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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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
太原
夜,黑得深沉。
篝火熊熊燃起,舟车劳顿的赶车汉子们围坐成群,一袋子烈酒转着圈儿在传递,谈笑风生,忘尽一天的疲累。
唯有我在人群外,孑身一人,站在枯树下出神。
从现代到几百年前的大清,从繁华的京城到如今的无处可依,纵然我有游历天下之心,怕也是一身倦意,满心疲惫。
如果我选择的是另一条路,满足于一个月轮到的三两夜温柔,也许可以一生无忧的过着舒适的生活。
唉——长长叹息,四爷满心期待,九爷欣喜依约,怕都是失望了,如今我既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头,心底纵有情,有恋,又怎么样?该放手的,再痛也要放,他们拥有但多,我却只有我自己,既已选择,还牵挂什么?
白天商队走到半路,突然见轿车中爬出了一个人,短暂的惊异后,生性豪迈的赶车汉子就很快的把我当成了他们中的一员,而为了方便,我告诉他们我姓林。
记得当初介绍自己时,卢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心中有数,他救我的那一夜便知了我的姓氏。
仰面望天,自嘲一笑,才回头,见卢益静静地向我这方走来,我感激地冲他一笑,“卢大哥,今日,多亏有你,谢谢了!”
静静地站在我身前,卢益默默注视我半响,终于缓缓开了口:“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
自嘲地摇头,“不,他们不是抓我,是找我。卢大哥,你放心,我非枉法之徒。不会让你在不知情的状况与我共赴险境。”
卢益神色未变,“抱歉,我无究底之意。当时我既然出手救你,就不会去顾及以后会与官差发生什么冲突。”
卢益直直地看入我的眼底,眼中是一片澄净与男子的担当,我不禁笑了,“你有疑问是自然的,只是关于我为何被人追逐,此事的前因后果,卢大哥不必在意,安心纵是被人找到,也是性命无忧的。”
卢益沉默良久,“既然如此,你为何要躲?”
我淡淡地笑了,“因为有些东西,比失去生命更可怕。”
我的话似乎触及了卢益的心事,他垂眸沉思,唇瓣有丝苦涩,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风卷席而过,飞起的落叶让气氛更添萧瑟。
人群中有人在叫:“大东家,林公子,你们再不过来,烧肉就在要被大伙儿吃完了!”
哎呀!不行,我还饿着呢!赶紧回头叫道:“给我留一点,不要偷吃我的份子。”急忙转身,见卢益惊讶地看着我,洒脱一笑,“卢大哥,人生得意须尽欢,心事是笑累了闲着没事拿出晃一下就好,老放在心上,其他时候,怎么过最好就怎么过。走,咱们快过去,晚了,肉可真没了。”说完径直向篝火走去。、
粗壮的陆大叔脸让火烧得通红,割了好大一块肉递给我:“林公子,这部位的肉最好,您尝尝。”
好——大!
笑了笑,并未拂去陆大叔的好意,撕下一片肉放入口中。
“林公子,你和我们东家是朋友?能让官兵到处找你,你的来头不小吧?”一个车二把式好奇在端详我。
“算是吧。”我应得含糊,唔,这肉挺硬,有股火烟味,还有一丝血腥气。
“你和东家是朋友啊,呵呵!”憨厚的小伙子不疑有他,一径地搔着后颈笑:“能和咱们东家交上朋友的人,一定很有本事,我们东家在山西省,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主!”
