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一曲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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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一曲惊天下
早早的醒来,婉儿和怜儿已站在门外等候,洗漱过之后,便坐在镜前为我梳妆,“姑娘生的真是俊俏,不梳妆都那么美,梳妆之后呀定是个美人儿。”婉儿一边为我梳理着三千发丝,一遍说道,而我,只是浅笑不语。
“姑娘莫要担心,皇后娘娘人很好的,带人很亲和。”怜儿为我挑好了衣服,拿了过来,“姑娘,淡蓝色可好?”
我微微点了点头。
三千烦恼丝用流苏轻轻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坠子,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水来,花饰简单的乳白色狐裘长袄,银丝钩边,淡雅脱俗,秀丽天成。体态婀娜,出尘若仙,貌倾天下,出落的得人间而不食烟火,清新脱俗,而眼角火红点上几丝云,再加上眼角的朱砂,则又添上了一层妩媚,蒲扇般的睫毛轻轻颤动,恍然若仙。清新脱俗和妩媚本身不同格调,而这么搭在一个人身上,却并无不妥,而是更加美丽,宛若仙子。
瞳光碎碎流转,唇角一抹淡淡的笑靥,“我们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婉儿和怜儿仿佛看呆了,听到我这句话才回过神来,“是是,姑娘您真是太美了,我们都看痴了。”
我轻轻一笑,不语,脑中尽是疑问,不知这位皇后是个怎么样的人,若是百发刁难与我,我该怎样?
“姑娘,姑娘。”我方才回过神来。“姑娘,到了,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径直的走了进去,跪下,“民女参见皇后娘娘。”
许久,才听到一个声音,“唔,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我抬起头,只见上面的皇后娘娘虽然面有皱纹,可却不难看出,年轻时定是个绝世佳人,眉眼之间和苏的娘亲好像,不过少了一丝风韵。
“大胆,皇后娘娘也是你随便瞧的吗?”她身边的一位公公咧着尖细的嗓子说道。
“哪有你插嘴的份?”皇后娘娘训斥他,“不错,是个美人儿,怪不得子瑾那么喜欢,若哀家是个男人,恐怕也抵挡不住啊。”
我不语,微微低头,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可再漂亮,这也有尊卑不是,你居然大胆到打三皇子?胆子不小啊。”皇后生气的拍了拍椅子。
“皇后娘娘明察,是三皇子先轻薄民女。”
“哦?那是小三看得上你,你倒还不知好歹了?”皇后凤眼微瞪,有些愠怒。
我慌忙低下头,“民女不敢,民女只是不服,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是三殿下轻薄小女在先,小女才打了三殿下。”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倔强的表情,皇后微微一愣,从她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天真,善良,敢怒敢言,对一切事物充满好奇,什么时候,自己也从这么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变的工于心计,勾心斗角了?仔细算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真正的笑过一会了?在众多妃子面前,虽然是姐姐妹妹的称呼,可暗地里却不知道怎么埋汰对方,怎么想着置对方于死地,自己率真善良的性格,是何时被磨灭了?
看着眼前的女子,皇后忽然有些心疼,她不想看到别人走上自己的一条路,这么的不快乐,这一时,她忽然羡慕起了早早离开的姐姐,她在九天之上,一定很快乐吧?
“起来吧。”她喃喃到。
我抬起头,怎么?这皇后的态度变的还真快,我微微起身,抚了抚跪麻了的腿,“谢皇后娘娘。”
“你和子瑾,是如何相遇?”
我便将事情的经过和她讲了一番,听过后她不禁一阵唏嘘,“你们竟经历过那么多?子瑾这孩子,居然也会摸鱼?”
“是啊,皇后娘娘,他不仅仅会摸鱼,还会煮饭,医术也了得,在外面,虽然比不上皇宫里的荣华富贵,但却是真心的快乐。”
快乐啊,这个词,离自己多么的遥远,皇后娘娘叹息到……
“丫头,你说你跌落山崖,可是何原因,却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么?”
“回皇后娘娘,是记不起来了。”
她令人拿来一把琴,“来,弹弹曲儿让我听听。”
我点了点头,做到琴前,轻轻抚摸着这把琴,纤手轻抚,一阵悦耳的声音传了出来,如河水淙淙,如鸟雀蹁跹,时而欢快,时而悲恸;时而踯躅,时而激扬。一曲动天下,余音绕梁。
皇后娘娘拍了拍手,“好琴艺,姑娘不妨做首诗,可好?”
“娘娘请说。”
“便以这宫为话题吧。”
我略略沉思,道出一句“朱颜不施粉黛,女红轻绣云彩,一朝入宫妃,微步轻摇凤钗,摇矣,摇矣,红颜锁在宫里。”
“红颜锁在宫里?哈哈,好一句红颜锁在宫里。”皇后娘娘仰天笑道,“丫头,你竟有如此才艺,可见身世非同一般,跌落悬崖,真是可惜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娘娘,此话非也,若不是跌落悬崖,小女又怎会和苏遇上,如此说来,小女还应该感谢才是。”
“苏?他让你叫她苏?”皇后很是惊讶。
我点了点头,这怎么了?
“子瑾这孩子,竟然如此喜欢你么?”她笑了笑,“若是别人,他是断然不会提起他的母亲的,他既然说给你听,想必你的存在定是对他非常重要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和本宫聊那么久,快去散散心吧。”她掩嘴笑道,顿时年轻了不少。
“娘娘哪里话,和娘娘聊天,甄儿感到亲切的很呢,那里会乏。”这皇后,果真亲切的很,倒像是亲生母亲一般。
“甄儿可会唱歌?”她问道。
我点了点头。
“唱一曲春江花月夜吧,年轻时本宫就爱这一曲,这么多年了,忙的也没再唱过,今儿见到你,仿似见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一般,亲切的很。”
“嗯,甄儿也很喜欢这一曲,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唱到最后,皇后娘娘也附合起来,我们拍着手打着拍儿,倒也是其乐融融……
***
“念瑾,念瑾,乖。”一个紫衣女子逗着怀里的婴儿,这孩子真是漂亮,到是很像他父皇。
“念瑾,你要给母妃争气,好好霸占你父皇的心,不要让他再去想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多久了,却还是念念不忘,真是可恶。”看着怀里的小孩子,她笑了,“哈哈,苍月,我看不怕你了,我有了皇上的皇子,这便是我最好的砝码,我还怕你不成?”
“娘娘,皇上今日又去了念月宫。”一个婢女在她身后说道。
听到这句,原本俏丽的容颜立刻变得狰狞起来,“什么?他儿子在这儿都不管?就顾着那个和苍月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自从苍月死后,皇上就郁郁寡欢,直到遇见了现在受宠一时的瑾嫔,她也就是眉眼之间和苍月长的有些相似罢了,居然一下子就成了瑾嫔,夜夜专宠,真是可恶。
仰天大笑,“哈哈,苍月她我都不怕,还会怕你这个小小的瑾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