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版 繁体版 第三章 心隔万重(中)

第三章 心隔万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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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心隔万重(中)

第三章 心隔万重(中)容潇有些微讶异,“不进去么?”“嗯。”

才转过身,便看到巷口那里闪出几个黑色衣影,瑨璃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将箭袖暗袋里取出一个烟雾弹。

黑衣人突的让开,一个穿暗红色长袍的男人便出现了,眉宇一个深深的川字,无比威严肃穆。

正是端木瞿。

他的声音如钟响亮,“沐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瑨璃微微一笑,“原来是丞相。

这么一个小巷挤进您这尊大佛,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端木瞿不理会她的嘲讽,“沐姑娘请同在下一起去府上小叙?”“我和你又不熟,没有必要去小叙吧。”

瑨璃调皮地眨眨眼睛,“倒是您,几次三番派人来‘请我’,又派人到我府上,实在客气地很。

丞相大人,您不必再费心机了。

玉坠儿我已经告诉过你它已经不在了,你怎么就不信呢?”端木瞿脸色顿时沉下来,“沐瑨璃,我旦凡还有点耐心,你就应该好好与我配合。

这天下始终是我的天下,你逃不离的!”“野心终于暴露了,是吧?”瑨璃轻蔑一笑,“可惜拿不到玉坠,就拿不到玉玺。

拿不到玉玺,你就当不了皇帝。”

端木瞿身后的人立刻拔剑就要发作,慕容潇顿时将瑨璃护到身后,瑨璃将他的手臂拿开,笑吟吟对端木瞿道:“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

我若输了,想办法把玉坠弄到手给你。

你若输了。

就将玉盒给我。”

慕容潇面色一变,忙要拦她。

瑨璃轻轻摇头,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端木瞿海一样深的眸子望着瑨璃地脸庞,思索半晌方道:“打什么赌?”“就赌你的玉盒还会不会再被偷一次。”

端木瞿冷冷一笑,“有本事只管再叫人来偷。

这赌却不算数。

你若将玉坠教出来,我许你一座城池,美男数十,让你有花不完的金银珠宝,可好?”别的尚可。

美男数十?瑨璃不禁笑出声,“丞相,我可是未出阁的姑娘,送我美男数十。

您是不是逾越了?再说,”声音猛然尖锐下来,“我是沐芽儿的女儿,也就是皇子。

你与我说话是什么身份。

什么语气?!且不说你说你篡权多年,如今我这个人正统皇室血脉的人归来,这江山自是我的,哪里容你染指一分一毫?”端木瞿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番话。

忽尔哈哈一笑,“黄毛丫头,你拿什么来与我斗?”“拿这个。”

瑨璃猛得甩出烟雾弹。

抓起慕容潇的手立刻跃上屋顶。

二人轻功都不差。

端木瞿地人虽在追,但到底因为被烟雾弹的烟雾辣到。

追的速度远远不如他们。

几个回合就将他们甩远了。

瑨璃说:“带我去见霍司崖。”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知道。”

她笃定地说。

慕容潇讶异地看着她,“你为何这般肯定。”

瑨璃轻轻一笑,“你最近鬼鬼樂樂看的书,难道不是夹着书信么?”他尴尬地道,“原来姑娘猜到了。

霍兄为人霍达多谋,所以我有意与他相交。

自那日你们分开之后,我们隔天便有见一次面。”

瑨璃地心猛得一阵痛。

分明他还在晋州,可是他们的感觉却好似隔了千重万重山。

她垂下眼睫,喉口苦涩,“他,可有提到过我。”

慕容潇沉默了会儿方道,“不曾有。

不过沐姑娘别……”瑨璃抬起头来挥挥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她微笑,“你不要想太多,既然我与他无缘,就不会强求。

你带我去找他,我自有别的事情。”

“好。”

当下慕容潇便带着她去了一个地方。

就在王府对面街,一个不起眼地小院落。

瑨璃站在古旧的门外,有些犹豫。

原来他们住得这样近,可是不再有缘份的两个人,是不是不管多近的距离,都不能再偶遇。

慕容潇看着她,仿佛知道她内心地挣扎。

等到她抬头看他,他才伸手叩门。

约莫十几下,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那是一身飘逸的白。

沐瑨璃久违了的身影,熟悉地面容,在看到她时,眼眸里闪过惊讶,随即平复,冷漠如初。

他地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漆黑地眸子却深黑得叫人无法离开眼睛。

瑨璃只觉得一股酸意冲进眼眶。

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现在这么疏离,比陌生人都不如。

她眸中地温度顿降,嘴唇有些颤抖,随即抬眼看霍司崖,“我有事找你。”

“进来。”

沐瑨璃紧绷的弦顿时松了下来。

还好他没有说:“你还来缠着我做什么?我都已经和你说清楚了。”

