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活着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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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活着多好啊
进门后果然又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块,看得人眼花缭乱。等我终于跨入房内时,额头已然见汗。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床,左右环视看到一把藤制躺椅,疾步过去小心翼翼的放下艾林,一摸之下,不由得有些担忧:艾林的额头是越来越烫了。
我为艾林裹紧了身上衣衫,这才开始四处打量。屋子收拾得十分干净,陈设也很简单,只一桌,一药柜,几把椅子,以及一个大得有些夸张的药箱。桌后坐了一个青衣女子,正捧了一本书目不转睛。看来她就是素手医仙喻宝儿了,面色柔和,算不得很美,但是怎么看怎么舒服,看不真切年纪,似乎是个良善之人,我不禁稍微放心。
她不说话,我们也不敢擅自打扰,只能屏息静气等在一旁。过了好一阵,她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书,问道:“你们想必是求医来的?”三人一起鸡啄米地点头。“那么,你们也知道我的规矩,能自己进这个林子,想必也是武林中人了。”整齐的队形立马打乱,把头摇得似拨浪鼓的是我,继续点头运动的那个是邵铭谦,邵孺先是点头,看我一眼后,又开始犹犹豫豫的摇头。
喻宝儿忍不住一笑,只是等她目光落在艾林脸上时,屋内的气温立刻降到了冰点。“要看病的是她?”虽是疑问句,却怎么闻都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喻宝儿快步走到艾林身边,伸手一搭脉搏,不由得大笑道:“师姐,你果然也有这么一天!”完了,我猜想的果然不错!
邵铭谦愕然:“医仙,不知你这规矩……”喻宝儿笑眯眯的转过头道:“这个人我是不会治的,你们这就请吧。”邵铭谦还没明白过来,邵孺已经红了眼圈。不待我们再开口,喻宝儿已经回到桌旁,又补一句:“记得把她抬走,别脏了我的地方。”
此言一出,连我都觉得过分,不肯医治也就罢了,何苦这么糟蹋人?不由得从鼻子里哼出来:“闻病则喜,这人的医德也就那样。”声音低不可闻,却还是被喻宝儿听到了。
“不错,即便我治得天下的人,也不会对她动一动菩萨心肠。”喻宝儿的笑容有些僵硬,定是想到了她与艾林的过节。我突然想到一事,趴在邵铭谦耳边低声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跟这个医仙也有过露水情缘?”邵铭谦大窘,面红耳赤地道:“你你你,你怎能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和这位医仙今日才是初见,哪有那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眼睛望向喻宝儿,心道:“既然不是情爱纠葛,莫非是父母大仇?”使一招激将法再说:“医仙不肯相救,难道此毒真是无药可解?”喻宝儿轻蔑地瞟我一眼,显然是在怪我竟敢用这样拙劣的手法对付她,吓得我一激灵。
邵孺突然上前,双膝跪倒:“恳请医仙大发慈悲,救我娘一命!邵孺愿意一命换一命,只求我娘亲平安!”喻宝儿此刻才有些动容,不过随即便是一脸怨毒:“师姐,师姐,你看看,你又有了这么好的儿子,我却没有!”看来她对艾林还不是一般的羡慕嫉妒恨啊。
“你这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当然不会有。”我一把拉起邵孺,擦干他满脸的眼泪花儿。“你说什么?”喻宝儿双眼一瞪,“嘿嘿,你想激我,可也太小瞧我了。”
“不是小瞧,我是高估了你。”我沉声道:“刚看见你,觉得你浑身都是济世救人的高贵胸怀,谁料不过是一些往时恩怨,就让你丢了风度,你和艾林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喻宝儿果然最受不得别人说她不如艾林,当即站起,手心一翻,多了一柄银光闪闪的兵器。
我错了!这不是悍医,是悍匪!
