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78章同父同母

第78章同父同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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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同父同母

成亦扬使劲抽回搓得发红的手,不动声色的收起那丝我们都努力忽视的暗淡,似笑非笑的痞子样,一如七年前欠扁:“不过五日后的登基大典,你们少不得要来陪陪我吧,记得易容哦。”面瘫的脸要是曝了光,麻烦可不是一般大。

说完他冲我眨眨眼:“要是少庸不会,奴在你帮帮他。这可是你强项呢。”两人同时哈哈大笑,都想起当日那可笑的女装,轮到面瘫两眼一抹黑起来。

好容易收住笑声,成亦扬挥挥手:“好了,寡人日理万机,可不能跟两个升斗小民浪费时间,走了。”“等等,”我急忙叫住他。撑着发软的腿下床,光着脚小跑两步,把手搭在他肩上。

“如果可以,把文洛华找回来。我欠她的还不了,你欠她的,也许还有希望。”或许有些自私,却是我这个妹妹对你隐秘的歉疚,和隐秘的希望。

成亦扬不回答,大步走出房外。

面瘫轻轻关上门。脸上一丝叹息神色,张开手臂,正想走过来抱住我,我急忙低吼:“不许动!把门关好了挡住!”说着伸手入怀,不一会变出一大堆东西,杂七杂八地铺满了半个桌面。

面瘫一口冷气全抽进喉管里:“你……”

“我什么我,妹妹要嫁人,做哥哥的给点聘礼又咋滴?”拎起一枚戒指左看右看,朱红翠绿,长相恶俗了点,但一看就是值钱货。我啧啧摇头:“没品位。”随手揣进怀里。

面瘫石化。

又过一会,我拎起另一枚小小印章:“这是什么?”

面瘫:“……”

“说人话!”

“皇帝微服用的私章。”

“……有什么用处?”

“和玉玺差不多。”

“……”

“没关系,他会回来拿的。”面瘫急忙安慰。

“……”

月明星稀,我和面瘫躺在**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房间两扇门板被挠得伤痕累累,当中夹着几个牙印:皇帝真迹啊,几时卸下来卖了它!

“哎,没想到你说不做皇帝就不做了,啊哟哟,这下我也成了那祸国的红颜,殃民的美色,奴家,怎生受得起啊~~”我捏个花旦腔依依呀呀。

面瘫哭笑不得,翻身坐起,低头,与我鼻尖挨着鼻尖,温柔的要滴出水来:“奴在,龙老头走之前,曾经和我谈过。”

“怎么,他自认是我娘家人,警告你不许欺负我,不然就要收拾你?”我手舞足蹈,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他说,你是真正的英雄。”面瘫不理我的插科打诨,眸色越来越深,清楚映出我的惊愕。

哑然片刻,我终于笑出来:“不,我才不是。我只是个这辈子抱紧了你,赖上了你,吃定了你的小女人。英雄么,”我伸手环过他胸膛,两颗心紧挨着砰砰跳:“谁爱是谁是。”

吾身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不知何时,你的一颦一笑成了罗网。幸好最后,那年那时的那个人,轻轻相拥,终于成了归宿。

所以一直不愿告诉你,我在现代的真名。

武爱文。

说出来会丢死人的啊……泪奔!

少庸握住酒杯,一字一顿:“亦扬,你实在比我更像个帝王。”

我没有回答,只记得那日,酒很香。

当初,可以在两位父亲面前做足二十几年的乖顺儿子,在她面前装足七年的满不在乎,我也可以展现给你惊天的治世之才,让你安安心心,和她做一对逍遥鸳鸯。

骗不过去的人,只有她。

那时与她在花海里放肆大笑,竟成了一生中最后的恣意。

洛华是世上少有的好女子,只是错过的那一面之缘,就错启了后半生的序幕。

命里注定。一如她明明先遇见我,心里却不能有我。

奇怪的女子。少庸初见她时,也是这么觉得吧。也有害怕也有贪念,只是害怕的贪有的,与我们太不一样。再难的处境,也嘻嘻哈哈安然处之。有时脸皮厚得惊人,有时心思却**地轻易洞察我,生生的无从逃避。

总之,是这样奇怪的人啊。

“拿不起就放下罗。往前走向前看,更好的风景多得是。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在别的树上多死几次才值啊!”那日街上遇见丧妻嚎哭的男子,仗着一身男装,大大咧咧上前拍人家肩膀如是劝。浑不知自己声音娇滴滴,分明假小子模样。

