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十节

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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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星期一的早晨,天气晴。

一大清早儿的,在陈鹏家看片子因故回家的伙计们都来问俺陈鹏被他爸开皮(揍)的细节。

那俺上哪儿知道去啊?谁让你们这帮没心没肺的家伙临陈脱逃来着。不过俺要是有条件有理由逃的话,肯定也不会干愣在那儿的。俺如实告诉大伙儿陈鹏爸误以为陈鹏妈没事儿偷着看的故事,这帮小子拍拍胸口舒了一口气。他们倒不怕陈鹏被打成个熊样,就怕有连带关系。

俺听见王跃又开始跟靳诗燕讲小段子:“有个智商比较低的学生,有一天老师让他用‘果然’造句。你猜他怎么造的?‘先吃苹果然后再吃梨’。老师说‘你错啦’,那学生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果然拉肚子’。”

靳诗燕听了王跃‘果然’的笑话果然被逗笑了。

王跃又接着侃:“然后那老师生气了说‘这么小就这么不听话,回家发奋图强把作业写十遍!’。结果那学生听错了老师话,回家开始掏马桶挖粪涂墙,整整涂了十遍!”

靳诗燕看到王跃夸张的表情笑弯了腰,王跃也被自己幽默的段子逗笑了,边笑还边做手势说:“十遍啊!十遍!”

周遭的同学又被王跃感染了。

俺当然不服气。

俺的幽默天份也是不容忽视的,王跃那点玩意儿俺也会!

俺推了一下张春铃,张春铃看俺的时候,俺念了一段《唐伯虎点秋香》的台词说:“我爷爷,和他来翻脸,反被他一棍来打扁。你奶奶告他欺善民,反被他拖进了华府中,**了,一百遍呐,一百遍!”

张春铃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咬紧牙关,拿了她的铁文具盒照着俺脑袋“铛”的一下,全班同学被这声脆响震住了。这还没完,张春铃怕把俺打傻了,又朝着俺全身上下一顿“拍苍蝇”。一口烟的功夫,俺身上起码中了十几“铛”。论声音那是“铛铛入耳”,俺身上也是“铛铛作响”,疼得俺“嗷嗷”直叫,吓得俺抱头鼠窜,屁滚尿流。这回张春铃“母虎”的外号肯定是“响当当”的说。

俺跑到操场上揉着自己头上的包,心里边儿那个气呀:“我说什么了?不就开了点玩笑吗?这女人咋这样呢?”

这时候上课铃响了,俺赶紧跑回教室。一进门,全班学生报以热烈的掌声加爆笑。俺屁颠屁颠地扭着腰肢,一边向全班同学挥手致意一边儿回座。

坐到自己座位后俺如临大敌,虽然上课张春铃不敢对俺怎么样,俺还是不太放心,生怕她因为上课俺不敢叫唤就拿圆规没事捅咕俺。幸好张春铃刚刚过足了手瘾,已经懒得揍俺了。

这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提前宣布一个比较重要但众人皆知的事情:“下周四周五就是第二次月考了,同学们都准备得怎么样?”

全班同学:“没,问,题!”

英语老师点点头说:“那我期待你们获得好成绩,上次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希望这次比上次更有进步!好了,打开课本第一百六十一页。”

俺在英语课上要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来写作,俺决定把俺班的美女唐妮写进俺书中当女主人公,男主人公不消说,就是俺。因为俺暗恋,并且是单恋着唐妮。这事儿大伙儿都不知道,俺也没有跟谁说过。

俺决定要编写一个故事,故事大意是歌颂俺这位伟大的英雄。唐妮作为配角、女主角、男主角俺的情人和现实中俺的同学,在该剧本中担任重要角色。

以上废话当然不会写进俺的剧本中去,剧中的人物也不能以现实中的名称和人物为基准,否则俺将会在下次班会中担任重要角色的说。

故事的开头还没想好,结局应该是这样的:俺(主人公阿则)和唐妮(剧中人物化名为安妮或者安妮宝贝什么的)站在大海边热情的拥抱则:哦,小妮,为了我,你甘愿背叛组织。

安妮:不要紧小则,我都是为了爱情才这样做的。

则:现在没关系了,你们的组织已经被我消灭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安妮:是啊,世界也和平了。

接下去是张春铃的化身杀手阿铃出场,她拖着重伤的身躯,举起枪瞄准阿则。忽然,安妮发现了这一幕,安妮为了保护阿则,奋不顾身的替阿则挡住了致命的一枪。

则:OH,NOOOOOOOOOOO!原来,原来你还没死!