那玩意尖尖的,扎在身上肯定很疼,我有些害怕,但我不能把恐惧带给身边的邵孺。鼓足了勇气道:“若是不服气,就和她公公平平的比一场,何必落井下石的看戏?她要是死了,你这一辈子都别指望再赢过她。”
喻宝儿没了形象,冲我叫道:“你知道什么!她不过仗着师父偏爱,习得了本门上乘武功,整天小人得志的嘴脸,又说我资质不足,只懂医术,不堪大任,所以只能由她来接任掌门。”“然后她十招内便打败了你。”我插口道,想起了‘三不医’的最后一条。
喻宝儿一愣:“不错!我是输了,向她磕了三个响头,承认她是我多悦门门主。可这算什么,凭什么她什么都比我强,武功,声望,爱情,现在还多了一个儿子!”她激动得身体发抖,多年沉默积蓄的恨意决堤而出。
“你知道你哪里最不如她?”我有些不忍再看她状似发疯的模样:“就是气度,你没有那样的磊落胸襟,自然比不过她。”喻宝儿冷笑连连:“你知道什么,胡说八道。”
“你最在意的,不过就是当初向她磕过的三个响头。使你永远觉得矮了她一截。”喻宝儿抬起下巴:“那又怎样?”“那我就再让你看一样她有,而你没有的东西。”我咬咬牙,上前几步,忽的跪在了喻宝儿面前,弯下腰去。
六个响头,十足交货,我的额头顿时红了一片,望着目瞪口呆的喻宝儿:“她欠你三个,我代她还你六个,总该够了。知道吗?她还有朋友,你却没有。”说到这里,鼻子一酸。
虽然女儿膝下也有黄金,虽然我意识里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现代人,虽然我还不曾与艾林面对面说过话,但是对这一家却不由自主的喜爱,他们的互相依赖突然让我懂得了面瘫的苦心,懂得了他所说的责任。我此刻只想守护他们,为了他们,受些委屈也是值得。
“你……”,喻宝儿呆住了。她紧紧盯住我的脸,仿佛要寻找些她一直没有找到的东西,我也就任由她打量。跟着感觉左右臂同时有人扶住,顺势站起。邵铭谦父子都红了眼圈,说不出一个字。我却笑了,使劲搓搓邵孺的头。
活着多好啊。
可是当我不得不离去的时候,我一定要确定,我已经得到了我最想要的东西,每一个我在乎的人,都要拥有我能看得见的幸福,围在一起,跳一曲可以牵手的舞。而我将化作最后一朵烟花,将他们的世界,照得通亮。
喻宝儿站在那里,仍然没有说个“好”字。
“尽人事,听天命,走吧。”我把艾林负在背上,邵铭谦父子一边一个,微笑着点头,于是我们就这样走出了大门。此刻我反而有些可怜喻宝儿,不禁回头向她看了一眼。
“等一等。”喻宝儿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道:“我接受你的补偿,然后我也想看看,”她的脸上慢慢有了笑意,“什么叫做朋友。”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蓦地一声欢呼:“耶!”搂作一团又蹦又跳,险些把艾林颠下背去。喻宝儿急忙上前接过艾林扶进隔壁房间,门一关就没了声息。
我们老老实实地等在门外,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正无聊地四下闲逛,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纠结已久的问题:这么说,我是不是不用和喻宝儿比试了?
孙子曰,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孙子又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我的大笑再次声震屋瓦,响彻云霄。
“啊!烦死了!”躺在屋顶上养懒虫还不到十分钟,一看邵孺哼哼哧哧地探出小脑袋盯着我,就知道又没有好事了。果然邵孺缩缩脖子,声若蚊蝇:“奴在姐,不,不是我的本意,实在是师叔有事叫你,你还是快去吧,不然师叔会不高兴的。”
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因为解开了心结,又兼之有些内疚,本性开朗的喻宝儿对邵铭谦父子俩好得不得了,没过两天,这小话痨就开始人前人后的叫起师叔,不光是言听计从,简直是恭而敬之。可我就悲惨了,按照喻宝儿的原话说:“你既然说我不懂得什么是朋友,那你可有义务教会我,因此你总该给我打打下手,救艾林这事你也要出力才对啊。”于是我再次沦为零工资的低级杂役。
我恨恨地起身,跳回地面,刚好落在邵孺攀爬用的竹梯旁。这小子吃里扒外,我浮起一丝奸笑。
“砰!”“啊!”前一声是竹梯倒地的声音,自地上传来;后一声是邵孺小朋友的尖叫声,自房顶飘过。交相辉映啊,我点头,对这两道声浪的分贝均表示满意。
跨进喻宝儿所住的大屋,我立马掩上门,把小话痨的呼救声和喻宝儿的耳膜隔开,随即换一副标准的狗腿子笑脸,到了内屋,对坐在艾林床边的喻宝儿哈腰道:“医仙找我,不知有何吩咐?”说吧,烧水,劈柴,做饭,熬药,洗衣,是哪一个?我在心里对喻宝儿的台词大做选择题,并严重质疑她对我个人患有针对虐待狂。胡思乱想着,又对仍然昏迷不醒的艾林望了一望。
据喻宝儿说,艾林所中的毒名叫眼儿媚,是南疆特有的毒虫所炼成,中毒者往往昏迷不醒,若是用寻常解毒手段,就算去除了毒性也会双目失明,因此她只是先压制眼儿媚毒性的发作,再慢慢寻找解救之法,所以艾林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只急得邵铭谦一天踱上十七八个大转转。也就是说,我的劳役生活……无语凝噎。
也不知过了多久,喻宝儿才将艾林身上的银针一一拔出。合上药箱抬头看我一眼,道:“奴在,你跟我来。”表情之严肃,使我不由得一哆嗦:难道刚才的选择题还是多选?救命……
喻宝儿把我按到椅子上,面色异常严肃:“奴在,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气氛不对啊,我乖乖点头。“你的声音,是天生的,还是后来才变成这样的?”“啊?”“很好,就这样张着嘴别动,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