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终南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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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终南捷径
陈承花钱买来会试的考题,不论真假,已经让李修吃惊了。涉及到必定高中的说法,李修只能耐心听陈承解释。
陈承说道:“拿到试题是第一步,下步就是找不同的人,分别作出这些题来。没人最多一道题,千万不能多。找的人也是越多越好。然后在其中找文风相近的凑成几张卷子。在这些卷子中,挑出一份合适的。所谓的合适是指既不能过于才华横溢,又不能满篇糟粕,总之要在参加会试的士子里站个中上的水准就行。”
李修明白了陈承的意思,找人作答文风一致是必然的。文章不能花团锦簇才华横溢,那样太显眼,容易露馅。也不能满纸荒唐言,那样即便高中也会被人说滥竽充数,不高不低中庸正好。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保证一定高中。不高不低的卷子文章多了去了,在其中分辨出那些是花钱的人,这才是难度。
李修想了想,问道:“会试糊名,按理来说,考官和阅卷的都不知道那份卷子是谁的。又怎么能保证在上万份卷子中找出你的呢?”
“花钱买的就是这个。”陈承没有对李修隐瞒,缓缓说道:“糊名好办。卖考题的人已经给暗记了。比如我的是在第一道策论中的第一行最后一个字用‘文’,第二道策论最后一行第一个字用‘焉’,第三道策论第一行倒数第四个字用‘乎’,第四道策论……,这样不管糊名的人就知道,这张卷子属于花过钱的了。甚至都能知道,这张卷子是我陈承的,每个人的暗记都不同,完全能找到人。”
陈承说出的几个字都是呜呼哀哉之类的,凡是策论必然都能用到,稍稍精心一点,将这些字放在固定位置并不难。而没个人的暗记不同,不仅能够保证不会弄错人,一旦事情败露,从暗记中也能查到是谁泄露的,事后报复也不会找错对象。
“誊卷呢?一旦誊卷,这些暗记都没用了,誊卷之人可不会完完全全照抄的。”李修问道的关键点上。
陈承笑道:“这你就不懂了。糊名的看到暗记,会做手脚留下记号。誊卷的看到记号之后,就会将卷子原原本本的抄录,绝对不会差行差字。如此
以来,交到阅卷官那里,不仅能够知道这份卷子是花了钱的,更能知道需要将这个人录取在那个名次。”
天衣无缝啊!李修心中感叹。考官,阅卷,糊名,誊卷,一条龙服务的,整个朝廷取士的关节都打通了。谁能高中,谁落榜,早就被这些营营苟苟之徒确定了。朝廷科举取士完全成文他们掠财瓜分官位的工具了。
不过,这能是真的吗?
李修心中还是不相信。每科进士会试,取士人数不等,大抵都在三五十人,绝对不会超百。或许有人有门路能在其中分一瓢羹,为子孙亲朋谋取倒是有可能,若是为了钱财,似乎不太可能。
但是,看着陈承一脸兴奋的样子,李修着实不想打击他。说好三万缗,实则交付五千缗,加上走门路的五千缗,一共万缗多点。
虽然万缗钱是个天文数字了,够小家小户几代人生活了,但是对于绥县首富陈家来说,数额虽然巨大,却不至于伤筋动骨。
不管哪个骗子能不能被抓住,追回钱财,就算落空了。用万缗钱给陈承买个教训,买个陈承的成熟,也算不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修熄了规劝陈承的心思,陈承却没打算放过李修。
陈承将他视若珍宝的纸片再次推到李修面前,诚恳的说道:“你仔细看看,照着这个题目也找人帮你写出几份答案来。”
李修笑了,笑陈承的糊涂,说道:“我考的是算科,你给我进士科的题有用吗?”
“干嘛还去考算科啊!”陈承有些急了,急切道:“你本身才华要比我高得多,满长安都传诵安宁公主和你万金求诗的佳话,你名望也有了。如今再有考题了,你干嘛不去考进士科。算科就是后娘养的孩子,不,不是后娘养的,是丫鬟养的孩子,没人待见的。能堂堂正正的当正房的嫡子,你偏偏要去当丫头养的小子,你这不是傻吗?”