阿铃:既然我得不到你,谁也别想得到你,啊哈哈哈哈。

则随手掏出几颗手雷扯掉拉环,看也不看就朝阿铃扔去,铃大叫一声被炸成灰烬。(OH,MYGOD!这么便宜她可不行,应该让她剩下点骨头喂狗,剩下的肉喂海龟,残忍的女杀手就应该这样结局)

阿则抱着垂死的安妮。

安妮:则,我快死了。

则:不,你不会死的,你会永远活在我心里。

安妮:我死了你不准和别的女人结婚!

则:我答应你!

安妮:也不准和别的女人拍拖。

则:什么?

安妮:不准和别的女人拍拖!

则: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安妮:我他妈说你不准和别的女人拍拖!!!!!!

则:哦,亲爱的,我最近耳朵不太好使。

安妮:这样啊,我想喝点水。

则:我只有一罐健力宝。

安妮:这你就能听清了!

则拉开拉环往安妮嘴里面倒。

则:好啦亲爱的,别说了,喝点水吧。

则忽然发现拉错了手雷的拉环。

则:OH!谢特!!!

(全剧终)

真是一个凄美绝伦的冒险爱情传奇故事,要是改编成电视剧肯定能创央视收视率历史新高。俺不禁得意的想着这种情景,却迟迟不动笔,大概是俺一直这样懒才没有成为真正的作家吧。

连续几天的创作,俺把课文《白毛女》改编成了下面那个新型故事:

《现代要帐记》

要帐,躲帐……。

除夕,天降大雪。

一家家张灯结彩,喜气盈门,只有那农民杨白劳的家,他们家,穷啊。看那门上蜘蛛网上的蜘蛛还在爬呀爬呀,这是记者兼扮穆仁智的我,我是逼于无奈才扮演这拙戏中不好的角色。

唱:我们都是要帐的军队,军队里只有两个人,这两个要帐的都是谁?就是我穆仁智和黄世仁(游击队员歌)。没有钱,没有物,我们就管那杨白劳来要,没有电话没有戒指,他给我们来造。

黄:停,停,卡!穆仁智,你的任务是把帐要回来,不能说那几十万就这么让他们父女俩给贪污了。

穆:少东家说的是,我又想听您唱一段了。

黄:了!我就来一段吧,奏乐!

穆仁智背着黄世仁两只手堵住耳朵,嘴里奏起了鬼子进村的调: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

黄:我们是催帐的财神,呜呼!呜呼!呜~~~~~~~~~~~呼!

穆:少东家,您还会唱京剧呐,少东家。

黄:此言差矣,相当年我……。

穆:(小声道)少东家又开始讲他当特务时的经历了。

黄:说什么呢?

穆:我说“少东家英明”。

黄:好!不过别耽误时间,赶快去要帐。

(旁白)杨白劳的家,唉,太惨了,看那门,那蜘蛛,爬呀爬呀,这屋里肯定破得不成样子了。让我们进去看看吧,我来给你们上一课吧,穷人实在太可怜了(随我来)(解说)。

打开门一看:哇!全自动摄像机,彩电,录音机,录像机,衣柜都是最流行的名牌。

走近衣柜打开一看:哇!全是名牌,瞧这款式,全是皮尔卡丹、卡尔皮丹,丹卡尔皮,尔卡丹皮,总之全是名牌。现在我再上一课穷人脱贫致富的课吧。

总编:快点给我办正事!(此内容不包括在内)

旁白:唉,让我们见见穷人杨家父子代表的一阶层穷人吧,穷人呐,实在在可怜了。

杨白劳父女上场!

威——武!

杨白劳父女穿着时兴的衣装走上场来(奏乐)。

杨家父女正在练习模特步。

总编:全给我办正事!(此内容不包括在内)

旁白二:我现在以副总编手下编辑的手下记者的助手的身份向你警告,不许说话,现在这拙戏的导演是我(导演)

旁白:他们吵得太厉害了,还是让我以解说的身份来继续吧。杨白劳父女已经,唉,惨的只能求老天爷来帮忙了。

杨:喜儿,去把咱们的镀金米乐婆(弥乐佛)拿来。

喜:哎,YES,SIR!

