啊....总之你先去讲堂吧,很快的。”
“冬?等....”
我迅速跑开。似乎脑中还有她鼓着嘴,抱怨着“这家伙,真是的!每次都这样!”....不过抱歉了啊..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现在还比较早...趁这个时候等在这里,说不定能等到她吧。恩?
从图书馆方向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啊,是那个纯白的身影。她就从那里,一直走过来。看来也是五年级的吧。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跟随着她的步调..
不知不觉就和她并排走着了。周围也时不时有其他学生走过。但是总感觉,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似乎还能听见她在哼着歌,听不清歌词,但是旋律...很轻快。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并且她将我也带进了这个世界。
但是毕竟不能一直保持这样。我还是停下了脚步。
她走上楼梯,转过头来。
我也抬头望去...她在微笑着。
.........
“哎——我们专业有这个人吗?”
“像是来找人的吧...”
“他是地质学专业的吧?”
“等女朋友吗...真感人呐?”
“哈哈哈...”
三五成群的说着闲话,管着闲事的人纷纷从这走过。真是麻烦啊...
“你这家伙?....”
“?”
声音从身后的楼梯上传来。回头,是老狼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啊,那什么....那件事,解决了吗?”
“那之后就没什么事发生...我也一直看着那家伙。”
“看着他啊...”
连这种事都自己来做吗...她此时左手手臂撑在楼梯栏杆上,身体略前倾,头稍微转过一点角度,看着我的惊讶眼神刚刚开始平复。
“我只是想到...去查查城里高中毕业生里面,有没有什么条件不允许读这大学的学生...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也不一定吧...”
“恩....”
她转过身,低下头,右手撑在胸前放平了的左手臂上,食指与拇指撑着下巴在思考。边上的头发随着低下的头垂了下来,却还有空隙可以看见她认真的眼神。
“哦——?”
后面传来的声音,拖地很长。听着也不像是学生。那这是...教授?
老狼也反应过来,一脸厌恶地看着她。
“哈,难道说,你是....”
她倒是先手开口了。
“你今天没惹事,倒是跑这来找我麻烦了啊。”
“别这么较真嘛——妹妹。”
“你简直把我当成闯完祸后的”
“那么这位难道是...”
打断了啊...她姐姐跟她长得还是有几分相像的,不过..感觉完全不同啊。
“....”
老狼愣住了,不过很快恢复过来。
“刚认识的朋友而已。”
她闭上眼,短短地叹了口气。
“哦——?你还有空找男友啊——”
“你到底来做什么!”
老狼不耐烦了。
“别生气嘛....听说你们需要一份关于边上水榭高中的毕业生名单?”
“哎?”
老狼怔住了,两眼瞪大,两手撑着栏杆,身体完全前倾。
“想要嘛——?”
她把手机拿出来,开始翻着什么东西。
“哈,找到——了,看。”
“恩....是么,果然你偶尔还是有些用处的么?”
“别急嘛——我还有一个条件。”
“条件?你跟我谈条件?”
“咦?不允许吗?”
“你少惹些麻烦给我倒还不至于变成这样。”
“好过分呢——这位男友小哥,你说是不是?”
“叫我冬吧...这样比较习惯。”
“哦——?恩,小冬。”
“你还真是相当冷静啊。”
“啊....那么名单到底是指...”
“自己拿去看吧。”
说完把手机往老狼那一丢,就转身走了。
“这似乎也是她唯一的作用了吧。那么..”
说着,打开手机。那手机,坠饰是一只猫,手机背壳还镶有钻石一样的装饰。
“恩....”
“怎么样?”
“我姑且稍微筛选了一下....有几十个可能性啊...”
“那看一下家属,有兄弟姐妹的?”
“恩...剩下五个,五个人是有哥哥的。”
“是吗..就是说...那那五个人现在的情况可以知道吗?”
“恐怕...这个得我们自己去调查吧。不过这种资料我们一般人是不可能调查到的吧。”
的确是这样。尽管如此,她姐姐那些数据又是哪里来的呢?而且她是怎么会知道我们需要这个...不会是偷听了吧?不,关键问题是她为什么那么巧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这一切,是不是都说明了她事先知道了...
“想出什么主意了么?”
“啊....不,还没有...”
“是吗....既然这样,我先去讲堂了。”
她转身往楼上走。
“你也快点吧。”
还甩出这么一句....啊,对了...三文鱼是不是还在等我....这下麻烦了...没想到会拖这么久啊...
8
静下心来想想,我现在仍然没搞清的事还真是多啊。
“冬,怎么样,这家店的面。”
“啊...还行吧。”
“你是第一次来吧?”
“恩。怎么了。”
很难得和三文鱼一起吃午饭啊...这都要归功于刚才那些事。不过那东西真要调查的话...如果想到什么能调查一个人的办法,那人再多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但是现在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怎么调查。
“呐,三文鱼...”
“恩?”
“假如我要调查一个不认识的人,现在的生活情况...该怎么做?”
