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番外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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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番外之责任
“王上,保重身体,人死不能复生。”
一人为她披上一件金灿灿的凤纹外袍。
凄凄冷雨,她长及膝间的乌黑长发披在身后,只穿一身素白裙装,眉眼沉静,可熟悉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的悲哀?
她身上的白衣已经湿透,想来已经在此站了许久。
此处是一处平地,可也只有他们几个才知道,这底下是一处以王侯之礼修建的大墓。墓中埋着的人是当今王上亲手杀的假储君。
人虽是她杀的,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一向狠辣的燕阳居然下令厚葬。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王上我们该回宫准备一下。”
沈刃站在她身旁为她举着伞,其他人远远的跟着不敢靠近,只钟诺陵忍不住上前劝道。她已经在此站了一天,钟诺陵担心她的身体。
“走吧。”
她放下怀中的一束鲜花,眼中仅存的悲哀与怨毒散去。
夜深,如今的帝王寝宫,重歌宫中却响起了一声推门声接着便是一串轻轻的脚步声。
那人准确的找到了帝王床榻的方向,并且一步也不错的往床榻径直走去。
他站在床榻边,似乎是在犹豫,手附在床周围的纱幔上。
他没有犹豫太久,便被一脚踢到撞开了纱幔,跌入龙榻。
床榻上并没有人,一只雪白的大腿从纱幔中伸入,**踩在床榻上,继而便是一双玉手。乌黑的长发之间半掩着一张玉白的面容。
“半夜偷偷摸摸的跑进寝宫。爱卿不会跟本宫说有要事吧?”
水尧一脚踩在来人的胸口,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人。要不是她察觉到是熟人,这会估计这货都已经身首异处了。
“正是如此,国不可一日无君,而王不可一日无夫。臣要跟王上商讨一下皇家子嗣的问题。”
被踩着的妖孽呲牙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格外暧昧。
“皇家子嗣的问题就不用爱卿担心了,本宫自有打算。”
水尧挑眉,松开踩着他的腿,往旁边一滚。
“王上,臣要给你推荐一个皇夫人选。”
容墨滚到了水尧身边,一手搂住水尧,在水尧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
水尧真是困了,原本起来还有几分睡意,这会他在耳边一吹气,可谓是什么睡意都没有了。她现在有点火。
“我觉得钟诺陵不错。”
钟诺陵跟了她这么些年,兢兢业业,忠心不二,他的心思她不是看不出来。既然如今她已经大权在握,娶别人还不如娶个自己相熟的。
从各方面来看,钟诺陵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之一。
“不,我还有个更好的人选推荐。”
容墨翻身,一只手撑在水尧耳侧,这水尧才算是看清楚了他身上到底穿了什么。
他就只穿了一件白色丝质外袍,松松垮垮的系带和半透明的材质,露出一大片精美的锁骨,半透明的材质隐约能看到衣服下的雪白肤色和隐隐的肌肉线条。
他的头发并未束起,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这姿容,这气质,估计就是王都最好的花楼头牌也是比不上的。
“嗯,是谁?”
水尧心知所谓的人选是谁,这货半夜爬床,还穿成这幅德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臣追随王上数十年如一日,待王上之心,王上还看不分明么?”
容墨凝视着身下的水尧,两双相似的凤眸互相对视,容墨脸上的漫不经心玩世不恭都没有了,反倒是一脸郑重,满眼深情。
水尧感觉脸上一热,竟是不敢与容墨对视,她狼狈的偏开视线。
“我可以给你皇夫之位,别跟我说真情。”
她一把推开容墨,坐起身,光着脚便想往外走。
可她还没站起来,便被身后的人缠了上来,连站都站不起来。
“我知道你被燕安引伤着了,可他现在也死了。就算不是我,就算是沈刃,钟诺陵,你都不能尝试着重新爱一次?再也没有人能伤着你了。”
容墨死死的抱着她,就想着抱着一根浮木,水尧却生不起一点恼怒之情。
他不愿意让水尧今天就这样离开,他太了解水尧的性子,如果她今天就这样走了,他们以后便真的再也没有一点可能。
他自小便守她,一直看着她长大,一点点的爱上她,无论是千鸠,还是燕阳,他都没有放弃过她。
他知道一切,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不能对她吐露心意。他只能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的爱上景绫,接着被伤的体无完肤。
她受伤,她垂死,她跳城墙……每一次,他都想出现带走她,带她远离一切。
可是不行,无论事情发展到如何糟糕的境地,那一切都是她的命劫,能解开那一切的只有她自己。
若是说燕安引是燕阳的命劫,那么燕阳大概是他的命劫了。
现在,一切都会变得更好,他终于敢尝试着去握住她的手。
“爱?我已经没有心了,我该拿什么去爱?”
