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七十七章 病妻在抱

第七十七章 病妻在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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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病妻在抱

第七十七章病妻在抱

皇帝每当祭祀或出游,锦衣卫必要充当仪仗队,沈判自己都曾和几个将军侍骑,所以,正德此时这个要求非但并不过分不需要这般征求意见式询问,简直就是沈判的职责所在。

“臣自当听从陛下调遣。”

正德喝了一口茶,笑道:“不止是调遣,你也要支持朕哪。”

于是沈判立刻表示支持:“狩猎本就是皇家尚武修身的一种关键手段,况且陛下选的猎场是西郊,这是振奋我朝京师的城防,对鞑靼部落无疑也是个威慑,臣以为,陛下此举英明!”

正德微微笑,说了声“好”,便走过去携起沈判的手:“朕可是第一次来你府上,带朕转转吧。”

“是。”沈判只好前面带路。

沈判的府邸并不算大,屋子也不算多,比起皇宫几乎是不值一提,正德却颇有兴趣,边走边看,还不时地评上几句,这棵树种得好,那道墙该拆了云云。沈判全都应着,立刻命令跟随的吓人:“记着,这道墙明天拆了……”

来到了小花园,正德望着湖中的那座亭轩,笑道:“那就是刺客刺杀老江老张的地方?”

“是。臣家宅里防备不周,请陛下责罚。”沈判说得诚惶诚恐,心里可明镜似的,正德哪在乎这个。

果然,正德道:“这有什么,地位高了权力大了,在所难免会有横刀相向的仇家,朕这个皇帝都免不了被宁王惦记脑袋!”说完,自己竟然得意地笑了起来,毕竟宁王被他收拾过了,还给了他一个出游江南的好机会。

一个太监奉承道:“陛下乃先帝爷嫡长子,继承大统那是上天之意,祖宗礼法所趋,不管什么乱臣贼子都……”

正德皱了皱眉毛,那太监立刻声音小下去,不说了。沈判倒是明白的,这个名字叫做朱厚照的年轻人,其实心里头对皇帝这个身份很是矛盾。

不想正德忽然开口道:“沈爱卿,听说尊夫人是徐珏的长女?”

“回陛下,是。”

“哈哈,怎么你跟老徐勾连上了?”

沈判笑道:“臣是一向敬仰徐大人忠君勤勉。”

正德笑得更厉害:“你以为朕不知道,老徐的女儿是个美人,你求了三年亲才把人家小姐娶到手!”

“陛下取笑臣了。”沈判赔着笑,心可是快提到嗓子眼了,“陛下,用膳时间到了,臣斗胆恳请您在寒舍……”

“不了。”正德打断了他,“朕一会还得赶着回宫,安排打猎的事情,明天早朝前就启程。你今日也好生准备。晚上等旨吧。”

“是。”

“那个什么,老徐的女儿,让朕见见吧。”

沈判心里咚的一声。给他“见见”?见了恐怕就看上,看上恐怕就带走!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只要看中,这个任性胡闹的皇帝可不管女人是什么身份!

然而,沈判也早有防备:“回陛下,拙荆这两日身体不适,正在内帷静养,恐怕不方便……”

“哦,是吗?”正德回过身,忽然暧昧地微笑着,“那朕更应该去瞧瞧了。带路吧沈爱卿!”

沈判知道是在劫难逃了,便硬着头皮抗旨:“陛下,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难道朕还不能关心爱卿的家人吗?”

沈判豁出去了:“拙荆乃微臣至爱,俗话说君子不夺人所爱——”

正德聪明,也足够爽快,:“不夺不夺!”

听到这一来一去的谈话,两个太监脸都绿了。

沈判深呼吸了一下:“好,陛下请至客厅稍待,臣这就带拙荆出来。”

“好,好,要快,朕还等着走呢!”

徐荷书正在卧房里坐着,看一本书。她有点呆有点闷。这种出不得门的日子要到何时才能结束?

手中的书被夺下,是沈判来了。

“做什么?皇帝走了?”

沈判看着她满脸都是有些天真的疑惑和懵懂,忍不住去握她的手:“我说你病了,但皇帝执意要见你。”

“我就得去见是不是?”

“他承诺不会怎样,你不用怕。”

徐荷书笑道:“我不怕。”

“我抱着你去见他。”说着,他将她放倒在自己臂弯里。见她又不同意要挣扎,他做出了一个很沉重的表情:“你不听我话,难不成想落在皇帝手里?”

徐荷书忙道:“不想!”

