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二十二章 春江花月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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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百二十二章 春江花月杀人夜
老头坐下后,慢慢拧一只手榴弹的屁股盖子,拧开了,轻轻把那环拉出来一点看看,又轻轻塞回去,露出半拉环在外面,又慢慢拧另一枚的屁股盖子。
胡队长这时候听到一个部下有如哭声的轻轻说话。
“---队长,你跟好汉们说说。
我们不动,只要活命就成。”
另外几个部下都说:“我们只要活命回家就成。”
胡队长硬了硬头皮,向那老头开口。
“老,老哥,我们吃这,这碗饭,也,也就是养,养家。你,你们。”
老头冷冷笑笑。
“咱们一样。
老子也养家,都是靠杀人挣钱。”
胡队长猛然想起好久之前,那次抱了水警溺水而亡的共产党好汉!
他嗫嚅道:“老,老哥,杀人,就是侦辑,侦辑队那,那帮。”
几个部下都忙道:“是,就是侦辑队那帮人!
我们从来不杀人,好汉你———”
老头侧耳听听,外面传来水警小艇离开的声音。
几个水警也都听见了,面色更苦,都偷眼看老头抱着的手榴弹们。
又看那边小伙子手中的大号匣枪。
老头问道:“你们都没杀过人?”
连胡队长在内,都说:“没有,没有!”
有一个说:“我要是杀过人,让我马上吐血而亡!”
另一个说:“我要是杀过人,天打五雷轰,先轰我,再——”
一眼看见老头冷冷的眼神,悟到说得不对!
马上闭了嘴。
老头点头道:“老子杀人,杀的都是坏人!
你们这帮人,要杀了人,那就杀的是好人了!
几个人都说:"那是,那是!”
老头瞪眼:“杀过?”
几个人又都忙不迭地说:“没有没有!”
老头说:“那好,今天,我们借你们的艇用一用。
过一会儿,就还给你们。
老子说话算话。
另外,我看,你们以后也不要干这个了。”
几个人都愣神。
老头问道:“怎么?”
几个人连忙都说:“不干了,不干了。”
老头又道:“也不是白让你们不干。
一会儿,我们用你们的船完了事,每人二十现大洋!
你们有老婆的,有相好的,带了老婆相好的走,走得越远越好!
没有女人的,自己随便到哪里找个安生营生做。
胡队长么,”
胡队长浑身一颤。
老头说:“你的官大些,又有个漂亮老婆。
给你五十,自己带了老婆孩子跑吧!
如果想留在洎江,那就随你们自己的便了。
侦辑队找你们的麻烦,老子可管不着!”
几个人都咧了嘴,说不出话来。
老头问道:“怎么,不行?嫌跑路钱不够?”
几个人忙道:“行行行!够够够!”
都心道:“有这等好事?”
都半信半疑。
见老头自顾自地摸那手榴弹的屁股盖子,都提心吊胆地看。
老头说:“也好。
这手榴弹留下,老子好炸鱼吃。”
慢慢把拉火环们塞进去,盖子都盖上。
走了好一阵,木船停下。
过了好一会儿,有扑扑的马达声音远远传来,听得出是刚才借走的胡队长他们那艘水警小艇,很远就停下了。
又有呼呼的声音,好像是小火轮的声音过去。
又等了好一会儿,老头站起身来说:“好,各位,现在,你们随我出来。”说完,他先出了船舱。
几个水警都跟出来。看见所在木船是停在江湾静水处。
月亮已经出来。
江水静流,月光照映。
假如不是后面有一支上了膛的盒子炮,和面前拎着一捆手榴弹的假老头,这实在是文人饮酒做诗的好夜晚。
老头指指不远处岸边黑影。
“各位,那就是你们的船。
给你们的现大洋,在那船上。
你们的衣服,也在那边。
你们的枪,对不起,我们拿走了。
不然,你们哪位嫌钱少,兜屁股打烂老子的船,大家都不好说话。”
几个人都说:“不会不会!”“不敢不敢!”