水尧坐在床边,盯着地面,想笑却笑不出来。
内力环绕周身,容墨被内力推开,水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王上,地上凉。”
刚走出房门便在长廊中看到抱着剑的沈刃,她顿时就是一愣,沈刃脸上的神色让她感到很陌生。
面瘫症比她还要严重的沈刃,表情十分复杂,类似于看到老婆出轨,而且出轨对象是自己老爹,悲痛之中又一股子愤怒,愤怒之中又有绝望。
看的这么清楚只能怪她武功高强以至于白天晚上视力不但不受影响还能看得更远更清楚。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表情扭曲复杂的沈刃一瞬间恢复成了重度面瘫症患者,但是满眼如老妈子一般的关切是怎么也挡不住。
开口便是关心,关心完了直接行动,一把公主抱起了她。
这行动速度太过敏捷,等她反应琢磨过一遍沈刃的表情之后,已经搂着沈刃的脖子,被沈刃抱在怀里了。
“让我睡会。”
或许是明天要登基的缘故,或许是沈刃的怀抱太过舒适的缘故,她很快便合上了眼睛。要是容墨那个禽兽,她肯定是睡不着。
但是沈刃,她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会把她怎么样,还有比沈刃更让她有安全感的人么?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新定做的黄金龙椅上,她身着红底凤纹正装,比以往的公主朝服更加繁琐和华丽,她头顶黄金冕冠。
端坐在王座上,俯视着台阶下的大理石地面上跪了一片的大臣,坐在这个位置,她才算是真正体会了一把登临帝位的感觉。
只是这个位置未免太过孤单,高高在上的一把椅子,隔开了所有人。
她把玩着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听着大臣们的恭贺。
她觉得有些乏味,无趣。大仇已经得报,不管燕王,亦或是安锦,或者燕安引,他们的尸骨都已经凉透了。
而她却被禁锢在了这把龙椅上,这椅子,她之前看着是天下间最好的东西。
如今坐上了,只觉得乏味。
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她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位子,她要跟天下开个玩笑。她在这里坐这个位子就坐二十七年,二十七年之间,她会做好一个帝王该做的事情。
二十七年之后,她便抽身离开去冰原。
她这边刚登基,那边关西就传来战报。
秋家反了,不但反了,还
勾结云国一路**,无人可挡。
短短两月之间,燕国连丢十一座城池。
眼看着,国将亡。又要再现一次曾经的孟国攻打燕国的场景,可这一次燕国可是没有公主能往冰原送换取援军了。
燕国百姓朝臣,人心惶惶。
“王上不必忧心。”
钟诺陵站在书案前,嘴里说着不必忧心,眉眼之间却有遮掩不住的淡淡的忧愁。
“我像是忧心的人么?你有空来安慰我,不如去给我好好督促军费和军粮,下个月我便御驾亲征。”
水尧头也不抬,手里是笔走龙蛇,一目十行。
打一场仗,没有那么轻易,说打就能打的。在打仗之前,她要准备很多东西,不但要准备己方方方面面的一切,她还要密切关注敌军的动向。
加上她是新王登基,手里的事情不要太多。虽然有钟诺陵容墨能分担一些,但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她亲自处理。
她最近很忙,一天除了吃两顿饭跑个茅厕之外的时间,都扑在了朱安殿处理政务。
她不怕云国的侵略,自古以来弱肉强食天经地义,更何况,到底谁是那块弱肉还尚未可知呢?
