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长恨此生几多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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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长恨此生几多忧(一)
那日韵柔离家三日后老夫人与家眷便都回了侯府,单单不见侯爷,想来和亲之事兹事体重,万万马虎不得,后来天朝以雍和公主染疾不宜远行为由,将婚期推至十一月,原本侯府千金与人私奔之事并不光彩,在侯府除了比较得宠的丫头家丁知道丁点之外,并无人知晓,只对外说五小姐在宫中养病。更兼着那些个家丁仆人口风极紧,五小姐出走一事并未掀起大波浪,一切如旧,只是连带着四公子的婚事也往后推了。凌君却不知道表面上的平静往往蕴含着更大的风雨,侯府的平静并不代表着韵柔与四王爷就平安了,等着他们的却是更大的考验,皇帝密旨掀地三尺也要找出四王爷,如今天朝各方神策军极力查找,一旦发现四王爷定然是直通天子。可是凌君未曾想到,命运却再一次改变,这和亲的大事却落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也许这就是命运,侯府子女的命运,逃也逃不掉的悲哀。
侯府平安宁静的度过了半个月,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凌君待在闻风阁,半月来过得也很惬意,只是偶尔担心韵柔,有时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四王爷放着那般全天下人都所仰慕的权利顶峰而与一个小姑娘担着天大的骂名私奔,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却如何也串联不起来。
夜来明月高垂,她坐在白忠沅的书房,平日里她是不怎么来这的,因为害怕睹物思人,微微皱了皱眉,眉眼挤在一处像极了一朵苦菊,探手从衣裳内侧摸出一封书柬,轻柔的展开,墨香阵阵,笔迹潇洒,俊逸非常,赫然是子仲的手笔,原来正是那日四王爷所带来的书信,洒花小笺,想不到他还这般细腻,心中不由一甜,那日收到这封书柬,情况紧急,并未曾翻阅,只等送走韵柔,回到闻风阁才拆开书柬,不过是一阕小词,“暮雨袭中流,叹离尘九万里抚青丝如柳.惆怅何曾怨东风,风雨漫漫情依旧.行且临江叹太息,最可怜相思苦红豆。情凄凄浓于酒,此番不被风波留。苦年华鸾飘凤泊,再难回首。情索心事人空瘦,毕竟去念难周。闻得月下琴瑟声,暗夜西风一点柔,看芭蕉雨滴玉裳柔,思君尔,万般愁。”她轻轻的念着,词早已烂熟于心,只是仿佛看着他的笔迹近乎便与他靠近了许多“情锁心事人空瘦,毕竟去念难周,”想来他很忙吧,她这样想到。“思君尔,万般愁。”轻声念道,心中旧事翻腾,你已系我于心,为何却让我等待这般漫长,放我在此任心事梦中留,看花空水中休。
愁肠已断无由醉,人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
,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其实自己知他何曾之少,正如韵柔所说一旦爱了就义无返顾,原来自己早已沉陷其中,不能自拔。许久以来习惯于有这么个人,她孤苦无依,哥哥不知下落,爹爹犹在监牢,她不过是罪臣之女,无权无势年幼无知,只想找一个比自己强大许多的人来保护自己,可是时间越长,依恋越深,就在她中箭那一刻,她以为自己会死,脑中第一个念头却是自己死了,他会不会难受。可是他却连她受伤都不知道,如果那夜自己真死了,他会愧疚吗,原来此情早已在无知无觉时牵动了她整个生命。
