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争执(3)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争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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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争执(3)

她素知他无十二分把握的事情,不肯轻易出口,既然说得这般清楚明白,那就决不会错的了。

粤猊三四年前突然出现,容颜美丽而机智多诈,一举捕获她徒儿朱若兰的芳心。 她虽觉粤猊为人邪恶,因看出他曾遭凄惨身世而多次宽容且加以谆谆善诱,粤猊从来不听,眼睁睁看着他年复一年自甘堕落,醉生梦死以男宠为业。

她只道他小jian小恶,难道他有大是大非?

猎日阁是杀手组织,若粤猊出自猎日阁,用意自为杀人。 谁才是他的目标?酿叆叇血灾挑叆叇纷争,用意在哪里?

若血灾难止血案不绝,所有不力的指责只会指向一人,帮主沈慧薇。

吴怡瑾不禁失声:“难道猎日阁要杀我慧姐?”

“错。 ”皇帝道,“猎日阁最终的刺杀目标,一个是我,一个是你。 ——朕刚才说,与你我有仇。 ”

吴怡瑾眉间微蹙,此时心别别的跳着,不知如何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缓缓将手按在腹部,凝思不语。

是谁同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冰雪神剑剑术卓绝而心地慈悲,皇帝常常笑她不如放下兵刃去念往度超生,但她其实不用学念弥陀,只因在她手下从未伤过一命。

不……不……伤过的,曾伤过。

异常惨烈地人间地狱景象。 雪白的刀光,通红的大火,倒下的人腔子里喷出的潋滟的鲜血,还有一双双或绝望或惊怖或仇恨,或死而不瞑的眼睛。

她募地扭过头去,胸口是翻江倒海地闷恶欲呕。

皇帝轻轻地问:“想到了吗?”

吴怡瑾摇了摇头,道:“我猜不到……”一言未了。 扶着柱子吐起来。

皇帝儿女无数,却向来未曾经过这种情形。 妃嫔一旦怀孕,他除了下旨给予各种优待及时常赏赐表示他的关心,直到婴儿出生,他都不会再进那个妃嫔地宫室。 不免有点无措,起手轻抚她背,吴怡瑾摇头躲开了,皇帝左右一看。 取壶中茶倒了一杯,端在手里,发现大半已凉了,又不由的踌躇起来。

想了想,还是递了过来:“凉茶,润喉可否?”

吴怡瑾哪顾得凉热,喝了两口,略觉缓和。 但觉两颊如火烧。 手指压着鬓发,低声道:“对不住啦。 ”

“身子不适,又不是你想这样,怎么需要道歉?”

吴怡瑾只挂念方才进行到一半的话题:“陛下,那个人,到底是谁?”

皇帝看着她。 眼内有无限怜惜,道:“极可能,是黄龚亭。 ”

“哐”的一声,茶杯落碎了一地,她面色煞白:“不,不,怎么会?怎么可能?他死了!是我、是我亲手——”

“朕不知哪里出了错。 黄龚亭这人是你杀的,你向来没有把握不会轻易断定,而其羽冀由朕亲自扫除,断然不可能留下半点余孽!但是猎日阁起于洪荒雪岭。 这些人所有的行动皆针对你我二手。 手段之狠,心地之毒。 计算之精,加上,他们的武功特色——这才最容易暴lou地特征,猎日阁的幕后主使人,十有八九是黄龚亭!现在的关键是,你仔细想想,他当年是否有逃生的可能?”

“他当年……他当年……”吴怡瑾强压着翻腾的血气,闭上眼睛,缓缓道,“是我不彻追逐,最终在绝崖相斗。 他已受重伤,而紧急关头,他……他的妻子,那位被他害得终身残疾的女子和身扑上,与之一起掉入深渊。 那个地方深不可测,无处攀援,稍下十丈便是尖利若刀剑的冰峰。 那一摔便是粉身碎骨,除是神人,绝不可能因为身负武艺或者侥幸而逃生。 ”

皇帝道:“你这么肯定,我当然相信。 可是猎日阁各个方面都象他主持,这逆贼余孽俱已扫清,还有谁能代替他出来,使绊挑祸起衅暗杀,每一计全是有着明确地针对性!”

听到这个久已遗忘的名字,吴怡瑾便大失常态,震惊之中似乎更多的是怔忡,开始变得神不属思。

她一生剑下不伤命。 但是唯一一次例外,是被这个人挑起来的。 他恶毒心计欲剿空叆叇,他一手沾染了数十上百她同门的无辜鲜血,他甚至杀害了她敬爱的师父,那是地狱般地一夜,那是恶魔降临的一夜,她几近疯狂的战斗,保护同门姊妹,力持自身的尊严,而最终,也是近于疯狂的杀人……他杀害师父,逼死大师姐,他是一切祸患的根源,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普天之下,她唯一想杀,唯一能下手杀的人,只有他——黄龚亭。

然而,不辍的追杀,终未亲刃仇敌,他是摔下深渊。 多少年来,她从不怀疑,摔下深渊的他,与自己手刃并无区分。

她错了吗?

与此同时,皇帝也在问:“瑾儿,不如你再想想,那道深谷,你还能找得到吗?”

吴怡瑾瞿然一惊:“陛下,要去洪荒?”