这会儿便让云国好好吃个够,他们吃下去的城池,将来都要给她加倍的吐出来。
可恨钟诺陵这货,不回去好好的给她处理政务,竟然牺牲了这么宝贵的时间来她这里废话,他这一耽误,她又要多处理多少政务。
“是。”
钟诺陵欲言又止,看着燕阳这个繁忙不已的样子终于是不得不打道回府。
苍天可见,他只是想关心一下王上的心情顺便跟王上说说皇夫之位的人选问题,而已。
“听说了么?我们燕国胜了。我们胜了,云国变成我们国家的版图了。”
“天啊,我们居然胜利了。新王将是燕国最伟大的一任王者。”
当燕国大军踏破云国都城的消息传来,燕国举国同庆,百姓奔走相告。
云国,都城,云国王宫。
“怎么没有见到哥哥?”
曾经的云国太子妃,如今的安乐候一边大口吃着烤肉,一边疑惑的问着身边的燕王。
“他在燕国主持大局,你要不要跟我们回国?”
能在短短半年之间,不但收复了大片的城池还顺便反攻入云国,冰原的援军和这位云国太子妃的鼎力相助功不可没。
水尧今天为了庆祝,是特地脱了盔甲,把跟随她出征的高级将领和冰原的将领都叫来在云国王宫烤肉。
这自登基以来,她便一直很忙,不停的忙着,忙着准备打仗,忙着打仗。
天知道,她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坐下吃一顿饭了。
“当然,云国人现在可是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容卿儿凤眸中极快的闪过一丝无奈,继而又狠狠的咬了一口肉。
“云国太子你准备怎么办?你要是对他真有感情,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我就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放他一命。”
水尧眼下的事情看起来有点难办,若是容卿儿真是一门心思的利用云太子也罢了。可看这个情形,容卿儿竟是动了真情。
容卿儿当初是她硬逼着塞进云国的,没想到这还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就麻烦了。
“留他一命,他以后不是什么云太子,就只是我的安乐候夫人。我会看好他的。”
容卿儿大口大口的嚼着肉模糊不清的说道。
“你可想清楚了。”
水尧也不想多劝,感情的事情,两个人愿意,旁人多说什么都是扯淡。
留下那人一命,她左右也不过是花点精力注意一下罢了。
“我当然想清楚了,王上想清楚没有?这接着战乱躲了大半年的时间,皇夫的人选问题迟早都会被提上议程。王上如此犹犹豫豫,到时候要是被人给后宫塞进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男子,还不如早做决断。”
容卿儿也不想在那个问题上继续谈下去,云太子是多有气性的一个人,国破之日,他就准备以身殉国,她好歹是拦下来了。可那人最近是连见都不愿意再见她,着实是让她烦心。
比起让自己烦心,她还是想说些让燕王烦心的话题。
比如皇夫之位的问题,自己那个蠢哥哥,这么好的机会也不知道把握。这大半年都没有见上一面,要是被钟诺陵,沈刃这两个家伙捷足先登,她倒是看他怎么哭。
果然她这个话一说完,不但燕王眉头深深皱起,就连那两尊离得不远的大神也紧张了起来。
“皇夫的人选我已有决断。”
沉默了许久,年轻的王者叹了一口气,身上的气息如同古檀一般沉静悠远。
既然说了要在位二十七年,做一个最好的王,皇夫的问题就不得不解决。一直逃避,真的不是一个好办法。
迟早都要面对,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能避免的话……至少要找几个自己不会讨厌的人。
生下一个继承人,她便算是完成了使命。
已经没有心的人,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吧。
反正……能让她动情的人,都死了。
她抬手饮下一大口烈酒,玉白的肤色浮上几缕绯红,卷翘的乌黑睫羽落在眼上,半掩着狭长凤眸,眼中是一片死寂的空洞。
夜深,宴席散去。
漆黑的宫殿中,一人倚在榻上,床榻旁摆了一把长剑,月华如水,几片血红的布料从软榻上滑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铺开。
倚在榻上的女子,凤眸半睁,醉意迷蒙,一身慵懒雍容的气度,姿容靡丽妖艳至极。
一人轻手轻脚的靠近,跪坐在软榻旁,手里捏了块热气腾腾的毛巾认真为她擦拭面容。
那人似乎醉的狠了,全然没有反应,他擦着擦着,眼神也有了些热度,若不是喝醉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这样看这张朝思暮想的绝美面容的。
猝不及防的,那人竟是突然握住了他擦拭的手腕,稍微一使力,他便扑在她的身上。
少女般靡丽的面容在眼前放大,那人捏着他的下巴,给了他一个吻。
不容拒绝的霸道做派,就连吻都狂暴的仿佛要把他吞咽下腹一般。
他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怔愣继而慢慢的脸红,直至脸色大变,满脸惨白。忙不迭的推开了燕王,眼神委屈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怎么?这不是你想要的?你迟疑了半年也不敢说一句话,也不敢做一点事情。这样让我很困扰啊,钟大人。”
榻上的人一只手撑起身体,俯身看他,眼中似笑非笑的浮着嘲讽之色,醉意还未散去,微微挑起的眼角,横生出无限勾人的媚色。
“王上,你知道我是谁么?”
