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纵欲四海 全球通缉:追捕出逃少夫人 总裁霸道晨婚 越轨游戏:老公太危险 梦花缘 傲剑逍遥游 愆年 玩转仙 人间词话 女大神求放过
第五十章
二野的滩头阵地扩张迅速,大炮已经在对岸开始往南猛轰,登陆部队本来想休整后再突进,很快就发现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刘汝明的第八兵团大多只放了几枪就开始跑路,除了用于逃跑的汽车一辆不剩之外,其他的武器装备连销毁都来不及,统统留给了解放军。15军的先头突击部队冲得太快,两个团一眨眼已经在南岸推进了百八十里,居然跑在了逃跑的一个敌军师前面,架起机枪就往回打,让晕头晕脑的国军以为遇到了督战队。
过了大江,老旦还没来得及想点啥,就接到团里的命令:与3营作为先头部队,急行军过上饶奔松岭方向前进,日夜不停,追上逃窜的敌174师,堵住他们的退路,坚决阻击,等候第11军两个师援军对它的围歼。
两个营冒雨出发了,老旦坐进了陈作斌的吉普车,让王云浩坐,王云浩死不下马,说你们两人有反动派官僚习气,贪图享乐,回头向团长汇报,直到陈作斌拿过去一壶酒才闭上了嘴。3营指导员林杰是个老广,腿上有风寒病,一个劲丢他老娘,说一百二十公里的泥泞路面,怎么也要走两天半,如今命令一天半就要追上脚长轱辘的174师,谈何容易?团里是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陈作斌倒是很乐观,一边开车一边说你个老广懂个球?敌人的汽车和辎重在雨天里跑得更慢,国民党部队逃跑慢是出了名的,家当统统要带着,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部队在打日本的时候被人家活捉?不像咱们部队,除了武器粮食光脚板,啥球也没有!连门炮都不带就敢往前追,因此这个虎头蛇尾的174师肯定追的上。老旦听了不高兴了,拿帽子打陈作斌:谁说国军打鬼子一个劲逃跑?老子在黄河边上,在武汉外围,在常德城里哪次退过?抬下去十几次倒是有的,在常德也是打到孤家寡人才撤退的,而且哪里有那么多家当?连***炮弹都恨不得要掰开用!常德的炮兵都和八门大炮同归于尽了。陈作斌哈哈一笑道:要是国民党部队都和你老旦一个心劲儿,那日本鬼子就没那么容易打下南京和武汉,我们部队也就没这么容易半年就干掉一百五十万国军!老旦想了想,觉得这厮话粗理不粗,但仍然不中听,而且还管自己叫老旦,就伸过脚去踹他,踹得陈作斌差点把车翻到沟里,大喊救命。
王云浩终于有点顶不住了,瓢泼大雨让本来就感冒的他抖若筛糠,四处漏风的雨衣已经挡不住横飞的大雨,就找了个借口钻进车来。
“喂,挪过去,我有点冷,进来暖和暖和,哎?你们知不知道军里为啥让咱们死追174师,不去追别的敌人?”
“呦赫?老王啊,你怎么钻到我们这些反动派的车里来了?不怕我向你刘政委打报告?”
“拉鸡.巴倒吧你,王云浩他还病着呢,钻你的车是给你面子。”
老旦见王云浩冻得一个劲哆嗦,心想你个笨鳖早不进来,非要装样子,这不活鸡.巴该么?王云浩脸一红,没有理会陈作斌的嘲弄,一边擦水一边说道:
“这个174师啊,原来在大别山参加围剿过我们晋冀鲁豫野战军,和咱们三纵交手多次,手上粘着中野和晋冀鲁豫野战军的血,他可是白崇禧手上的王牌师,咱曾军长这是要给三纵老兵们报一箭之仇那。”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该追!我丢类老母,老子在大别山当排长的时候,国民党封锁通道,什么鸡.巴装备补给都运不进来,我们团的战士连棉鞋都没有,穿着布鞋站岗,一个冬天冻掉了我三个脚趾头,冻死我们不少战士。我丢傀老母,原来就是这帮174师啊,就是腿跑断了也要追上他个***!”
