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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中区有这么间公寓倒也不错,什么时候我也能搞一套就好了。”罗伯特自言自语地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谢佳在卫生间大声说。

“我说如果我也有这么一套小公寓就不错了。”罗伯特走了过去。

“你?拿来做什么?养小蜜吗?”谢佳正在洗手,顺手把手上的水向罗伯特弹去。

“你这家伙,想找抽是不是?”说罢罗伯特将谢佳一把抱住,朝她耳朵吹气。

“痒!快放开我!”谢佳躲避着罗伯特的嘴。

偏偏罗伯特抱得更紧了。

“怎么这么贪婪?”谢佳反而不动了,喃喃地问。

“呃,丘丘呢?”丘丘是谢佳养的小狗。

“你不是不喜欢狗嘛,我送人了。小东西好可怜啊,眼睛巴巴地看着我,那天我都要哭了。”谢佳难过地说。

好一阵子,两人才松开。罗伯特点燃了根烟。

“给我也来支。”谢佳的声音带着鼻音,罗伯特一直都说她的声音很性感。

罗伯特把自己点燃的那根递给了谢佳。

“我们到下面去走走吧?”罗伯特提议。

“好啊。刚才看你狼吞虎咽的。”谢佳笑着看着罗伯特。

“有人不是说了嘛,征服男人靠征服他的胃。”罗伯特一边穿着鞋,一边说。

“哼!征服?谁征服谁啊!把你吃成一根猪你都不是我的。”谢佳瞪了他一眼,“来,把我的烟拿着,我穿鞋。”

两人刚走出小区,路边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就靠了过来。

“叔叔,给这位漂亮的阿姨买束花吧,阿姨好漂亮啊!”然后就往罗伯特的身上靠。

“走开,一边去。”罗伯特用肘推搡着小孩。

“买一束吧,买一束吧!”小孩根本就没有走开的意思,反而黏得更紧。左边的谢佳把罗伯特拽住就往前小跑。

小孩也跑了起来,刚才还靠着罗伯特的身子,现在干脆用手拉了。

“买什么花!都老夫老妻了,你找其他人买去,看,对面那对叔叔阿姨才需要买呢”

衣服角被小孩拉住,罗伯特也不忍心使劲地推,看着小孩流着鼻涕的脸,罗伯特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多少钱?”

“十块钱一束。”小孩嘤嘤嗡嗡地说。

“那么贵,我只有五块,要就拿去。”罗伯特刚好兜里有些零碎。

好容易小孩走一边去了,两人才得以脱身,没走两步,又来了一个小孩,天知道从那个旮旯里面窜出来的。

“你们有完没完啊。”罗伯特有些恼了,小孩还没近身,罗伯特就喝斥起来了。兴许小孩也看到了罗伯特手中的花,就知趣地闪到一边了。

“你刚才说什么老夫老妻了?”谢佳揽着罗伯特的手,轻轻地在他胳膊里面掐了一下。

“我们不是吗?”罗伯特侧过头对谢佳说。

“去你个老夫老妻,回去找你的老妻去。”然后就要松手。

罗伯特赶紧把她的肩头一搂,往自己怀里一带,谢佳就跟他贴得更紧了。

走了两三步,迎着路边行人的眼光,罗伯特下意识把手松了,谢佳自然地又挽住了他。

“我想到美国去念MBA。”谢佳说。

“哦?怎么想起要读书啦?”罗伯特有些吃惊。

“我都工作好几年了,也想充实充实。再说,人一辈子能有在美国留学的经历也是件幸事。”谢佳说话的时候,眨着眼睛,往着前方。

罗伯特放慢了脚步,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谢佳知道罗伯特在看她,但并没有去收他的眼光。

“美国名校很难考的,而且MBA又很难申请到奖学金。”罗伯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现在中国人考GMAT高分的多了,我准备到新东方去上个班。再说了,我缺那点钱吗?”谢佳不屑地看着罗伯特。

“真去啊?也好啊,说不定钓个金龟、银龟的也不错啊。”罗伯特揶揄着她。

“你担心什么啊?你不就想我留在你身边,随叫随到吗?”慢慢地,谢佳的手又从罗伯特的手上放下来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你把过程当结果,所以我们两人是cross-purpose(目的相反)的,我要的,你给不了,你能给的,不是我要的全部!”

沉默。罗伯特接不上谢佳的话,他非常清楚,要重启炉灶不是不可以,但谁都说不清楚新的就一定比老的好。这个赌注,他轻易下不了,虽然他已经提前预支了部分收益,但风险却没有全部暴露出来,无法判断。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前面又在挖路了,一块地表又被开膛破肚。堆起的土形成了一个小坡,可能时间比较长了,都长出了草。也许是怕石块和泥土到处散落,这些小土坡被一张大网给罩着,而且,网很细密。

走近了才发现,这些草是从网里面冲出来的。

这个发现让罗伯特很惊讶:显然,这么大一簇草不可能是长茂密了才从网里面钻出来的,肯定是在很小的时候,慢慢从网缝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长大后,反而把网撑开了。

罗伯特把自己的发现立刻告诉了谢佳。

“这说明,第一,草的生命力太强,越贱的东西,生命力越强。第二,要想突破束缚,必须从小的时候开始,长大了,反而突破不了了。”