“恩?”
她被吓到了。也是啊...毕竟这太突然了。
“啊...只是问问,不要介意了。”
“冬。”
“?”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啊...也...啊对了,其实我很早前就想问了...”
气氛很安静。不过差一点就成了尴尬了,只有一点区别。现在正是冬天,天气很冷。这家面馆很小,只有几人的座位,开在街角。所以没装空调,也因此没客人。不过老板很和蔼。我们坐在柜台前的高脚座位上,怎么说呢...看着那面散发出的热气,很有冬天的感觉吧。
“那什么...上大学之前,一直到...幼儿园你搬家之后...有发生了什么吗?”
“!”
“哎?”
“啊,没事没事...只是感觉..五年了,你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啊?”
“只是...偶然想到罢了...不想说的话,其实也无所谓的...”
“要从哪说起呢?”
....看来她准备长篇大论了...的确啊,发生晓那种事情,突然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我能想起来的,也不多...毕竟那时候我也还小。电视里放过什么...什么黑洞以外的东西...然后,爸爸跟我说要去做研究了。妈妈就把我送到了远房的爷爷那里。但是之后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后来,读高中的时候,爷爷去世了..我就带着弟弟来这里了。啊,弟弟那时候是第一次离开那里,所以哭了很久呢....”
“啊....”
“怎么了?有什么感想...吗?”
“没什么...只是....”
只是感觉出我意料地简洁啊。
“只是感觉,唯一值得我在意的就是他们到底去哪了...吧?”
“恩....这个我也很在意,还想过要查出来,但是爷爷告诉过我,叫我不要多管这些了,好好过我和平的日子吧...就忍住了...”
“原来如此。”
就是说父母一直消失没有出现吗....很离奇啊。
“就像晓一样地失踪了啊...”
“恩?”
“啊,没什么。吃吧,面快凉了。”
我周围的人....日子都有不好过的时候啊...回想自己,总感觉除了偶尔自己会惹个祸之类,其他其实...至少我的家庭是完整的吧。不过不知道父母那边生活情况如何就是了。
“啊,冬,”
“啊...知道。”
是谁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午饭时间啊....
“冬...么?”
“你哪位。”
“忘了大灰狼的声音,你这小白兔怎么活?”
“哎?”
“玩笑罢了。”
“这不用你解释...你为什么...”
“为什么有你电话?这很简单,一查就知道了。”
“啊不...我是说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给我...”
“其实是因为我们太拘束了。任何事情都要去亲自尝试,不是么?”
“哈?”
“我说自己是你的家属,校方就同意给我你的部分信息了。啊对了,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啊....毕竟你也查到我属兔了。”
“生肖这种东西当然不是查的了。西区两个,南区三个。详细地址我等下发给你。”
“....总之我明白你意思了。那么住西区那两个就交给你了。”
“我可已经在南区了。”
“你没去上学啊.....”
“那么就这样。”
“啊。”
“冬?”
我一挂掉电话,正准备长舒一口气,三文鱼那边又开始了...
“啊...”
“业务真繁忙啊?”
“也就这阵子会这样罢了...”
她叹口气。
“看来你果然又瞒了我很多事啊。”
“啊,这面挺好吃...你经常来这吗?”
她表情刚刚还想是赌气一般,一瞬间那种感觉就消失不见了,就像是在演戏一样啊...不过我相信这才是她的本真。
“怎么样?以后你也常来吃吧?正好你跟我说说那些瞒着我的事。”
“....这个...”
“恩?”
“啊...没什么...”
不过这样看来,我的个人资料原来其实一直都暴露在危险之中吗....
“那....我下午的课要缺席了...”
“!?”
“不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假如顺利的话..所以说...”
“你最近到底碰上什么事了!”
激烈的语气,却合着不紧不慢的语速,感觉不到她是在生气。
“之后就不会...这样了。我要去西区一趟...”
“西区?”
“啊。那么我先走了。”
把钱往柜台上一扔,就去吧。
南区的居民大多很贫穷。而西区中偏西的是高级住宅区,偏东的还是比较穷的。鲜明的两种住宅区中间隔着一条河。据说这样布局是因为工业区在大学北边,住宅区在大学西边和南边,而这里西北风比较多。但是大学北边有隔离绿化带,所以受影响不大。为了图便利,工业区的东边就是商务区了。剩下来一片大学东边的土地就是耕地。
所以这个大学城,北边,南边,西边,东边还有中间,都住着不同种类的人。
下了电车,就到了这个比较贫穷的西区居民偏东区了。
进入的大门上赫然写着大学城B区。不过我似乎从来没来过吧.....
看看幢数...852幢啊...找个人问问吧。
“啊...请问,852幢在..哎?”
居然白了我一眼直接走了啊....算了,我自己找吧。啊对了,差点忘了手机有GPS功能...绕了很久,在靠近河的地方终于找到了。大门紧闭,像是铁门吧,上面涂了暗红的漆,不过很多地方有斑斑点点的掉漆,铁把手却是完全绣掉了,让人一看就不想碰。总之先敲门吧。
“好了好了,等下——”
户主...吗?