林杰出来闹革命日子久了,学会了南腔北调的脏话,抑扬顿挫地说出来。直让众人哈哈大笑,陈作斌笑着说:
“这还了得?敢让我们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万里挑一的广东革命先驱、英名果断的政治指导员林杰同志冻掉三个脚趾头?这是国民党反动派本世纪以来最为刻骨的罪恶,不中!不中,这笔血债一定要清算,各连……那个传我的命令!对待敌174师的俘虏,除了缴械和捆成一串儿之外,把所有的人的鞋板子都给老子扒了,然后命令他们两天急行军180公里,奔桐城监狱管教,冻不掉几个脚趾头就不许穿鞋!不能按时到达监狱,就全部枪毙!他***!”
老旦笑得汗都出来了,见王云浩的脸色还没有恢复血色,再看看外边艰难行进的战士们,说道:
“老陈停车,俺去带带队,让大家加快行进速度!指导员你就留在车上吧,你要是病重了就不好办了”
老旦钻出吉普车,骑上王云浩的马,顶着风雨对部队大喝一声:
“同志们!加快行进速度!一定要捉住174师这个咱11军的老冤家!再快点!”
雨在后半夜终于停了,前面杨北万的侦察队发现了一条通往阻击地点的小路,比大路近30公里,但是要翻一个七八公里的山,问老旦如何定夺?老旦和陈作斌一商量,毅然决然的一致说道:
“翻山!扔掉所有不好拿的装备!”
陈作斌狠狠地关上车门,嘴里念念有词:
“不定便宜了哪个部队的头儿,老子去174师那里再抢一个新车!”
2营和3营在一夜之间,翻越了两座山,又坚持急行军半天,战士们都累得站不住了才到了目的地。174师的敌人仍不见踪影,老旦一度怀疑他们已经过去了,陈作斌说他们肯定还没过去,否则地上不会没有扔下的枪支弹药。老旦让各连赶紧抢占路边山头高地,修建战壕,设置火力点,然后轮流睡觉。可是还没等战壕挖好,一片黑压压的敌人部队就出现在了大路上,望远镜里一看,足有几千人,上百辆车,估计就是那只令林杰咬牙切齿的174师。
面对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没有任何重武器的2营和3营毫无惧色,决定各守道路两边的两个山头高地,以连为单位进驻,很快下面的敌人侦察部队就和3营交上了火。敌人如何也想不到共军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连门小炮都没有,开始以为是敌后的共军游击队,174师大部队都懒得开炮,仍然慢慢悠悠地往前蹭。老旦和陈作斌都有点火了,命令战士们一起开火狠狠打,只一会儿敌人指挥官就明白了,面前的阻击部队阵防严密,火力均匀,枪法极好,不是正规的共军野战军做不到这个样子,于是就开始猛攻他们的阵地。这个174师也的确有两把刷子,几炮过后,才第一个回合,敢死队就扑上来了,几十个光着膀子一身肌肉的士兵抱着冲锋枪嘶喊着冲向3营阵地,一边跑还一边往上扔手榴弹,扔的又远又准,给3营1连造成了不小的伤亡,2营这边立刻派了两个排在山脚下冲击他们的侧翼,才把这只敢死队打回去。敌人这次着了急,也不管什么战斗序列了,满山遍野乱糟糟地就冲了上来,妄图打开一个缺口。老旦和陈作斌见情况吃紧,把所有的连队投入了战斗,同时加紧和团里的联系。战士们伤亡越来越大,子弹也很快就打光了,就在杨北万端着刺刀,带着全连战士跳出战壕冲下去肉搏的一刻,敌人突然象退潮一般猛地后撤了。战士们擦开脸上的血污,远远望去,在174师的后面,一团团的火光在他们的屁股后面炸开,一只只红旗在山上迎风摇摆,数不清的人民解放军正在呐喊着从山上冲下。
“是咱们的部队,咱们的援军到了,同志们,冲下去,把面前的敌人冲垮!这是我们立功的时候,咱们11军肯定包了他们的饺子!这174师就要完蛋了!”
