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一百零八章 天光将变起风云(二)

第一百零八章 天光将变起风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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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天光将变起风云(二)

“四爷,有礼了。”此时相见不相识,凌君却是十分坦然,只是想到姿渊,再看见四公子这张带着无限惆怅,清瘦的脸和有些深远的目光依然心中如刀削一般。

“听说四爷身子骨不好,此刻可还好些?”

“陈年旧病,不足为论,不想连弟妹也知晓了。”

凌君一叹:“四爷,真是春秋正盛之时,还是得多保重啊。”

四公子依旧执着石榴,凌君见地上放着许多石榴,不知他要做什么,未料四公子蹲下身去,将石榴一朵朵密匝匝的凑在一起,凌君突然想起姿渊的石榴绣球来,顿时会意,心中却蓦然的难受,生涩得眼中掉下泪来,见他的手笨拙的将花一朵朵凑紧,然后花又散开,坠落一地,凌君抹了抹眼角,说道:“四爷,我在宫里时有人教我编花,不如让我给四爷编个绣球可好。”

四公子蹲着的身子一颤,坠下的衣裳泡在日光里,一片光华璀璨,眼神直直的扫到她的脸上,看了她片刻后点了点头。凌君在他对面蹲下,将花聚拢一处,又唤了顾云慈采了柳枝,将柳枝编成圆形,将花一朵朵嵌在柳枝下,一个如绣球般红得夺目的石榴绣球在她的手上顿时成形,只是那红在日光里有些刺目。

凌君笑着,起身,将花环递到四公子的手上:“四爷,好了。”

不料四公子却怔怔的望着她手中那一团红如锦绣的石榴花,眼中的目光开始变得惆怅而又凄婉,伸了伸手,却没有接住,许久方才叹道:“弟妹留着自己玩吧,告辞了。”

顾云慈看着他走远,不禁微微有些恼意:“这便是四公子,好不知趣。”

“罢了,不过都是伤心人,他与姿渊姐姐原本两情相悦,此刻却………哎,这天下苦情之人太多了。”凌君双眼望着手中的一团火红,如斯说道。

顾云慈不由得一惊,原来当日姿渊思念的便是这样一个男人,不想自己这一番话引出了凌君的伤怀,倒也不再多言,看着凌君衣裳湿透不由得说道:“姑娘,别看了,咱们回去吧,这暑气太重了。”

凌君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石榴绣球交到顾云慈的手中,自己不声不响的朝闻风阁走去。

待她们走远,山石掩映之下,一抹白色的萧楚离淡漠的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眼中的怒气一点点上来,又一点点消散。

回到闻风阁,凉风阵阵,竹影翩跹,一身都汗湿了,对着妆奁卸去头上的碧玉簪子,一头青丝蔓延如飞瀑,退下汗湿的衣襟,不料却从衣裳上坠下了什么东西,顾云慈眼尖忙的拾起来却是一块玉佩,并非上好的用料,只是略微有些翠色,凌君一皱眉,细细的收了说道:“顾姐姐,你先去洗洗吧,周身都汗湿了。”顾云慈何等聪明之人,知道其中必然有什么秘密,笑着回到:“那我便先去洗洗了,而今越发热了,一动身上就腻起了汗水。”

凌君轻拢眉眼,淡淡一笑,看着顾云慈掩门而去,她不是不愿告诉她,只是不想将她拉进那样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将手中的玉质小佛像拿出来,细细的琢磨一番却见佛像原来是凿空的,佛下用蜡封死了。

取了簪子将蜡挑开,果然在佛肚之内放着捏成米粒般大小的薄纱,五指轻颤,依旧还是一点点展开,上面只有四个字:“隐忍待发。”绡纱影深,云鬓散覆,脸色却惨白得似纸糊的一般,四个字,生生的将她想要置身事外之心,拉到了权利的尖峰,果然还是逃不掉。

想起白日那个侍女,那一撞然也是有用意的,恐怕这便是那时塞入自己的衣襟。一时感到心寒,皇帝的眼线无处不在,又何须再添一个自己。什么时候她也成了一枚棋子,是皇帝与侯府争斗的棋子,只怕不久也将沦为侯府与皇帝之间两两相较的牺牲品。

打了火折子,将纱缎烧却,透出难闻的气息,薄汗湿衣透,屋内早已备了干净的水沐浴,冲了澡换上一身嫩青色天香缎子的纱绸青衣,看见闻风阁外的忍冬藤缠绵招展攀满回廊,轻荫曼影,青翠欲滴,心神渐好。

坐在廊岸上出神,见云妈妈在侧,不由得问道:“云妈妈,上次说起那个侍女无暇,怎的我从来未曾见过。”