旁白:卡,忘了介绍他父女的花容月貌,杨白劳的皮似面锣盆,头似电灯炮,头发比三毛多一根,脸上条纹已成为不可数名词了。喜儿继承父业,只是头发多些,牙却和杨白劳一样,48颗大白牙只剩六颗大黄牙了。

杨、喜:我们有那么丑吗?(导演)以上杨家父女声音已被掐掉,他们必须开始入戏了。

杨白劳和喜儿正在比吃饺子,他们正比谁吃得多,那镀金佛呲着的两排大牙间似乎也流了口水。

杨:(唱)我就是那杨白劳,一身功夫本领强。

(都有什么功夫呢?让我们听听看吧)(导演)

躲租,躲租,赖帐,赖帐,我有四件宝贝身边藏。

一支香来两把枪,一个拐子还套个筐。

见了东家我就掏枪,东边一枪,西边一枪。

打不着我就往筐里钻,我女儿带着拐子扛着筐来窜,

让东家抓住我就烧香。

铃铃铃……。

报警器响了,穆AND黄距这只有五十米了。只见杨AND喜马上启动紧急措施按纽,所有现代化设备全部掉进地板里了,他们准备了一些旧锅,旧炉子等用具,把锅盖用螺丝刀拧得紧紧的。准备妥当,他们把外衣一脱,露出一身又破又脏的衣服。

铛铛铛……。

杨:喜儿,开门去。

喜:哎!

打开门一见黄与穆,便假装哭了起来。(婴儿的啼哭)

喜:少东家请进。

黄世仁走进屋里,喜儿重重地一关门,把穆关在外面,这年头讨帐的助手也身价倍减了。

杨:少东家……呜……呜……大年三十……呜……。

黄:原来你们家,这么苦哇,呜……呜……,我怎么干这种事,呜……呜……。

不一会儿……。

杨:少东家……,呜……,再见……。

喜:少东家……,呜……,欢迎再来。

不到五分钟,场景又恢复原样,杨与喜开始庆祝。

杨:(唱)不到两天就回本。

喜:(唱)喜不到一月翻两翻。

杨:(唱)没想到收效这么快。

喜:(唱)真是噫儿呀儿哟。

黄与穆走到半路……。

黄:不对,我是要帐的,怎么能听那杨白劳一面之词呢?

穆:少东家说得对,我们这就杀了回去~~~~~呀!

铃铃铃……。

报警器再次响起,杨与喜马上进入战斗状态,收拾所有物品,喜儿把那镀金佛上的镀金全都用刀刮掉,还用锤子敲掉了几颗牙,这也是迫于无奈。

不一会儿……。

铛铛铛……。

杨:(唱)北风那个吹呀,雪花儿飘。

喜:(唱)这个年呀,怎么过。

黄此时战斗力达到180000,一脚踹向门,木板是踢开了,可惜这是防盗门的伪装。黄世仁脚上隐隐剧痛,杨打开门。

杨:哎呀,少东家,稀客,什么风把您刮来的?

黄:我呸!杨白劳,欠债还钱,咱们现在就开始还吧。

杨:咳,少东家,你不知道吧?大雪屯门十几个月了,家里没米没柴,都揭不开锅了。

黄:我不信。

杨对喜一使眼色,喜马上把伪装雪拿出来,偷偷跑进里屋,从烟囱爬上去站在房上大片大片的往下洒雪。杨打开门,黄一看,不由惊奇。

黄:刚才还是薄薄一层,天气变化真是快呀。

喜儿端上一盆水把炉火浇灭,一股浓烟飘过来,呛得他们“咔咔咔”咳嗽没完。

黄:这是什么烟呐?

杨对着后面假喊。杨:米大葱,快把烟灭了!你以为你家过得好,你以为你家吃香喝辣,你以为我家没饺子,你太……。

杨自觉说破了,不好再说。

黄:我说杨白劳,这白纸黑字可是好好的,想当你,你爷爷老杨欠了我爷爷老黄二十五块五毛,一石五斗租子驴打滚的帐,到现在也应该清了。

杨:少东家,我们家真的都揭不开锅了。

黄:我倒要揭揭看。

杨:请!

黄来到厨房一揭锅盖,揭不开,踩在锅台上使劲儿揭也揭不开。

黄:这还真揭不开了。

杨:少东家,我们家还有一尊镀金佛可以抵债。

喜儿把佛搬来,佛上只剩一层金皮了,而且牙还掉了很多。

黄:只有这个了?