钟诺陵仰头看着她,还是满眼委屈。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这是什么傻问题啊。”
水尧扶额,这个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难道还以为她真的醉到什么都不知道了以至于把他当成别人才会吻他?
一开始的恶意戏弄,现在却有点哭笑不得的怜惜起来。
“那王上既然知道我是谁,又吻了我,按照大燕习俗就一定要负责了。”
钟大人迅速收敛脸上的委屈神色,一派正气凛然的盯着水尧,恢复了钟大人的正常风范。
“好,我会负责,一个皇夫之位如何?”
坐在榻上的燕王长长的卷翘睫羽挡去眼中的一切情绪,神色莫辩,口吻淡漠。
“
王上,臣永远都不会背叛您。晚安。”
钟诺陵则直接一把抱住榻上的人,不管她还会娶多少位皇夫。不管她到底对他有几分真爱,这都不重要了。
起码她终于肯正视自己,不再永远都把他看做是一个臣子,一个近臣。
至少,他能陪在她的身边。
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慢慢忘掉燕安引,忘掉宋远歌。
人已经走了。
她望着窗外的星空很久。
“晚安。”
历时大半年,燕王终于踏上了回国的归程。
回到阔别不久的王都,她受到了十分热烈的欢迎。
不过她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去应付扑面而来的宴会邀约,不管是什么事情,眼下都绝对比不上让她先睡一觉。
天知道,长期奔袭赶路,她到底是有累。
可当她一觉醒来,便看到自己的寝宫前发生了一场星球大战究竟是个什么鬼?
“你们两个,究竟是在做什么?”
水尧尽量压抑自己的努力,可深深皱起的眉头和身上压抑的血煞之气已经昭告出了她现在的心情。
眼前的两个人方才是如梦初醒一般察觉到她的存在,两人相视一眼,意犹未尽的收了手中的兵刃,跪在了她的身前。
这两位,一位是身负摄政大权长达半年的容墨,一位是燕王的亲卫首领,头号侍卫沈刃。
而在她休息的这短短一天之间,这两位赫赫有名的大人就在她的寝宫前爆发出了一场堪比行星撞地球的大战。
“我看你们是不是太闲了才会有时间有精力做这种事情。”
水尧看着这两个正在行使沉默权的人忍不住叹了口气,一甩袖又回了寝宫。
第二日,燕王下旨,迎娶三夫。
百官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水尧一直以来对于皇夫的问题都十分敷衍,一度让人怀疑其性取向。不管美男美女,送上门的,她就没有收下一个。
很多官员都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对于燕王的婚配死心了。
却没想到燕王竟然会主动下旨。
皇夫的人选是情理之中,钟诺陵,容墨,沈刃,三人皆是平夫,不论大小。
“什么?”
容墨这一天被燕王勒令闭门思过,正蹲在自家花园侍弄金菊。听到一路跑来的容卿儿的话,手中的剪子直接剪断了他花了几千金才找来的珍贵植株。
“笨蛋舅舅,大笨蛋。王上姨母她下旨要娶你为皇夫啊。”
容云芝他娘还没来得及生气,容云芝就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容墨。
“圣旨已到,你还不快去接旨。”
容卿儿看着容墨这少见的傻样,真是哭笑不得。明明一直都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却成了这傻样。
“哦。”
随手把剪子一扔,容墨大步往大厅走去,怎么也忍不住笑容。
“王上。”
一人悄声来到她身后为她披上一件衣袍,她快速的按住那只为她披衣服的手,转身看去。身后站着的是有些局促的沈刃,若不是被她捉住了一只手,恐怕很快便会后退一步,保持跟她恰到好处的距离。
“还叫王上?”