李修轻笑一声,道:“你没说错,我娘还真就是丫鬟,我也真就是丫头养的孩子。”
“我……。”陈承了解李修出身,顿时脸颊通红,分不清是急的还是愧疚,注视着李修,一本正经的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所以,我不会和你道歉。”
李修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我是故意的。我就故意这么说的,别忘了,我从来没觉得我娘是丫鬟出身有什么不好。相反,我还很高兴少了那么多束缚。”
“知道你不在意。”陈承无奈的摇头,道:“可进士科终究是嫡子,明经科是庶子,剩下的明法、明算、明字,都是丫头养的,没人会重视的。”
李修笑着没有出声反驳,看着陈承为了他急得直跳脚,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然而他参加科举,就是为了方便去兵部调阅拥有得胜珠军将的名单,根本没想去朝堂官路中挣扎,也就注定了陈承一番苦心是要百分的。
李修越是笑着,陈承越是着急,嚷嚷道:“这事你得听我的,正好你乡贡文书还没送到礼部,明天你再去去求求柳相爷,让他帮你改成进士科。依照你的才学,加上咱们手里面有考题,金榜上必然应该有你的名字。”
陈承是为自己好,这李修明白。想着柳夫子变相的希望他考进士科,甚至不惜老脸去和弘泰皇帝讨要考题
。陈承手中着九成假一成真的考题,只剩下情深意重了。
不过,到这个时候,李修依旧不相信陈承拿来的考题是真的。要知道,直到开考之前,考题也只掌握在少数几个人手中。甚至连尚书左仆射都不清楚考题是什么。
进士科等少数几科的考题是由皇帝亲自命题。当皇帝想好考题之后,会将考题交给礼部尚书,以便礼部尚书安排考试。包括主考官在内,只有到了考试的时候,才知道具体的题目。若说提前泄露出考试的题目,特别
是进士科和明经科,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像柳夫子说的那样,亲自去找皇帝询问。皇帝开恩,才能得到真正的试题。不过,这种方式有些瞎扯了,皇帝想要给谁一个官位,特别是这种八九品小官,有荫补等很多手段。
当然,也有其他的方法样泄露出来,比如说内侍宫人特意的偷窥;比如说礼部尚书泄露考题等等。总之办法或许是有的,但风险是很大的。
“有考题有什么用?我又没有暗记,该不中还是不中,反道蹉跎了时间。”李修笑得很狡猾,引起陈承的注意后,问道:“莫非,你愿意将你的暗记给我用?”
“这……。”
陈承犹豫了,不舍的凝视着书桌上小小的纸片。被李修看在眼里,笑眯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陈承就做出了决断,慷慨道:“好,这份暗记让给你。我再凑点钱,去买一份。”
李修为陈承的爽快仗义而动容。这不是小事啊,绥县首富陈家上下三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出三万缗铜钱来。三万缗铜钱啊,堆起来,就是一座铜山。可就因为李修的一句戏言,陈承仅仅犹豫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将这座铜山送给了李修。
李修感动的愣住了,傻傻的看着陈承,半响,才指着书桌上的纸片,说道:“这就送给我了?你不后悔?”
陈承一番白眼,道:“送给你了,不过三万缗钱你得给我。那是家里的,不好交差。如果你一时不凑手,就先欠着,等你有了钱再还也没关系。”
这才符合心里陈承陈二少的形象。你要,他能给。但你不要,他绝对不会主动送。李修在心里笑了,说道:“我没钱。”
“你若真没钱,陈家送镇国公府四少爷三万缗也没什么。可是你别跟我装穷。你比陈家都富的。”陈承毫不客气的翻了白眼,说道:“以前你是没前,现在李家酒坊可是你的了,还有那些田地。我给你算过了,一年少说也能入手个两万缗,你开销又不大,又没什么需要你送礼走门路的,一年剩下个万五千缗完全不成问题,三万缗,你用不上两年就能还上。”
陈承的提醒,让李修恍然大悟,不说白不知道,一提起来以后,李修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不再为钱发愁了。算不上富甲一方,但完全脱离贫困了。
“那我也不给花这份冤枉钱。”李修笑了笑,抬手打断陈承接下来的劝阻,说道:“我考明算科有我的道理。详细内情没办法说,总之我是不会去考进士的。”
见李修说的郑重,陈承点点头道:“那就算了,你总有你的道理,只是可惜了这次的机会。下次会试,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样的门路呢。”
李修摇头道:“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万一是假的呢。“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陈承大笑着,挥手道:“走,出去喝酒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
“庆祝我找到终南捷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