尖俏的下巴泛着点点凉光,埋在两手之间,只有那垂于肩上的长发肆意的散落,遮盖了这么个小小的人,再抬首,手上赫然潮湿,溢满泪水,双眼凄凄那么大的眼睛仿佛看不见任何东西,那眼神迷茫得让人心颤。她已很少流泪,很多时候都是为了别人而流,为了姿渊,为了韵柔,而今天她是真的觉得累了。幽灼的灯光印着她蜷在黄梨木椅上的身影,手上还依然握着那页书柬,不料一滴泪滴在那浅黄色的撒花小笺上,顿时将那字一圈圈的晕开,待发觉,那思君尔三个字早已成了一团漆黑的墨迹,她心下一痛,寻了素纱小帕去拭那泪迹,小笺本就极薄,一擦之下,那墨迹晕开的地方却突然裂开,粹不及防的心痛攀上眉间心上,呆了一会却泪流满面,再也抑制不住,痛哭出声。许久终于想到什么,忙拂去泪水,往砚台内加水,开始磨墨,铺开素色小笺,用纸镇压住,执了一管毛笔,临着他的那首词,一个字一个字认真的写,写好了,不满意,原来临他的字还是这般不像,再写,然后揉掉,不知过了多久,地上早已铺满了丢弃的纸笺,最后当纸已用完,她颓然的伏在案上,泪湿衣透。仿佛心中唯一一点赖以支撑的东西突然被人抽离,一片疼痛。然来娘亲说过情到深处都是痛,为何竟是这般苦。不知过了多久,她竟睡着了,蜡泪滴满烛台。
闻风阁外马嘶长鸣,便有人叫门,云妈妈忙的去开门,却见白忠沅一身青裳,立于门后,月光如水散在他的身上,一片宁和,他淡淡轻笑:“云妈妈,子仲回来了。”云妈妈执了他的手,双眼朦胧:“可回来了,”说着他探究的看往园中,云妈妈这才回过神来,知他意思忙道“那孩子每天就痴痴的等你回来,她在你书房中。”白忠沅轻轻点了点头,将马缰递给了刚刚赶到的玉官,便如一阵风般向书房走去,云妈妈望着那青色的影子消失在
月华如练的光华中。却是玉官不禁意间露出懊恼之色,说道:“将军一到这闻风阁就不正常了。”云妈妈扬眉说道:“你这小子,等你有媳妇了你就不难理解了。”玉官讪讪的搔了搔脑后,自己从来恪守军人本分,就连喜怒哀乐也尽量克制,不断自己这样就是将军也是这般,这份柔情他是不懂,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小女子在将军心中的地位,如若不是朝中皇帝处处看着他,只怕他早就回到闻风阁了,他从未见过将军这般焦急,就连当初对瑞国一战,即使在孤身深入敌营,被看穿身份时亦不曾这般焦急。原来每个人都有死穴,这般不可抗敌的将军也有他的死穴便是那小小女子,可是明明他与那女子有着深仇大恨,如此一想,心中顿时纳罕,最难解人心,更难解将军的心。
白忠沅轻轻走到书房外,外边景致与前几月无碍,只是无端的却多了点说不清的东西,让人感觉安宁舒适的东西,一阵阵菊香随风而来,落在他的青丝素裳,轻轻一嗅连衣裳也染满了淡淡的香气。是了,他终于明白,因为这里有她所以又了温暖,不由得心口一暖,看着书房内叠影交加,心在怦怦直跳,终于要见到她了,仿佛盼了千年,可是一朝近在眼前却无端的不敢碰触,他痴痴一笑,自己是驰骋沙场,刀头舔血的人,今日居然生了胆怯之心,天知道他有多想见她,那日凌君中箭他正在侯府密室之中与侯爷密晤,那样近在咫尺却不能去看她,心揉碎了。可是他不能去看她,一旦去了,暴露了自己,更怕连累了她,他任自己麻木到无知无觉,那一夜那般漫长,他终于受不了,他无法放任她的生死不顾,她本就是他的妻,于是他换上夜行衣去了昭月阁,可是他知道昭月阁的能人太多,他只在屋顶掀开瓦片远远的瞧着她,那样苍白而绝美的小脸,仿佛一捏就碎了,躺在那锦被之中仿佛只是个没有任何生气的布偶,他恨不得要剜下自己的肉,她有多痛他的心就有多痛。远远的他听见她呢喃的叫着,他那般认真的看着她,只有她在叫子仲这个名字时嘴唇会圈成一个圆弧,他早已将她的点点滴滴记在了心头上,原来她一直在叫着:“子仲,子仲。”心下大痛,一滴泪顺着眼角滴入那方孔洞之中,他仿佛听到了那滴泪水扬起的轻响,他从未曾流过泪,可是这一次缠绕自己的竟是这般深彻的痛。若非玉官来寻他,也许他就不顾一切的去了,玉官拉着他,他早已痛入骨髓浑浑噩噩,眼中只有那苍白如纸的一张小脸。他们未在侯府逗留当夜便赶往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