“哪里哪里。”我用力咀嚼,吐出来会不会暴殄天物?偷眼看了眼正一脸期待我的夸奖的陆大哥,心头好苦,怎么办,我咽不下。
兀地手上的肉被人抽走,“我这有粟米干粮,你就着火烧热了吃,比吃这烤肉还来得香,你试一试。”
哎?我诧异抬头,看见不知何时卢益已坐到我身旁,他将一个小包裹丢在我怀里,就拿起我的那块肉撕咬起来。
人群喧闹起来,男人们不时的与卢益敬酒,大声说着笑话,卢益也没了客栈中的疏离,或许是因为在空旷的原野中,人更得奔放一些吧。
看着眼前肆意欢笑的人群,突然觉得,我的选择是对的,这,更适合我。
荒郊的官道上,商队在前头一行浩浩荡荡,我和卢益两人跟在后慢慢踱行,达达的马蹄声令这空旷荒凉的官道多了一些生气。
“如果你不知道上哪,就到我那去吧。”
这是前几日想要道别,卢益知道我对未来方向还没有个头绪时说的话。于是,我就在这了。
“伙计们加把劲啊!快到家了——”前头领路的陆大哥扯开嗓门大亮了一声。
“好勒!”一阵哄响,车队的前进速度骤然加快,我被这声音震得精神一振,不禁抬头看向前方,远处,太原府高大的城门已经隐隐可见。
那里,就要是我重新生活的地方了。
卢益将一处闲置的房屋给我暂住,正好在城南,这儿日日有早市,市井小民的衣食住行全在这人情暖厚的市集里,而围绕着市集周边的,是比较大的商铺,钱庄。城东,是达官贵人,豪门世家的居住地,城西,太原府所有的妓院,不管是官是私,都集到那,成了让女人咋舌轻视,男人却是一脸向往的歌舞之场。
一拐出胡同口,熟悉的热粥香气一如往常一样唤醒了我的食欲。我唇瓣勾出一抹笑意,循香而去,一路上,熟悉的招呼声此起彼落响起,这些听起来再寻常不过的话语,是在京城没有的,句句都是真心诚意的关怀问候。
粥摊站着一道微躬的身影,一贯熟练地舀着粥。我来太原两个多月了,一次偶然的吃到杜婆婆熬的粥后,每日来捧场就成了不落的功课。
“林公子,又出去啊?”杜婆婆笑得一脸的温柔,我点了点头,“是的,出去逛逛”。
“哎,林公子,我就不明白了,你每日天一亮就出门,日落才回,说是逛去,却从来见你两手空空的,没买着什么,你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笑着摇头,脚步未停,“是啊,是找东西。”找个能解决自己今后生活的营生,这次出来,身上带了自己的二千两隆记钱庄的存票,却不敢取去,好在身上带了不少珍宝首饰,都是精品,随便一样出来也能换上千两的银子,可是,也不能总靠卖首饰吃饭吧?
虽说卢益并不介意我白吃,但寄人篱下的感觉终归低人一等,我不喜欢。
走到大街上,行人已成为逐渐多了起来,我站在街角,不由地举扇敲了敲头,这些日子,布庄,茶庄,脂粉铺,绣庄,书铺,每一个我都进去看过,只是,如今但原府,都是老字号站的脚,我一个外来人,很难挤来里边得点油水。
苦恼地攒眉思索,虽说我的银子够我这一生花,但我也不想混喝等死啊?总得做点什么。
“公子爷,你来了!瞧瞧,这是今日才上架的货,这颜色,这料子,可是如今京城最时兴的!你要不要扯一两匹布给娘子?”
我的眼前忽然被塞入了缤纷地色彩,醒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布庄,一旁,手上抱着几匹布的伙计正在堆笑推销着。
“呃?不用,我只是——”路过两字吞进肚子,只因这伙计的脸色实在垮得有够快。“我自己随意看看,你不用招呼我。”
见我不是什么掏钱的主顾,伙计也懒洋洋地转过一边,擦拭着柜台上看不见的尘埃。不一会,店铺里的人多了起来。
“掌柜的,前儿我跟你订的布料到了没有?”兀的,一道娇媚得让人酥到心底的声音在店铺内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眼前这个娉婷倩影所捕获。
美人啊!
我原本要出门的脚步收了回来,诧异地向她看去,真的很美,这个女人二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袭水红色的罗纱裙,浅红的薄绸袄子,围脖上的高领将她粉红的两颊衬托得格外娇艳动人,一双慧黠的眼和甜美的酒窝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
掌柜一脸暧昧地笑迎了出来:“哟,花姑娘,怎能劳你大驾亲来本店要布料呢?你要的那块料子昨夜就到了,原是你吩咐一到就给你送去,不过时辰不巧,来的时候是晚上,这时间,姑娘你最忙不是?哪还能去打扰你的喜事呢?”
说着,将一包好的布包递给那女子身边的丫环,“姑娘,你要的布。”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掌柜趁机狠狠捏了那丫环的手一把,又坏笑地看着那女子,“花姑娘,这笔帐,记哪?”
那女子慵懒地瞄了掌柜一眼,那神情有说不出的撩人,“就记在城东张员外的帐下吧,哎,走吧。”说着,手一挥,带着脂粉香气的娟子在掌柜的脸上拂过,掌柜顿时两眼发直,一手抚脸,那嘴角边上的隐隐闪动,是口水?
我一直带着惊艳的目光看着她,那女子不经意地一抬眸,对上了我的眼,我不禁地冲她一笑,那女子一愣,眼神闪过了一抹难辩的幽光,旋即,也淡淡地笑了。
香风远去,我还呆呆地站在店门口,“她是谁?”我不由的问道。
一旁的伙计以一种又羡又嫌的口气说“百花楼的头牌妓女,花枝。”
妓女?我不禁一愣,嗯,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有这妩媚的风姿。
不过,妓院?
扇子轻敲着掌心,我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