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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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口水
下午,城门。人头攒动处,是两张大大的黄纸。黄纸下,有两个人张大了嘴巴,看自己的尊容,正画在纸上,栩栩如生。我在人群之外,远远看着那碗大的字,念道:“兹有惯匪成柳,玉涛,京城内作案数起,命罪在身,特此普天悬拿,务求生擒。若有生擒者,赏金两万两。若有线报者,赏金八千两……”“这么值钱啊?”下面围观之人口水飞流直下,发出哗哗的声音。
成亦扬急忙拖了我就走,在无人的角落里,吼道:“你小声些!唯恐别人不注意你呢?这是要捉拿我们的!”我甩开他的手,怔怔道:“捉拿我们?”“那当然。”“可我是女的啊,怎么……”“当然,他们猜到你为了行事方便会女扮男装。而为了维护皇室的面子,不将消息泄露,所以用假名通缉我们,抓到了押回京城再说罗!”
我闷闷,道:“那就捉我一个人呗,怎么对你也如此大张旗鼓的?”成亦扬没好气,翻给我一个白眼:“你可知道我要娶的人是谁?是当今洛华公主文洛华,你夫君的妹妹!”我大吃一惊:“你!”
“怎么,我不像吗?”成亦扬觉得有资格与我平起平坐,得意的挺挺胸:“你不知道吧,现今本国两员大将,一位是你的父亲,镇东大将军玉莫常;另一位,就是镇西大将军成童康,也就是我的爹爹。”
我奇怪,暗思:“一个镇东,一个镇西,那么我们两家,关系应该是挺好的,怎么都没见过你?”成亦扬仿佛看穿我的心思,又解释道:“我爹爹是隶属当今皇弟定南王文息麾下的,一向跟随定南王长驻岭南,我是为了与公主完婚,才来的京城。而你父亲则是随在天子之旁,各司保卫之职。”原来如此。
我不解:“那你既然都来了,为什么又要跑呢?”成亦扬一个哆嗦,脸现恐惧之色,连连摇头:“这个你不要问了,我也是真没了办法。那公主,那公主……唉!”我一乐:“你见到洛华公主了?没给迷住啊?”成亦扬把头甩成一百八十度:“可怕!可怕!”表情之严肃沉痛,说得我也瘆起来。他怕极了我,也还没到这份儿上,想必是个厉害无比的刁蛮角色,才把小成同志吓得这样。
成亦扬见博取了我的同情,吁出一口长气。“依我之见,我们不如改向北上,去了远昊城再说。那里地势偏远些,想来不至于这么快得到消息。”
我嗯一声,心里升起一个疑惑,我的画像,怎么与成亦扬的如此相似?刚才看着通缉令,几乎分不出谁是谁了,怪不得那天的强盗会把我们认作兄妹。本来是极易察觉之事,但我对着镜子,映出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总觉得混身别扭,不愿多看,下意识还觉得自己是以前那副模样,也就没发现这一点。想来人对自己往往认识最少,所以精灵如成亦扬,亦没有发觉。而我假使没有想起那天那人的话,也仍然不会发现。怎么这么巧?唉,我竟与这粉面小子一个德行。
不过,那通缉令又是谁想出来的?成柳,不就是成亦扬溜走?玉涛,和陶玉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没想到除我之外,还有这么富有幽默感的人,我哧哧的笑起来。成亦扬只当我吓傻了,皱眉道:“我们两个现在行事,可是大大的不便了,怎生想个办法才好。”我笑嘻嘻的:“这个,我倒有个好办法,”冲他勾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贡献过来,“既然如此那般那般,我们不如这般这般……”
“喂,别生气嘛,你都同意了,木已成舟,就别再多想了啊。”我坐在马车里,拍拍成亦扬的肩膀。不久前还在花海里叫嚣着要做人间神仙的两个人,现在正匆匆走在山道上。连续两天不停的赶路,早已没了半分潇洒的意味,当真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如丧家之犬,生怕被人认出,只拣人少的僻静之处去。难民,不过如此耳!不过……我得意的望一眼,现在谁要能认出我们,我就服了!
粉黄色的百褶小腰裙,淡绿色的薄纱外衣,头上再一支碧玉发簪。身材高挑而肤色白嫩,啧啧啧,秀色可餐啊!只是,这美人儿却板着一张脸,失去了亲切感。成亦扬狠狠的瞪着我,青筋都快撑破了:“你发了誓的!要是把这事说出去,我跟你没完!”我掏掏耳朵,忍住了笑,同情的点点头。这一脸的幽怨真是我见犹怜,能不答应吗?
