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阿萨姆风云_第033章 焦急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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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阿萨姆风云_第033章 焦急等信
第033章 焦急等信
春妞看到自己吓着孩子了,心里充满了愧疚,连忙俯下身来搂着雅安,说:“雅安,妈妈没事,今天工作累了。你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陪他去你们学校做反击战的英雄报告,好吗?”
雅安看到妈妈的表情有点不对,就说:“妈,我再不说让爸爸去做报告的事了。我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你刚才那样,吓着我了。”
春妞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她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将自己的头伸到孩子的肩膀上,不让雅安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她偷偷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睛,说:“刚才是妈妈在想问题,孩子,别怕,妈妈没事。爸爸这次再回来就不走了,要陪我们过一辈子。到时候,你想要他陪你到哪里去,他都会陪你去的。不仅爸爸陪你去,妈妈也陪着。”这是春妞想了无数次的情景!
自从跟李遂结婚后,除了新婚俩人相聚了五个小时,就是在他进西藏前,组织上特地安排她去雅安跟他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就是那次才怀上雅安的。为了纪念那次夫妻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后来就给这孩子起名字叫雅安。一九五八年,老李回来了一次,在家里也只待了四天。这结婚十七年,连带新婚之夜也只在一起三次,最短的一次只有五个小时。自己跟老李的青春都奉献给了新中国。
几个月前,收到老李的来信,说今年转业排队轮也要轮着他了,决定回来陪老婆孩子。这让春妞兴奋了几天,就像那个祥林嫂一样,逢人便喜滋滋地说:“我们家老李要回来了。”可是,这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那个月要讨论转业的时候,这印度又惹起事来,现在,自从听到对印反击战,自己心里就一阵阵地发颤,经常性的浑身发冷。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但是,自己也知道老李命狠,死不了的!但为什么自己这段时间就经常这样呢?面对同事们经常以羡慕的口吻说:“还是你好啊!有一个大英雄在前线为国出力。你看,我们家老张,那个出息样!要是有李连长一半的出息,我也算是活的有意思了。”
面对别人这样的话语,春妞心里是一阵阵疼痛,自己的苦别人也许不知道,自己是知道的;这英雄的老婆不是人当的!下一辈子要是再做女人,宁死也不当这英雄的老婆了!自己现在还不到四十岁,这身肉就已经干巴巴的了,怎么回事?一个人操心一个孩子,还要工作,晚上回到家里,等孩子一睡,那个时刻是最难熬的!女人没有男人来滋润,身上能长肉吗?一夜到亮想丈夫,那还能不憔悴?自己一直在扳着指头算日子,每年都希望他能回来。可是,一到年底,自己就怕收到他的信,不要看,就知道他把转业的机会让给了别人。在信里还信誓旦旦地说:春妞,我们再艰苦一年!那个三连长家里确实需要人回去照顾。团长和政委都说了,明年只要我自己不让,那个转业的名额肯定是我的。明年说啥我也不让了,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让这个转业指标。
每次看到这些,春妞就想把信撕了!就想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要是李遂在现场,自己怎么也要狠狠地将他打一顿!老李,你谁都记得!就是不记得自己家里还有一个结婚十七年只见过两次面的老婆。你谁都让!你发扬风格,干脆也发扬发扬风格把我这个老婆也让给别人好了!
也有那些好事之徒,看到老李常年不在家,上门问个这、帮个那的。谁都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自己还是紧闭大门,心里的、家里的大门都要紧紧地关着。我也不考虑对不对得起老李,特别是在收到老李那样的信时,真想一下子钻到别人的被窝里,给老李戴上一顶大大的帽子,非要压得他抬不起头来;也算是惩罚一下他。可是,不能啊?那样不仅害了自己,也还会害了别人!婚姻法里有一条罪:破坏军婚罪。不管如何,只要自己跟别人上了床,要是我说是自愿的,那人要判七年;要是我说不是自愿的,那个人就要判十五年。每每自己在心里一产生这个念头,就想办法躲在哪里打自己的嘴巴。十几年了,我就是这么一天天熬过来的。你说,这英雄的老婆是人当的吗?
忙完了孩子的饭,春妞在那想,自己得想想办法知道老李的死活啊!现在这涉县跟老李在一个部队里的人就三个:虞哲军团长,他一家已经搬到雅安去了,没法联系。小广为,光蛋一个,他要是联系也只有联系我。不过,他也没有来信。剩下的就只有南边固新镇的徐昕了。对,明天去他家看看。
第二天一早,春妞将雅安一天的饭安排好,又跟公社革委会主任请了个假,就坐上早班车往县城里赶。帆布蓬车在这山路上一摇一歪的,走了半天,才到县城。春妞也不出车站,就抢着跑去买到固新镇的车票,拿到手一看,是中午的。没办法,一天就两班车,上午一班、中午一班。春妞拿到车票就开始着急了,这晚上怎么回去呢?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去了再说。晚上真的不行的话,还可以发扬抗战精神嘛,走回去!
春妞平时去县里开会,也坐过班车,怎么今天这班车就这么慢呢?这路,也没人垫垫土,大坑小洼的,这帆布蓬车不是开着走的,而是摇着走的。
车上人还多,挤得出不了气。春妞将那根撑着帆布的钢筋死死地抓住,车子两边摇,自己也不管了,随它摆,反正大家站着也没有空隙。只是苦了站在车厢边的人,挤压得在那直叫唤。
好不容易听到售票员喊:“固新镇到了,到固新镇的,下车了!快点,马上上车的人挤上来了,你就下不去了。”
春妞也不敢怠慢,拼了老命挤到车厢尾部,从上面跳下车。两脚落地时,将地上的三寸浮土激活了,灰尘飞得老高,她的鞋子、裤脚都沾满了这黄色的尘土。
春妞摘下自己的头巾,在身上拍了几下,感觉身上的灰尘不是很明显了,就往徐昕家里走去。
徐昕的爱人勤子开门一看,连忙说:“哟,是嫂子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啊?快到屋里去坐。”上前亲热地拉着春妞的胳膊就往客厅里走。
紧接着她就倒水,一边倒一边说:“嫂子,你来得正好,你要是不来,我还要去你那里问呢。李大哥来信了吗?”
春妞还没来得及开口,这勤子反而先发话了,春妞连忙问:“你们家老徐也没来信?”
勤子把倒好的一杯茶递给了春妞,说:“要是来信了,我哪会找你问呢?这样看,李大哥肯定也没来信。”
春妞的心里稍稍平静了一些,在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如果听到徐昕来信了,自己怎么办?现在徐昕也没回信,那就说明还没什么问题,就说:“你看,这仗也打结束了这么久了,他们这些男人怎么就不记得给家里写封信呢?”
勤子在春妞身边坐了下来,接口说:“谁说不是呢!不过,我想啊,也许那边又大雪封山了,这信啊,过不来。”
春妞想也只有这种解释是合理的了,就说:“勤子,我不能在你这里久待了,我还要赶回程车,晚上还要从县城走回家。孩子还在家呢。”
勤子是一心想留春妞在这里住一夜,但想到她家里还有个半大的孩子,就说:“嫂子,我是真的想留你,但雅安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那我送送你吧。”两个人在车站又互相安慰了一番,约好不管哪家收到信,一定要及时告诉对方。就这样,春妞又急忙忙地赶了回去。
其实,勤子已经收到了徐昕的信,徐昕在信中一再叮嘱,如果春妞来了,千万不要告诉她自己给家里来信了。否则,春妞这段时间就没法过日子了,不倒床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