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72章温柔陷阱

第72章温柔陷阱


娱乐圈我心安处 系统第二宠妃 阴狂嫡妾 带着秘籍系统闯异世 神魔至尊 霸气玄天 王爷,我永远是你的守护者 耽美之弟倾天下 半路情缘 甜宠灵异小娇妻

第72章温柔陷阱

随后的行程却有了些许变化,施清平突然拔营,亲率了二万五千轻骑出发,下令我们同行,看来他与成亦扬已经谈判妥当,决意拿下苏眉,所以要赶去和成童康汇合。我混在人堆之中,舍不得就此脱身而走,须知要通过这等铁桶似的驻扎部队,还是跟着队伍,才有可能去到我要去的地方。

这晚连赶了三四十里,直到钩月懒洋洋地挂在天畔一角,才在一处背山靠水的地方驻扎歇了。

多日疾行,饶是隆冬之际,我也是一身一身出不完的臭汗。正坐在高处,企图地毯式搜索棉衣里的虱子大军的根据地时,突然眼前一亮,忍不住低低欢呼起来。

眼前一片粼粼,原来是个尚未结冰的湖泊,环境清幽,不是站到这常人难及的山顶,是看不见的。面广亩许,不但不见冰雪,反而更冒出丝丝白气,我扑到湖边伸手一探,一股温热绵绵然传来——居然是个温泉。想不到军旅之中,尚能有这等享受,我压低嗓门大笑,为防有人撞见,胡乱除下外衣藏在隐*,整个人浸了进去,只露出一个头,浑身暖和之极,说不出的畅快。

正当我舒服得快要睡着之时,忽的心生警觉。急忙回头,湖边影影绰绰一个人影,身形颇为高大。

我急忙沉入水底,期盼着那人只是寻着这温泉而来,在水汽遮掩下并没有发现我。憋了好一会不见动静,忍不住偷偷冒头,想看看那人是否已走,不料眼前一片黑,鼻子“嗵”的一声,仿佛撞在了钢板上,登时眼泪狂飙。

“哇!”我忍不住大叫起来,随即被一把捂住了嘴巴。这才想到不对:不敢声张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莫非这人来历也有问题?一想及此,胆子立马粗了,手掌撮指成刀,反取那人后颈。

那人一个不妨,急忙钩拿我的手腕,同时一个挺身跳起,从我头顶翻身而过,落在背后。我抹一把满脸水花,正想上前将他制住,却听得一阵清朗大笑:“几年不见,奴在,你武功又精进了啊。”

熟悉的话音入耳,我的心登时直沉下去:看来我的潜伏大计,已经宣告完蛋。摸着鼻子悻悻地开口:“施大哥。”

果然是一脸坚毅的施清平。熟悉的神色里,多一份难以察觉的疲倦。三年多的征战,时间不算短,足以将眼前这个男子磨砺得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容易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磨平所有锐气的棱角。

“怎样,这地方可够舒服?”平静的语气传到耳朵里,拧出一丝善意的讥刺。我登时便明白了,想来是成亦扬那小子告的密,施清平一早就知道我混在军中,所以才设下这么一个温柔陷阱等着我自己往下乐呵呵地跳:也对,不守规矩住在营里到处乱跑的人,当然只有我独一份;而不像大兵爷们儿能在漫天汗臭里酣睡如猪的人,也只有我这个伪洁癖而已。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巴掌,当然是轻轻的。不对,这算哪门子的什么温柔陷阱,瞧瞧我这比喻!

施清平静静地看着,终于提起嘴角,隐隐约约,笑得很吃力:“你不该来,很危险。”我纷乱的心头一热:“其实,你也不该来。”两人随即一起沉默,找不到话题。

“这是我的理想。”半天,施清平才挤出这么一句。我心里一阵酸涩暖意:这是解释,也表示他仍然把我当做朋友。帝王无情,身份敌对,我还能要求更多吗?

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只顾着追逐自己的梦,到最后,发现走在了与梦相反的方向。都没错,只是世上人,谁聪明谁愚笨,原来都不由得我们说了算。

“那你打算拿我怎么办,是抓,还是杀?”我闭闭眼,狠心着问道。这是赌,还是逼,连自己都不清楚。只是,要我看着面瘫一个人去面对一切,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

施清平抿住嘴,坚毅的神色晃动,忽而伸手摸向我头顶。我偏头躲了开去,嘴上不依不饶:“你说要做个明主,就是这样仰仗着文息的鼻息,一步步踩进他为你设计的陷阱?那么,”我忍住不去看他扭曲的脸色:“这次拿住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威胁住文愚,甚至是成亦扬和文息?”阿古尔塔,你若正在天上看着,会不会认清你苦苦效忠的英明主子,也成了别人棋盘里卑微的棋子?