我喷笑,却决定停下脚步。因我知道这个女子,就是一生能遇见最美好的风景。

入错洞房,则是最美丽的错误。多想那刹化作恒久,我不由如此妄想。只是时光如她的手,抓不牢,终逝去。

习惯演戏的人,很快做足了好丈夫姿态,只在有心无意间,打听她的消息。

刚成婚时,她不太开心,远远见面,却一脸灿烂地笑给我看。我牵着洛华的手,不敢笑的用力。

直到受伤的消息传来。我再忍不住,连夜去了清泉宫,也只能等到少庸离开,才偷偷进去见她一面。怵目的伤口反衬她安静睡容,我几乎咬碎了牙。

等回到驸马府,洛华已在大厅坐了整晚,一动未动。见我回来,她惨然一笑,不质问不愠怒,从此疏离。

或许我还有机会的。

定南王的图谋我一早就知,这桩婚事也早就纳入计划之中,不是没有挣扎过,却不想会为了她放弃,更想不到为了她,有一日我会主动加入这场筹谋。

但爹爹沉吟间,第一个消息就彻底击溃了我。

她是我妹妹。同父同母,定南王的亲生骨血,一胞双生的妹妹。

希望没有了,退路也没有了,两个父亲的分量,足以抵过苍生社稷。

我开始日日大醉,和洛华彻底冷战。依照指示,借着文开密谋造反一事接近少庸,逐渐成为二皇子一派中间人物。真正的笑意只留给她,也只为了她。

她却喜欢上了少庸,喜欢上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她开解他,试图了解他,情绪逐渐为他所牵引。很多改变悄然发生,而我袖手一旁,无能为力。

那次他们一同失踪,我在洛华面前狠狠摔了茶杯,却没有立场质问半句。把自己关在小阁楼中,日日夜夜,反反复复,做一个与她同做神仙的快活梦。

直到少庸把她丢在皇都的波诡云谲之外,独自回来时,告诉我她真正的身份,我呆住了。

一切都有了解释。但她的经历,从此不会和我一起经历。

蜡蜻蜓被我细心收藏,铁氏兄弟我妥善安排,文开的叛变,我竭力以赴,不惜提早曝光在文睿面前,引起各方注意。

只为了还能问心无愧的,和她一起看场烟花。

可惜,少庸一日不放弃身份,她便铁了心的永无可能。溜走的那晚,我在客栈以酒送别,她笑得勉强,是那个时代才会有的信仰和坚持,是那个时代才能有的女子吗?我对洛华的虚与委蛇,一样龌龊,不敢给她知晓。

不知远远跟随的少庸,有没有听见她的酸诗。

再后来,她一去无踪。而父亲文息的野心如冰山浅置,一步步浮现在眼前。我与成将军——我仍习惯称他爹爹,早觉不妥,却抵不过父亲狠厉的神色,玉莫常嗜战的寒笑。

玉莫常,另一个病入膏肓的疯子。

决心猛下,那日夜半,我潜入少庸府邸,开始长达数年的部署。洛华开始整日整日不发一言,我愧疚不已,却无从补偿。太久太久,不想在她面前,小丑一样唱独角戏。

莽莽撞撞,她却正面与父亲为敌,危机四伏。听闻那个陷阱,我惊骇不已,一颗心直往深渊沉下去,沉下去。玉莫常,害了我亲生妹妹一生还不够,还要搭上她的性命吗?

终究去的晚了,满地的尸身,烧不尽的愤怒,她动了杀戒。小心翼翼抱着四宝,无声地哭干了眼泪,对我竖起戒备的尖刺,然而这黑脸,纵然小丑一样,我也要唱下去。

父亲动了杀心,嗜血如魔的武功,一点点反噬着心智。连施妃也能抛开的他,女儿又如何?

我真正害怕起来,头一次不能再扮演乖巧。玉石俱焚吧,父亲可以不要女儿,却不能同时失去儿子和女儿两个。痴儿,痴儿,父亲微笑未达眼底,妥协了。剩我站立原地,冷汗湿透重衣。

授意木小盈安排一场她与铁卫的邂逅,实在容易。她对朋友的真心,唯独不曾看错,一步步引入嗀中。把打算和盘托出,少庸没有反对,那天,文睿和施妃双双沉湖,眼底挥之不去的哀恸。

洛华走得决绝,不肯回头。在原地等得再久,我也是回不去的了。

实在怕极了,怕将她也逼上那样的路去。

玉莫常却先找上门来,语气谦顺而强硬,是那样固执的要与她见上一面,纵然她早不是他的那个她。我默许了,如果你仍有心,就和我一起痛断肝肠,念想一点点随风化去罢!

一句“哥哥”,轻易击溃了理智,拥着她陷入沉睡,我止不住哭号,美梦不能自欺,陡然成空。

此去一别三年。曲终贴身而藏,心里总有着奢望,若有她来取剑那一日,能不能再好好问上一句安好,喝一杯干干净净的花雕?

不想重逢在战场上,针锋相对。此刻反而轻松下来,少庸告诉你了是不是?是以那眼神里,才会有那么多藏也藏不住的哀悯。

终于,能做回你的好哥哥,自三年前把这当做愿望营营碌碌,低微得傻瓜一样。

不是没看见她的狠绝,快如闪电的一刀,自毁了一直以来的梦想,最后的生路。曲终冲父亲吞吐着妖冶的剑芒,有光落在她脸颊,濯清那杀意至圣洁。尽管要无情夺走的,是我们亲生父亲的性命。

那一刻,突然有错觉如花香,扑鼻而来。

脖子上小小一道伤痕,将我和少庸双双划跌至深渊。如果世上再无这个女子的潇洒爽朗,任性妄为,那也跟着去了吧,无论哪里,只要能看见圆圆大眼带出轻轻浅浅的笑意,衣袂当风。

却错估了父亲的真心。淡忘岁月里大段大段的可笑图谋,原来是她,用死亡的方式,找回了真正的父亲。

醒来一刻,她和少庸之间,容不下第三人在场。对着墙角练习许久的轻松笑容,才敢推门而入,战战兢兢面对那清澈得让人无所遁形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