“来了。”
门往里开。看见我,她一脸惊讶。
“唉——?没见过...你呢?请问....”
她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然后得出结论——我不是住这里的人。
“那先进来吧,屋里暖和一点。”
“那就打搅你了。”
屋里很明亮,进门就是饭桌,上面摆放整齐,左边有一个朴素的白色花瓶,上面插着一支...米兰花?对面就是窗,所以此时斜斜的阳光把花的倒影放大了,拉长了,点缀着这个屋子。左边是墙壁,上面挂着照片,右边是扇门,当然不可能像那扇铁门那样厚重。窗子右边也有门,似乎是通向厨房的吧。窗玻璃泛着黄光,风一吹就发出厚重的声音,连续不断。窗纱...很粗糙,完全是人工编的吧,左下角和右上角都有一块地方断线了,勉强补上了两块布。但是夏天的话防不了蚊虫吧?况且对面还是河啊。不过这种窗纱现在也买不到了吧。
不过隔着窗子,边吃饭边看着对面的河流,听着这水声..对我来说也是别样风景吧。墙上的照片,嵌在棕色的相框里。照片里是...一家人吧?在一座山的山顶上照的。兄妹两个都很小,身边应该是他们父母吧,牵着他们的手,除了似乎刚刚会走路的妹妹,其他人都在笑着。父亲的安详,母亲的温馨,哥哥的欣喜。而妹妹吮着大拇指,右手拉着哥哥,左手牵着父亲,一脸懵然地看着镜头。
但是总感觉不对劲...啊,对了。这张照片本身就很...让人疑惑?整个大学城没有这种高山啊。
“啊,那张照片啊...是我们小时候照的。”
她托着一个放着两个倒满茶的茶杯的盆子,拿着一个大茶壶走到桌边。
“那什么...你现在多大了?”
“高中快毕业了...大概是19岁吧...这种事情无所谓啦。”
她边微笑着边摆好茶具,拉出凳子。也是啊,我竟然第一句就问这种问题...
“高中快毕业了吗....”
“是啊。哥哥说明年我就能读上大学了呢。”
“哥哥?”
“恩,呐,就是照片里那个。”
她指着照片。
“这个是你啊...不过话说,这照片哪照的?”
“恩——我有点不记得了...不过哥哥应该知道吧。不过他现在出去了。你有事找他嘛?”
仍然带着笑容。我不禁再环顾四周,似乎根本没有什么灰尘啊。
“你们两个人住吗?”
“恩,怎么了?”
“很辛苦吧?”
她摇摇
头,喉咙里发出表示否定的声音。
“一点也不,从我懂事开始,就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呢.....问过哥哥,他说爹娘都把我们抛下了...不过我反正不信。”
“?”
“因为你看,他们笑得那么幸福不是嘛?”
她又指着相片,又一次挂出微笑。她等我坐下,自己还没坐,于是我注意到她的着装。两条很长的麻花辫从头上靠后的左右两个发饰里垂下来。不过其实不像是垂,像是很有硬度,鞭子很自然地弯曲了一点,应该说是很坚韧...吧。眼珠纯黑,使得眼白显得更白,嘴唇鲜红,但很自然,不像是用了润唇膏之类。一条红白蓝相间的格子布连衣裙,裙边很明显地贴上了花边。裙子比较长,过膝直到小腿,可能家里比较温暖吧,看上去不像是冬天该有的着装。然后是...
“啊!”
她突然脸一红,手臂遮住胸口。
“啊...抱歉。只是感觉...和相片中的着装完全两样啊。”
她冷静下来,捋平了裙子坐在对面的凳子上。如我所愿,我能边看着窗对面的风景边喝茶。
“照片上啊...”
她半低着头,两手捂着茶杯,看着茶杯中散发出的热气。
“我们小时候,是住在河对岸的呢...现在想来....”
“....”
她突然又抬起头微笑了。
“不过那时候我还很小,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嘛!啊,等哥哥无聊的话,我去拿盘棋出来吧?”
“啊....哎?”
她马上就快走进房,然后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会玩嘛,围棋?”
“围棋啊...我不会啊。”
“哎——?这么简单的棋。这副棋,就是我和哥哥从原本我们住的地方带出来的。很简单的啦,我教你。”
“啊....那...怎么玩呢..?”
“把对方棋围住就行了啦!”
她摆了一会儿,棋盘中心就出现四个棋,两黑两白交错,形成矩形,摆在中点边上的四个格子里。不过这棋盘还真是小啊...是五子棋的棋盘吧?
“那什么...围住是指...”
“就是围住啦,一丝不漏地。”
这布局不是黑白棋吗.....
“谁教你的,围棋?”
“哥哥啊。啊,说曹操,哥哥就来了!”
“哎?”
然后是敲门声。她直觉很敏锐啊,我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
“哥,来了客人哦。”
“哦,是吗?”