过几日便有惊无险的到了远昊城。此刻反而是我行动更为方便,只得骂骂咧咧的到处转悠查探,安全!果然通缉令还没到达此地,成亦扬也暂时忘了男扮女装之耻,我俩大摇大摆的,就进了本地最大的酒楼,名曰留醉居。
小二哈着腰颠颠上前,啃了几天的干粮,嘴巴淡出的鸟几乎成群结队,我抹抹嘴巴,一口气点了六个大菜,成亦扬不甘落后,捏着嗓子,跟着叫了一壶花雕,四份点心,吓得那小二直翻白眼。拖着长长的音去了:“这两位小姐的九号桌,水晶肘子咧~红烧鱼咧~炝炒鸭掌咧~”听得我口水止不住的流下来:“他能不能别叫了?”成亦扬耸耸肩,正要开口讥讽,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咚咚的响声。
我好奇心起,探头向街上一张,只见二十来个青衣大汉,排成整齐的两排走在大路正中,所到之处,行人纷纷闪避,像是在举行阅兵式一样。这些汉子每四人伸出一臂,抬着一口漆黑大木箱,每只木箱上面插一只紫红色的小旗,另一只手则拿着杯口般粗细的铁棒,每走两步,手里铁棒就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一致的咚咚声,看样子那里面的东西份量可真不轻。我一数,一共六口箱子,前后各走着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两个白衣人,一个腰悬长剑,一个提了一杆长枪,挺胸收腹,都是英气勃勃,前后跟着几位家丁模样的,背着大大的包袱。
这三十余人行进虽慢,却有一股勇往直前的意味,仿佛一切艰难险事,都不能阻挡了这前进的脚步。是押镖的吧?我激动起来:小说里看了无数遍的镖局子,这回看见真货了!
成亦扬偷偷拉拉我衣袖,我回头用眼神做一个询问的意思,他努努嘴,我再跟着他的眼光看下去,什么也没有啊。他急了,干脆用手指给我看:原来让道在一旁的人群里,有三个穿同色短衫的人,一动不动的望着这些人马走过,跟着互相一个手势,远远的跟在后面。
我“嗯”一声,很专业的道:“这些人身手都很不错的样子。”成亦扬哭笑不得:“岂止是不错,这几人都是当今一二流的身手,如此快捷的身法,你还瞧不上眼?”我脸一热:是有点嚣张了,忘了电视里的人都是有威亚的……
成亦扬眨眨眼:“不知道了吧?这是西南的头号镖局图远,押镖的是如今的当家铁氏兄弟。喏,那前面马上拿枪的就是铁卫,后面持剑的是弟弟铁威。能劳驾这二人一起出马,看来这次的点子可是不小啊。”他满口黑话,我听得津津有味。成亦扬慢慢嘬着酒杯,突然道:“那几人探了方向,想来是要等到晚上,在城外四十里的野林里动手吧。喂,左右无事,有没有胆子去瞧瞧?”
我正起劲着,当下一口答应:“那当然。”“好,不过这种江湖仇事,我们最好不要插手,只在一旁看看就是,你不能乱来啊。”我兴奋不已:“是是是,我听你的。喂,你知道得多,再给我讲讲,这铁氏兄弟有没有做过什么厉害的事情?”我难得拍一次马屁,成亦扬受宠若惊,当下口若悬河,把他知道的武林逸事,流水价一般倒出来。
说着说着,咦?怎么所有人都直勾勾的把我们望着?我觉得不对劲,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该死!我急忙敲了唾沫横飞的小成同志一下:他居然忘记自己是女子打扮,旁人见到一个大姑娘发出男人声音,当然目瞪口呆了。成亦扬连忙收敛,我则打着哈哈,尴尬的回望着四下怀疑的目光,只好闷头吃菜。
唔唔,真是美味!我食欲大增,运筷如飞,吃几口菜,喝一口茶,说不出的痛快。却见成亦扬也把我呆望着。“怎么了?”我问,嘴里仍然嚼个不停。成亦扬两眼发光:“我不知道你的酒量这么好!”酒量?我低头一看,才发现手里茶杯满满盛着的,是成亦扬叫的花雕。
敢情我刚才一直喝的不是茶,而是酒啊!成亦扬一脸钦佩的表情,在我眼前蓦地摇晃起来,我拼力吼一声:“我是第一次喝酒啊!”一股酒味直冲上脑,眼前的物事像魔术一样一分为二,我于是就在成亦扬的惊呼声中,软软的趴了下去。
痛。头很痛。痛得都快炸了。主啊,我再也不喝酒啦。
按着额角,我抬头痴痴地欣赏着夜景,月华如练,弯穹似碧,一旁漫天或耀眼或黯淡的星。在我们那个时代,哪有这么一色如洗的辰光。我忘记头疼,翻半个身,仰面舒舒服服的躺下来。成亦扬连忙又把我身子扳回原位,教我重新趴好,做个噤声的手势。
勉力集中精神,张目望去,一片黑压压的沉寂,半个人影也不见。我晕陶陶的,喉间呱呱的笑,又被成亦扬急忙捂住。突然一支响箭,就从前方的野林中冲天而起。几点火光,向我们藏身之地飞快扑来。
奔到近前,赫然便是白天看到的铁氏兄弟,身后的青衣大汉,却只剩下了十来个,手里铁棒多半已失,皆是衣衫不整的狼狈样,似乎已经有过一场好斗,家丁们则不知去向。但那六口木箱,或一人独扛,或两人合抬,仍是好端端的护在身旁。身后三条黑影,跟着掠出,快捷无比。奔到开阔地,其中二人忽的加快脚步,顿时成三角之形,将这十余人都围在当中。那手执长剑之人左手一挥:我一时也分不清是兄弟二人里的铁威还是铁卫,大汉们纷纷把木箱堆在一处,跟着在外围站成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