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打掉牙就和血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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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打掉牙就和血吞
第十四章 打掉牙就和血吞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多说就能点透。 和珅陪着穆彰阿随意聊着,大多都是谈当年往日之事,两人谈得高兴时还敞快地大笑几声,聊到困难时也会唉声叹气的摇摇头。
“涤生当年离京,虽说是丁忧守制,可现在看来却也是个机会啊!古人有云:祸福相依,果然诚不欺人那……。 ”
穆彰阿此话说得有理,如果曾国藩当年夺情留在京中的话,现在或许会是一部尚书之职。
但是,以曾国藩身上的那“穆党”烙印之深,对穆彰阿没有丝毫好感的咸丰肯定不会大力重用他,最多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闲臣罢了。
谁都没料到,曾国藩回乡后居然会是一片海阔天空,用赤手空拳打出了一片天地。
如今的曾国藩不仅是被咸丰任命的第一位团练大臣,手下有了几万骁勇善战的三湘子弟,更成了一位为国抵挡太平天国西进的一员大将,挽救大清江山的中兴之人。
如果按实际战斗力来看,和珅在上海所办的乡勇并不亚与、甚至比湘军更强大,但曾国藩这几年却一直在与太平军真刀真枪的在干,杀得太平军硬是冲不破长沙,长沙城外遗尸遍地、血流成河。
这些实实在在的功劳是谁都不能比的,可以说,没有曾国藩就没有长沙战役的成功,太平天国的西王萧朝贵也不会就此命丧城下。
而曾国藩只是一介书生,居然也能铁血领兵,统帅大军,更让人大为惊叹。
虽然由于某些原因,曾国藩在带兵初期靠着刀血之光很快竖立起了自己的威严,但也就此背上了一个“曾剃头”的恶名。 不过,对于这些。
不论是和珅,还是穆彰阿听到这外号后只不过淡然一笑,他们都是久历官场的人物,当然明白在这种形势下只能依靠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手段,要不然别说打仗了,就连手下的兵丁都不会服一位从未带过兵的文官。
既然在短时间内做不到让人又敬又怕地地步,那么让人怕就是最好的办法。 而曾国藩就是如此做的,现在看来他做的还并不差。
既然聊到曾国藩。 和珅就忍不住想起了前些时候关于曾国藩的一件事。
“老大人,涤生兄前些时候冒然突进,不幸战败几场,事后上折请罪,其中有句话说得尤其漂亮!”
“哦……究竟是何话?”穆彰阿好奇地问道。
和珅笑道:“折中其它的话,景和就不说了,涤生兄在中提到战败所用之词之妙不可言。 当手下人细写战报时,用了一个‘屡战屡败’。
而涤生兄看却后大笔一挥,把它改了成‘屡败屡战’……”
“屡败屡战?”穆彰阿愣了下,顿时放声大笑起来。
“好!好!涤生总算历练出来了,此句一改既未谎报,又向朝廷表明心意。 可谓一举二得!”
“的确如此!”和珅点头道,和穆彰阿一样,当初他看见这折子的时候也是先一愕,随后『露』出善意地笑容。 曾国藩的『性』格和珅非常清楚。
没想到几年没见居然也懂得了变通之术,见到老友如今只能,和珅怎能不为他高兴?
“君实,老夫想托你件事可否……?”穆彰阿好久没这么愉快的心情了,和珅不是外人,穆彰阿也用不着和他绕圈子,直接开口问道。
“老大人有何事尽管吩咐……。 ”和珅谦虚地答道。
穆彰阿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脸『色』却很快就失去了笑容。 一副苍老的容颜仰天长叹一声后,依旧精光闪闪的双目向和珅望来。
“君实做人、为官都是老夫所不及,更让老夫惊心的是,早在先帝在时,君实就看到了今日之事,并假借出洋,实为避祸来保全自己。 君实如此而为,不仅用意极深。
还能毅然抛弃已到手的权利。 心智之坚定实在是出乎意料啊……。 ”
和珅万万没想到,穆彰阿居然早就看清了自己的用意。 而且当着自己地面说了出来。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他先是一惊,紧接着连忙开口解释。
“君实不必解释,老夫并未有责怪君实的意思……。
”穆彰阿连连摆手,叹声说道:“其实当年老夫也瞧出了些形势,却因为种种原因,未有君实如此壮士断腕的决心罢了,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何况,君实当年如此做也是出于无奈,要知道当今圣上把老夫恨之入骨,如你留在京中今日必无有好结果。 所以……君实当年之策行的好!行得险!也行得巧!”