杨:只有这个啦。

黄:咳,穆仁智走吧。

杨:慢走,不送了。

黄与穆怏怏离去。

杨:喜儿,我的乖女儿,咱们家那二十五万存款你存哪儿了?

喜:爹,我想得很周到,藏在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杨:哪儿?

喜:就在那镀金佛里。

杨:啊?

上面那个故事没什么新意,语言也不十分丰富,甚至俺现在看来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俺在想俺当时肯定比较困惑:像俺这样优秀的作家怎么写出来的东西像大便干燥似地?

其实上文那个问题俺不止问了自己千遍万遍,却始终找不出症结所在。俺想原因可能就是因为这几天俺便秘,而且偏赶上了月考时便秘,所以月考没考出好成绩是应当的。也许所有月考考不出成绩的考生都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便秘。

当然,俺这么优秀的学生月考要是考砸了的话,那绝对是和便秘无关的,肯定是因为俺没作弊。

这个月考的大题太多了,俺不得不耍点小聪明作弊。

作弊的方法众多,但大都是抄书刻桌子藏纸条什么的,没啥新意。俺虽然也决定是把题放在纸条上,但纸条不放在袖子里,而是放在一只透明圆珠笔里面。这只圆珠笔比较粗,里面装饰的彩条被俺抽出去,换上俺作弊的纸条。正好笔管中间还凸出去一部分,可以当做天然放大镜使用,一只这样的笔可以抄三到五道大题。均可以在每科开考之前及时把题放进去,也就是说每科都可以抄三到五道大题,假如有两到三只笔,自然可抄的题目就成倍增加喽。

俺这招可谓无往不利,但在本次月考上马失前蹄了,原因是没押准题。俺一道也没抄中,所以俺本次月考是真真正正的“烤糊”了。并且白抄了十几道大题。所以俺想奉劝各位学弟学妹,作弊时一定要押准题。

人的天性都是如此之懒,俺也不例外。

上面那句话应该倒过来说成是:俺的天性是如此之懒,别人也可能不例外。

以上这两句话,对比了两种心情。第一种是俺以为,第二种是大多数人的看法。俺认为学校是无聊的地方,许多人就不能这么想了。俺想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但是许多人会说:“事实证明,你错了!”

SORRY,兄弟们,偏题了,幸好不是作文偏题。

事实证明,俺认为俺是对的,俺就是对的。俺认为俺月考会烤糊,事实证明俺的推理是对的,俺真的烤糊了!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实实在在真真正正如假包换无可挑剔可以奉告的事情,俺烤糊了!这对某些人来说简直是爆炸性新闻,对来俺来说不过是预料之中的事。俺从十四名滑到十八名去了而已,再说俺已经没努力了,还能考这么好,真是让人感动得想哭。

俺爷对俺的成绩也是预料到了的,他向来以为俺就这么大出息了。俺每天不知梳理打扮,穿得跟土著变种似地,就头发还算看起来比较平整,因为长时间不洗粘在一起了,很难将它们分分家。这让俺想起一个笑话:

有个人只长了三根头发。

一天,他要到一家非常有名的发型设计店准备做个造型。

店员问:客人,您要做个什么样的造型呢?

客人:帮我绑个辫子好了。

结果店员在梳理过程中不小心梳掉了一根头发。

店员:先生,先生,有一根头发掉了怎么办啊?

客人:那就帮我梳个中分吧。

结果在梳理过程中又不小心掉了一根头发。

店员:先生,先生,又掉一根头发了。

客人:算了,那我就这样披头散发回去好了。

其实这个段子跟俺的头发没什么关系。前面说的那位先生去做造型的时候还是一片草木茂盛的土地,走时险些寸草不生。俺没有这种危机感,因为俺头上很茂盛,甚至于有点过于茂盛拥挤了,以至于关系密切得像用胶水粘了一样。果若是俺最后一事无成,俺就决定让俺头上寸草不生去少林寺弃文习武。但有可能俺最后文也不咋地,武也不咋地。

俺对于第二次月考失利并不在乎,因为除了俺老师外好像没人更在乎这种事情。俺爸远在几十里外忙得不亦乐乎,俺爷除了骂俺之外不会别的,俺奶管俺吃得饱就行了,俺妈在法律上现在不属于俺的监护人,再说也鞭长莫及。既然没人在乎,那俺还能在乎什么?

