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寒月萧瑟入旧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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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寒月萧瑟入旧年(一)
凌君不解的问道:“姿渊姐姐为何竟对待一个三品尚仪如此恭谨。”
“小梨你有所不知,这个尚仪是有身份的,乃是皇后故人之女,当年这崔尚仪的父亲因触怒皇上,满门抄斩,惟独留下了这一个女儿,冲入掖庭,后来皇后见她温文贤良,素来聪敏,更何况写得一手好书法,所以怜她是故人之子,便收在坤德宫,做了尚仪,这皇后对她宛若子女,是断断不可或缺的左傍右臂。”
“原来竟是这般,难怪如此了,瞧她模样也是极好的。”凌君说道。
“哎,你在宫中只呆了半日,各种细枝末节自然不知,她与二殿下自小在这坤德宫中一起长大,耳鬓厮磨青梅竹马,可是这有逾皇宫典制之情自然是不受皇室待见,生生将二人分开。
当日我们从淮阴入宫之时,那七皇子曾送了二殿下一个女子,那女子眉目与这崔尚仪有几分神似,那二殿下不近女色,可是因她容貌与崔尚仪有几分相似却留下了那名女子,当日你还在昏迷之中自然未曾见过那女子,此次殿下出事,与那女子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姿渊叹道。
凌君一怔,怪道每次见二皇子,眉目间皆有几分愁绪,想不到竟是如此,不由得叹道:“可怜一对璧人。”
“如今二皇子出事,她这般强颜欢笑,其实心内之苦亦如食了黄连苦胆。”姿渊说道。
三人俱怀心事,望着天青色的碧纱帘子发呆,一张梨花台上放着青瓷荷叶连枝图案的水盏,里面插着几支秋日里的时令鲜花,青红绿紫将满室萧瑟皆数隐去。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光风与月,不曾坠入情网,何曾知情字累人,腕骨之痛,有几人能够承受,姿渊是如此,凌君是如此,崔尚仪莫不也是如此。
一番沉思,几段心事,谁又知谁的痛,谁又能解谁的心,顾云慈率先打破沉寂,唏嘘的说道:“这宫内的锦裳倒也别致,不想我没做成娘娘却做了宫女,当真是天壤之别啊。”
凌君听她这般说来,心内一宽也戏言道:“那顾姐姐是不是还想做娘娘啊,赶明我们告诉圣上就说真静妃就在这椒房殿内,那时我也好借你这枝高枝,享享清福啊。”
顾云慈笑出声道:“哎哟,我说梨丫头你且饶了我吧,那皇帝
如今能做我的爹了,我可还想配个王孙公子过那鸳鸯戏水相携白头的日子呢。”
姿渊看着二人暖暖的笑,方才的不快都被二人的笑颜悉数散去,一时心情大好。
不知不觉,日子如水般流淌在满朝宫阙的玉阶青瓦上,细细数来,竟过了半月。凌君与顾云慈都被充做坤德宫的宫女,归在尚仪局,负责姿渊的日常起居等事务。
每日未时三刻那催尚仪都要来指点二人宫中的礼仪,年轻女子,本就聪敏异常,一学便会,更何况二人俱都是从小便有教引嬷嬷教授闺阁礼仪之事,如此只持续了三日那催尚仪便不再来了。
年轻女子,归于一处,俱都是天真烂漫的大好韶华,几番下来却与崔尚仪越发熟络,她本名唤作翎琅,七岁至坤德宫便一直长在皇后殿前,三个女子相交于宫闱之中,最是难得真情,未料却是难得冰水之性,可是眉目间的忧虑却似一汪清水蔓延开来,今岁已近双十年华,举止礼仪颇有林下之风,全身素检,不善奢华,为人行事妥帖大方,难怪二殿下会对她心生爱慕。果真是冰雪聪敏,行事颇有风仪的女子。
宫中礼仪比侯府更胜,行事处处小心,凌君自然存了几份心思。头一个忧虑自然是爹爹现在又添了一段心事便是二皇子的事,这日日来宫中气氛越发凝滞,各屋的主子都紧闭门窗甚少走动,唯恐惹祸上身,皆因二皇子一事,内里宫女太监受牵连的不计其数,皇后素来是端婉的性子,看见这宫内的腥风血雨越发焦灼,再如此下去,各宫的宫女太监数量骤减,依然影响皇宫的各项事宜,不由得越发心慌,唯恐再如此下去,动了宫内的根基。
皇帝是下了狠心要整治宫闱的,将内廷六局二十四司女官全部清查一遍,凡遇有不检点之事无论官职一概收监,整个宫廷笼罩着一层血腥的混沌,皇朝的宫禁此时就像一个一个脆弱的蛋壳,轻轻一捏便顷刻破碎。
皇后统管六宫,见事态如此发展,桩桩件件人命关天,可是现在皇帝越发宠幸月贵妃,皇后因为二皇子进言一事受到禁足,如今宫中大小事宜都交给了月贵妃,原本宫中典制规定每逢十五,皇帝必须在皇后宫中就寝,可是此番事件下来,皇帝不再来坤德宫,皇后想不到帝后之情如此凉薄一时也
寒了心,眼看着宫内鸡飞鸟跳,却无半点办法,二皇子本就是养在她的宫中,自小待他如同亲儿,自然心生悱恻,因二皇子一事足足病了半月。
天气越发肃冷,再加上宫禁之内的铁腕手段,偌大的宫殿,飘着清寒之气,一片萧瑟。离那假静妃国丧已然过了一月,可是不知为何南诏那边迎亲队伍却迟迟不见,直到十一月末南诏国使臣方才入京,可是却不是和亲,而是送上表章宣称南诏国国君病重,无法举行和亲大典,要求将和亲之事推迟至明年三月,如此姿渊的婚事便推至明年开春之后。
姿渊本就是心如死灰,对于何日去往南诏并不关心,于她来说心境如此在何处都一样,所以亦淡然处之,何况如今有凌君与顾云慈相伴,倒是比在侯府越发惬意。
只是凌君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和亲之事从韵柔之时便开始议起,到重新拟定和亲公主,又经国丧,其实即使南诏君主病重,大可派使臣迎亲,犯不着因病而推迟日子。虽心有疑虑却也未曾对姿渊说起。
十一月的京城,早已入冬,宫内服制都换了冬装,皇后恹恹盘卧在病床,数日来翎琅日日随侍,宫中太医只说皇后心事凝滞,导致气血不畅,所以妃嫔的早晚请安便都取消了。
凌君跟着段先生,又经自己不断琢磨,医术越来越好,她见皇后病情越来越严重,便给皇后开了一剂方子,未曾想便真的将皇后的病情减轻了不少,过了几日竟能下床了。
天寒色青苍,北风叫枯桑。大殿风满,皇后自从病好之后,将后宫之事皆交与月贵妃管理,自此不问宫闱之事,每日只参禅打坐,素以禅服,皇后原本是极端庄的雍容美人,如今发生着一连串的宫闱之事,再兼上缠绵病榻,清减了不少。
四皇子出走,无半点消息,皇后只得此一子,更何况她乃后宫之主,四皇子极有可能入主东宫,这些时日下来,她也看穿了宫闱的凉薄和尔虞我诈,心字已成灰,见皇帝全不念夫妻情分,这般行事,以致血染宫墙,人心惶惶,倒不如不闻窗前事就在这不见天日的宫阙内静静了却残生,君王之情脆弱如瓷,轻轻一碰就要四分五裂,红颜做看成白头,佳丽三千去争享那一个人的爱,到最后不过是在这宫闱做了一只金丝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