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不思量，自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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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不思量，自难忘
“哎，等等，小伙子”老大爷似乎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追了出来，喊道：“你说的那个赵阿姨是不是叫赵玉香？”
“赵玉香？”飞羽挠了挠头，一时也不敢确定。一来时隔太久，二来当时他们只知道叫赵阿姨，全名也有阿姨们之间互相称呼。思索了片刻，飞羽这才说：“老大爷，谢谢你。我也记不太清楚了，能让我见见她吗？”
“好，好，你等会儿，我叫她出来”老大爷点了点头，说：“我来之前她就走了，好像是前几个月又回来了。听说以前是老孤儿院的，现在做清洁工。你等着啊，我马上就去叫”
“哎，好咧，谢谢你，大爷”飞羽一阵欣慰，心情立马又好了些。等了片刻，一个两鬓斑白，略带沧桑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还在里面的时候，飞羽就认出来，这不是赵阿姨是谁。赵阿姨怎么老成这样了？飞羽心疼不已。当年，赵阿姨才出头，对自己最好，想不到才隔了九年，却像老了几十岁。
“赵阿姨”飞羽兴奋而又雀跃的奔了过去，紧紧抓住了赵玉香的双手。
“你是？？？”赵玉香努力的睁大眼睛，在脑海回忆着飞羽的模样。快十年了，在她手上带过的孤儿太多太多，眼前这个小伙子让她陷入了长久的回忆。
“赵阿姨，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飞羽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早已滚落下来，看得老大爷一阵动容，摇头晃脑的走了回去。
赵阿姨摇了摇头，还是一脸茫然。飞羽却喜极而泣，在他心里，眼前的赵阿姨不是亲人却胜过亲人。
“赵阿姨，你还记得九年前您最疼爱的小孩子吗？您看，还有这枚戒指”飞羽急忙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递了过去：“您说这是一个男人留给我，您看看，我还问过您，什么是终生吾爱？”
赵阿姨接过戒指，仔细端详了片刻。突然她眼睛一亮，张大了嘴巴，失声叫道：“你，你，你是飞”
“赵阿姨，您想起我了。我就是飞”飞羽没有查觉到赵阿姨神色有异，脱口而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却没想到话没说完，赵阿姨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神色慌慌张张左顾右看。
林荫道本来就街小人少，老大爷这时正在传达室喝茶看报。赵阿姨见四周没人，这才牢牢攥紧飞羽的手，眼含热泪，围着飞羽左看看，右看看，一个劲儿的说好，好，好，长大了。
对于赵阿姨刚才突兀的举动，飞羽心想肯定事出有因，难道是神秘组织又找到这了？慧姐就是他们派来找我的？可是他们如果要抓我的话，在火车上就可以动手，何必搞得这么麻烦。莫非他们还没死心，想跟着我去达摩洞？哼，他们休想。
电光火石之间，飞羽转了无数个念头。赵阿姨看够了，这才抹干眼泪，悄悄的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等等”
“张大爷”赵阿姨红着眼，走到传达室说：“张大爷，这是我干儿子。麻烦您老跟方院长说一声，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来”
“好好，你去吧”张大爷放下手中的报纸，说：“去吧去吧，你们娘俩多聊会儿，这里交给我了”
“谢谢，
谢谢”赵阿姨说完，带着飞羽左拐右拐。到了一个小餐馆，要了个包间，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九年前飞羽、慕容连云、丁漠然三个孤儿逃跑后，院里寻了几天，始终没有下落。当时孤儿院院长钱芳怕担责任，销除了他们三个的档案。随后把剩下孤儿移交给了另一家儿童福利院，对外谎称搬走了，伙同姘夫把原国有孤儿院占为了已有。
钱芳姘夫的能量挺大，硬是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一年以后，在姘夫的支持下，钱芳的蓝天幼儿顺利开业。为了兑现当初的承诺，几个当事人被聘请了回来，做一些育儿保洁的工作。赵玉香那晚刚好在场，于是也回到了蓝天幼儿园。
直到三年前，幼儿园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这两个不速之客对幼儿园很熟悉，也认识一些老面孔，直接把当时的几个老员工关了起来，其中也包括钱芳和他姘夫。而那两个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询问飞羽的下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飞羽真正的失踪了。
他们被关了整整一夜，百般折磨。其中最惨的是钱芳的姘夫，断了几根肋骨，打成脑震荡，现在还躺**，生活不能自理。可是那时候他们真不知道飞羽的下落，天亮的时候也就放了他们。
从那天起，那个两个人基本上每天都来。说是有飞羽的消息要马上通知他们，并且在园里装了闭路电视。赵玉香受不了心灵的折磨，最后辞职离开了。两个月前，赵玉香老伴病倒了，家里没了经济来源，没有办法，又回来做起了保洁员。好在那两人现在只有一个人来，来得次数也少了。可就在一个多月之前，又来了两个人打探飞羽的消息。不过这两个人虽然冷酷，倒也没为难他们，查看了档案之后就离开了，真到飞羽突然而至。
