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百二十一章 乱麻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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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七百二十一章 乱麻一团
这边，“由你走”看见王掌柜站立当场，做声不得，终慢慢艰难地挪动步子，进了旅馆去。
旅馆门口仍有声音传出来，却好像是伙计掌柜们在里面议论。还有好像修理桌椅的叮当声响。
“由你走”心头一动，“妈的，刚才老子没注意，看来，帮会家伙还是和龙老二龙老七动了动手，好像有桌椅弄坏了，现在在修？听那帮会小喽啰的话的意思，他们也没讨了好。只要龙家兄弟不受伤就行。老子还等着这俩带老子去找大鱼哪！”
有好几个人从街上走来，陆续进了小旅馆门里去。
“由你走”看出来，这几个都是旅馆里的伙计，其中有一个，年纪大些，看上去稳重些，“应该是掌柜的吧”，“由你走”忖道。
再过一小会儿，王掌柜和几个下班的伙计都出来了。他们都脱去了旅馆里干活儿的装束，换上了家常衣着。一个个面容显出些疲惫，尤其是王掌柜，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由你走”甚至起了一点恻隐之心：“妈的，这做掌柜的，也不容易。就这么一点点股份，累死累活不说，还得要担惊受怕，遭受横着飞来之祸的威胁——不像老子，冷眼看戏，看他们打个不亦乐乎-”
最好这龙家兄弟能够知进退，见势不妙，赶紧走了，老子也好跟上他们，看他们往哪里走——不不，最好还是等小节在侦缉队队部扯皮扯完，带了人来-----妈的，怎么搞的小节？小伙子长得精神，在街上容易遭年轻女子的飞眼，他小子不会走不动路了，和漂亮女孩子拉扯上了吧？老子这是胡想什么呢？这天大的任务事儿在面前放着，谁他妈的还有心思搞女孩子？”
“由你走”突地眼前一亮。
他看见了两个侦缉队队员打扮的人，走到了小旅馆的门口外，站住了。
这两个侦缉队队员打扮的汉子，一个中高个儿，身材壮实，光头上长出的短茬和连鬓胡子接在一起，目光中透出几分凶恶。
另一个，个子矮些，年轻些，样子显得机灵，眼睛发亮。
两人都是黑衣黑裤，上衣内隐隐现出“有家伙”的轮廓。
“由你走”仔细看了看，认定自己不认识，也没见过这两个侦缉队的。
“老子也是多余费心辨认，这里是冷州，不是省城。”“由你走”为自己今天的多心，有些沮丧，“看来干任何任务，不能时间拖得太长，拖长了，脑子转不过来了-----”
他一激灵，“哎，这是小节找来的帮手？”
再一想，“不对呀，小节人呢？莫非他在侦缉队队部，摆开了省城大爷的架子，先让他们派人来盯住，他自己再带多的人来？
小节要是这样干，就有些不对了。
我们主要是想利用龙家兄弟，跟出他们的上下线来。假如上峰和我们估计得不错，龙家兄弟的上线，很有可能是赤匪。我们之所以尽量躲着自己，跟住他们，就是为了免去抓了人，又问不出什么东西来，没有证据，还惹得帮会里的人罗嗦-----小节如果让人来这样干，岂不是打草惊蛇了么？
这怎么回事？
老子先沉住气，看看再说。”
就见那半光头侦缉队员站
在旅馆门口，向里张望，又向四下里看。
“由你走”一哆嗦，嗖地缩回脑袋来。
他现在所在的隐身位置，是离小旅馆门口不到三十公尺的一堵废旧矮墙后面。
矮墙是这座废旧房屋外老围墙的残破部分，周围树草环绕，人站在这里，从墙头上伸露出脑袋，在阴影中，去看外面，别人从二三十公尺外，很难发现这里有人。
“由你走”这一躲，乃是职业习惯所致。
果然那边半光头汉子说话了，显然他完全没有发现这边有个高层侦缉队的高手。
“嗨，柜台上有人吗？出来说话！”
“由你走”这里听了一愣。“妈的，这是干侦缉队的人说的话吗？”
干侦缉队的，如果有事要办，像这样的旅馆，走进去跟掌柜的说话就是，哪里有在外面吆三喝四的？
“由你走”忽地觉得，这两个，不像是侦缉队的，倒像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喝叫主人家，交出钱粮来。
侦缉队怎么都是代表政府，进这样的店铺查访，名正言顺。
而只有强盗土匪，如果闯进别人家门去，必是要大砍大杀，洗劫一净，不问情由。
如果不打不杀，客客气气进去，随时可能中主人暗招计算，死了的躺在里面，伤了的逃出来。
所以，大凡土匪山贼，如果不打算冲杀进人家去，只打算要点钱粮，甚至要个把漂亮女人，就是这样，在外面叫板吆喝。