老头说:“好,各位都是吃水上饭的,你们游水过去。
到了你们自己的船上,等半个钟头以上,再开船回洎江。
回去以后,最好照老子的话做,都走了算了,越远越好——不然,以后老子和你们再见面,大家都不好说话!”
几个人都说:“照做,照做!”“我早就不想干了,您老人家放心!”
“好,各位,下水吧。后会——这个,还是不要后会的好!”
几个人顾不上水冷,都跳下去,拼命游出。
其中胡队长水性最好,一马当先游在前面。
到了跟前一看,果然是自己的水警小艇。
都爬上艇去。
果然看到几小堆衣服,每一堆上有一个纸包。
一个水警叫出声来:“妈呀,真的是现大洋哎!”
向回看看,月光下,木船早已经驶走不见踪影。
一个部下问:“队长,咱们开船吗?”
胡队长说:“开个屁!忘了假老头怎么说的了?
这命刚刚捡回来,你小子想再扔了?
先脱了湿衣服!
不然今天晚上就病了,还他妈的逃个屁的命!”
几个部下听了,知道队长已经下定决心,“不干了!”
想想也是,这一通下来,回到洎江,实话一说,还能有好果子吃?
再说了,那假老头真共产党都说了话了,那可不是随便说的,那是个杀了多少人眼睛都不眨的人说的---
几个部下脱了湿衣服,直接套上水警黑制服,都说:“我们听队长的!”
胡队长叹气道:"船回到洎江,老子就不再是你们的队长了!
也好,今天夜晚天气真不错,是个逃命的好时候啊!”
心里忽一动:“哎弟兄们,我倒有个主意。”
几个部下一听,都心惊,心道:“队长可别是想追借船抢枪的假老头他们吧?”
只听队长说:“各位有老婆相好的,回去叫了上船。
我们今夜开船跑,还有这黑皮顶着,能跑得远些。”
几个人都说:“好!”然后又都不出声。
胡队长说:“老子知道你们想什么!
怕去叫了人,回码头,找不着这船了?
妈的,老子看,这样办——一会儿回了洎江,你们留下钱在这船上,你们都走,叫上你们的老婆或者相好的,再到老子家里,叫了老子的老婆来——这样,大家都放心!一定要记住,谁他妈的都不许跟人说咱们要走的事儿!”
几个人都知晓,胡队长的漂亮老婆是他的命,知道队长是真心话,连忙点头答应。
过了半小时,胡队长说:“开船!”
回到洎江,停在水警专用码头。
胡队长坐镇队部,几个部下依计而行。分头去找了老婆或愿意跟自己走的相好来,对人说是“欣赏春江花月夜去”。又把胡队长老婆顺道请了来。还提了些酒肉和包裹。
队部值班水警没想到那几个包裹里是弟兄们的各自细软,只觉得有点奇怪,见队长领头,不敢多问。
胡队长扔下两块大洋,让值班水警买酒肉赏月。
他自己带着老婆,和几个部下以及部下的女人们上了水警小艇。
小艇飞驶而去,消逝在月光映照的江上夜色里。
在此之前,从省城开出来的国民革命军送电台的小火轮就没这么幸运了。
还不到洎江,小火轮就被水警小艇绕圈阻挡。
铁皮话筒里传来一个破锣嗓子的声音。
“洎江警备司令部洎江警察总局有令!
所有经过洎江政府管辖水域的军民船只,一律接受水上警察的检查。
抗拒者,执勤人员可对其执行最高处罚。”
国民革命军行营派出的少校军官听了,骂道:“他妈的,不理他们,接着给老子开!
什么最高处罚?
知不知道最高处罚是就地处决?
哎——”
少校的脸色一变。
就听那破锣嗓子继续喊。
“再不停船,我们就要开火了!”
这边看去,那小艇上亮了亮光,好像甲板上架了机枪。
少校赶紧下令:“停下停下!
妈的,现官不如现管。
不跟这帮水老鼠一般见识1”
小火轮开船的船员技术很好,船突突响,微微颤,在流淌的江流中刚好原地不动。
赶紧抛下锚去。
接受水警强行检查的时候,少校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们这帮水老鼠,是不想吃这碗饭了?