他笑了一下,看着我。
“你有好好地自我介绍吗?”
“啊,忘记了。那么....额...无所谓啦。”
一时想不起来该怎么说吗....
“那可不行啊。”
他苦笑了一声。
“见笑了啊。这是我妹妹,叫她米兰吧。这家伙可喜欢米兰了。叫我....鹰吧。于是...”
“啊,就叫我冬吧。”
“恩...是大学生吧?特地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这家伙,和那时候的姿态,语气完全不同啊。
“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他的微笑突然僵了一下,然后还是自然。半眯着的眼打量着我,似乎要看穿我心思。穿着黑色的大衣,还有几乎发亮的皮鞋。
“哈哈...啊啊,也是呢。”
“恩?”
米兰此时充满了疑惑。
“不过将来这家伙上了大学,拜托你照应一下喽?”
“啊,如果她能进的话。”
“哦...?看来你知道得很多啊?”
气氛,一片沉默,我又听见了河流的声音。
“啊...啊,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做饭吧!”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起身准备进去。
“不,今天就晚点吧,妹妹。”
她站定在了厨房门前。
“啊....抱歉,我有些饿了...可以请我吃一顿吗?”
“啊...哥?”
他稍作思考。
“恩。”
她继续她的动作。鹰走到我对面,坐在她刚刚坐的位子上,把茶杯推向一边,左手包着稍稍握拳的右手。我们沉默了一会,等到了厨房做饭声响起来。
“你有话要说吧。”
“啊。你平时应该不是单独行动的吧?”
“哈...那不就是什么都知道了...”
他苦笑一声,然后座位前移,身体前倾。
“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你没告诉你妹妹吗。”
“怎么了。”
“也就是说她蒙在鼓里啊...”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能告诉我详情吗?”
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厨房。然后转头看向相片。
“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你看过这张照片了吧。那是十几年前的我们。多么幸福啊...”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看来这背后果然不简单...吧。
9
“如你所见,我们那时的生活很幸福。但是有一天,父亲是警察,得罪了一个政府人员,我们就被他们暗算了。父亲一冲动,杀了人,被抓进去了。母亲也被人害死....后来,命大的我们被父亲警局里的一位退休的警长收养,但他终究还是寿终正寝了。我可还有一个妹妹呐。”
“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吗...”
“我不希望她将来和我一样啊。”
“是吗....可是,很奇怪啊。”
“?”
“总感觉...你父亲没想过逃跑吗?”
“他为人正直吧。”
真是这样吗?那样的社会,居然还会发生那种事....
“看来那时候的法律还是有法律的地位的啊。”
他两手一摊。
“于是,你打算拿我怎么样?不过先说好,妹妹可是最无辜的。”
“恩.....”
也是无可奈何啊。原来如此,那么...
“不用担心。你妹妹读大学的事,我帮你想办法。然后我给你半年时间,你去找个工作,这样就没后顾之忧了吧?”
“哦?这么好?”
“不过这样,你可就欠了我一个人情了。”
我伸出手打算握手。他不傻的话应该会同意吧。
“喂喂喂.....这样好吗?”
他笑着,站起来,也伸出手。
“你指什么?”
“我还以为你是来抓我的。”
“你应该庆幸是我先找到你啊。”
“那你到底什么来头。”
“我啊....一个普通大学生罢了。”
我站起身。既然事已至此,就没必要再多生事了吧。他妹妹的话...去问问能不能申请奖学金之类的吧。
“啊对了,你妹妹学习很好吗?”
“这个我保证。”
“是吗...那应该能申请吧?奖学金。”
“交给你了。”
没错,既然她还没毕业,那应该还有机会。
“诶?就要走了嘛?”
米兰端着一个不知道盛着什么的大碗走出来。
“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
“哦...下次再来啊!”
“那么就这样了。”
“走吧。天黑了。”
啊,确实天黑了...好快啊...不过在那之前...
“喂,冬么?找到了么?”
“都找过了,都不是。不过他以后应该不会随便出现了吧。”
“是么....搞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找到了...啊,抱歉,废物姐又喝醉了。”
“哈——?叫谁废”
赶紧挂了吧。我把手机放回口袋。这个地方,已经可以看见月色了。站在河岸边,前方那几个高级居民房就是别墅,几个窗口里发散出微弱的黄,很小,无法掩盖黑暗。不过月光不亮,却很强势,照到了每个角落,显出独特的微蓝。河流由于在反光,显得更亮,更蓝。柳树垂下的柳条就像辫子一样被风吹着。半年以后,到了夏天,夜晚会更精彩吧。羡慕啊,住在这种地方。
“喂。冬——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
“啊,三文鱼啊...很少见你打电话啊?”
“今天冬至,你不知道吗?”
“哎?”
“令堂已经在我家了。再不来晚饭就由我和令堂分了哦。”
“知道了啊....我马上回来。”
不知不觉已经冬至了啊....然而三文鱼她还是无法和她父母团聚啊.....还有老狼也是,咸鱼父亲也是,晓的话.....