许多老师最常放在嘴上的就是:“考试不是给我考的,是给你们自己考的。”

其实问题在于,俺们考试是给家长看的,老师也是拿成绩给家长看的,也就是说俺们考试是给家长看的。如果把学生分成好与坏两种,那么坏学生就同俺的见解一致,没有什么好处给俺,俺才不要学习哩。

是不是所有学习不好的学生都是无可救药的呢?这个问题对绝大多数的父母来说答案是肯定的。俺的父母不在身边,这个问题落在俺爷奶身上,俺奶除了供俺吃饱饭之外什么也管不到,俺爷除了整天让俺心情更失落态度更消极之外也没有别的娱乐项目。

今天俺带着从小到大最“优异”的一次成绩回去给两位老人家看,俺爷就在饭桌上莫叽(唠叨):“就你这熊样的高中都考不上,将来没人供你念书。”

俺不高兴地说:“我去考厨校,反正小时候就会做饭了,到时候有基础学厨师也行。”

俺爷冷哼一声说:“就你这样的谁要你?做厨师?你不是这块料。”

俺倒不清楚厨师是多高尚多伟大令人多钦羡的职业,俺从来也没认为厨师一定要够料才能学。有些残疾人天生原材料不够,后来也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俺四肢虽然不发达但头脑绝对不简单,至不济不会把醋当酱油炒菜,凭啥这么看不起俺?难到你天生就长角不成?

虽然俺一肚子不愤,也不能发作,只是草草吃饱了饭要出去打游戏发泄。

没等出门俺爷就叫住俺:“干啥去?”

“出去一下。”

“没事儿老出去啥?给我在家呆着。”

俺心里不平:“给你在家呆着?我还给我出去玩呢!”

俺再不服气也得呆着。

俺回到炕上坐着低头不吭气,反正思想是不能停止的,俺可以在脑中练习写小说,没准将来还有一番作为。

总是在俺把心理状态调整到比较好的时候,俺爷就有办法让它再变坏。

看到俺不说话,俺爷还是在一边说:“咋不说话呢?没事儿看看书不好啊?考试考那样还出去玩呢?”

俺啥也不说,拿了本英语书就看,反正老师还让背课文来着,顺便一下而已。

过不了两分钟,俺爷又来了:“看书也不念出来,装给谁看的?”

俺一下火大了,孔子曰:老而不死是为贼。俺怎么跑到贼窝来了?这他妈的是什么世界啊?这回真是气得俺一窍流血,虽然仅仅是流点鼻血,那也是宝贵的。

记得马克思也云过这样一句话: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是血淋淋的。

俺现在就看见血淋淋的场面。

俺的鼻子是伤鼻子,所谓伤鼻子就是指鼻子里脆弱的毛细血管组织在被人为或是天然破坏一次之后,就极难修复到原始状态。以后可能碰一下都会引起出血,甚至像俺这样肝火上升到一定程度也会血流不止。

俺爷的原始娱乐积累就是建立在俺的血淋淋上的。他这时还不放过俺:“说你两句咋啦?生气啦?我他妈还没生气呢,轮到你了?”

俺出去接盆凉水边洗边往头上浇,水里面混着俺的血和泪水。

“别说你两句就不服气,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

俺再也听不进俺爷这些言语,跑出门去,后面隐约听见“走就别回来”这样的话。

这种家有什么好留恋的?俺自然知道此一去的重大意义,不会轻易地回来。但是俺何去何从?可以先去游戏厅呆一阵子,如果那里不开通宵,再研究到哪个同学家去住。

俺在游戏厅里面等了近两个小时,仍不见一个同学来。墙上的电子表显示现在时间十点半,早过了俺的睡眠时间,到什么地方过夜,还真成了麻烦事。

俺这不是第一次出走了,前一次蹲在机关大楼门口的台阶上半个晚上,后来被保安发现让俺滚蛋。第二次睡在某栋楼道摆的柴和堆上,身上盖了条麻袋。晚上喝醉酒回来的一个酒鬼发现俺,立刻打个110给俺找个地方住了一晚。第二天因无人认领,俺又不具备犯罪动机,就这样无缘无故被放了,也没供俺吃顿饭。

前两次离家出走的失败,让俺只能回到那个痛苦的地方继续生活。

这次俺决定了,要找一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痛快地过上一夜,再也不能半途而废了。这个地方要说没人发现,也只能就是学校。

俺从学校后面的狗洞钻进去,教学楼的门认真一点跳也能跳进去。俺班门上的窗户没有玻璃,也很容易就能跳进去。

俺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揪了几个同学的桌布往身上一盖,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