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正文_第五百六十九章 再下毒手

正文_第五百六十九章 再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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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五百六十九章 再下毒手



梁子久摸着大憨的手,强忍住突然暴起杀掉此人的念头,继续说:“我和年排长的伤,还需要养一段时间。这一段日子,你已经很辛苦了,还要继续辛苦很久----

大憨兄弟,我是从白区出来的,有一些那边的工作经验,可以告诉你。你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把这些,用在和反动派周旋的斗争中。”

大憨很激动:“单排长,你说,我一定记住,照办!”

梁子久点点包裹得大大的脑袋,继续嗡嗡地说:“好。首先,我们要尽量地坚守秘密,我们在这山上的住处,特别是年排长住的岩洞,都不能告诉任何人。”

大憨说:“我跟谁都不说。”

梁子久继续道:“到老药农那里取食品和药的时候,要时刻留心,有没有人跟踪偷看,如果有,无论他说他是什么身份,都不要轻易相信。白狗子反动派诡计多得很,稍一不留神,就会上当受骗,所以,根本就不和任何人联络,也不相信任何人,是目前最需要注意的。以后,我和年排长的伤都好了,再联络上级。”

大憨说:“单排长你放心,我照你的命令办。”

梁子久嗡嗡地说:“大憨兄弟,辛苦你了。我和年排长的伤养好之后,咱们一边找队伍和地方党组织,一边找机会,揍白狗子!”

大憨高兴地说:“好的!”

梁子久道:“好。大憨兄弟,今天你下山去,找到老药农大夫,取药和吃的东西,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再跟他老人家说好,要他不要跟任何人说。反动派政府,经常派人装作共产党红军游击队,任何人要上了他们的当,就会吃大亏!”

大憨说:“我一定跟老人家说好!单排长你放心!”

梁子久松开了大憨的手。

刚才这一阵子,梁子久好不容易才压制下了自己的冲动,没有动手杀人。

他想到的是:“----以老子现在的手段,虽说看不见,可已经握着这小伙子的手,一个冷不防,老子就可以杀了这个憨憨的小伙子----不行不行,那样干太冒险,老子的伤也没好,还需要留这小子两天----”

他嘴角泛出微笑:“大憨兄弟,你跟老大夫说,非常感谢他。还请他告诉你,我和年排长的伤,还需要注意些什么----”

大憨第二天就回来了。

他带回来一包大米一袋红薯干两大块腊肉,还有好几包药材。

大憨报告说:“----我见到老大夫了,跟他说了保密的事情。老大夫说:一定保守好秘密。还说单排长你考虑得很周到。

他听我说了你和年排长的伤势情况,说单排长你的伤,再过两天,就可以拆开绷带了。年排长头上绷带,还需要等几天再拆,他的腿伤,就还需要养几十天。

过些天,老大夫会亲自上山来给年排长看看,换药什么的。他还说了一些,说单排长你不能吃什么什么。腿坏了脸上也重伤的年排长,决不能吃什么什么。山上野菜多,有的有毒,乱吃要坏大事----”

梁子久将大憨所说,默默牢记在心。

两天之后,梁子久的头上纱布打开了。

大憨声音颤抖:“单排长——”

梁子久感觉脑袋轻松了,脸上有凉意,他没睁开眼睛,问道:“大憨,怎么了?”

大憨的声音带了些哭腔:“单排长,你的脸——”

梁子久早已经想了许久,算是有很长时间的思想准备了。

他睁开眼睛,好一阵子,看清了面前的大憨,石屋里四周,门窗外的些许景色。

他说:“大憨兄弟,有没有镜子?”

大憨取来一块三角形镜子碎片。

梁子久一看,大叫一声,手一紧,镜子碎片边缘在手上割开一条小口子,血流了出来。

大憨赶紧取来绷带,缠上梁子久受伤的手。

梁子久喃喃道:“他妈的,成了这个鬼样子。”

饶是他有了思想准备,也被自己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呆呆地坐着。大憨不出声,坐在他身边。

过了好久,梁子久问道:“大憨,咱们有几条枪?”

大憨连忙回答:“就两杆汉阳造。其余枪被弟兄们带走了。”

梁子久说:“够了。”

大憨说:“是。”

两人想到的一样。

年蘑菇已经双目失明,要枪也没什么用了。

梁子久看出,大憨的嘴动了动,却是没发出什么声音。

梁子久暗想:“这憨小子,应该是想问那天作战的细节,想知道,老子是怎么受的这样奇怪的伤----怕老子难过,憋住了不问。哼,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伤,是老子和两个‘战友’生死相搏落下的,让老子受伤的小子,已经被老子捅透了心窝----”

梁子久说:“我们要继续干,向敌人复仇!”