她平时除了上朝都更喜欢披着发,此时淡淡看来,浑身虽无一珠宝首饰,但其本身的姿容便已足够华贵美艳。
眉眼沉静,锋芒收敛,此时的燕王似乎与平日有所不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一些。
“不管臣是何身份,王上永远是王上。”
沈刃犹豫了半响,一张俊脸都红了个彻底,只能目光闪躲的说着大义凛然的话。
直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皇夫之一。
“呵……不是说见识过女色么?”
水尧忍俊不禁,她可是听说过沈刃以往到底是有风流,也亲眼见过他对别人的那种玩世不恭和痞气,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未经人事的青涩少年。
连逗一下都会变成这种有趣模样。
“王上可是嫌弃臣?”
沈刃皱着眉问水尧,口气是说不出的小心与委屈。
“哪里,只是皇夫这么羞怯,王上我以后该如何和皇夫相处呢?”
水尧正色,无所谓嫌弃,她自己都早不是处子之身,更未跟他们投入上一分情爱,有何立场上去嫌弃他?
他们之间,只是责任。
作为王者的她要担负的子嗣责任和作为妻子的她,要担负的照顾丈夫的责任。
而这个责任的期限,只有二十七年。
她要跟天下玩的一个游戏的名字是叫做,最好的王者。
她将会是最好的王,最好的母亲,最好的情人,仅此而已。
“王上,臣真的喜欢你。所以,才会与旁人不同,因为,王上是最特别的一个。”
突然这种认真的告白,满脸绯红的模样……太意外了啊。
如寒潭一般的墨眸中是满满的深情与认真,突然握住她的双肩,好像是意外的有气势。
水尧把额头抵在沈刃的额头上,扶住他的脸,唇畔漾开笑容。
“我知道,所以,你是我的皇夫。知道了么?不要乱想。”
我知道,我清楚,我明白,我懂得你的感情,却无法回应。正因此,你才会是我的皇夫。
闭上眼,轻轻抬起满面羞红的男人的下巴,她应下一吻。
秋日阳光洒在彼此的身上,温暖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朱安二十七年,被尊为文阳祖帝的燕王卒于重歌宫。
在朱安纪年,燕国呈现出鼎盛之象。
文阳祖帝在位二十七年,史称朱安盛世,作为燕国第一任女王,她的政绩和战绩都是史书上十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关上殿门,沈刃低声说道。
“陛下驾崩了。”
跪在大门前的少女登时便昏了过去。
“快快快传御医,长公主昏倒了。”
沈刃眼疾手快一手抱住公主,大臣们大声疾呼道。
今日,瓢泼大雨,举国同哀。
“此去无期,公主。”
容墨撑了一柄红伞,张口想说些什么,微微低头,眼中万千思绪,可能说得出口的也只有这么几个字。
“暮歌才十八岁,你要好好辅佐她。”
一袭红衣,乌黑长发如同绸缎般披在身后,长及膝间,她容颜未老,凤眸中有淡淡的暖色,可就连那唯一的一点暖色也显得极淡,淡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消散。
文阳祖帝在位二十七年,一生只娶三位皇夫,而子嗣方面延续了燕国王族的优良血统,子嗣单薄,膝下只有一女,今年年方十八。
此女名讳燕暮歌,封号大燕长公主,封号并无其他赘叙,只大燕两字便将文阳祖帝对其的宠爱昭示无疑。
大燕只这一位公主。
“公主,保重。”
他点头应了,那人便已经走入大雨之中,翻身上马,没有一丝留恋。
容墨撑着伞在雨中站了很久,久到连那人在雨幕中的身影都已经看不清,才露出一抹苦笑,泪水滑落。
沈刃不愿意来送,钟诺陵不忍来送,偏偏他怎么就想着来了。
二十七年了,就是一块坚冰也该被捂暖了。
可她至始至终都存着死志。
闭眼,扔了伞,他分不清,脸上的**究竟是雨水还是他的泪水。
(全文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