敢收了老子的派司?还不还给老子?
哎,你敢下老子的枪?老子毙了你!”
水警小队长的制服长大,袖子都挽了起来。
月色之中,小队长的脸上布满讥讽。
“你们这帮龟孙子,在省城威风,到了老子洎江这里,还他妈的神气什么?
你说老子们是什么?水老鼠?”
小队长一手执枪,一手抬起,“啪”地一下。
少校脸上吃了一耳光,火辣辣的。
少校大怒,吼一声:“来人!”
噌噌过来一人,却是个水警,脸上竟然脏兮兮的。
少校一惊,转头一看,自己的手下好几个,正在被人赶着向船舱里走。
更多的手下不见,想必已经在船舱里。
少校“啊”了一声。
就听水警小队长说:“不要说是你这小小的狗屁少校,就是你们狗日的将军,惹了老子发火,照样揍!"
少校突然惊醒:“啊,你们是共——”
正说之间,少校突然向前一扑。
水警小队长一闪身。
少校直冲过去,脚下一绊,屁股上挨了一脚,身体一冲一栽,胸口撞在船舷铁栏上。
少校痛苦地哼一声,身体翻过去,落入水里。
少校喝了一口水,忍着痛,大张嘴吸一口气,头一低,准备潜入水中!
这时候,背后上方一支带钩铁篙头赶到,戳在了他的颈背上。
少校噗突突地吐气,把准备潜水用的气全都吐了出来,便再也没了呼吸。
他脸朝下,伏在水面上,向下漂去,边漂边沉,很快便不见了。
人都知道,这少校再浮起来的时候,已经不大好辩认。
小火轮的船员们不时偷眼看看身边那些黑洞洞的枪口,一直把船开到上水离洎江很远的地方,才遵令停下。
船员和国民革命军的押运人员被分别关在两个舱里。
水警小队长对船员们说:“我们是中国工农红军,只打反动派,不伤老百姓。
我们在这船上截了反动派的钱和物资。
现在给诸位留下一些钱。
这船,已经被反动派用了好久,今天就要毁在这里!
各位拿了钱,请上岸去,各谋出路。
快走快走!”
水警小队长对国民革命军押运人员说:“我们是中国工农红军,不杀俘虏。
你们的带队长官顽抗逃跑,被判了死刑,已经执行。
尸体在水里,不好捞,喂了鱼啦!
本来如果在前线,你们这些人,愿意参加红军的,就留下。
不愿意的,领三块大洋走路。
今天我们还有任务,暂时就不收愿意参军的了。
这回优待你们些,每人双份,六块!
都上岸去!
这船,就要被炸掉!
有不服气的,现在不敢说,以后,可以去找你红军爷爷算账!
老子等着!”
受优待的国民革命军俘虏们下船时,后半夜的月色中,已经不见先走船员们的踪影。
士兵们走到乱石滩的高处,回头看见,江中月光似水。
隐隐有船影离去。
岸边黑沉沉的小火轮上,突然闪起红光,一声爆响!
然后又是几声大大小小的爆炸声。
士兵们赶紧转身,走进黑暗的山影中去。
姜贵随着黎之虎去警备司令部的路上,他想到:“---何司令和黎科长二位上司自省城开会归来,说了,政府要组织大的剿共行动。
以洎江地位之重要,每次都少不了要先大大折腾一番,搜,查,抓。
就是抓不到几个暗藏的共产党,也得让他们心惊胆颤,不得多少闲空来跟政府捣乱。
可这次,我们还没大动,就被共产党先捣一大乱,劫走了行营派发的电台和钱。虽说这帐不能都算在我们洎江头上,也是让我们憋火,省里上火---听说行营主任亲自打电话,训了司令和科长--”
进了何司令的办公室,何司令说:“两位都坐。”
黎之虎坐下了。
姜贵站着。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何司令黎科长,算是两大巨头,自己,也就是两大巨头手下的大将,还是站着合适。”
黎之虎说:“司令,我拟了个名单,请您过目。”
说完,递上一张纸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