老旦高兴得大声喊道。各连战士即将崩溃的神经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纷纷端着枪冲下山坡,陈作斌的3营也冲了下去。面对后面突如其来的强大打击,敌人阵脚大乱,面前的这只啃不动的防守部队又不要命般地冲下来,敌人的精神终于崩溃了,毫无序列的防御瞬间就土崩瓦解,几千人齐刷刷地放下武器,举起了双手。陈作斌当真把一个连的敌人捆成了串,揪着对方一个不服气的排长脱鞋,指导员林杰立刻制止了他的野蛮行径,又亲手把鞋给那个排长穿上,那个死硬的国军排长紧崩的脸抽搐了几下,立刻就热泪盈眶了。老旦看着满山遍野熊熊燃烧的车辆和马车,几千个狼狈不堪的国军战士灰溜溜地把枪放在一处,几个仍然光着上身的敢死队员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老旦走到他们面前,轻声问道:
“刚才冲锋的敢死队是你们吧?”
几个兵抬起头来,瞪着他不说话,其中一个点了点头。
“你们够勇敢,是个像样的军人,可是这仗打得糊涂,也打输了,输给人民解放军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和人民的队伍作对,能赢么?你们要给自己打算一条出路,要想明白打这个仗是为什么,看你的样子是北方人吧?怎么跑到白崇禧的队伍里去了?”
那个北方兵嘴唇哆嗦了一下,低头说道:
“我是山东人,前年过兵的时候被抓进去的,他们说不去就砍一只手。”
“那你干吗那么不要命?”
“长官说冲上去就给每人100现大洋,还能立刻回家,这才不要命的。”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爹,娘,兄弟,妹子,兄弟也都在战场上,现在不知道还活着多少。”
“想家么?”
那个山东士兵终于受不了老解放这贴心的询问,咧开嘴哭着说道:
“长官那,哪有个不想的呦?没法子,不来就全家遭殃,不打就要被枪毙啊,我的村子里的弟兄们都被抓出来,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身边的几个士兵也开始哭了起来。老旦让战士们拿来了几件衣服给他们穿上,让他们走进了俘虏的队伍,那几个敢死队员已经没有了刚才冲锋的悍气,临走时给老旦鞠了一个又一个躬。王云浩看在眼里暗自佩服,谁说他老旦只会打仗?这个家伙学这套政治教育方法倒是很快呢?
全歼174师让二野第11军的指战员们长出一口恶气。长途奔袭的两个营出色地完成了这次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受到了第11军军长曾绍山的通令表扬。为此,2营和3营荣立集体二等功,每营各30多名战士荣立个人二等功,其他所有战士荣立三等功。杨北万率领的1连,除了指导员外没有一个共产党员,但在关键时刻却敢于和敌人拼刺刀,歼灭战中1连全连牺牲四分之三,打退了敌人八次进攻,并且歼敌一千余人。杨北万本人多处负伤仍然坚持指挥战斗,坚守到援军到来,经团部研究,杨北万的事迹经团部再次上报旅部和师部,并最终报经曾军长和鲍政委,批准了杨北万荣立一等功,老解放和陈作斌也记了二等功。在庆功会上,高道成旅长给一众指战员们戴上了军功章,轮到老旦时,还给了他重重的一拳。这让老旦猛地想起了10年前黄河岸边的那一幕,那个刚毅的麻子团长高誉,也曾经给自己挂上一枚蓝色的军功章,还打过自己一记耳光。只是眼前的高道成和高誉相比,更像是一个憨厚的教书先生,瘦削的脸颊上总是挂着赞许和鼓励的笑容。
战士们得到了军首长的表扬,都兴高采烈,心想再也不用看着别人的脸色了。2营和3营稍经休整,立刻参加了对敌96军残部的攻击战斗。在老旦和陈作斌两员悍将的率领下,两个营凌厉的猛攻如一记重拳般打在敌人的右翼。2营是什么任务不好打就争取什么任务,成了啃骨头专业户,并且攻无不克。各连的请战书上都写满了战士们歪歪扭扭的名字,他们冲锋的时候把军功章全部别在胸前,跑起来乒乓乱碰,很让敌军感到胆寒,也让兄弟部队们感到惊讶。团部对这两个营的兵员补充和装备补给做了优先考虑,因此人员的消耗虽然不小,反而越打越壮,各连队的编制都满员甚至超编。老旦和王云浩还给团部交了一个申请,专要那些战斗经验丰富的俘虏兵补充兵员,这些萎靡不振的国民党老兵一俟来到2营,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一头猛虎反咬向国军阵地。2营军功不断,战士们别在胸前的奖章越来越多,2营被兄弟部队们起了个外号:铁牌儿营!