于是沈判得以将她稳妥地抱在怀里,低头看看,觉得怀中风景有点惹眼,便叫小洛:“拿件我的袍子过来。”

“哎。”

小洛拿着一件湖青的袍子来到他们面前。

“盖在她身上。”

如此,徐荷书整个人便只露出了一张脸。沈判觉得可以了,便抱着她走出去。“荷书,一会你只嘴里说‘给圣上请安’就可以,其他的交给我。”

她听下了,却不说话。沈判的手臂虽然托着她,一双手却没老实,隔着那么厚的衣服,在她大腿上和肋间摩挲着。“哼!”她伸出手去掐他的手。

沈判朝她笑着咧嘴摇头:“嘶……好舒服!再来。”

“不要脸。”徐荷书低低地骂了他一句。

“对,就是这种表情。一定要做出不耐烦、不高兴、没精神的表情来,记住,你是病人。”

沈判抱着她,后面忽然跟随来了以为自己眼花了的蔡妈。“哎哟喂!”等她看清了,可也了不得了。光天化日屋外头,老爷这是越来越没谱了!怎么,还是去会客厅?!

正德与两个太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沈爱卿,你这是……”

“回陛下,拙荆病中乏力,臣只好将她抱出来。”

“哦,快坐快坐——”

这时候,徐荷书睁开了无神的眼睛,病怏怏地说:“臣妾给陛下请安了,请恕……咳咳,咳咳……”正德忍不住走过来,要看清她的样子,沈判却低了头,拿手给她掠着脸上的乱发,不知是要给她理好还是整乱。于是,正德几乎什么也没看见。

“啊,不必拘礼。”他只隐隐约约看到她乱发下的脸白皙、清秀。

感觉到沈判的手又揉了她一下,徐荷书于是以手掩口猛力地咳了起来,咳得全身震颤。

太监都看不下去了:“哟,夫人怎么病得这么厉害,沈大人没请大夫吗?”

“请了。大夫说不能见风,要在屋子里养几天。”沈判很抱歉

地向正德望着,“所以,臣请……”

正德体恤下情地道:“嗯,你去吧,朕也该走了。”

“是。陛下再稍等片刻,让臣送您出去。”

“不必了!”正德明显没尽兴且没了兴致,起身迈步就走。太监亲卫连忙跟上。

沈判在后面弓身说着送别的话,见皇帝走远了,这才飞一般地跑回房间。

徐荷书脚刚一沾地,就气鼓鼓地说:“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吧?”

满想着沈判会说“当然不会再有”,却不料他说:“可能还会再有。”

“为什么?”

他很有点兴奋地看着她:“荷书,你喜欢出去打猎吗?”

虽说徐荷书对鹿啊兔的非常喜欢,不忍杀伤,但对比现在的生活状况,这问题毫无疑问是肯定的答案。她点点头。

“皇帝明天要去西郊打猎。我带上你,你可愿意?”

徐荷书再点头,笑了。“不过,我还有点事,下午我得出去一趟。”

沈判自然知道她是赴约去见孙茯苓和方爱,她却不知道还会有个谢未。派出去的下属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谢未现在是生是死是伤。但他十分明确这一点:今天绝不可以让徐荷书出门。

“你应该是没有要紧的事,就别出去了。”

“不行,我要出去,你不能这样管着我。”

“你要见谁,我派人请过来就是。”

徐荷书不搭理他,拿了一件斗篷罩在身上,这就准备走。

沈判叹了口气:“新娘子三天不能出门,你没听说过吗?”

“哼,你就瞎说吧,我知道南边的风俗是第二天就回门,回娘家。”

“唉,不是说着这。新娘子过门三天内如果外出,就会死生身母亲,你竟然不知?!”沈判简直是声色俱厉。

徐荷书愣了一下:“你休想骗我。我才不信这一套。”

“你可以试试,试试看你就知道了。事后别后悔别怪我没告诉你就行了。”沈判无奈地摇摇头,“以前咱们家里有个杨妈,女儿出嫁后第二天就回来看她,结果呢,突发疾病一命呜呼了。”

徐荷书想了一想,虽说将信将疑,却也终究不敢冒这个险。“哼,谁知道你是懂得不少,还是瞎话编得匀……”

沈判立即转移话题:“荷书,其实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同意跟我去打猎。你其实可以选择不去。”

“我为什么不去?”

“我走后,你在家里岂不十分自在?你若想逃走都十分容易。”

徐荷书冷笑:“到深山老林去打猎,也有很多逃走的机会。”

“哦?”沈判拍着自己的后脑勺,“那我一路可要严加看管你了!”

沈判计划带着她同去,自然是怕她留在家里有逃离甚至是跟谢未逃离的可能性,但侍驾出猎岂能带着家眷——尤其是女人?他有他的办法,让人护送着她不远不近地跟在大队仪仗人马后面,到达猎场各自安置下后,一切便如鱼得水了。寒冷的冬天,山林,雪地,猎物,危险,陪伴……他觉得这是转换她心情的绝佳时机,他渴望着这次能用他全部的温柔和热情来得到她的心,她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