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第20章 长女须嫁

正文_第20章 长女须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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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0章 长女须嫁

听闻有人唤她的名字,她促然停步,眼神迷茫,回头见郑修远大步走来,怔怔地望着他俊朗的脸庞,清风拂过衣带袍角,发丝飘逸。

鼻间一阵酸涩,眼前聚起茫茫水雾。

“怎么了?”

走到跟前便见着她一副悬然欲泣的模样,郑修远顿时手足无措,往日里她撒泼蛮横那是时常的事,可哭鼻子的事还真未见过,对着这场景他宁可她肆意胡闹。

“我……我做错了一桩事儿。”她喃喃地说着。

他眼神一凛,四下一环顾,拖着她往府外走去。

两人出大门,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他皱了皱眉,往前行了一段路,他推着她进了街边的一家茶楼。

要了个雅间,叫了壶六安瓜片,依桌相对而坐。

“说吧,你做错了什么事?”

看着她的神色,好似天都快要塌下来了,天知道她在自己不知晓的时候又惹了什么祸。她就不能安生一点,好让他放心吗?

“前些日子,我从你府里回去,在路上遇上了两个男子,串通着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那人逼问我的名字,我急于脱身,便报了菁艳的名字。”

“你是想说,那日当街拦下你的,是太子陈丛,而他因你的误导,将菁艳当作了你?”他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促,脸色亦阴沉的可怕。

“我猜想应该是如此。”菁华轻声回着,声音中带着微微地颤抖,这一次,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这便是所谓的祸从天降吧,她虽然时常耍些小把戏,却也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也不知老天爷怎么就看她不顺眼了,要如此害她。

幼年时,只是为了寻郑修远,偏偏被陈丛撞见,还被追着满后宫的跑,如今大了,还要被他满大街的追堵,果然是天命的八字不合。

她虽时常嫌生活太过风平浪静,可也不想如此大风大浪的让人一惊一咋啊。

“我该怎么办?修远,要是被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被菁艳知道是我的原因,爹爹若知晓此事因我而起,那我……”她有些混乱,语无论次的表述不清。

“你冷静些。”他伸手探身,越过桌面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安抚道,“先别急,莫要自乱阵脚,眼下宫里并无任何异样,想来太子还不知晓菁艳不是你,只是这桩婚事是皇上赐婚的,怕是不能取消的。”

“那怎么办?我不想嫁给他,死都不要。”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连带着手都颤抖着。

若是知道日后会有这么一遭,那日她死都一个回去。

“你不想嫁给太子,便不能让他们知晓你才是他们真正要找的人。”他起身,手抽出了她的掌心,绕过桌子在她身旁坐下,倒了一杯茶塞入了她的手中。

“那菁艳怎么办?”她仰头望着他,柳眉叶高高扬起聚拢,汇成一个深深的川字,“我不能让菁艳嫁过去,以她的性子,承受不住宫里的明争暗斗,不用多久,定会如花一般凋零。”

“在这桩婚事夭折之前,必须有人做杨菁艳,不是你便只有她,菁华,我们没得选择。”他的手按在她的肩头,如担压下,压弯了她的身子,沉沉地直不起身来。

“笃笃”,两人正默不作声之时,突然听到外头响起的敲门声。

菁华地心正

纷乱着,被忽然响起的声音惊了一跳,霍然抬头看向包间的门,郑修远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而后起身开门。

雅间外头,杨延峰挺身而立,素雅的衣袍,高束的墨发,腰间只是挂着一枚碧玉佩,见着开门的郑修远,冲着他点头示意:“郑兄,别来无恙。”

“原来是杨兄,请进。”他侧身让杨延峰进了包间。

他的眼神扫过呆呆望着他的菁华,绕到一边,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大哥。”她喃喃叫了一声。

杨延峰点点头,翻过一只茶杯,郑修远拎起茶壶替他注满。

“你们也太不小心了,隔墙有耳都忘了吗?”他饮了一口,看着对座的两人神色各异,浅笑道,“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菁华,你若真不愿嫁给太子,便只能硬起心肠,这个世俗之地,你若如此心软,最终苦的只有你自己。”

菁华望着他,一段时日未见,杨延峰给她的感觉已截然不同,好似凤凰涅槃,在她面前腿去了之前的文弱明朗,他定然是适应了杨府的生活,正如她曾经所预料的,他非池鱼笼鸟,终有一日能脱困展翅,连杨武都难以束缚的。

不错,他说的话都在理,可一想到因为她而要让另一个女子的一生都毁于一旦,她还要装聋作哑的当作不知,她根本做不到。

郑修远的视线扫过杨延峰,继而看向她:“菁华,杨兄说的不错,这一回你只能咬牙往下走,如今已无回头之路了。你再想想,杨菁艳虽比你年长,算是你的长姐,但在世人眼中,她只是庶出之女,若能嫁给太子做侧妃,离开她那个母亲,予她而言,未偿不是件好事。”