“由你走”想到这些，不由警惕了许多，慢慢地在隐蔽物后伸头，向那边继续看过去。
一个人从旅馆里走出来。
“由你走”一看，正是自己先前看见进去门里的，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说：“两位，有什么事情么？在下是这里今天当班的。”
“由你走”在藏身处，立刻做出判断：“这位掌柜，可比刚才那位王掌柜差多了，这说话，没他妈的一点气度-----”
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过，这掌柜，倒真像是一个旅馆的掌柜，见到这样来头的人，露出真正的惶恐-妈的，那王掌柜，什么来头，莫非是有些背景的？”
不待他多想，前面已经继续对话，使他立刻集中了注意力看去听来。
两个侦缉队员模样的家伙中，那位年轻的，不停地四下张望。
眼见他的目光扫向这边来了，“由你走”连忙又缩回来，暗骂道：“狗日的小精怪，眼睛跟他妈的贼眼一般，就好像看见了老子似的！”
年轻小伙的目光却没停，转过去了。
怕他发现自己，“由你走”只好稍稍偶尔趁年轻家伙眼光扫到别处，偷偷地溜上那边一眼。
耳朵自然一点不闲着。
那边的声音很大，“由你走”这里，足可听得清楚。
“你是大掌柜的？”
“不敢，忝居当班经理一职，算是小掌柜的。”
“问你一件事，你可要从实说来。”
“二位长官莅临小店训教，在下无有不从。再说了，二位既是代表政府部门而来，必是比照了政府法令规则，来办公事。在下听长官的话做事就是。”
“嗯。看来你这是背熟了的一套。你掌柜的看上去好像挺害怕——嗯，挺尊敬我们——尽管你有些心慌，背起这一段来，一个字都不错。到底是古老冷州有传承，小小旅店藏能人。”
“二位长官，说话，有，有点意思。能，能人？不不，在下也就是做点事情，混口饭吃，养活家小，这个，二位怎么，不是这城里，这个，队上的？”
“队上的？哪个队上的？”
“这个，就是归政府管的，是警察局管的，还是县政府管的，在下就不清楚了，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直接说‘侦缉队’不就得了？怎么，你看，我们两个像是侦缉队的么？”
“像，不，不怎么像，是的吧？长官好会开玩笑，这个——”
“行行，你又来这个了。妈的，老子怎么听了‘这个’，就有些‘这个’，妈的，老子也不会说话了。”
“长官日理万机，保城里一片平安，在于能干，有时候说得不多，也是，这个——”
“妈的，又来了。跟你说，你也不用管老子是哪个鸡巴侦缉队的了，就问你，能不能快点儿把这里面住着的两个鸡巴客人给老子叫出来——你掌柜的听清楚了啊，是叫他们出来，不是要你把他们交出来。谅你小小的旅店，也不至于敢随便藏起两个大活人，跟，这个，我们，对着来。妈的，兄弟，你看老子说话也受了这大掌柜的影响，尽冒什么‘这个’‘那个’的了。”
“我看大哥你是高兴的。咱们找了好几百里，从省城里找到这里，才找到了，不容易。”
“兄弟你说得对，想那省城，灯红，这个，什么鸡巴来着？对，灯红酒绿，都没把老子们的眼睛弄花。老子们还是一门心思干老子们该干的事情——总算在这里把这两个老小子扑到了，哈哈，这个，不容易吧？啊？掌柜的？”
“这个，不容易，不容易。长官们公干不容易。”
“由你走”听到这里，觉得这两个半像是侦缉队的家伙干的，简直就是自己和小节干的——辛辛苦苦从省城追踪到这里，眼看一步步接近成功了。
“妈的，从哪里来的这两个货，猫狗不像的？说话之间，透着诡谲，是不是侦缉队的，哪里侦缉队的，阴阳怪气的？妈的，不对路子！”
“由你走”想到：“老子是现身出去，跟这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对上话呢，还是继续在这里听？
听着看着，龙家兄弟现在还猫在小旅馆他们房间里，不敢出来。
本来他们刚刚支应走了帮会的喽啰，肯定是要快快出来走人，也不管那什么‘启事’上的暗语约定了——这样也好，省得老子和小节胡乱猜度——只等他两个带我们去我们想去的地方就好。
现在又来了这两个家伙，一时间龙家兄弟也走不出来了。
这样算是增加了麻烦。反过来看，倒是给老子争取了时间。
等上一阵子，帮会的家伙要来一帮子，弄不好还要带了斧头刀子棍子什么的来，龙家兄弟再有他妈的本事，也是四拳难敌十几只手，加上斧钺刀叉——妈的，这是说书的才讲的玩意儿——再多的这样玩意儿，也顶不了老子的腰间二十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