却听云妈妈一叹:“那丫头被四公子看上了,就去了四公子那,前一阵子还来过闻风阁看我,后来就没了踪影,前些日子去四公子那里,听那些婢女说她触怒了四公子,四公子打了她一巴掌,她就不见了。”

凌君轻蹙眉眼:“四爷那般温润之人怎也会打人。”

“少夫人,你这就不知了吧,要说这四公子却也是一表人才,可生生却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不似六公子聪明,娶了你。”说到这,云妈妈一钝,呵呵笑了两声“少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凌君蹙起的眉角一展,她自然知道云妈妈的意思,自己这样的容貌怎能牵畔住萧楚离,摇了摇头:“无碍,云妈妈。”

微风吹得珠帘轻摇,云妈妈捧了细花透亮的冰盏,清清爽爽飘着几朵舒展的白菊,阵阵清香逸来,口齿擒香,纤柔的手指衬在能沁出水来的天青细瓷上,清秀而雅致。不想云妈妈却叹道:“这**还是去岁洛小子备下的,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凌君双手一抖,天青瓷盏差点落地,淡淡一笑,隐去眉角的仓惶,原来云妈妈还是没有忘了那个自己。

也不知坐了多久,杯盏内的**渐渐干涸,冰化成水,一点点沁入肌肤,只觉得无比的凉爽。顾云慈却不知从何处捧来了一张琴,凌君眉眼一挑,心中仿若被尖厉的刀刺了一个口子,呆呆的望着顾云慈。

顾云慈见她神色有异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梨姑娘,方才收拾屋子时见到了这张琴,看着还好,正想让你试试音呢。”

凌君接过琴,见琴

弦断了三根,摇了摇头说道:“弦断了,恐怕弹不出什么好曲子了。”如斯说来却依然接过顾云慈手中的琴,手触到看琴后,一行字深深的嵌入手心中,不用想她也背得出,口中喃喃念道:“夜雨无声思断肠,鸳鸯锦上恋华裳,桦烛影微争相偎,贪看峨眉一缕香。”心中徘徊站在曲廊之下,望着如洗的天际,一滴泪滑在眼角。待转身欲去却见曲廊转角处,沉静的一抹白色衣袂如云岚,从容飘逸的立在忍冬藤下。

夏风着力,缓缓掠过二人的衣袂,顾云慈早已见势不对,退了下去。凌君抱琴行礼,他淡然的目光,微微上翘的嘴角一片沉寂,无嗔无怒,只是遥遥的望着她,凌君有些局促,在他的目光里总有什么让自己心惊到慌乱,萧楚离却突然一笑,神情缓和了许多:“你明日便搬到昭月阁去吧,你终究是我房里的人,住在这于理不合。”

凌君沉吟了半刻,点了点头,还未得收拾心情,却见萧楚离转身欲走,凌君却不知为何生生叫住了他:“六爷,若不忙,坐下来喝杯茶吧。”

萧楚离闻言,白色身影一钝,旋转身子见她眼中有些仓惶,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凌君执了碧玉小壶,重新续了热水,取了寒冰,又唤云妈妈捡了上好的**,先将**置于杯中,浇上滚烫的水,然后把水悉数倒了,如此三次,方才续上满满的一盅,添了三四块冰,递到他的身前:“这是我去岁收的**,六爷尝尝如何。”

萧楚离嘴角浮起淡淡的一丝轻笑,几近不闻,执起杯盏,见盏内的**舒展在润雅的水色里,浮浮沉沉,慢慢又恢复平静,一如二人的心情。

二人淡淡的品着杯中茶,谁也不曾说话,萧楚离身上的白衣泛着冷冷的光泽,他周身仿若有淡淡的光晕扎得她的眼生疼。

“六爷,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凌君涩涩的说道。

萧楚离执杯的手一颤:“天下事,若非我愿,谁也勉强不了我。”

“那六爷为何明知我是陛下的一只眼睛,为何还要娶我。”

“眼睛是你自己的,心也是你自己的。”萧楚离丹凤眼一挑,散发出有些灼烈的光,将她寸寸燃烧。

“你几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从陈国回来之后,我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当朝宰辅之女,将整个萧府瞒得滴水不漏,小洛果然也是好本事。”

“你早已知道,该早早告发了我才是。”

“我并不希望你是洛家小姐,何况而今的洛家小姐早已不是你,而是嫁给子仲的云君公主。”

心上似是被他撒了盐巴:“我知自己不是洛凌君了,可是不管是洛凌君还是洛冰、抑或小梨她心中都只有一个子仲,虽知六公子于我有恩,却是永远也许不了自己的心。”她咬着唇一字一句的说道,却连自己也不知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