饶有深意地看了和珅一眼,穆彰阿继续说道:“君实有当日之策,才有今日之果,有道是危机过后就是光芒大道。 如今君实已是朝中重臣,虽还未入军机,但也为时不远了。
老夫可以断定,以君实之才、心机和智谋,不出十年就能直入中枢,掌控朝柄!”
穆彰阿几句话一说,和珅忍不住吓出一身汗来。 这些话要是传到咸丰耳中可不得了。 瞧着和珅一副惊慌失措地样子,穆彰阿却敞快地哈哈大笑起来。
“此话出老夫之口,只入君实之耳……。 ”穆彰阿安慰他道:“老夫门下,除了君实外,只有涤生可堪当大任。 君实做事沉稳,考虑周密,对你……老夫是丝毫不担心的。
唯有让老夫担心的人,只有曾涤生啊!”
话说到这里,和珅才隐约明白了穆彰阿的意思,同时也对穆彰阿能这么记挂自己门生,并有如此深厚感情而有些感叹。
“涤生兄而今已不比当年,刚才景和所说奏折之事就能看出来。 老大人实不必为涤生兄担忧……。 ”
“不然!”穆彰阿正『色』道:“涤生『性』格刚毅,虽有磨练,但依旧比不上君实。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在小处涤生或许会迁让,可一旦触及痛处时,以涤生地『性』格肯定要坏大事。 老夫虽不知兵。 但从君实刚才所言之事猜出,涤生几次战败都是意急心切,莽然行事而为。
这就是他的『性』格,不是几天能改过来的!”
穆彰阿这话是一针见血,确确实实地点到了曾国藩『穴』位上。 知弟子莫如师长,穆彰阿这位权相的确不是一般人,对自己的得意弟子看的尤其准确。
如此眼光,让和珅也暗自佩服。
“老大人不必多虑。 景和有机会会与涤生兄细谈一次。 ”
穆彰阿见和珅如此回答,笑着点点头。
接着他转身从后面取出一件东西来,眷恋异常地拿在手中抚『摸』半响,过了好久才轻叹一声,把它递给和珅道:“君实,老夫年事已高,近来身子又不好。
此物已陪伴老夫多年,老夫今日把此物交给你。 你与涤生各持一件,也算是留个想念吧……。 ”
穆彰阿这话说得有些黯然伤神,似乎在交代后事一般,和珅听了心中不由得也有些酸酸地。 看着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病痛缠身地老人。
和珅怎么都不能把他与几年前的那位意气风发、大权在握地权相联系在一起。
入手觉得一沉,和珅这才看清楚穆彰阿给他的正是两颗从不离身的玉球。 这两颗玉球和珅记忆非常深刻,它们几乎是穆彰阿身上的一部分,当年穆彰阿不论走在哪里。
都会随身携带,多年抚玩下来,早已经磨得滑不溜手。
“把此物交给涤生后,再帮老夫带一句话给他……。 ”
“老大人请讲!”和珅握着两颗玉球,恭恭敬敬地答道。
穆彰阿嘴角微笑几分,眼中却『露』出坚毅的神『色』道:“告诉涤生,以后凡事记得:大丈夫打断牙,就和血吞!”