是吗?离开徐雨婷那个女人,或许对性子内敛温静的菁艳来说,的确是桩好事,至少不必再作为她争夺杨府地位的借口。

菁华对徐雨婷从无好感,甚至有些厌恶,可对于杨菁艳,她却讨厌不起来。

菁艳对她,总是保持着她该有的距离,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同父异母的姐妹,也像是主仆,她从不曾逾越自己的身份,做她不该做的事情。

她也知道自己讨厌她的母亲,连带的看到她总是会想起更多,故而大多时候,她都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平淡渡日,有时让人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可她,也恨不起她来啊。

事到如今,她后悔连连,却也无济于事,皇上御赐的婚事,即便是官家将领,也无法推辞,她不想嫁给陈丛,也唯有让菁艳名符其实的嫁入皇家,成为陈丛想要的女人。

时光轻转,菁华回到杨府,仿若一夕之间改了性子,安生渡日。

她每日将自己困在院子里,天气好时便搬了躺椅到檐下,晒着太阳品茗。若是下雨天,便躺在临窗的软榻上,执书而卧。

看似悠闲舒适的生活,可她心里却是潮起浪涌,真可谓一波还未平熄一波又来侵袭。

每日,杨府的大门前,道喜的人纷至踏来,硬生生将门槛又磨低了几分,而宫里的赏赐更是源源不断的被抬进府里,而徐雨婷因着女儿的这一嫁,颇有几分扬眉吐气的迹象,指挥着府里的人搬这运那,恨不得在外头敲锣打鼓的转上一圈,生怕别人不知晓她的女儿要出嫁了。

而这一切的喧哗,予她却是种折磨。

她的心,日日夜夜受着煎熬,午夜深沉,她总是梦到菁艳哭泣的脸庞,声声质问她为何要如此害她。大汗淋漓的醒来之后,便再也难以成眠。

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杨菁艳出嫁的前夕,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频临崩溃的边缘。

前院还在为明日菁艳出嫁而忙碌,她倚身卧在软榻上,一手撑着额际,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高悬于天际的圆月,清冷的月色带着夜里的清凉,洒入窗子。

“小姐,时候儿不早了,不如歇息吧。”珊儿将铜盘搁在架子上,返身见她一动不动的背影,忍不住出声轻问。

菁华没有回答,盯着月华许久,久得珊儿以为她已经睡去,正打算上前查看,她却突然动了动,单手撑着小榻坐起了身来。

“原来小姐醒着啊,奴婢还以为您睡着了呢。”珊儿笑着,取了干净的帕子浸入水中打湿,绞干了后走到榻边递给她。

她却没有接,只是站起身,层层叠叠的纱裙落下,在烛光之下激起一圈纱浪。裙裾下的绣鞋轻移,慢慢走向梳妆台。

珊儿不解地的目光顺着她移动,手里的帕子随手搭在了一旁,看着她从妆台下抱出了一个小木箱子打开,在里头挑挑捡捡。

“你说菁艳成亲,我送她什么好呢?”她打量着手中的金钗,却又不满意的放下,取了玉镯细细观看,又似觉得不好,举棋不定。

“小姐。”珊儿呢喃似的叫了她一声,心中有些担忧。

这几日菁华反常的沉静,让近身侍候的几个侍女都开始忧心忡忡起来,纷纷猜测她们的主子是否是病了。

“你说这对玉珠耳饰如何?”菁华未转头,只是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问着。

“小姐,菁艳小姐做了太子侧妃后,什么都不缺的。”珊儿像是怕极了她,都不敢走近,只是轻声说着。

菁华木然,仰起头恍若大悟:“也是,她日后是太子侧妃了,就衣食不愁了,这些东西日后多的数都数不清。”

“小姐,其实,这太子侧妃之位,应该是小姐才对,小姐才是正房所出。”珊儿瞧着她的神色,还道是她因着自己未能嫁入皇族而失落。

她却是摇摇头,手无意识的摸过一件又一件的饰品:“珊儿,你不明白,我并非是羡慕她,而是觉得……”

觉得对不住她!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她怕一说出口,心中的愧疚会如决了堤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姐妹一场,不管她缺不缺,总要送些东西聊表心意才是,我看就这个吧。”她长叹了一口气,取出了一块青玉莲花玉佩。

“小姐,这是你最喜欢的一块玉佩。”珊儿惊呼一声,上前就要阻止她放入红色的锦盒之中,却被她扬手避开。

“最喜欢的东西那又如何?若是无足够的能力守护,结果都是一样。”双手握着东西,她旋身走向房门口,“你不用跟着了,回去歇着吧,明日想来也有你忙的。”

徐雨婷早便下了令,明日府里的下人都要去前头帮忙,菁艳嫁人她怀着愧疚之心,也就由着她这一回狐假虎威了,只要别玩过火便好。

出了房门,借着明晃晃的月光和沿着走廊一溜烟而挂的灯笼散出的光晕,她慢步走向菁艳的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