洪荒位于大离与瑞芒边境,莽莽丛林皑皑雪原,数十千座冰峰高山无边无际,里面更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无数地危险。 一伙人藏在那里面,便似一窝蚂蚁,藏于森林之中。 不论个人能力如何,这绝对是一位帝王所慎往地区域。 上次与瑞芒交战,皇帝随军前去,还是隐瞒了身份的。

皇帝一旦出现在那里,而比他更为熟悉那个地方地敌对者,实在容易下手。

皇帝的回答不容置疑:“是,朕必须解开这个谜!猎日阁地老巢躲在那里面。 应是无疑,但它的幕后主使指究竟是谁?即便不是黄龚亭,同样需要全数歼灭!先前朕在明里,被他们错引到了大明湖,几乎把注意力转移到农苦方面去了,后来方知上了恶当,这才切断与外界一切联系。 转明入暗。 趁着朕还有这个力气,得把这件事解决了。 朕才能够放心!”

吴怡瑾道:“请陛下三思,或者只需指派人去办即可?”

“有谁能够让朕放心?”皇帝冷笑道,“太子有能力,魄力远远不及,难道叫你丈夫文恺之去查这件案子?除了这两个人,你说说朕身边还找得出第三个最可kao的人吗?”

最可kao。 ——重点在于这里。 皇帝在怀疑他身边的人!猎日阁若没有与皇家的密切联系,也就不可能有先前的每每得手。 甚至。 在皇帝私访之时,也能掌握其行踪,将其引至大明湖差点使他误入歧途,这个皇家的内线,埋得深,埋得狠,必是皇帝身边最为炙手可热地一个人。

“陛下……”

“不必再说,朕已决定。 ”皇帝扶住她的肩。 神情难得地一本正经,“瑾儿,你一向对我心有怨恚,这些我都很明白。 我隐瞒过你,欺骗过你,利用过你们姊妹又时不时翻脸。 这些。 我都不愿意解释。 但是总归有一点,我是希望你能好好的,黄龚亭这个人,知根知底的人都已死绝,如朕不能亲手捕之杀之,莫说他对朝廷危害如何,但有一点,这个人放着,你就太危险了。 ”

吴怡瑾咬了咬唇,缓缓地道:“我向陛下推荐一个人吧。 ”

“是谁?”

“彭岳勖。 ”

“哦。 是秦州总兵?”皇帝皱眉道。 “这个人打仗有一手,近年迅速崛起。 朕听说军中号为军神。 ”

“他是葛道人的记名弟子,而且常年驻于秦州,对洪荒这一带是最熟悉的。 陛下,你非要去的话,就请以他为辅。 不然、不然……”她猝然下了决心,“我去。 ”

“这不行。 你怀着身孕如何去得?”皇帝调笑,“如若真那么关心朕,非要派个人跟着,那你写信给慧薇嘛,哈哈!”

吴怡瑾愠怒:“陛下!”

皇帝止笑,问:“这件事你想瞒着她?”

“我没想好,先不要说。 ”吴怡瑾道,“我心里很乱,不要逼我。 ”

皇帝不出声,她这样高傲的女子,说一句心里乱,这个打击对她而言已是难以承受。

那人是个噩梦,是变态地仇敌,变态在于,他未必是想致她于死地,可是,他如果培养了多少力量,就会不惜毁灭所有的力量来得逞最后的主张――控制她,得到她。

他曾几乎使叆叇灭门,而这件事也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五年,这十五年中,她始终以为这个人以及他的力量灰飞烟灭,而十五年后方知,他已准备了十五年。 倒底会存在一个什么样的隐患?她只模模糊糊地感到害怕,而无法详细加以梳理。 敌在暗,我在明,十五年,数千个日日夜夜,身后始终有那么大一个阴影而不自觉,思之悚然。

她手指冰凉,额上却见冷汗,惨如地狱的那一幕幕场景,只会出现于夜半噩梦之中,而今生生重现。 师父的白色衣襟,在大火中渐渐消失;雪儿不懂事的脸上地满身鲜血及伤痕;师姐的如花秀靥,流尽鲜血而丧亡;以及他的结发妻子,那个截去双足,在仇恨和狂暴中度日的女子……那不是一段正常人类所能想象的生活,她追求温暖,追求明光,她不要记起那刻骨的寒冷与悲伤。

“瑾儿?”

她地泪缓缓落下,低声道:“先别让慧卿知道,陛下……先别让她知道。 她会赶去,真的会赶去,我不要她面对这样的敌人,我,自己来了断。 ”

“不告诉她。 ”皇帝低声道,“可是你也不能够自己去。 葛道人记名弟子是吧?身手想必不错,朕会带着他。 ”

“可是……”

“傻瓜,你无需给自己多大负担,朕不是在帮你,别忘了,”皇帝道,“他不止针对你,他也要朕的命。 ”

是。 他要皇帝的命。

他对她怀以最卑劣的心思,却对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 十五年前,是皇帝,令他一夕间家败业散,众叛亲离,逃奔异国,而坠落深渊。

“好了。 ”皇帝道,“定定神,一会把那深谷的地址,尽可能详尽地绘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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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的太忙了,完成每天的更新,很勉强,说实话,有无错别字都不及重看一眼。 我也知道质量很下降,但故事是在朝着我制订大纲的方向走。

写到这里可能又有人会说走题了,和玄霜无关。 不错,这段故事,确实和玄霜没有多大关系,我只不过在解决枝节末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