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金风玉露一梦醒(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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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金风玉露一梦醒(五)
等再醒来时却是三天后了,睁开眼却见嫣月坐在床前,中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栏,落到金砖之上,似贴了一地的金箔,嫣月怔怔的瞧着自己,神色有些疲倦,眼角有些潮红,凌君对她一笑:“我这是怎么了。”
嫣月忙的将她扶起,见她脸色异常的苍白,心中酸涩说道:“梨姐姐,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都昏迷三天了,方才太医来瞧过,让你好好养着,昨日里连陛下都惊动了。”
“哦,陛下也来了。”凌君眉头一紧目光有些漂浮。
“是啊,陛下说这一个月你不用去太乾殿当差了,让你好生将养着,陛下这两日正在气头上,为了朝堂上的事十分忧心。”嫣月说道。
“朝堂上的事,”
“是啊,听宫人们说皇上下旨云君公主下嫁白忠沅,可是白将军却万死不肯,与陛下在朝堂上动起了干戈。”
凌君心中突然炸裂,怔怔的看着嫣月:“陛下果然赐婚了吗?”
“可不是,倒是便宜了那丫头,如今跃上枝头当了凤凰,还摊上了这么好的姻缘,白将军,气度风仪,那是所有女人的梦想。”嫣月眉飞色舞,全然没有看见凌君眉梢眼底的失落。
凌君望着碧纱窗帘荡起的层层涟漪,皇上真的下旨了,今日之事虽早有预料,却未曾想来得这般快,心中彷徨辗转,那日自己曾对她说他的妻便是洛凌君,他可会明白自己的心事,如今筝儿是洛凌君,是云君公主,而她只是小梨,她不愿伤害筝儿,更何况当日筝儿舍命救下自己,如今且能将她再拖入地狱。
她怔怔的发呆,他果然还是拒绝了,心里却怅然有些欢喜的忧虑,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原来他果然是不愿娶其它的女子,还未待收拾好心情。嫣月含着笑说道:“那白将军自然不肯,因为他早已有了心上人,听说如今都有身孕了呢,白将军求旨要娶那女人,所以和皇上方才动了干戈。”嫣月的一句话将她当场生生似要撕裂了一般。
凌君诧然一呆,仿似天塌了下来,压得她心上一阵阵的痛,如同千枚银针刻入肌肤,眼泪突然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粒粒大颗大颗砸到自己的手臂上,似被火烫了一般灼烈。
原来竟是这
样,难怪那日他会说:“君儿,你记住,我以后不管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相信我此生必不付卿。”
如今这番局面她早已不能把控,原来情浓我浓的时候他早已与别的女子永结秦晋。凌君心中酸涩满怀,翻腾辗转,凄迷的想到:子仲你要我相信你,相信你定不负我,可是你可知道,这桩桩件件让我如何承受,你说:“君儿,我若不能幸福只愿你能幸福”你这般绝情绝意我又如何能幸福。
你早已知道我与你必然是不可能,又何苦给我这般柔情相许,你既早已知这情不能有果,又何苦许我一生一世,生同裘死同穴,原来竟是自己臆想的一个华丽绮梦,是你许我一生也是你将这一生情缘尽灭,子仲,若然你娶了筝儿,也许我会释然,可是那个女子竟是你舍命也要娶为妻,那你又至我于何地。
花开若使不需春,年年何必春来往,早知情思无觅处,何苦相逢在一方。子仲,原来你对我竟是这般绝情,早知如此莫若当初你将我从相府宅中断汝之骨,早知如此你便该在淮阴之时将我捉拿归案,早知如此我何须为你千里寻药,早知如此我便该留在陈宫永世不踏入这璟国华夏,可是我该如何是好。
心中的悲痛似二月刚破冰的河流,来势汹汹,席卷全身,心口一甜,生生的将一口鲜血吐出,落在白锦锻被上,似一朵血色的妖莲,殷红得迷离。
嫣月大吃一惊:“梨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太医说了你不能大喜大悲,若不然你定是活不过三十的。”嫣月说着竟流下泪来,捧着缀满血团的锦被,眼泪砸在上面。
凌君似是倦极了,靠在枕头上,脸白得似雪,极凄迷的一笑:“原来太医也这么说,我的命恐怕是真的不长久了。”
“梨姐姐,今岁你身上就一直不好,太医说你身子骨弱,又有寒症,且有一股无名之气冲撞身体越来越厉害,你若再不爱惜自己只怕这身子骨。”
凌君摇了摇头,看见嫣月泪眼模糊,忙的抬起手,将嫣月凝于腮边的泪水一点点楷去,“傻丫头,我哪里就那般脆弱了,你别忘了,我也是懂医术的。”生死,多么淡然的自语,师傅说得不错,若然在三十以前未曾寻到解药,只怕自己便真的不能过桃夭之
年,今岁已经吐了三次血了,看来自己怕是未到三十命便该不存了。一时心字成灰,怔怔的望着窗外迷离的烟树。
嫣月重新取来一床被子,替他换过,绞了热毛巾为她擦拭,见她眼里迷茫的空洞神色一时心里冰凉得沁人。
“嫣月,白将军何日成亲。”
“据说定于今岁的七月初一。”
“七月初一,真是巧了,那日正是我的生辰呢。”
“梨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嫣月妹妹你出去吧,我想休息片刻。”
“嗯,梨姐姐,我给你去煮些细米粥,你定然饿了。”
凌君苍白的容颜努力的绽出一点笑意重她点了点头,嫣月便为她掖好被子走出门去,待嫣月走出了房门,她挣扎着起来,将昔日白忠沅的一些旧物通通寻了出来,一张画,一把龙鳞宝剑,梳子,还有那个小小的玉佩,她依然记得那日在他离开淮阴时他送给自己的这只相思鱼,不过才短短半年时光,相思早已坠地,而今他要娶新人了。将这些东西收拾好,寻了缎子包好,可是想想却又十分不舍,一次次的拆开,最后拿了那柄木梳,怔怔的看了许久,那日为他梳头,这齿间依然还有木樨香气,柔情似水袭来,压得她心里一片疼痛。
人间芳菲已尽,芳菲不再,她便只有生生的将这情缘斩断,可是为何竟这般流连,将木梳贴于心,泪水满腮,她终究是舍不得,纵然想斩断与他的所有牵连,可是昔日的柔情却缠绕在身侧,便是锋利如龙鳞也斩不断情思深重。她将梳子用锦帕裹好,藏于贴身的地方,其余东西重新包裹好,这些终究是他的,还有留在淮阴的那张素琴,和那盏琉璃灯,都是他的。
相思已决合泪尝,七月初一,那多么美好的日子,七夕相待,情字成双,却成了他的姻缘。既然如此,她便只有祝贺他,祝贺他美人添香,携子而归,从此她的世界便再也没有白忠沅这个人了。
第二日,凌君挣扎着起来,吃过太医署配的药身上好了许多,可是想到那些事心中依然恍惚,她此刻害怕安静,只有用忙来使自己的头脑填满,今天正是她当值的日子,换好宫装,略微施了淡妆,便朝太乾殿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