总之先去三文鱼家吧。
“又去干什么了——冬?先不说你下午的课程...”
“啊,我明白。不过我很少有这种情况吧?”
父亲,三文鱼,三文鱼的弟弟早已坐上座位。父亲不知为什么,抢了长桌一短边的位置,面对着开放式厨房。明明这个位置是该地位最高的...啊,说不定他现在确实是地位最高的人吧,毕竟三文鱼父亲不在这。还有三文鱼和她边上的弟弟对面的两个空位。母亲在开放式厨房当着我们的面做菜。
我自然是在三文鱼对面坐下了。
“啊,酱油别放太多了啊。你总是喜欢乱放。”
父亲首先发话。
“啊...知道啊。”
“还有别忘了鱼汤要放胡椒。没有胡椒,鱼汤可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还有...”
“啊,小环啊,你看。这老家伙,每次都喋喋不休。从上学时候就开始了,管着管那的。”
小环就是三文鱼啊...我都快忘了这称呼了。不过说到这,我和三文鱼不免相视一笑...简直一个样啊。
于是气氛就这样被炒了起来,尽管只有这么几个人。
..........
“那么,我们告辞了。”
“恩。下次再来哦,冬。”
“...恩..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呢...”
“春节吧。”
“春节啊.....会很冷吧.....”
“吃火锅吧?”
“到那时再说吧。不用送了。”
全球变暖的现象不断加重,导致全球冷暖空气越来越不均衡。所以冬天更冷,夏天更热啊。现在北极还有多少冰川呢。
“小环一家都很热情啊。”
“是啊...我还记得她父亲当年的样子。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种世道,什么事都不奇怪啊...”
父母并排走在前面。他们没有调查过吗?
“喂。”
“啊。是老狼啊...”
“恩.....你现在在外边么。”
“怎么了。”
“可以顺便去一趟学校吗。”
“哎?”
“恩....,我的录音笔...落在讲堂里了...于是,你能帮我带一下吗?”
“录音笔?怎么回事?”
“录音笔开着,我怕放着一晚上电量用完,第二天废姐又干出什么事不就麻烦了么....”
“原来如此...就是说你今天去过学校啊...”
“我的专业是史学,应该就放在桌上吧...恩。”
“喂...喂!”
挂这么急.....总之,反正顺便吧。
现在已经很晚了,学校应该什么人都不会有吧....不过没想到,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片死气沉沉啊。
学校的保安室形同虚设,外人可以随意进出。所以很需要大量像老狼那样的学生。
不过....史学专业吗....我记得是在很偏僻的地方....在大楼最深处,最高层,地板踏上去都会吱嘎作响,到处可见蛛丝...当然这或许有些夸张,毕竟我没亲自去过,只是常听到这种传言罢了。这个专业人少,似乎是因为前几年新出了一个中外史研究的专业。那个更吸引人。而且原本史学专业的人就很少,不过二三十人,就被安排到了这个昏暗的地方。随后也陆续有一批批的学生转班,现在多少人我是不清楚....
简直是个见了鬼都不觉奇怪的地方啊...感觉阴森,却又没有周围有人的感觉。
啊,到了。门...没关啊...
“吱嘎——”
好吵...这么静的环境下,突然发出这么响一声...我这个当事人都被吓到了。还是轻手轻脚一点吧...不过我为什么像做贼一样?被人发现就...啊,
眼前,有一个人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窗只开了一条缝,风却吹地她头发全飘了起来。她就好像没注意到我一样,还是看着外面。
“啊...那什么...”
“恩?”
她转过头来。啊,怪不得感觉熟悉...那纯白的衣服...
“....”
“?”
糟糕,说不出话.....
她一转头,又望向外面。隔一会突然转身跳下窗台,向我走过来。在面前停下后,似乎打算看穿我眼睛。
“你是...史学专业的吗...”
“...,”
她不回答。
......一片沉默啊...与其说是尴尬...
“当然的吧。”
“哎?”
“反而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惊讶呢。”
“啊....你会说话啊...”
“.....”
“.......”
“我很惊讶啊。”
她转过身,面对着窗。
“很久没有人来了,这个讲堂。”
“哎?”
“恩。”
“已经...只剩下你一人了吗...”
“叫我雪吧。”
“啊...雪。雪啊...”
“嘻....”
“哎?”
她的身体突然开始颤动。
“哈哈...哈...”
她转过身来,左手捂着嘴,右手食指指着我。
“你很有趣哎。”
“哎?”
“你看。”
她一瞬间转身望向窗外,头发也在那一瞬间飘起。
啊,窗外...下雪了.....话说,好冷....
“阿嚏——...”
“啊,你冷吗?”
她慢慢走过去,关上窗。
“第二天,这里就能看见变成满是雪的世界了吧。期待吗?”
她又在一瞬间转过头来看着我。瞳孔闪着光。
“恩?”