施清平终于苦笑起来:“你个小尖牙,就这么看不起你的施大哥?”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往岸上拖,把一个小小包袱塞到我手里。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套百夫长服饰和一面小小令牌,不由呆住了。

“施大哥永远是你的施大哥。再说了,我的理想,可不能用我妹子的下半生来换。若真是那样做了,我哪还有脸去见阿古尔塔呢?你也是那家伙最喜欢的妹妹啊。”施清平收敛了笑容,水珠自发间滴滴答答,雾气氤氲,无端地多几分神采。恍惚间,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国主,还是当年那个勇敢无匹的南疆英雄。

原来还是骄傲的。

我不多话,大力拍拍他肩膀,粗糙的大手也终于落在我头上,狠狠一顿*。

理想总会有不能实现的时候,一如施清平的,一如我的,和面瘫的。然而那却是我们唯一能前进的方向。

我顶着凌乱的鸡窝头,不敢回身望上一眼。下次见面,或许就是一拼生死的时刻。

有了施清平予以的方便,加上我半吊子的易容,跌跌撞撞,居然也平安越过了文息大军,凭借脚力一口气赶到了金霞谷口。

转过一个路口,便看见文息右路大军的先头部队灯火通明,一路路胄甲鲜明的士兵来回巡逻。直接穿过显然行不通,我眼一瞄,悄无声息地摸到左侧岩壁,攀越而上。

不料爬了数丈,脚下传来一声呼喝:“什么人!”跟着火光粼粼向我所在照来。“有奸细!”先前发现我的士兵又是一声大喊,跟着就听见“放箭!放箭!”之声响起,我吓个半死,提气反身跃下。

这一来避免了万箭穿胸之祸,又掉入了乱枪林中,我抢上一步,自一名士兵腰间躲过佩剑,一招“风分雨丝”,挡下左右刺来的三条长枪,借机跃起,足尖在一人肩膀一点,斜斜窜出,同时被借力之人一声怒喝,向后便倒,迫得身后士兵纷纷收招。

凭着练得烂熟的玉罗步左冲右突,好容易在人隙里退到了守寨木栅旁,心却沉了下去:只要越过栅栏,就是板上钉钉被射成刺猬的下场,但是这千百双眼睛灼灼逼视下,再无所遁形。

正没理会处,远处突而传来一声尖哨。随即隐隐的马蹄声传来。瞭望楼上的哨兵大叫起来:“敌军夜袭!全营戒备!”话音未落,破空之声一划而过,那哨兵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一头栽倒。这杀气纵横的凌厉箭法,平生只唯一人耳。

“尔孟飞!”

天助我也!面瘫,这一功,我给你记下了!

围攻我的士兵呼啦啦散开大半,我压力一轻,急忙贴着栅栏翻出营寨,跟着着地滚远。追击我的数十兵士不及赶上,便淹没在双方漫天交击的火箭里。

一直滚到一块大岩之后,我才敢稍出一口气,只觉全身上下无一不痛,背心也被箭支划过,一串火辣辣。尘土飞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正计较着如何向面瘫部队表明身份,一个不置信的欣喜声音猛然在耳边炸响:“是玉小姐吗?”

我赶紧抹一把脸,露出牙齿一笑:“是你啊。”

尔孟飞与当年无甚变化,骑在一匹皮光水滑的黑色战马之上,只是眉眼间又多了一分英悍之气,想来这几年也将他磨砺得够了,气质更显沉稳:“是玉小姐!果真是玉小姐!”一片纷乱也抵不住他的呜呜哇哇,清晰地磨损着我的听觉神经。

好吧,我收回之前的话。

他伸手将我拉到背后:“前几日皇上收到密报,说玉小姐近几日会赶到这里。我们都还不信,这几日夜夜派人探访,不想今日真的接应到了玉小姐,皇上这下想必开心得很。”

我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尔孟飞口里的皇上指的是面瘫。至于传消息的人,多半就是施清平大哥了。

尔孟飞长臂暴起,长箭连珠发出,敌方一排弓箭手纷纷倒地,跟着哨声又起,数百夜袭精兵立即掉头,跟着尔孟飞飞奔而退,敌营此刻营门大开,无数士兵执仗追出。

“怎么办?”眼见追兵将近,乱箭齐出,坠后的数十名士兵中箭落马,再无生机。我下意识抓住尔孟飞的肩膀,还没见到面瘫呢,要是死在这里,我怎能甘心?

尔孟飞打个哈哈:“放心,他们追不上的。”回头挑起眉梢帅气一笑。

冬天果然到了,尔孟飞也学会闷骚了。

“说谎的孩子是要被狼叼走的啊喂!”我被尔孟飞的战马颠得东倒西歪,瞥眼身后,追兵哪里有半分停歇的势头?

“玉小姐,”尔孟飞自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再掐我?”

我讪讪放开手:“我只是紧张而已,呵呵,呵呵。”

“终于来了啊。”再跑出一盏茶时分,尔孟飞长吁一口气:“我可没说谎,玉小姐你往前看。”果然前方不远处,林林立立的一条火龙突然亮起。少说也有数千人,军容齐整,黑衣银甲,居然是面瘫的近卫御林军。此刻正悄无声息地两旁散去,打开一个缺口。

尔孟飞率余下兵众自缺口疾驰而过,身后御林军迅速合拢,每四匹战马以铁链穿成小型连环马阵,马背上骑兵合力端放一根丈八有余的长矛,前方是举着箭盾的盾手,两边是执着短刀的甲兵,中间更有无数的弓箭手以右手固定,左手前推,二十石的长弓仰天拉满了弦,遥遥对准跟踪而至的敌人。

追兵瞬间便至,眼见离长矛阵不过数十丈,一名校官策马越众而出,手舞三色令旗,高喝:“放!”只听一片整齐低沉的嗡嗡声,随即化作尖啸,无数箭矢拖着白色尾羽流星般划破长空,向敌人兜头如雨而下。冲在最前面的文息军队一阵骚乱,登时有数十人栽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