还好。

还好他没有。

可是尽管是这样,她的心却仍然那么难受,像冬天最冷的天里被灌入极冷,凉的叫她胸腔要裂开。

慕容潇识趣,找个借口先行离开了。

说半个时辰后来接她。

她大步跨进门槛。

这是一个不大的独门独院,进门便是院子,有着非常好的采光,种了些矮矮的树,还有些装在花盆里的不知名的花儿。

花儿上还打着露珠,有的欲残未残,有的还是花蕊,等待着怒然绽放。

院子尽头便是大堂,不大一个地方,霍司崖坐在那儿,将倒扣的白色瓷杯取出一个,倒上茶水。

瑨璃打量着这儿。

清幽雅致,和任何一间霍司崖住过的屋子一样,干净地纤尘不染。

目光落到霍司崖的脸上,他神情淡漠,此时望着她,凄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动。

他真的……对毫无留恋。

瑨璃垂了垂睫毛,又扬起来。

何必将自己困于这段感情里,既然他毫不珍惜的话。

想到这里,没有先时那么难受了。

她的眼神碧蓝如洗,轻启朱唇,“霍司崖,有没有办法偷到端木瞿的玉盒。”

“你想清楚了?”瑨璃凄凄一笑,“与其天崖飘零,我为何不在这里安安定定地过下去。”

霍司崖神色复杂。

他把她看在眼里,有小刀一下一下,轻轻的,却极狰狞地划过柔软跳动的心脏。

他一阵紧缩。

别过头去,喉咙上下滚动了几番:“你想要第一神偷的消息,是不是?”“是。”

还是和从前一样,什么事情他都了如指掌。

“我知道了。”

“可以联系得上么?”霍司崖说可以,但是至少需要三天时间。

瑨璃看着他的眼睛,“找到他,一定可以拿到木盒吗?”“天下间没有绝对的事情,这个无法保证。

我能保证的只有让他答应你这单任务。”

是,是任务。

他们之间,如今好似商客之间的关系。

瑨璃在心里苦笑,“多少银子?”“一百两。”

“知道了。”

传闻要请到第一神偷不是需要重金么?原来只要一百两。

瑨璃抬眸看他,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她没有逃走,他亦然。

二人就这样互望彼此几眼,他先别开了头,瑨璃一声叹息。

那叹息虽然轻微,却好像一只剧毒的虫,钻进霍司崖的血液,嚙血钻肤,疼得他只能牙关紧咬。

他听到她轻轻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回嘉风楼?”“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是的,他从来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他忙些什么,他从来不曾说过的。

他送她来天晋国,她并没有付他一丝报酬,如果他不是真心关心着她的话,为什么她不付酬劳,他还愿意这样一路风尘地守护在她身边呢。

瑨璃让自己不要想下去。

想太多,受伤害的仍旧是她自己。

她颔首,“我知道了。

三天联系到他,那么几时会动手?”“一切要联系到他才知道。”

霍司崖道,“不喝茶么?”瑨璃摇了摇头,二人坐在一起,竟一度相顾无言。

越是如此,瑨璃越觉得难受,慢慢慢慢地,眼里聚集了许多雾气。

霍司崖听到一声轻微的嘀嗒声方去看她。

透明的珠子,垂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赶紧背过身手臂抬起,想是在擦泪。

这样一个动作,顿时让他五脏六腑都揉碎了,往前两步,却僵在那儿。

脑海里有声音冷冷地敲着他。

霍司崖,你还妄想什么?你和她,永远不可能!不可能!!!收回那只虚枉想去安抚她的手,霍司崖的眼里有哀恸一闪而过。

他听到她说:“事情已经谈完,我走了。”

霍司崖没有说话。

瑨璃起身就往外走,霍司崖几乎不受控制地,就伸出了手,在手还未碰到她肩膀的时候,她蓦然转身扑进了他怀里,紧紧紧紧地抱住他。

霍司崖亦回手紧拥住她,这柔软的身体,熟悉的味道,他也许是最后一次抱住。

他的鼻子有一丝酸涩。

瑨璃受宠若惊。

刚刚她下了那么大决心回身抱住他,多害怕他会推开她说:注意一点礼仪,不要这么不知廉耻。

可是他没有。

他在拥抱她,抱得那么紧,就好像她害怕一松手他就跑掉一样。

他明明也是想念着她的,为什么,为什么!热泪夺眶而出。

下一秒,温暖松开了,他将她推开,双手按在她的肩上,用无比心酸的语调,“瑨璃,我们以后永远不能再这样。”

短暂甜蜜幻觉被风无情撕碎在半空中,一点点飘落下来。

瑨璃凄清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我们以后永远都不会这样。”

她迈开步子,大步走出去。

慕容潇就靠在门边,见她出来就走,忙跟在她身后,一路进了王府。

有宝来仪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