闭上眼,微笑着。再次观察...整间讲堂,只有我眼前这一幕是活的。只有我眼前这一幕是纯白的,而这纯白却被压抑在了黑暗中。
“啊...挺期待的..吧..”
“恩?”
她睁开眼,严肃下来。
“毕竟下雪...会很麻烦吧?特别是交通问题...”
“恩.....是的吧。但是,”
“?”
“只想着不好的东西,是会蒙蔽住你看见美好东西的眼睛的吧?”
“...”
似乎确实是这样...确实啊,下雪是会很麻烦..但是我们无法让它不下吧....我们小时候,不都有过一段期待下一场雪,或是欣赏雪景或是打场雪仗的回忆吗?可是不知什么时候,我们那样直白的看待问题的方式被抹杀了。只剩下现实,残酷,黑暗。
“啊.....”
“我呢,最喜欢坐在这里,想想当初的景象了。”
“不会冷吗?”
“奇怪呢——确实不感觉冷呢。”
“是...吗....”
确实很奇怪啊。
“不寂寞吗?”
“恩——会不会呢?”
她又坐上去,看着窗外。
“呐,你说。假如我变成这雪....会有人夸我美吗?”
“也许吧。可是也许也会有人唾骂你哦。”
我也走到窗边,看着。
“啊——真是的——”
啊,赌气了。
“我一直很想...就这样变成雪呢。”
“?为什么。做人不好吗?”
“做什么都一样吧。只是做人的话,会去思考这种问题,然后在意起来罢了。”
“.......原来如此....”
“那你呢。”
“哎?”
“你希望自己变成什么?”
“这个啊.....没想过啊。”
“那,可以告诉我怎么称呼你了吗?”
“啊,抱歉...叫我冬就可以了。”
“冬.....恩。很好啊。”
“是吗.....”
哎?等等...就她一个人?
“那什么...你认识老狼...”
“恩?”
“啊,算了。没什么。”
果然不认识啊.....怎么回事...老狼说了她是这里的,然而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这里的教授是哪位?”
“没了。”
“哎?”
“这里,已经弃置了哦。你不知道吗?”
“那你,为什么...”
“恩。我喜欢这里,所以要留在这里。”
“哎?”
连教授都没有了啊....就是说...不是我走错讲堂,就是我听错了吧。
“这里原本...是史学专业吗?”
“恩。”
“抱歉,今天我还有其他事...先告辞了。”
“知道的哦。”
“哎?”
“不然为什么会有人来这里呢——”
“....”
总感觉...好悲伤。
“我还会再来的。”
我一定还会来的。
10
“喂。你很慢啊。”
“老狼...史学专业不是没人了吗?”
我放低音量。不过她那边似乎也很安静。
“没人?三楼最里面吗?”
“四楼...哎?”
她叹了口气。
“我在三楼啊。四楼那里早就弃置了...为什么你能不知道呢?”
“那...”
“我是诗书研究专业的...简称诗学啊。”
“哎?”
“啊...真是...”
“你就不能说全称...”
“不过....”
“?”
“你去了史学讲堂...么。”
“怎么了?”
“不,没什么...你找到录音笔,来我家吧。地址我会发给你的。到时候我再解释吧。”
“啊....”
她变得十分严肃啊.....就好像....
路上,很冷。毕竟开始下雪了啊。不过还没积起来。话说这种温度...鹰和米兰那对兄妹能承受得了吗?
突然有种快冻死了的感觉.....好在吃了晚饭了。回想起刚刚还在家庭团聚,吃着冬至夜的晚饭...差异悬殊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总感觉一切都变了。感觉过了那几十分钟,就像过了几十年一样。现在所见的,街上的事物...莫名地不一样了。但到底是怎样的变化....难以言表啊。
“这就是我的狼窝了。”
“很正常啊。”
“肯定的吧。你以为会是一片狼藉么?”
“那,进入话题吧。”
我把录音笔往桌上一放,摆出洗耳恭听之态。这桌子是透明的,可以透过它看见底下储藏着很多东西,不过多半是箱子。很矮,比围在它三面的沙发高出仅仅一点,另一面正对电视机。
“恩。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史学专业,现在是不存在的。”
“啊,某个还留在那里的人告诉我了。”
“!”
“?怎么了?”
她突然很惊讶地看着我。低头沉思了一会,又认真严肃起来。
“五年级的史学专业讲堂...吗....”
“.....”
她突然抬起头。
“史学专业其实很早就被校长提出要被废弃了,但是毕竟史学是个热门专业,每一个人退出,教授也完全不理会。”
“十年前出现了一个新的专业,那就是中外史研究专业。于是史学这个专业被从官方专业中抹去,各个年级的讲堂位置也被转移到了各个年级教学楼的最偏僻的地方。也就没有新生进入了。现在,完完全全是不存在的专业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其中据说有很多内幕,牵涉到几十年前的事件。但是更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总之那个地方,你以后还是少去为妙吧。”
“啊.....”