赵阿姨把话说完，仍然心有余悸，当初血淋淋的情影仿佛历历在目。飞羽憋了一肚火，实在忍不住了，一掌把餐桌拍了个粉碎。吓得店老板冲进包厢，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赵阿姨和店老板是熟人，飞羽赔了一些钱之后，陪着赵阿姨走了出来。
“飞”赵阿姨左右看了看，这才轻轻说：“飞羽，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学坏了？告诉阿姨，阿姨带你去自首”
飞羽心里一阵动容，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有找到盈盈，还连累了养育他的这些阿姨们。飞羽正色道：“赵阿姨，很多东西我不能说，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说了您也不理解。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从没有做过坏事。以前没有，将来也更不可能”
“好，好，好孩子”赵阿姨心疼的摸了摸飞羽头发，怜爱的像自己儿子。
“阿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下您？您知道就说，不知道就算了”飞羽觉得整个经过有太多不可理解的地方，出声问道。
“好，你说”赵阿姨找了个地方，带着飞羽坐了下来。
“阿姨，首先，你们为什么不报警？还有，那两个人倒底是谁？他们怎么会认识我”一个月之前的两个人，飞羽猜得到应该是金隼幽灵的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初他们找不到自己的档案。可是之前的会是谁呢？飞羽百思不得其解。
“
孩子啊，我们报了警，没用的”赵阿姨摇头苦头，脸上十分无奈。接着吞吞吐吐，神情变得复杂起来：“那两个人是谁，我，我不能说。总之，是我们瞎了眼，你也不要管了”
会是谁呢？飞羽觉得蹊跷，三年前自己还在达摩洞里，那时谁会过来找我呢？难道是联想到赵阿姨的话，飞羽一下子找到了答案。九年前所发生的一切顿时如电影画面般，清清楚楚映到了脑海里。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们竟然还不放过我。飞羽咬牙切齿，目光已是冰冷至极。他朗声说道：“赵阿姨，您别怕，我知道是谁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不会再连累你们了”
赵阿姨担心飞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一个劲儿肯求飞羽算了算了。飞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柔声说道：“阿姨，您别担心，我不会乱来。对了，您知道盈盈去哪儿了吗？”
“盈盈？”赵阿姨想了一会儿，说：“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常和你玩的那个小姑娘？”
“嗯嗯”飞羽点点头，变得激动了起来。
“唉”赵阿姨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说：“具体是谁领养了？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问问钱院长，也就是现在的方院长”赵阿姨见飞羽不明所以，解释道：“钱院长改名了，很早就改了”
“哦”飞羽明白过来，在身一阵摸索说：“阿姨，我带的钱不多，您一定要收下。您养了我咦？？”飞羽摸了半天，这才想了起来，刚才拍坏了人家的餐桌，钱全赔了。
“阿姨，不好意思，早上没带多少钱。您等着，我回去拿”飞羽急急忙忙准备返回旅店。这时赵阿姨站了起来，抓住飞羽的胳膊，柔声说：“孩子，你的心意我领了。把你拉扯大，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责任。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完，赵阿姨已是控制不住，老泪直流。
飞羽急的脸红脖子粗，死活要赵阿姨等着。赵阿姨松开了手，慈祥而又坚毅的说：“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钱留了好好过日子，将来娶了媳妇，生了大胖小子，比什么都强。好了，我走了，不要送我。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再来这里了。有人问你，就说是我的干儿子”
“妈”飞羽终于忍不住，出口喊道，尽管有些生涩僵硬，却是情真意切。这时，他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了。
娘儿俩都动了感情，抱头痛哭。良久，这才分开，赵阿姨盯瞩飞羽，以后不要再来，说完折了回去上班。飞羽一直看着这个熟、亲切的背影，直到慢慢消失在视线里，才平复自己的心情，计算着下一步的打算。思忖了片刻，飞羽已经有了计划。
折回旅馆，飞羽打开背包，把剩下的工钱全部拿了出来。数了数，还有多块。飞羽想都没想，一分没留，全部揣进兜里，又回到了蓝天幼儿园。直到赵阿姨下班，飞羽才悄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赵阿姨的家。趁赵阿姨不注意，把钱塞进门缝，飞快的逃了出去，总算心里好过了些。
现在飞羽身上一分钱没有了，好在小旅馆便宜，块钱一天，飞羽交了块押金。还能凑合一晚，不过今晚，飞羽却另有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