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 shang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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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 shang路
先阳。
初夏的风,已悄然带上了盛夏的炎热。 但往树荫下一站,却又犹有凉意。
梁嘉楠一手握着书,一手撑在桌上,耳朵听着先生讲课,眼神却早已溜到外面去了。
先生见他这副模样,倒没有暗暗摇头,而是啪一声合上了书:“已近正午,今日便到这里吧。 ”说着布置了一些作业,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倒不是她玩忽职守,只是早在两年前她被请来为这独居的小公子授业时,对方家人就已说明:让小公子念书不会别的,只是磨磨他的性子,练练他的耐性,懂得做人处世的道理。 课业不拘多寡,总之能让他明白些道理、收敛心性就好。
——先生起先还担心这男学生过于顽劣,便先留下松口的余地。 但相处了十几日后,发现他除了惫懒些,也没什么太过讨厌的毛病,便欣然接下了这份西席。 梁府来的老家人见她嘴严,从不打听自家少爷为何独居的事情,人也算耐心细致,便回禀了梁无射,打算多留她几年。
当下见先生要走,梁嘉楠忙说:“先生忙走,学生恭送先生。 ”话虽如此,也不过象征性地送到门口罢了。
看着先生走出院子,他才用力伸了个懒腰,把坐了一早上变得僵硬的关节活动开来。
这时,忽然见梁善喊着少爷,一路向他跑来。
“怎么了?”梁嘉楠看着他跑得满头大汗。 不觉有些眼热。 这两年他被从皇都跟过来的梁家管事管得死死地,这也不许那也不行,甚至因有损仪态,而禁止他做出奔跑跳跃等举动,看那架势似乎是想将他培养成弱柳迎风的千金少爷。
若是换了从前,梁嘉楠早跳脚了,可谁让他理亏在先。 害得自家姐姐在皇都抬不起头来,说话做事自然先带了三分低气不足。 虽说后来偶有反抗之举。 但在一对上管事梁姨严厉的视线后,那份勇气总是不翼而飞。
“少爷!”梁善喘着气,将一封信递在他手里,“这是家里来的信。 ”
梁嘉楠闻言,眼前一亮,接过便要拆开。 这两年他形同流放,每年非过年不得回骈。 平时又不许出门,若不是家里、姬扬两处还时常有信来往,告诉他一些好玩的事情,他只怕早就闷疯了。
只见梁善一口气喘匀,又说道:“还有哪,少爷,家里边来人了!”
“传信的?莫非还带了东西过来?”
“不,说是找了个可kao的人。 过来服侍少爷地。 ”
梁嘉楠疑心自己听错了:“服侍?”
“是啊,人就在前厅呢,梁姨直夸他好。 ”梁善说着,不自觉lou出几分酸意来。 这边下人不多,但打赏却极为封厚。 管家每月还挑出最为勤快的人来,额外再赏一笔钱。 眼看他已接连两月拿到了这笔赏银。 莫非,这个月将要被这新来地比下去么?
