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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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一)
后续(一)
琉璃胭脂几重醉,花开处,绮罗香随,云岩分种此生最,谁共相思同缘老,酒兰听我语,平生半世岁月催,暮曲歌声断,月色冷如霜,争知道,愁肠泪眼,独自锁清辉。
三年时光,当年的种种仿若一场梦,有的人依然在醉生梦死,有的人已从梦中走了出来,在梦里的人依然留恋万分,在梦外的人追忆感叹,一切都抵不过时间的速度,再美的人要成为枯骨,再伤怀的情也将消逝,所以世界真正可怕的便是时间,三年前那一仗,没有千军万马,没有激烈惨绝,却因为一个女子,以一种瑰丽的惨然永远的留在了一页绯恻上。
转眼已是冬日,茫茫大雪,如琼花坠地,如翩然的蝶,落了一个皑皑世界,陈皇隔着天青色帘子朝外望去,却见朵大的雪花,坠落到鹅黄色宫纱琉璃灯上,他轻轻一叹道:“竟下雪了。”
望着空寂的大殿,竟无半点回声,麒麟铜鼎香炉里升起的香尘屡屡如丝萦绕,钻进人的心里便再也出不来了。又三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落笔神思,锦色的绢帛上一个女子的眉目跃然而出,三年了,这个女子的一颦一笑依然死死的驻在脑中,心中一阵烦闷,将锦帛死死的拽成一团,不过片刻,却又一寸寸展开,为什么到这时他的心依然会痛,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无法忘却。
掷笔,走出仁泰殿,早有宫人捧了鹤氅为他系上,一群宫人忙的打着宫灯引路,他摆了摆手,将宫灯从宫人手中接过,自己一个人走在寂寞的宫道之中。
原来自己的皇宫真的这般大,大得行走其中会忘却了出路,大得让自己迷失了方向。接天的红纱宫灯迤逦成惨然的红,氤氲的气息让人透不过气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皇宫寂寞如斯。
片片白雪坠衣,冷然的色彩装点着寂寞的宫殿,玉阶生寒,天地静宛,原来没有了那一个人,自己果然是孤家寡人呢。
行至浣衣局,这他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甚至一辈子都不会踏入的地方,鬼使神差的竟走到了这里。
一个小宫女倚身跪在冰天雪地之间,手上捧着一把匕首,听她喃喃念到:“姐姐,如木姐姐说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不信,你说过的,一定回来接我的,姐姐,你送给我的东西我一直很小心的保护着,可是太子说,我一个女孩不该拿这样的东西,所以,我等着姐姐来接我,等着把这把刀还给姐姐。”
神思杳然一动,慢慢的走近,待看清这小宫女手上拿的东西,前番后事突然就如洪水一般倾来,身子突然有些颤抖,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借着灯光一望,脸色有些惊诧,却镇定的跪在地上:“奴婢见过皇上。”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空远,不知该落在何方,许久方才叹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脆的声音响起:“奴婢叫清台。”
“
清台,那你手上拿得是何物。”
那小宫女一沉思照实说道:“乃是凌姐姐相赠。”
皇帝沉思了半会,说道:“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小宫女咬了咬牙摇头说道:“太子说,让我别丢了。”
“哦,那你就要记住了,千万别丢了。”
小宫女郑重的点了点头,皇帝一笑,说道:“陪朕走走吧。”
“是,陛下。”
雪月之下,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行走在皑皑白雪中。
第二日,皇帝唤来当朝宰辅上官柏,圣旨下,命上官宰辅将宫人清台收为义女,改名上官思芜,聘为太子妃,待太子行成年礼之后便大婚,凤阙永远都是陈国皇后的信物。
后续(二)
仁寿宫早已是一座空殿,太后当年被萧穆冲之女萧韵柔挟持到璟国,半路之上,被一个黑纱的女子救走了,从此不知去向,不知生死,陈皇曾派了很多暗人寻找,终在一处山穴之内发现两个女子的尸骨,一个穿着凤袍,一个穿着黑纱,黑纱女子的身上有一块桃木寿符,上面刻着十三个字“琴瑟静好,莫失莫忘,赠吾妻婉迟。”