大憨说:“排长说得是!”

梁子久想想,慢慢道:“大憨兄弟,你再跟我详细说说,从这石屋到年排长住的岩洞那里怎么走。这是为了防止万一,你离开这里出去办事时候,我可以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候,撤到年排长那里----”

大憨细细说了说。

梁子久说:“好。我考虑,再歇两天后,我恢复些体力,就和你一起下这大山,去见见老大夫,先是当面谢谢他,再就是听听看看,怎么样和当地党组织联系上,这是咱们革命战士共产党员只要还活着时候,最重要的事情----”

大憨是共青团员,听了梁子久的话,有些激动:“是,单排长!”

三天之后的黄昏,梁子久和大憨,各提了一支步枪,带了火把,走下这高山。

再翻过一座稍低的山,已经走出了二十多里路,到了老大夫的药店外时候,夜已深。

大憨按照和老大夫的约定暗号,敲开了老大夫的店门。

老大夫身兼药农,他的家在十余里外的山村。他在这小镇上开店,收入较高。

老药农兼大夫让梁子久解开蒙面巾,看了他的伤愈情况,又包了些药给他。再问了另一病人的情况,沉吟少顷,亲自称分了药,叮嘱了注意事项。

梁子久和大憨一再道谢。梁子久从怀里掏出三块银元,诚恳地说:“大叔先生,我们受了您救命大恩,无论怎样报答都是不够,眼下我这里只有这点了,给您喝杯茶吧。以后,我们找到自己人

,一定再好好谢您!”

老药农正色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你们就是救老百姓救社会的人,我帮了你们,你们可以救更多的人。我就算造了更大的福。钱我是不收的。这样吧,以后你们在山上,弄到些野兔子野鸡什么的,带一两只下来,就算谢了我了,哈哈!”

梁子久和大憨都满口答应,和老药农告别。

两人走出小镇口。

梁子久向回看看,有些紧张地低声说:“大憨兄弟,我看见好像有个人影晃了一下,他妈的,不是反动派的团丁探子吧?”

大憨听了,使劲向镇里小街看,那边漆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梁子久急切地说:“不行,大憨兄弟,你在这里守住,要是看见什么敌人巡逻团丁之类的,你就出声,把他们向镇子外面引一引,我去老大夫店那里看一看。”

大憨说:“好,排长你去。我盯在这里。”

梁子久一会贴墙走,一会猫腰快步走,很快拐进小街,到了老大夫的药店门口。

他记得大憨的敲门暗号,轻轻敲响。

老大夫打开门,看清是蒙面的梁子久,有些惊诧。

梁子久摆摆手,低声道:“大夫先生,我有点煎药的问题,要请教一下。”

老大夫忙闪开身,让梁子久进去。他自己又探头向外左右看看,再缩头,关上店门。

就觉脑后有风,赶紧一缩脖颈,却是脑际轰然一声,太阳穴上中了一记。

梁子久不待老大夫倒地,已经一臂伸出,挡住老大夫的身体,向上一滑一收,勒住了老大夫的颈部,发力!

他左手一松,步枪落地。两手一起合动,一勒一抱,使劲拔动!啪地一声。

梁子久轻轻将老大夫的身体放到地面。

摇曳的灯亮中,老大夫的目光,满含不解和愤怒,迅速暗淡下去。

梁子久急急到柜台边上,从抽屉里搜出一些银元和钞票,揣进怀里。

看看抽屉里有笔和纸,还有一方精致的砚台和带有金字牌号的墨块。他脑子一转,取了一支毛笔和一卷纸,又顺手抄起墨块和砚台,嘴里嘀咕:“舍不得用,给老子用。”快速地溜出店门,轻轻带上门,拔步快走。

到了镇口外,大憨从黑暗中闪身出来。

梁子久说:“老先生那里没事,咱们走!”

两人快步离开了镇子。

回程多是上坡,两人都走得很快。

看看快到石屋了,走在前面的梁子久停下,转身说:“他妈的,这一通赶,有些累了。大憨兄弟,咱们真地赶了不少路。”

大憨也站下,转脸看下面,嘴里说:“天都快亮了,咱们总算赶——啊?”

他竭力转身,却是转不动,他稍稍低头,看自己胸前。

清晨高山上亮得早些,暗淡晨色中,大憨胸前透出刺刀尖。

梁子久在他身后,“嘿”地一声,拔枪刺出来。

大憨怒目圆睁,身体转动,右手抡起支撑自己身体的步枪,扫向梁子久。

梁子久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被步枪刺刀刺穿胸膛的大憨,竟然能有这么一下垂死挣扎,绝命一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