牵涉到几十年前的事件...吗....不想管啊。但是我毕竟答应过她要再去的。
“你知道一个叫雪的学生吗?”
“雪?”
“啊...抱歉,我不知道真名....”
她又叹了口气。
“帮我带了录音笔我就先感谢一下。”
“很由衷啊。”
“少废话。”
“不过之前电话里不是还有你姐姐的声音吗?她没有和你吃晚饭吗?”
“没有。”
她望望桌上还没有收拾的餐具。是一人份的。
“她去上班了。”
“是吗....难得的冬至夜啊。”
“是么。我原本就不抱幻想。毕竟是废物姐啊。”
“这就有点....总之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那么急做什么。”
她走进房间,然后关上门。
“哎?”
“小时候,废物姐教过我下围棋。现在已经很久没碰棋盘了...我突然很想下一盘啊。”
“哎?那....”
她打开房门,走出来,坐在沙发一边,让我坐在对面。我站起身,顺其自然地摆上了两黑两白的棋子。
“...”
“..?”
她看着我,头自然地向上斜。
“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你这是黑白棋吧。”
“哎?啊...抱歉,一顺手....”
啊,糊涂了。
“嗤....”
她低下头,但是身体开始颤抖...是在笑吧。
“哈哈.........嗤哈哈....哈....”
她抱住腹部。至于吗....
“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手指着我。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喂....你这样对待客人很失礼啊。”
“啊,抱歉....我还是没忍住....”
真麻烦啊。
11
总之还是休假,还是起不来的时间。想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起不来。没有动力吧.....
“冬,好好看着家啊。”
“知道了。”
父母却都需要上班。有什么事做呢....啊,好久没给咸鱼母亲扫墓了..虽然不是扫墓的时间..毕竟不知道清明会不会有空。而且这种平常日子去不会有太多人吧。毕竟不会有人休假日去墓地玩吧。
“喂。”
“啊,咸鱼。是我。”
“怎么了?”
“我去帮你扫一下墓。”
“你现在去?”
“啊。没事做啊。那就这样,我去了。”
“慢着。”
“恩?”
“那你顺便去趟我们高中吧。上次我没去...早就想抽空去调查一次晓的信息了。”
“?能找到什么吗?电话吗?”
“没错。他的电话没用,可以试试他家人的吧。”
“原来如此....那我去了。”
“恩。”
麻烦。晓这家伙就是个麻烦啊....反正我也闲着。
电车很快,不到中午就到了。
首先去墓地吧。墓地在一座山上,叫什么山...没去注意过。注意了也很快就会忘的吧,不重要。
入口处有一个卖香的人,坐在地上,靠着入口大门的一角。周围竟然还有卖烟花的...是啊,毕竟春节快到了...但是放烟花这件事,....对空气不太好,所以我从来没有放过啊。
进了大门,就变得压抑起来了。周围的声音,和色调,和门外完全是两样。
灵位....在c区,也就是低级区,这里都是买不起墓碑的人的灵位,只是把火化后的骨灰放在盒子里,埋在大理石基底下面罢了。基底上,有些放着上香炉,有些连上香炉都没有。有些散落着几朵花。
我姑且也带了几支香...既然这个香炉还在,就上上香吧...不过墓地的空气总是很清新啊..香上三缕烟十分清晰,前后的树也是,树叶像刚下过雨一样...不过应该确实是刚下过雨吧。地上还有一滩滩积水...啊,这个基底中间,本应放置墓碑的凹陷处..全是积水啊...
“今天不是扫墓的日子吧?”
“?”
似曾相识的声音......
“冬?”
“啊.....晓..”
是晓啊...不过...为什么....
“.....”
啊,要问的话太多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先从眼下的事开始吧。
“确实如此啊...你又为什么在?”
“哈哈....这个嘛...”
他也拿着三根香,跪在我左边。
“顺便啦....”
“恩...顺便啊....”
“恩,顺便。”
他磕了三个头,就把香插上去。然后转过头来。
“这样就行了吧?你也跟咸鱼说一声吧,说我补上了一次香。”
“补上啊....”
“..”
他顿了一下,又转过头去看着六根香,严肃下来。
“抱歉了啊..一直以来。但这...也不是我本意啦。”
“你连父母都没怎么见吗。”
“工作...的原因。”
“工作啊....”
“恩。我在...做私家侦探...”
“私家....等等,我确认一下。”
“恩。”
“私家侦探...没错吧?”
“恩。”
“由于这个工作的关系....身份需要保密是吧?”
“恩。”
“整整五年,没跟我们透露任何消息...对吧?”
“恩。”
“你失踪了有一年半...吧?”
“恩。”
“啊...你不用解释了。我基本上懂了...”
“我来这啊...”
“?”
“是来调查一件事的...多年前的一宗谋杀案,有人雇我调查。”
“哎?”
“但是那个人本身身份也不愿透露...不过他一直在暗中资助我。”
“资助你?”