“你倒是很善于总结嘛。”谢佳从心里佩服罗伯特这种见微知著的观察力和概括力。

“我是不是也很贱?”谢佳又把话转到自己身上了。

“你倒是很善于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扯。”罗伯特没好气地说。

“到那边的酒吧坐坐吧。”不远处,有间小酒吧,夏夜消暑佳处。

两人各点了一杯啤酒,慢慢地啜饮着。

“念完了书你又打算如何呢?”罗伯特没有看谢佳,好像对着空气在说。

“我想不了那么远,到时候再说吧。你不是说,好多事情都是船到桥头再想法吗?”谢佳幽幽地看着他。

“但我总觉得你是为了读书而读书。你对现在的生活就这么厌倦?其实换一种方式未见得就有多好。”似乎有蚊子在罗伯特身上叮了一口,他捎了捎胳臂。

“那你以前为什么老说生活的乐趣在于有无限的可能性?”谢佳抿着嘴说。

“生活是有不同的可能性,但是再多的可能性都必须要做一个选择,所以现在我想,还不如不要那么多可能性,选择项太多,反而不知如何取舍了。人就是这样,没有选择或选择太少的时候很悲哀,但选择太多的时候,也悲哀。”说罢狠狠地吸了口烟。

“比如我的选择就太少,你的选择就太多。”谢佳自己忍不住笑了。

罗伯特伸手在谢佳脸上捏了捏,“你又来了你!最近好像瘦了。”他怜惜地说。

“为了生活呗,不然谁给我买房啊!上周我一个礼拜跑了三次宁波,每次都自己开车回来,有天还是凌晨赶回家的,路上我必须把音响开得很大才行,否则都要睡着了。你看我眼圈是不是有点黑?”

比起身体的好坏,女人似乎更注意自己的脸。罗伯特想。

“是有些发黑,跑客户的事情让手下人做呀,别什么事情都自己扛。”

“但这是个关键客户,一年下来二十多万的业务呢,我不盯着怎么行。”谢佳又点燃一根烟。

“哎……”

“叹气干嘛?”谢佳朝罗伯特吐了口烟,轻轻佻佻的。

“我服了你了。在我看来,人一辈子就两条路,一种是跟随性的路,比如打工,就像我这样,自己交出时间和精力,作为报酬,人家付钱给你。另一种是创造性的路,比如你自己开公司,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和时间,吃得饱吃不饱完全靠自己。我走的路就注定不可能发大财,但相对安稳;你走的路,没准儿哪天就发达了,但风险相对也大。为什么我说相对呢?因为我看似安稳的路上,照样有丢掉饭碗的可能;你看似风险的路上,其实反而有可能很顺。”

“你这话也不全对,我以前不也打工啊?”谢佳纠正道。

“所以我服你呢,我就没这个胆量像你这样子。这两种路其实也有交叉,不是说谁就是天生要走某种路的。有时候我也想,是不是自己太胆小了?要不就是我太安于现状?我感觉自己被生活所驱使,比如房子、车子、不断升级的消费欲望,这些力量推着我往前走,我甚至听得到周围有声音在说,你需要这个,你需要那个,搞得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需要什么,于是就这么走,就这么走,这么被推着走……”

“等等,等等,我觉得你的逻辑有些混乱。”谢佳叫停。

“怎么混乱了?”罗伯特挣大了眼睛问。

“你说自己被物质生活推着再走,那说明你有物欲啊,既然有物欲,又怎么会安于现状?你应该是不安于现状,你是觉得物质生活还达不到你的要求,所以,你很不爽。要解决你的不爽,你需要寻找更有创造力的生活方式,但你又担心自己过不了那种方式,所以,我还是认为你胆子小,而不是安于现状。”

“你说得有道理。”罗伯特一直欣赏谢佳的一点是,她有女人感性的一面,也常常突然就来了情绪,但总的来说,她是个理性思维的人,做事情想问题有逻辑性,她好强起来谁也不怕,但娇柔起来,跟一般的小女人毫无二致,这与罗伯特之前接触到的女人有很大不同。

“其实,物质生活也好,精神生活也好,关键是你现在过的是你要的生活吗?”谢佳继续问。

“我现在过的生活,可以说是我要的,也可以说不是。说是,是因为我需要这份工给我带来金钱的收益,说不是,是因为我内心有时候其实很抗拒这样的生活,我不喜欢自己所做的一些事情,不喜欢自己说的一些话,但我不得不说、不得不做。这样说吧,我现在过的是一种有先例的生活,因为这样才具有社会的合法性。有时候我也很羡慕那些过着没有先例,或者是先例不多的生活的人。我有个朋友,辞了高薪到四川灾区做义工大半年了,而且越干越起劲。我真羡慕他能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活。”

“那我不也一样经常言不由衷,身不由己,更何况我还是个女人!”夜色下的谢佳有种颠覆的力量,她本来就瘦削的下巴在晕黄的灯光下更加妩媚,修长纤细的手指,在烟雾的衬托下,让罗伯特直想抓过来。

“说穿了,你这个人就是个物质主义者。”谢佳指着罗伯特说,烟朝上,手指朝他,“你虽然有精神层面的指向,但你更喜欢物质富足带给你的满足,或者说,你的精神层面必须要靠物质层面的支撑,这样你才更安全,对吧?我始终觉得你有一种深刻的不安全感,一旦你有了安全感,你现在的烦恼就会减少很多。”谢佳淘气地看着罗伯特。

“还就你能看懂我。生活总是要有经济基础,才有上层建筑嘛。我缺乏安全感,一会儿觉得生活正在如我所愿地展开,一会儿又觉得内心无力。我一直在找寻一个精神层面的支撑点,希望自己能被撑起来,从而产生足够强大的、自发式的力量!”罗伯特咬着嘴,挠着头皮。

“想不到像你这样的男人也有不安全感。”谢佳叹了口气说,把脸靠了过来,很近地看着罗伯特,柔情似水。

罗伯特也靠了过去,在谢佳的唇上轻轻地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