陈皇拿着这块桃符不断在翻转在手心,似是要把那几个字生生的刻在自己的心上,婉迟,那个女人,果然得了父皇所有的爱,原来在父皇的心上永远都只有一个妻子,便是那个叫婉迟的女人,也曾经是母后深恶痛绝的女人,这惶惶宫殿绝灭了多少情。
当一把大火将那女人烧成灰烬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凝于嘴角的微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她终于当上皇后,也真正的成了一个哀人,母后用手段将那女人和她怀中的孩子烧死在这堆火里,用残忍而决裂的阴谋烧死了那个父皇最爱的女人,在这场皇室阴谋里,他们始终都是胜者,可是到最后却没有半点胜利者的姿态,母后心也死了,然后是父皇,沉浸在悲伤里,沉浸在对美好柔情的追思里,开始变得疯狂,烧掉了紫央宫里关于那个女人的所有东西,让紫央宫的的宫人为她陪葬,然而唯一烧不掉的却是父皇自己的心。母后胜利了,却失了这个男人,也许从一开始就未曾得到过那个男人的心。她在时是如此,她死了还是如此,母后终于坚持到了最后,联纵着我那陈朝的长公主我的姑姑为我谋来了皇帝之位,我曾经想天下女子这般的多,为什么父皇心中却只有一个,身为皇帝我看到了太多的虚情假意,我才明白或许父皇是真的很可怜,那个叫婉迟的女人夺走了父皇的心,也夺走了陈朝最好的光年。我不愿像父皇一样,便是到死也从未曾舒颜。
直到我真正的遇到了那个女子,那在云崖洞有着一双清凌凌如水般明澈双眸的女子,心开始陷落,于是用计谋骗取了她三年的岁月,直到她来到宫中,我才明白父皇为什么会在那桃符上刻着“琴瑟静好,莫失莫忘”这八个字。原来有一
种女人真的只是以妻子的身份进驻自己的心。就如那个婉迟之于父皇。
可是我没有想到,那个叫婉迟的女人居然没有死,原来她一直还活着,还有她的儿子也还活着,可是谁又会想到,她与我的母后死在了一起,她的手死死的抓着母后的手,至死也未曾放开,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死前发生了什么,可是我想母后那缠绕一生的梦魇终于也可以结束了,而那个女人的仇也报了,事事纠葛,仇情已了,剩下的光阴便是蹉跎,我将她们都归葬在了父皇的身边,也许父皇一生只想要那一个女人的陪伴可是我的母后也不过是他们这场情爱下的一个牺牲品,皇陵地宫的门打开之后,我在里面徘徊了大半天,我对母后说了一句话:“有来生,再也勿要投身帝王家。”
锦州城一片繁华,当年瘟疫之后,陈皇减免赋税三年,三年的休养生息,锦州城一片富饶,仿似曾经的那一场悲惨绝寰的往事从未发生过,照样的车水马龙,照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每年到端午节前夕,陈皇总会微服至锦州,静静的坐在锦云楼上看着江山白帆点点,野鸥低鸣,唯有一个地方却永远也不敢去,三年了依旧没有勇气再踏入那一片土地,仿似只要近得一分距离,便能生生将自己撕裂了。
陈皇走在锦州街头,看见远处一座庙宇人头攒动,香火缭绕,走近了,入了庙宇,却看见那香龛之上一个泥塑的仙女宝象尊严,怎么竟似在哪里见过一般,突然却又失笑了,这何止是见过,而是深深埋在自己的心里一刻也未曾忘却的模样啊。拉住一个香客问道:“这个菩萨叫什么。”
“这叫锦娘娘,是玉皇大帝的侄女,在锦州城得瘟疫的时候化作一个姑娘,救护了我们全锦州的百姓。”
“哦,锦娘娘,那是该拜的。”
说着依着蒲团,倚身便要拜下,旁边的宫人忙的拖住了他跪下的身子低声说道:“公子之尊,这怎么使得。”
陈皇一笑:“这女子,当得我这一拜。”倚身磕头,待起身时,眼角竟滴下一点泪来。“啊洛,你可知道,你生生世世,绵延了这锦州的香火,便是如朕也比不上你,你这样的女子是该当得这样的尊荣,啊洛我很想你呢。”
三年了,今天是第一次走上这处绝壁,当年的鲜血使得这里开满了红色的无名小花,皑皑的一片,直到绝壁之上,当年就是在这里他握住了那一寸碎缕,当年也是在这里,他见到了最美最美的动人情怀,那个女子果然是这万千世界里的一朵奇葩啊。其实她只要等半柱香的时间,便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短短的半柱香时间啊,却生生没有挨过,或许这便是命运吧,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命运。可是我想那个唯一被她爱着的男人其实也并非真正的要她死吧,只是想磨去她所有的骄傲。却不知,那个女人骨子里的骄傲是比生命还要贵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