“恩。大概就是为了那宗谋杀案吧。”
“....”
“就在那里。”
他站起身,手往d区,也就是右边指。
“?有什么?”
“被害者的灵位。不过我不能再说下去了。”
“恩...调查到现在?”
“恩。”
“看来他不惜巨大的财力也要隐瞒身份找出真相啊。是...”
“恩。应该是有钱人。不过我说好了,这个案子一结束,我就回来。一定。”
“啊....不过..”
“?”
“似乎是个无底洞啊,这种案子。十几年前的不是吗....”
“....哈,别小看我了啦..”
“那也有五年了啊!”
“.....”
“其实我今天也是路过这里的。”
“恩.....”
“.....”
“....”
“总之需要我们的时候,就找我们好了。”
“恩...一定。”
“私家侦探...啊..”
我站起来。蹲久了腿就酸了啊。
“你们的工作都很奇怪啊。”
“恩...啊,哈哈..是吧..大概。”
“咸鱼那家伙竟然是幼师。”
“你呢?打算做什么?”
“没打算啊....”
不过说起来...我确实还没任何打算啊....
“那...我先走了啊。”
“啊。”
不过话说回来...他做侦探啊...难以置信。不过如果为了隐瞒身份的话..确实越不像侦探的人来调查越好啊。十几年前的谋杀案...有钱人.....现在想调查,为什么呢。不过答案似乎很明显了。
十几年的时间...唯一会变的,也就是人心了。
12
果然还是这种楼梯,踩着感觉最危险。每一步都似乎要凿穿木板。
“,...”
“啊,来了啊。”
“恩。不过话说,你真的连校门都不出吗?”
“恩——喜欢这里嘛。你特别喜欢某个地方时,不会不想回去吗?”
“话是这么说...家总是要回的吧?”
她闭上眼摇摇头,然后转身看向窗外。
“哪里,都可以成为家。”
“是吗...”
“恩。”
“但是...相比家的话,少了家人吧?”
“家人?”
“还有...亲戚朋友?”
“亲戚朋友?”
“啊。”
“恩——”
她歪着头想。
“没有呢。”
“...没有啊...那,不会无聊吗?”
她微笑着摇摇头。
“不是有你这种人来吗。”
“可...”
“我喜欢看书。这样就不会无聊了——”
“....”
确实,我见过她往图书馆去。
“虽然不想走出这里,去图书馆借书。”
“哎?”
“恩。”
“恩什么啊。”
“不想走出去呢。”
“为什么...”
“舍不得。”
“舍不得?”
“恩。舍不得。”
“为...为什么...”
我竟然这么没底气。有点后悔问出口了...害怕她又给出一个我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答案啊....
“每个星期去一次,一个月就要去那么多次,一年又有更多次....那不就浪费了很多在这里的时间了吗?”
“是这个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恩?”
“啊....算了。真麻烦....”
“恩。”
总感觉...她身边有种清冷的气场..是错觉吗?
“那...你那么纠结的话,以后我每星期帮你带书来吧?”
“恩!那就太好了。”
“....”
“先帮我还了这本吧?”
“...啊....”
糟糕,我怎么自己把自己拖进麻烦里去了....说到底,老狼不是叫我少来这里来着吗......
“讲述的是一个童话故事哦。呐,你相信童话吗?”
“童话啊....”
她似乎渴求我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不信。”
“?”
“别一脸惊讶啊.....正常人都不会信以为真吧?”
“正常人,都应该相信过才是!”
她一脸“认真”,装出严肃的样子....有点像三文鱼生气时的样子啊。
“...?”
“你小时候,没有相信过他们吗?”
“谁知道。早就忘了。”
“一定是相信过的吧。我还记得——每天晚上,在床边,母亲或者父亲蹲着给我讲故事....每一天,我都很期待呢!仿佛我,就是为了这些故事而生的..现在也是一样哦。”
“现在没人给你讲那些床头故事了吧?”
“恩。”
“现在这里连床...都没有吧?”
“恩。”
“连家人...都没有..了吧?”
“恩。”
“一直是一个人,无依无靠着吧?”
“不。”
她果断地摇头。
“不是的哦。这些作家们....我能感觉到他们与我同在。”
“是吗....”
也罢。就让她这样吧。她似乎根本就没有痛苦的情感啊。
“那么就这样了...”
“恩。下次再见。”
“..”
童话故事吗.....不过...这本....
硬书皮上,写着“雪原狼”三个字。很厚。先看看简介吧。
“北方的雪原,生活着一只孤独的狼。他仿佛生来就是为了在这里生存下去...他有着抗寒的皮毛,尖锐的利齿,强劲的肌肉,坚韧的意志...他是这里的战士,他是这里的王者,他是这里的主宰....——作者寄语”
看来是讲一匹狼的生命吧。说是童话故事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不过童话故事,每个人小时候都信过...这句话我倒是真的不敢轻易否定啊。虽然我现在不记得,但是每个人毕竟都是有对过这种不切实际的故事的追求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