和珅猛然一震。 抬头看着穆彰阿肃然的表情,深深地点了点头。
“大丈夫打断牙,就和血吞!”这句话不仅是穆彰阿如此枭雄末路地写照,更是变相警告了和珅与曾国藩,让他们随时记得不用意气用事,在有些时候就算明知道自己吃亏,为了生存,也必须忍耐下去。
带着两颗玉球。 与感慨万分的心情离开了穆府。 当和珅站在穆府外。 回首再看一眼这曾经辉煌一时地府第,心中地酸楚又忍不住涌了上来。
回家的一路上。 坐在轿中地和珅一直在默默想着心事。
和珅的当初,正是穆彰阿的今日,而穆彰阿地今日又会是谁的明日呢?这个问题就如同没有答案的『迷』题,在中华数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和珅已经数不清有多少诸如此类的事发生过了。
每当一个人站在权利最高峰地时候,往往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刻。 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面临的就是万丈深渊。
和珅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了一个轮回后,是否还能逃脱这个怪圈么?
人在京城,心系上海,和珅一直想找机会让咸丰早点把他放回去。 离开上海也快三个月了,上海那边究竟怎么样了,和珅只能通过消息传达得知,实在是太不方便。
可就在和珅还没找到机会的时候,机会却直接来找他了。 一日清晨,和珅还没到上朝地时候,就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就在几日前,太平天国突然分兵,一路北上,一路西进,顺着长江一举攻克了武昌、南京两座重镇。
武昌战役前后只用了五日,太平军围城后用地雷埋入城墙下,轰倒文昌门,再大举攻入城中。
武昌城破,巡抚常大淳自缢,按察使瑞元自刎,学政冯培元投井,提督双福、布政使梁星源被杀。
南京战役用时更少,前后仅仅四日左右。
太平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长江直扑南京,用大军牢牢围住南京城,日夜猛攻不停,挖地道炸塌仪凤门城墙20多米,翼王石达开身先士卒,一举攻占南京。
武昌是重镇,南京更是六朝古都,江南要地。 这两个地方被太平天国一举攻下,举国震动。
而且两地城破之日,二品及其以下官员不是自尽就是被太平军给砍了脑袋,逃出来的只有寥寥可数几人。
而且这些家伙个个犹如惊弓之鸟,换装潜行,不吃不喝地没日没夜地往京中奔逃。 等到了京城,只见一个个衣衫破烂,蓬头陋面,赤着双脚,犹如群叫花子一般。
“皇上啊!皇上!长『毛』凶神恶煞,常大人等死得好惨啊……!”
咸丰坐在宝座之上,目瞪口呆地瞧着那几个逃命而来的官员。 一日间接到两个如此噩耗,让前些时候还以为长沙之、永安之战后就能太平的他傻了眼。
不仅是咸丰,就连那些朝臣们也惊愕当场。 尤其是南京一下,整个南北就被拦腰砍断,更因为南京的地理位置,让本就岌岌可危的漕运完全成了一个空架子。
江南乃大清赋税之地,失了江南等于失去了一半财政来源,这个打击是让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
更何况,太平占下南京、武昌之后,势头丝毫不减,已经摆出了一副北进地样子。 这种形势下,让平静的京城顿时涌起了巨浪。
“怎么办?诸位爱卿……朕……这可怎么办?”咸丰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面如土『色』,急急求助道。
但一时间刚得知消息的众臣们哪里拿得出好主意来?个个一声不吭,皱着眉头苦思苦想。
“你们倒是快拿个主意啊!难道要等长『毛』打到京城么?”咸丰顿时急了,追着几位军机直问。
肃顺是领头的,在这种时候别人能旁观,他却不能。 不管能不能解决问题,站出来说几句话是必须的。
“皇上,以奴才看暂且不必担忧。 ”
“还不担忧?难道等长『毛』来了再担忧吗?”咸丰一听更急,语气不善地责问道。
“皇上息怒,先容奴才分析一下局势可否?”肃顺和咸丰关系一直不错,而且也是最了解自己这位主子脾气的。
咸丰责怪他,他并没有『露』出什么害怕的表情,反而平静地劝道。
见肃顺似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咸丰不知怎么地心里定了定。 也许他也觉得自己作为皇帝不应该表现出如此惧『色』,这才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了些,向肃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