阿凤在宣传材料上看到不少老旦和2营的战报,心里十分高兴。看来老旦已经在革命队伍里站稳了脚跟,而且越打越好,凭的是硬邦邦的军功。她几次想趁着部队休整前去2营探望,可都因为各种琐事羁绊未能成行。陈涛师长最近频频来找她,各种媒人也络绎不绝。阿凤自己心知肚明,自己早晚架不住陈涛的穷追猛攻。对于这位英雄师长,自己除了不太喜欢他那幅倔了吧唧的样子,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除了长相不够好看,个子不够高之外,这几乎是个完美的男人。他沉着老练,待人谦和,威风八面,敢作敢当。阿凤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出了问题。她多次在心里强迫自己去喜欢他,可是到了见面的时候就仍然放不下那份莫名其妙的矜持,本来好听的话说出来就会走样。陈涛对此也有察觉,却并不着急,也不捅破,只是一如既往地关心她。在他看来这是瓜熟蒂落的事情,强扭下来的不甜,等革命胜利了再来个集中突破就应该问题不大了。他也听到了一点老旦与阿凤的传闻,但他只是一笑置之,从不深究。
老旦带着铁牌营一路猛打,从浙皖打向湘赣,摧城拔寨,越打越起劲儿,反而不象以前那样想家了。现家乡已经完全解放,板子村要是知道老旦是解放军的营级军官,干的是革命工作,老婆孩子就吃不了亏。自己打出的军功越大,那将来的日子就越好过。阿凤的事情他也不再惦记那么多了,该忘的就要忘掉吧,而且按照军衔人家还算是自己的上级那,再说看来她嫁给陈师长是早晚的事,那不挺好么?她当了师长夫人,说不定还能给自己说点好话,让自己提前入党哩。
9月份,部队随第11军从上饶向湘西开拔,参加大西南会战。老旦对这片土地并不陌生,自己曾在这片土地上洒过鲜血,杀过鬼子,也在湘中有过一段神仙般的日子。在黄家冲,自己那些战死的兄弟们留下了多少孤儿寡母?她们如今生活得怎样?路过常德时,老解放特意叫上王云浩和陈作斌,带着几个士兵去重游故地。常德城仍然满目疮痍,就像一个征战多年的老兵,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东门那段炸成矮墙的城垣上反日标语和反共标语深深浅浅的叠写在一处,密密麻麻的弹痕分不清是日军的还是解放军的,墙下随便抓起一把土就可以翻出几颗弹头。多年前抵抗日军的战壕变成了国军抵挡解放军的钢筋混凝土工事,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老百姓看着这几个军人,神情淡漠,大多是远远地避开他们。
国民政府在城中树立的常德抗战纪念碑红漆尚新,却已经长满杂草。秋风袭来,凉意甚浓。老旦在常德抗日纪念碑前久久不愿离去,把买来的两坛好酒全部洒在台阶上,酒香浓烈。他想起了王立疆,那个曾和自己生死患难、大义赴死的国军营长;他想起了陈玉茗、阿强、大薛、江涛、海群、朱铜头,想起了黄老倌子和他的老兵们,想起了那个到死才让自己恋恋不舍的顾天磊……他的眼泪再也收不住,微微的哽咽终于化作大哭,哭得黑天昏地。王云浩和陈作斌也不由得动容落泪。老旦抚摸着碑上深凹的铭文,就像抚摸自己当年的战士们。“虎贲”八千壮士早已灰飞烟灭,余程万军长如今也不知所终,一只铁军已经化作泥土渗入了这座战火不断的古城。可如今,他们的魂灵还没有安息,新的炮火又把它们炸得烟消云散了。几人在纪念碑前敬上军礼,点上香烟,直到黄昏将至,才拖起眼睛红肿的老旦离去。大街上灯光昏暗,人丁稀落,再没有当年的繁华热闹。曾经强悍的常德人似乎已经变得沉默,目光阴郁,踯躅前行。