正当梁嘉楠暗自奇怪,小梁善斗志燃烧之际,门口忽然传来一把灿如银砂的声音。
“小人天冬,见过少爷。 ”
*
纪允然xian开车帘,向炎炎烈日下仍坚持骑马的人劝说道:“殿下,进来歇一会儿吧,您都出了一头汗了。 ”
马背上的人闻声转过头来,只见她原本莹白的脸庞已被晒得微微发黑,却衬得眉眼愈显漆黑。
“出来不过个多时辰。 你已经叫了我不下三次。 ”姜承昶道。 “我不比你,这点热度。 还抗得住。 ”
“殿下,”纪允然仍是劝道,“您此去国事在身,若是病了可怎么办?可千万要保重好身体啊。 现在天气早晚凉白天热,您天天这么晒着,晚上只会觉得更冷。 一时寒热不调,发起热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
对于她的殷殷相劝,姜承昶却只报以淡淡一笑,显然没有听话下马坐车地意思。
见她这般模样,纪允然也再找不出什么话来,只得闷闷坐回车中。 想起以前妹妹和自己说如何规劝殿下时,自己曾说,殿下是最有主意的人,怎么会听你劝呢?妹妹当即笑了,眉飞色舞地说:“姐,你不知道。 我只要学男孩儿撒个娇,殿下就会马上照我说的做,让休息就休息,让吃饭就吃饭,可灵验了。 ”说着,还将姜承昶皱眉训斥“好女子如何学那般小男儿行径”的模样学了一遍。
想到这里,纪允然纵是满腹心事,也不禁将唇角勾了一勾。 但那笑意只是一闪而逝,随即,她又陷入沉思中。
此次突然被指派出使宇国之事,虽是由皇上下令,但谁敢保证太子没有在皇上耳边说过些什么?眼看正是夏至祭祀主持之人最关键的时候,殿下却突然被遣出来,个中用心,不言而喻。
并且,竟连自己也被命令一道出行。 想起日前皇上笑吟吟地吩咐自己要好生陪伴殿下的情形,纪允然的唇更抿紧了一分。
这么一来,皇都中只有纪雨笙坐镇。 虽说朝里还有其他人,但终究……有了官员反戈倒向太子的前例后,她对任何人都起了戒备心。 若有她留下,想必还镇得住那帮人。 可如今换成寸笙……虽说她已懂事不少,但本性难移,活泼地个性令她并不像外表看来那么可kao。
但现在无论说什么,也无法改变这局面了。 倒是殿下,在接下带上自己一道出使宇国的旨意后,对着担忧横生的自己笑道,能够出使他国,也是一项资本,今次去的宇国,皇帝不就是曾经出使过我国么?
想到这里,纪允然稍稍有些安心。 但是,她仍然觉得,在殿下与自己都离开的皇都,定然要发生些什么。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最重要地,是——
纪允然看着外面被太阳晒得冒着丝丝热气的姜承昶,开始认真地考虑自己要不要也学学妹妹,彩衣娱亲一把,让殿下坐到车里来。
姜承昶可不知道素来被旁人悄悄议定为太过冷淡的纪允然会有这般想法。 她一提缰绳,纵马跑到前方小丘上,回望来路,只见长长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车队,正顶着烈日,缓慢行进。
车上装的都是粮食。 想起出发前自己曾亲自检点的,发觉其中有不少带着隐约的霉味,还曾问过操办此事的大臣,是不是打算将陈年旧米当做借粮?结果那大臣只说,依例如此,请殿下放心,届时定然不会丢了我国的脸。
如今看来,的确可以放心了——被这么烈地太阳一路晒着,等到了宇国,什么霉味都散了。 毕竟,那油布只是挡雨,挡不了阳光。
想到那天大臣和气地笑容,姜承昶忽然深深体会到“在其位谋其职”所包含的深意。
策马看了一会儿,她向身后地亲兵问道:“此地离先阳还有多远?”
“回殿下,若是骑马,两日便可到。 ”
姜承昶沉吟片刻,又道:“四日后,这边一直沿官道,就该走到澜江畔,是么?”
那亲兵想了一想,答道:“是。 不过到了那里,也是我国官道尽头之处。 ”
“这倒不必担心,宇国应该已备下人手,只要到了那里。 往后粮食该怎样走,就是她们的事了。 ”
说着,姜承昶吩咐道:“你们几个,找运粮官来,孤有话对她说。 ”
少时运粮官过来了,她也颠颠儿骑着一匹马,但耐力显然没有姜承昶好,深色的官服已然湿了一大半,脸色也十分难看。
“殿下有何示意?”
“先阳便在此不远处。 依出发前的计划,孤要去那边将另一名使者也带过来。 孤不在这几日,便请大人多加照看。 ”
那人忙说道:“这差使可关系到朝廷的脸面,殿下放心,卑职自然理会得。 ”说完,她忍不住抬袖子擦了一把汗,不由问道,“殿下,那位使者派人去请便是,何劳殿下亲自去接?”
姜承昶淡淡一笑:“使者年幼,若孤不亲自去,只怕有什么差池。 ”
那人忙说道:“殿下一片体贴之意,令人感佩。 ”
姜承昶又叮嘱了她一些事情。 等看着她走远后,又在小丘上伫立半晌,望着远方出了一会儿神,才将鞭一甩,纵马而下,融入车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