岳阳城里,老旦带着杨北万和魏小宝,径直去寻那两个青楼女子阿琪和阿香。他想实现行多年前的承诺,带着自己的兄弟来看她们。可走了几条街就是找不到那间挂着灯笼的香楼,找到几个本地邻居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她们早已经在抗战胜利后被愤怒的市民拖出来当街打死了。她们死的时候赤身**,血流满面。抗战刚胜利时,政府对地方汉奸的处罚极其严厉,被这样聚众打死的亲日妓女、汉奸和伪警不计其数,也根本无人去追究。那一排窑子如今已经是新政府的区治安委员会了。
“就这么死了……”
老旦心中喃喃地问道,这个世界为什么没给她们留一条出路呢?
部队的作战命令一个接一个,那国民党部队真的是没啥干劲儿了,彻底变成了一群乌合之众。老旦带着自己的部队纵横千里,勇往直前,铁牌儿营的名气也越打越响,成了第11军的尖刀部队,哪里有硬仗就往哪里冲。打完了国民党又开始到湘中和湘西剿匪,几个月都剿不干净的一伙山匪,老旦出马半个月就兵不血刃地搞定。那土匪头目听说是当年威风八面的“驴连长”来了,小腿肚子立刻就开始发抖,二话不说就缴械投降。那老解放在湘西的名气传到了黄家冲,乡亲们托人捎来话——欢迎老连长回来。老旦找了个闲日子,带着队伍进了黄家冲。先去玉兰和麻子团长的坟上痛哭了一场,然后再拜祭抗日的英烈们,再去挨户的看望弟兄们的女人和孩子们。让老旦宽慰的是,地方群工部门非常重视这个英雄辈出的村子的婚姻工作,大部分烈士遗孀们都找到了新的婆家。麻子妹和小甄妹子见了他只埋头大哭,老旦心里觉得对不住她们,却找不到合适的安慰的话,也只默默掉泪。孩子们都长大了,各自都长得都象他们的爹,老旦抱了这个抱那个,都舍不得放下。他吩咐战士们给黄家冲修了一座大坟,上面写着黄老倌子和麻子团长高誉等一众抗日烈士的名字,总计竟有二百人之多!
半夜,他又一个人回到玉兰的坟前,默默坐下,用手轻抚着她的坟,上面的蓝花早已不再,坟头都矮了一头下去。老旦就这样默默的坐在这里直到天亮,抽下无数个烟头,就在刚刚升起的晨雾中离去了。
饶是战况不像大战时般激烈,2营也伤亡不小。在小半年的时间里,老兵越来越少,新兵越来越多。三个连长都曾经负过重伤,杨飞的一只眼被打飞了,杨北万的一条腿被打瘸了,魏小宝被摘掉了三根肋骨和半个肺叶,所幸他们都活了下来。铁牌儿营战功累累,名震第三兵团,终于打成了铁牌儿团。在当上团长的那一天,老旦和几个营长喝了个烂醉如泥,兴奋得几天没睡好觉。接着,老旦决定趁热打铁,立马请王云浩的帮助写了份入党申请书,由王云浩转交给师长和政委。组织上讨论研究后,刘政委专门找他谈心,谈了一晚上的道理,最后总结:组织上再考虑,还是等全国解放再说吧。
1949年10月1日,正在湘西剿匪的2团战士们得到了军区的通知,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宣布新中国成立了。老旦和很多战士们一样,在那个消息传来的瞬间激动得泪如雨下。这天下终于要太平了!